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ontaneous＞說走就走＠Here is Taipei｜PChome Online 個人新聞台

2009-09-08 22:03:40| 人氣3,443| 回應1 | 上一篇 | 下一篇

＜Spontaneous＞說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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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向是個行動派，很有solid 執行力的人，尤其在「出走」這回事。
不過，在台灣的環境，老實說，比較難；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會顧慮很多；
在歐洲三四年，由於廉價機票的誘惑，
常常是抓到了時間，一只背包，說走就走!

九月一日星期二，馬田先生從澳洲飛回日本，
吉隆坡機場過境，兩人在網路上遇到，小聊了一會，
「六天之後回英國，再也沒辦法週末說要小聚就可以見見面。」
他話裡好像有著什麼暗示，思念排山倒海。
星期三半夜，衡量自己手邊倒還輕省，「去找你好嗎? 我想念你。」
「我也想你。」他說，’Wow! That will be spontaneous!’語氣夾著驚訝和開心!
(Spontaneous: said or done without having been planned or written in advance.)

「去找你的幸福吧~ 幸福比工作重要!」
我小老闆不只貼心，還鼓勵我pop the question.

當晚(週四)跟爸爸說：「呃~ 我週末想去看朋友~」
「很遠嗎?」父親問，心中的小惡魔其實有點想說花蓮之類的，
「呃~ 有點遠。」我語帶保留，
「日本嗎?」父親猜得神準，兩個人相視而笑。

半夜打包完行李，媽媽才結束工作回家，
「媽~ 我明天要去日本。」
「去幹嘛? 」
「去看朋友。」
「真不公平，怎麼都是你在飛，要叫他出錢!」
這是我媽媽。語氣裡沒有責難，我覺得已經是莫大的支持。

一轉眼，我帶著半袋是零食的背包，像是要郊遊似的，坐在飛機上。

******
又一眨眼，我們坐在機場接駁電車的門前。
他是9:50要去11號門，經法蘭克福往曼徹斯特；

我是10:50在3號門，大阪飛台北，不同方向的電車。
我買了杯英國早餐茶給他，我的眼淚掉下來，我討厭離別。
他用食指拭去我的淚，然後放進他的嘴裡舔去，
「我一直記得你那次騎腳踏車跌倒的意外。那天，你帶著你的灰色毛帽_後來掉了的那頂，手上的羊毛手套都磨破了…」他沒說出口的，是他的擔心。

我記得。怎麼忘得了?
那是2006年的十一月，畢業典禮之前，我跌破了我的嘴唇跟人中、
磨掉了一些門牙，身上還有多處擦傷跟瘀青，臉上到處都是血。
那應該是我第一次主動打電話給他，雖然那時我滿嘴是血，痛到沒有知覺，
還是口齒不清地向他求救，他帶著一臉的擔心跟滿手的衛生紙跑來，
好冷的天，他卻來不及穿上外套。
「代就補唷~ (日文) 你看起來很好。」
我拿衛生紙擦嘴，通通是血，有點嚇到，這個人怎麼睜眼說瞎話!!
「You look fine!」他從頭到尾都這樣跟我說，一邊仔細地幫我上藥。
直到我在浴室的鏡子前終於看到破相的自己，大叫起來!!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我變成這個樣子?!」我生氣他的掩飾太平，
「說了只是讓你擔心，一點幫助都沒有。你的傷口會好起來的!!」
他努力掩飾他的擔心，我當時卻一直覺得他太不在乎我及傷勢；
經過這麼多年，我很少主動想起，沒想到他，卻一直一直記得。

終於還是上車，我們的手相握直到電車門將我們分開，
那雙壓抑著的透藍雙眼，在電車門即將關閉的瞬間，不顧一切地變紅、氾濫。
他握著拳頭放在鼻尖，好像這樣可以止住淚水，但是沒有成功；
‘I’ll miss you.’好像還響在耳畔，等他的這一句話，我們花了三年半的時間。

*****
我醒在自己的房間床上，媽媽正在叫吃晚餐。
燠熱的台北，這幾天好像一場夢，我恍恍惚惚，遊走在夢與現實的軌道中間。

圖一是從大阪天保山世界最高摩天輪上往外拍的落日。

圖二是大板飛台北飛機上的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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