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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2-07 16:51:00| 人氣37| 回應0 | 下一篇

他和她的故事1--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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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空氣讓身旁的柔軟緊靠著我,清醒時的微微一動讓還在夢境裡的她發出含糊的咕噥聲。
順利的解救那隻被枕了一夜失去知覺的右手臂,我掙扎著用還活著的左手打開手機屏幕,
..才六點十五分哪...

「再讓她多睡半小時吧」,一邊把頭埋進馨香的髮絲裡一邊想著。
起身往浴室移動,打開水龍頭,看著冷冽的冰水一洩千里的往洗手槽流去,咬著牙一股作氣的快速完成刷牙洗臉的動作。〔呼~~〕暗暗丟給自己一個好樣的愛的鼓勵,關燈,離開浴室。

mai子還在睡..現在她的睡姿已經改成無尾熊側睡狀的佔據整張床,頭窩在棉被洞裡,但以能順利呼吸為指導原則,雙手把一部分的棉被對折抱住,雙腳把另一端大字型的夾住,乍看之下棉被成山洞狀突起。
皺著眉頭看看手中冰涼的伯朗咖啡,突然好想為寒冬的早晨添點溫暖...

「嘿嘿..」我把咖啡罐往mai子的棉被堆裡丟...
「起床啦..大學生..」
「阿阿阿阿阿~~你幹麻啦李群,豬頭喔!!」

今年台北下雪了,這是2004年, 我跟寧認識的第十年。


我不在台北,但是一早騎著汛風一二五在台南街頭往公司飆去的我,根本不願去想像台北有多冷,
「馬馬馬的..該死的寒流..幹」。

把車停到公司門口,交班的同事扔給我一罐伯朗咖啡..我心底發出一聲「喔噢」的警訊。

「檔踢ㄝ,晚上幫我多擋幾個小時啦,我今天有事」

「拜託,還沒追到喔,你到底行不行阿,你上次買的一打都給我喝完了老大」幹..那表示我已經硬幫他頂了一個多禮拜了..

「好啦..我明天買一箱伯朗給你喝到爽,行不行」

「幹..你當作在拜神明喔還傳整箱ㄝ」頭大..我看下次還是我出馬幫他搞定好了,不然大概下禮拜有的是友情班要上。

我在一家汽車零件工廠上班,是以前當兵的同踢介紹我進來的。真沒想到短短三個月的新兵訓練,那個睡隔壁床的人,竟然是給我機會重新出發的貴人,緣分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

那年夏天寧大學畢業,沒多久我便失業了,遽說是景氣差的緣故。寧鼓勵我要繼續升學,我告訴她你嫁我我就考。她沒給我承諾,她當然不會給。
她生氣我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長這麼大了還不懂的為自己的人生負責﹔我也開始賭氣,反正,她身旁還有個高學歷份子,而我家的經濟情況也供不起我唸大學。
於是我留在東部老家當米蟲,整天泡網咖玩天堂,過著自己都討厭自己的生活。

當秋天過了一半的時候..寧跟交往四年多的他分手,她什麼都沒告訴我。
當時我曾在半夜打過幾次電話給她,其實也不知道要講什麼,只是想做這個動作..聽到幾次她涼涼的語意之後,自尊心讓我跟她斷了連絡。

我以為她不想被我打擾。
「我到底算什麼!!」我在心底狂喊,卻提不起勇氣再撥出一次那熟悉的電話號碼。
沒多久寧搬家。聽說身體很不好。
後來才明白,她不想拿我當那跟救命的稻草。她一直都是對自己這麼苛的人。
這些,都是兩年前的事了。


有時候回家路上我會順便繞去紅茶店接mai子。
如果到的時候她還沒下班,她會衝著我露出小虎牙的笑容,然後給了我一個「等我一下下的」眼神。
或者是倚在吧檯跟其他美眉聊天,一看到我的車進入巷子口,就大喊「停車,警察臨檢」,想當初我第一次還真的被嚇到了,因為沒戴安全帽,沒想到她後來玩上癮,還要我假裝是壞人..

mai子小我兩歲,還不到懂得收斂熱情個性的年紀,脾氣也很急躁,總是窩在我懷裡咭咭喳喳講著今天學校跟店裡發生的事,還會一邊比手畫腳的想要提高我的理解度。我一直不善於跟人相處,所以總是讓身旁的人盡量說,我再看狀況決定回應的字數。
「喂..我跟你講今天我們教授的小老婆跟大老婆吵架吵到系辦公室喔..」

在她身邊是溫暖的。她像熱切的太陽照耀著我的陰暗面。

雖然有時候太濃烈而讓人感受壓力,但整體來說,還算是80分的好女人。

「結果阿..大老婆就像這樣用帶結婚戒指的中指比著小老婆說..你看到沒阿.他還是愛我的..你給我有多遠閃多遠..很誇張吧..喂..你都沒有注意聽..」

「嗄..我有阿..那然後咧..」
這就是mai子那20分不完美的地方,連尼可基曼都沒辦法每次都得到奧斯卡,她卻希望每次的演出我都要捧場..

「然後阿..我的結論就是..下次我也要跟你凹一個戒指來戴,這樣以後我就可以跟壞女生比中指了..哈哈哈哈」

「什麼跟什麼阿..現在大學生真的是喔..沒水準」
認命阿,未來影后都搏命演出了,我當然還是得給點反應才行..只是..

「李群你豬頭啦..今天不準你喝伯朗咖啡...罰你喝苦瓜汁..」有時候我真懷疑她是不是故意挖洞讓我跳,不然我怎麼每次都講不贏..

就像..就像寧一樣..
總是讓人為她吃盡苦頭還想轉身去安慰她..
總是不介意展露自己的迷糊讓世界多一點笑聲...
像寧一樣阿....寧..

台長: 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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