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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7-10 21:27:36| 人氣887|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原創】夜之曄 -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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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藍彥旭躺在床上,神情發愣的看著天花板。

一小時前,追捕貓妖的行動結束,眾人處理完雜亂的現場以及傷患後,藍彥旭等人便姍姍回到教會,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疲倦以及大小不一的傷勢,由於天還未亮,大夥便各自散開回到房間內休息、補眠,檢討會、報告什麼的,等睡飽了再說。而藍彥旭則是被政哥壓著去做全身的檢查,做完才全身虛弱的回到房間休息。

他不自覺得摸上腰部的位置。檢查報告顯示,他的肋骨有斷裂的痕跡,所幸沒有傷及器官,並不嚴重,只要接下來的日子裡不要做激烈運動就好了。之後醫護人員開了個證明給他,讓他在痊癒前可以不必參與追捕非人的活動。

這算是……因禍得福吧?

藍彥旭好笑得想了想,隨後又收起笑容,淡淡的嘆了一口氣。

說實話,他並不喜歡追捕非人,畢竟他與非人無冤無仇的,要他朝對方喊打喊殺的實在是有困難,但是因為身處在教會中,又不得不聽從命令,所以只能能避則避,或是希望非人不會朝自己的位置衝過來。不過若是遇上了,還是只能拼了,例如今夜追捕貓妖的情況。

想起了貓妖的下場,想起她臨死前說的話語,藍彥旭心裡就一陣抽痛。

貓妖說的並無道理,他們混入人群,與人類一同生活當中,並沒有任何攻擊、敵意的舉動,或許他們只是好奇人類的生活,亦或許他們的容身之處已經逐漸減少所以選擇同人類生活,不管理由是什麼,非人終究沒有做出危害人類的事。

然而每當人們發現自己身旁的同事、好友或是同學等是非人後,每個人當下都選擇立刻通報教會,什麼往日的友情、愛情,全都是屁,留下來的只剩驚恐及畏懼。這全部的一切,終究是人類畏懼的心態所造成的。

因為畏懼,所以打著虛偽的口號,排除一切有可能造成人類威脅的事物。

想著想著,藍彥旭想起了陳隊長對他說的話,他眼神一黯,嘖了一聲,感到有些的煩躁。

在這教會中,絕大多數的人都厭惡非人,包括那位陳隊長,而對方知道藍彥旭的心態,所以對他抱持著嫌惡的情緒,時不時的提醒著他的身分,他應盡的職責。

「該死……」藍彥旭低聲咒罵。他很清楚自己的身分,很清楚教會對他恩重如山,這些事情,他全都清楚,所以他才一直聽命於教會。

想起陳隊長的那副嘴臉,高傲、自大、輕視的態度,讓藍彥旭恨得牙癢癢,真想找一天給對方蓋布袋痛毆一頓!

 

**

 

藍彥旭自有意識以來就在教會裡生活了,聽教會裡頭的大人講,嬰兒時期的他是被放置在教會門口的,身上只留有一張寫著他姓名的紙張,其餘的什麼都沒有。於是他就這麼的在教會裡生活下來,之後認識了大他五歲、很會照顧人的政哥,藍彥旭想,如果有個哥哥,或許就像政哥這樣吧。

再長大一點,藍彥旭便開始接觸到教會另一層的面貌。

教會,表面上是供人禱告、懺悔等場所,然而實際上卻是追捕「非人」的組織。

非人類,就是俗稱的「非人」。非人之中也分成許多種族,像是獸族、血族、妖精族等,然後各大種族間又依外表、生活習性等再做細分。不同種族的非人又各自有各自的特殊能力。

原本人類與非人之間是互不干擾,各自過著安逸的生活,然而在某天寧靜的夜晚,熊熊的烈火以及淒厲、痛苦的慘叫聲為非人及人類之間的對立拉開序幕。一座國家被不到二十人的非人們給消滅,不留一個活口,而且只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

