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整理一下以免弄不清楚, 大師兄--鐵頭功, 二師兄—旋風地堂, 三師兄—金鐘罩鐵布衫, 四師兄—鬼影擒拿手, 周星馳—大力金剛腿, 六師弟—輕功水上飄)
這樣講起來, 似乎還是太天真太公式化了些, 還不是有志者事竟成那一套嗎? 但可千萬別小覷拍了那麼多小人物電影的周星馳. 對於社會的批判, 對於實現夢想所需要經歷的考驗, 都隱藏在話鋒和戲裡戲外的實踐中.
請諸君在繼續下文之前, 一起想想到底藏在哪裡. 在玩這個遊戲之前, 請先拋開”周星馳乃演技派笑匠一枚, 看他的電影笑一笑就可以了” 的心態及期待. 當我們仍如此低估他時, 自然難以注意到其所以然, 或者意會出了一些什麼, 或者覺得爽, 卻不知如何言傳.
請將周星馳視為一位具有社會洞察力, 和自我批判/反省能力, 嫻熟於電影語言, 又能創造自我風格的電影作者. 又您是否注意到了, 這部電影他身兼製片, 導演, 編劇, 演員, 一位完整的作者.
對星迷而言, 這部電影的確帶來新鮮感, 且還有諸多令人熱血沸騰處; 對非星迷而言, 當然也可以訴諸這部電影本身, 其豐富意涵不需藉由和前片比較而得知; 不過, 若能瞭解周星馳風格, 更能體會箇中三昧.
讓我們先從劇情的安排開始.
換一個教條一點的說法, 這是一則知識份子(進退兩難批判型), 組織者, 無產階級團結起來在資本主義社會中尋求出路的寓言(或童話?), 所謂體制內改革, 相對地排除革命的路徑. 對於一個個人愈來愈難以掌握的社會趨勢, 組織者不能像知識份子或無產者那般只會批判和抱怨 (如三師兄), 也不能僅僅認命 (如大師兄和六師弟) 或阿諛奉承 (如四師兄), 甚或互相攻擊 (如二師兄的”王八蛋, 再講我就砍死你們, 接下來的場景是餐廳老闆罵大師兄王八羔子…), 但他對社會確有一套看法, 還有一套哲學, 針對科技資本主義.
從四師兄對破爛衫褲的黃金右腳鋒哥睜眼說的瞎話：”瞧您一身IT (指的是網路科技嗎? 網路/科技股, 網路/科技新貴)裝扮多帥呀”, 到三師兄的口頭禪： ”我一秒鐘幾十萬上下……滿天都是飛機, 滿街都是電腦, 都什麼時代了, 你醒醒吧.”, 以及時代廣場大螢幕現場立即轉播足球賽的場景, 再到魔鬼隊的先進科技體能訓練和 “美國新藥”, 無不指涉人們對於科技的刻板印象與迷信. 然而科技果真是近在眼前但遠在天邊的神話嗎?
先看看那個好笑的片頭, 地球, 和尚頭和足球聯想並列. 那時笑得開心. 但在思考了這部電影對於科技的解釋之後, 才恍然大悟, 這個笑點的設計可能並非偶然的聯想, 科技不是遙遠的客體, 回歸中國哲學的天地人一體, 終究要自求於人處於自然宇宙間的智慧主體.
天—踢向天際的足球, 人—頭腦, 地—地球. 何謂科技, 不僅僅是常人難以理解的電腦技術而已, 關於這個片頭之謎, 我的答案來自於周星馳藉著整部電影的概念, 他告訴我們, 以科學的方法重新組織和整合既存的技術, 就是科技, 就是創新, 就能創造出或者對人類物質生活或者對精神生活(如電影, 藝術等等)具有價值或貢獻的成品.
少林功夫加上足球, 本身就是這個理念的實踐, 戲裡, 一群熟練技術工人找到出路, 戲外, 票房的證明.
再加上一個巧合, 三師兄拿起手機,nokia打電話給妻子”訣別”, 正好nokia的廣告slogan是 ”科技始終來自於人性".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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