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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11-26 13:39:56| 人氣32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一棵桉樹 （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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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
門口空地上
那棵高高的桉樹
轟然倒下了
成為這個秋天的最大事件
我背過臉去
試圖逃避一幕
非自然悲劇

因為擋住光線
又怕引發雷電
伐木匠的鋸子來來去去
斷開生與死的界線
母親走上前
撫摸幼滑而茁壯的軀幹
轉眼間
一段青蔥日子就這樣結束
我無法接受
只能沉默以對

２.
桉樹筆直地躺在大地懷裏
陽光下
葉子們無秩序列隊
唱起超低音頌歌
清晰的年輪
一圈又一圈
彷彿還在眼前
長大

記得一對喜鵲在枝椏間
築過一個小巢
我們幾個孩童
總會守望樹蔭下
怕好景不長

母親當年種下桉樹
也種下一段童話
當我們趕走烏鴉
抱著高大而光滑的桉樹
毫無畏懼就爬上去
滑下來時
雙腿磨得通紅
從不叫疼

３.
門依然打開或關上
那棵桉樹
卻離我們而去
小林子也飄進記憶山頭
在歲月一角
在視線觸摸不到的中午
隨腳步一起消逝
但母親心底的翠綠
一直在夢中茂盛著
2002.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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