這件事情讓所有人類清楚明白到,非人的強大以及種族之間能力的差異,也是在這個時刻,教會成立了。

教會一開始成立,便擁有強大的武力、豐富的資源以及龐大的人力,他們打著「為了人類的安全」的口號,開始對非人發動攻勢,在接下來的幾年裡人類與非人發生了數起戰爭,在流了許多血、犧牲了許多性命的狀況下,人類逐漸占了上風,非人漸漸的退居於世界的角落,鮮少出現在人類面前,而教會也因為這樣的結果被世人追捧、崇拜,一直到現在。如今和平的生活仍在,教會在這世界上也還是占著重要的地位。

 

……旭,阿旭……

迷迷糊糊間,藍彥旭似乎聽到了有人在喊自己,伴隨著斷斷續續的敲門聲,他緩緩的睜開雙眼,神情有些恍惚。

「阿旭!起床了!上頭發布集合的命令!現在!」外頭的聲音持續著,而且有愈來愈大聲的跡象。

藍彥旭眨了眨雙眼,這才想起來自己在沉思的過程中不小心睡著了,連澡都沒洗就這麼樣的睡死在床上。思緒逐漸變得清晰,這時他也才發覺外頭持續叫喊的人是政哥。

藍彥旭習慣性的撈起手機查看時間,上頭顯示才凌晨六點多而已,看來他並沒有睡太久。

「阿旭!你再不開門我就要破門而入了!」

「別別別!我起床了、起床了!」眼看外頭的人似乎真的不耐煩了,藍彥旭趕緊出聲高喊道,然而起身的瞬間他忘記他還帶有傷勢,一個用力過猛的下場換來的就是驚天動地的哀嚎。

「阿旭,怎麼了?!」外頭的政哥聽到這如此淒厲的慘叫,一個緊張就掏出槍支,對準握把處準備開槍,結果下一秒,門吱呀的開了,伴隨一張慘白的臉出現在門後。

被這張慘白、無血色的臉嚇了一跳的政哥還以為見鬼了,仔細一瞧發現是藍彥旭後才冷靜下來,疑惑的問:「你怎麼了?」

……忘記有傷口,用跳的下床……

……」政哥用看著白癡的眼神看著眼前的藍彥旭,鄙視的情緒毫無隱瞞的顯現在臉上,讓藍彥旭只想揮出一記直拳打凹那張臉。

「我就只是當下忘記而已,把你那赤裸的鄙視收起來。」藍彥旭狠狠瞪著政哥,折著手發出喀啦喀啦的聲響,警告意味濃厚。

「那換個。」說完,政哥鄙視的眼神瞬間換成憐憫,像是藍彥旭的腦子有洞似的可憐的看著他。

藍彥旭臉抽了抽,果斷的轉身就走,不想搭理那白目。

「欸,生氣了?」政哥追了上去問道,語氣中卻沒有半點歉意。

「哼。」藍彥旭冷哼一聲,繼續不理會對方。

「唉唷!是傲嬌了啊!」政哥恍然大悟道。

「滾滾滾滾滾!誰傲嬌?!你才傲嬌!你全家都傲嬌!」藍彥旭氣得差點跳腳,幸好這次他還記得自己身上有傷,不能做太劇烈的動作,要不然又會再得到一記鄙視的眼神。

「哈哈哈好啦,不鬧你了。」政哥大笑著,伸出手揉揉藍彥旭的頭,把他的頭髮都給用亂了。

「別摸我頭!我都多大的人了,別把我當小孩看!」藍彥旭拍掉頭頂上的手不滿的說道。

他動手把亂的像鳥窩的頭髮給撥弄整齊,再次開口,「對了,這次集合是為了什麼事啊?」跟政哥鬧了這麼久,他這才想到他還不知道上頭集合他們要幹嘛呢。

政哥聳聳肩,說:「不知道,上頭啥也沒說。」

「嘖,麻煩……」藍彥旭瞇起眼睛,臉上盡是不耐煩的神色。他隨意的瞄了瞄四周,這才發現周遭已經沒什麼人,可能大家都已經去集合了,只剩他和政哥而已。

藍彥旭的眼神閃過一抹精光。

政哥看到身旁的人明顯一臉準備做壞事的表情,挑了挑眉,出聲警告:「你最好別打什麼主意想翹掉這集合。」

只見藍彥旭的身體頓了一下,下意識的反駁:「才沒有呢……」他的眼神飄移著,就是不看政哥,十足十標準的心虛模樣。

政哥好笑得搖搖頭。想翹掉集合就算了,還表現的那麼明顯,當他是瞎了嗎?

「走吧,恐怕剩我們兩人還沒到而已。」他舉起手,習慣性得想要拍藍彥旭的肩膀,但想起對方身上還有傷,動作頓了頓,默默的把手收回身側。

藍彥旭嘖了一聲,儘管不甘願但還是乖乖的跟上政哥的腳步。

 

教會內部的空間很寬廣,整棟建築物從上空望下去是呈現「口」的造型,中間簍空的部分是一座小庭院,其中一樓的範圍是開放給民眾禱告、懺悔等,以及放置有關教會歷史的小圖書館,而從二樓開始,就是教會人員的使用範圍了。二樓有公用餐廳以及放置各項非人的資料,三樓則是多間會議室,三樓以上就是各人員的私人房間。

藍彥旭以及政哥走在三樓的走廊上,儘管知道他們可能已經遲了,但兩人還是以緩慢的步伐前進,反正有人問起遲到的原因,就說一個是傷患,一個幫攙扶的就好了。

「話說是在哪間會議室啊?」藍彥旭壓根兒不知道要去哪開會,反正身旁的人一定知道,跟著走就對了。

「最大間的那間。」政哥回答道。

藍彥旭「咦」了一聲,疑惑的看著政哥。

「這次招集的不止是我們小隊的人,」政哥邊說著,腳步慢了下來,最後停在一扇大門前,「是集合了全部的小隊。」說完,他推開身前的大門。

隨著門緩緩的打開,會議室裡的情況也映入兩人的眼簾。

只見平常寬廣、空蕩的會議室內如今擠滿了人,而原本擺放在室內的桌椅都被移到牆邊,裡頭的人各自湊在一塊交頭接耳,儘管聲音再小聲,但數量一多,以及在一個室內空間中,聲音瞬間都被放大,窸窸窣窣的聲響在寬廣的會議室內迴繞著,藍彥旭走進如今顯得擁擠的空間,反手將門關上,周遭的人們看了他們一眼便又轉回視線繼續聊天。

藍彥旭探頭望了望四周,朝身旁的政哥小聲說道:「看來上頭的人還沒來。」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吵了。

政哥點點頭,手指了指一個方向接著便朝那方向走去,藍彥旭望過去,發現是他們小隊的人,也跟上政哥的腳步。

教會裡總共分了八個小隊,而藍彥旭及政哥所屬的則是第八小隊。

兩人才剛進入隊伍,緊閉的大門再次被打開。在門附近的人們下意識的看向門的方向,看清進門的人是誰後都紛紛閉上嘴巴,讓開一條道路,離門比較遠的人也發覺到氣氛的改變,窸窸窣窣的談話聲逐漸變小,最後完全沒有半點聲響。偌大的會議室陷入了一片沉寂。

打破這寂靜的是一聲聲皮鞋踩踏地板響起清脆的聲音,富有節奏感的聲響在這寬廣的會議室中迴盪著,由於眼前人山人海的,所以藍彥旭無法看清來人究竟是誰,直到那皮鞋踩踏地板的聲響穿越人群,幾道人影出現在會議室前方的台上時,藍彥旭這才看清面貌,也明白為什麼整個會議室會變得如此的安靜。

台上站了一排人,分別是各小隊的隊長,按照小隊的順序排列後,接著又一個人上台,由於人背對著台下所有人,所以藍彥旭也沒看到對方的面貌,不過從背影以及那頭褐色長髮來看那最後上台的人應該是一名女性。

她站在所有隊長前方的正中央,接著俐落的轉過身來,長髮隨著轉身的舉動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度,一張可以說是俊美的臉蛋映入中人的眼簾,那一剎那,會議室裡紛紛響起了抽氣聲以及驚嘆的嘆息。

藍彥旭不明所以的看著周遭的人各種反應。台上的女人可以說是非常的好看,至於為什麼是說好看而不是美麗呢,女人的容貌間帶點英氣,卻又不失女人的感覺,並不會讓人誤會她的性別,掛在臉上的眼鏡添增了她的凌厲,一股無形的壓力自她的周遭散佈開來,明顯就不是一個柔弱的女人。

藍彥旭朝身旁的人丟去一個疑惑的眼神。他完全不知道台上的女人是誰,也不明白為什麼大家是如此的反應。

政哥接收到疑惑後先是無奈的翻了個完美的白眼才開口解釋:「這代教會的領導者就是她,言翡。」

藍彥旭微微瞪大雙眼的再次看向台上的女人,有些驚訝的感嘆道:「真年輕……」看起來跟他差不多大而已,卻是整個教會的領導人,再看看自己,只是個小小人員,這中間的落差讓他的心裡有點兒的不大平衡。

藍彥旭磨磨牙,微瞇起眼,像是自言自語般小聲說道:「這樣的女人最後肯定都是老處女……」他才不承認他的語氣裡充滿了忌妒及酸味!

……你就沒其他感想嗎?」政哥嘴角抽了抽,充滿了無力感。

由於他就在藍彥旭身旁,所以這個人講什麼他都聽的一清二楚。他實在不明白藍彥旭這人為什麼會突然說出這種酸味十足的話。

「現在我們將發下一份文件,每個人都看一下。」這時候台上的言翡說話了。

她的聲音清脆響亮,令藍彥旭有些的意外,他以為言翡的聲音會再更低一些。

言翡的話一說完,在她身後各小隊的隊長紛紛走向自己帶領的小隊前,將手上的文件傳下去,一下子的時間每個人手上都拿了一份,頓時間整個會議室內只剩下翻閱紙張的聲音。

文件的頁數不多,藍彥旭隨意的翻看著,直到瞧見文件上頭的照片時才停下手上的動作,他盯著照片中的人物,一瞬間的恍神了。

那是一名過於美麗的女性,她留著一頭長及腰的黑色秀髮,白皙的肌膚,如同洋娃娃般精緻的五官,但是小巧的臉蛋上卻沒有任何的表情,烏黑的雙眼裡透露出冷漠,單單憑著這一張照片,藍彥旭便能感受到這名女性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淡漠、清冷的氣質。

藍彥旭這下子興起了好奇心,他將文件翻回第一頁,這才開始認真的閱讀文件內容。

照片中的女性名叫「曄敉珥」,上頭的資料顯示她的種族是血族,也就是世上所謂的吸血鬼。

血族的初代,傳說是亞當的兒子,「該隱」,他因殺害了自己的兄弟而受到上帝的懲罰,他得到了永生不死,卻得依靠吸食鮮血生存,同時也無法在陽光下行走,只能在黑夜中苟且偷生。該隱帶著詛咒之軀被流放到伊甸之東,最後與莉莉絲相遇,習得了黑魔法並且繁衍了後代,將自身的詛咒及黑魔法也傳承下去,造就了現今生存在世間的吸血鬼。

藍彥旭繼續看下去,文件的每一頁都有附一張照片,照片上的曄敉珥年紀上都有變化,有兒童的樣貌,也有老年人的樣貌,儘管她的外貌隨著年齡的變化而改變,但那五官以及氣質仍舊可以看得出是同一個人。

依照不同年齡層改變自身的外貌及形體,是血族的基本能力之一,借由這項能力,血族可以在一個地方生活一段時間而不被一般人類發現,而從每張照片的左下角都有標記上日期以及地點,很明顯的,曄敉珥就是借由這項能力在許多地方過上一段時間。

藍彥旭繼續翻閱下去,這才驚訝的發現原來教會已經追捕這名吸血鬼有將近千年的時間了。看到這數字他都傻眼了,他沒想到這名美麗的吸血鬼已經好幾百歲,或許超過千歲也說不定,也佩服教會竟然如此的有毅力,追捕對方如此之久都還未放棄,不過也不明白為什麼教會要這麼堅持抓到曄敉珥。

翻到後面幾頁,他的疑惑有了解答。

原來在許久之前,這名吸血鬼曾經毀了一座城市,不留半點活口。

看到資料上頭那黑色、標準的字體一字一句標示出明確的時間、地點,清楚的描繪出那座城市被毀後的景像以及死傷的慘狀,藍彥旭實在無法將做出這等殘忍的舉動與那名過分美麗的吸血鬼聯想在一起。

他皺起眉頭,繼續往下看。然而除了這一件大事外,其餘的就沒有什麼特別的了,準確來講,是曄敉珥根本就沒有再做出什麼舉動,就像個一般人一樣,生活在人群中,過著人類應有的生活,如果教會追上她,她就逃去別的城市、國家,如此循環到今日。

這巨大的落差讓藍彥旭內心冒出無數個問號,他想知道為什麼曄敉珥的舉動會有這麼大的轉變,但已經到了尾頁的文件表示已經沒有其他的資訊了,藍彥旭不滿的「嘖」了一聲,將視線從文件上轉移,他觀察了一下四周的人,發現大家似乎也都將資料看完了,開始交頭接耳,等待台上的人的解釋。

「看完了?」老早就看完的政哥見身旁的人在轉動著頭四處看,便開口問道。

「嗯。」藍彥旭點點頭,這時候,台上的人開口說話了。

「都看完手上的文件了吧?」言翡那清脆的嗓音將大家的注意力拉往她身上,她掃視台下一圈,揚了揚手上的文件,再次開口:「曄敉珥,相信大家都有所聞吧?」

藍彥旭見周遭的人都點點頭,表情疑惑的抓抓頭髮。

這曄敉珥那麼有名?

「她在數百年前曾經毀壞一座城,殺了整整一座城的人類。」說到這,言翡握起拳頭,將手上的紙張竄緊在手中,臉上滿是憤慨:「數百人的生命被她輕易的奪走,人類的性命在她眼中就如草芥般。這樣邪惡、濫殺無辜的非人,如今就在我們所處的城市裡。」

聽到這番言論,眾人紛紛驚呼出聲,原本安靜的會議室內頓時變得有些吵雜,言翡並沒有多加理會,她繼續說道:「有報告指出,在這個城市中發現了曄敉珥的身影,無論是真是假,我們都有義務確保我們生活地方的安全。」她頓了一下,見竊竊私語的聲響逐漸低落,才又開口:「吸血鬼歲數越長,能力也就愈強,而曄敉珥已經活了上千年的時光,她的能力絕對不容小覷,這樣如此危險的存在,我們必定要剷除!」

言翡高舉握成拳頭的右手,高喊道:「為了人類的和平!」

台下的人們也受到這番激亢的言論影響,紛紛舉起手,共同高喊著,整個會議室的陷入了一股激動、亢奮的氣氛中,在場的人們無不興奮得討論著該使用何種手法、戰術來抓住曄敉珥,每個人都沉浸在抓到曄敉珥後得到無數光榮的幻想中。

藍彥旭皺起眉頭,臉色有些慘白,一股反胃的感覺湧上來。

一旁的政哥並沒有跟著眾人起鬨,他發現到身旁的人臉色不大對勁,擔憂的拍上對方的肩膀問道:「阿旭,你沒事吧?」

藍彥旭搖搖頭,什麼都沒有說,他怕他一開口就會將胃裡的東西全都吐出來。

會議室內混雜了各式各樣的情緒,出發點都是為了利益、為了自己,打著虛偽的名號,掩飾自身的慾望。整個環境就像許多顏色混雜在一起,成了混濁、骯髒的色彩,令人作噁,而且……藍彥旭瞇起雙眼,看著台上的言翡。他直覺那女人沒有講實話,所有的語句中他感受到一股了違和感。

他不相信言翡。

藍彥旭看著眼前的景象,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弧度。教會……不,人類與非人,究竟是誰才是邪惡的一方?

台長: 亡是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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