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人「鴻爪小紥」心路歷程轉載 (2006 – Part 3)＠memoire 回憶總是美好的

2011-09-25 17:36:23| 人氣92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友人「鴻爪小紥」心路歷程轉載 (2006 – Part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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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7月

做人勞勞碌碌，上班下班，可有偶然抬頭望望天上那卷卷悠閒的白雲？火車快到廣州時已是黃昏，太陽無力的躺在西邊。卷卷的浮雲，在夕陽中徐徐飄動。知否黃昏的雲與早上的、中午的都不一樣？金光燦爛的陽光，在雲後照亮了雲邊，雲的中央卻因厚度而顯得深沉。光線偶然從雲的縫隙射出，一閃即逝。半邊的天空都染得通紅。啊！美得像仙境！兒時夏天的黃昏都喜歡拉一張帆布床，躺在屋外的空地望著天空卷卷浮雲飄過。啊！這一卷像頭獅子，那卷卻像鯨魚，轉眼卻又變了艘戰艦。看呀看呀，一個黃昏又過去了。一幌已兩鬢班白，滿臉滄桑，對雲卻有另一種體會：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望天上雲卷雲舒。 06.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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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肥比我想像中落後、小家。入住酒店後第一件事就是打的跑到號稱安微最大的書城，新華書店。一看只有三層，書種也不算多，比香港的三聯書店大不了多少，更不要說深圳書城了。市中心也寥寥廓廓，高樓大廈沒幾幢，行人也稀稀疏疏；用拖拉機改成的小車還蓬蓬蓬蓬，隨處可見，竟然有點不習慣。在市中心拐了一圈，沒特色。但有誰還記八九年六四時方勵之就是在這裏當大學校長？噩夢完了，這個城市也注定要沒落了。06.7.10

下了飛機，買了隻糯米雞回家，吃完已快午夜。頻頻撲撲，食無定時。想起過幾天又要去山東，心已害怕起來。而妳卻未曾有點關心。是的，只要妳們過得好。06.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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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在徐州機場坐了五個小時，飛機還沒有到達的的消息。回到香港可能是明天早上。午夜了，又累又不舒服。多希望現在一張床給我睡一睡。06.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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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知道什麼是孟婆茶嗎？相傳人死後會走過一條黃泉路，上有一條河叫忘川，川邊有塊石叫三生石，上面記載著你我的前世今生。河上有座奈何橋。橋的對面有座望鄉台，台邊有位孟婆在煮用忘川水做的孟婆茶。我們走過奈何橋，在望鄉臺上看最後一眼人間後，就得要喝杯孟婆茶，於是就忘了一切，忘卻了前世今生。06.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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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的時候，別人都喜歡行商場，我卻喜歡逛街市，而且一定不會是上樓的那種，而是濕漉漉、人聲鼎沸、摩肩接踵、你推我撞的那種。兒時家境清貧，父母晨早就外出工作，我作為大仔，還未夠十歲就成了管家，打點家中一切。因為上的是下午班，所以洗衫、煮飯、帶弟弟上學，一腳踢。午飯不用說由我負責發辨。還記得每餐的預算是兩元，但已足夠我買兩送一湯，還可以打釜頭去買零食、踏單車！還記得去買魚：我那時是矮仔一名，一米三的身裁，魚又高，我左手攀著魚，右手去翻魚的腮，又用小手指去按魚身，揀來揀去，老板看見更笑不攏咀。還記得當時最愛做的菜是番茄紅衫魚、苦瓜炒排骨、清補涼煲腩尾。還煞有介事寫成菜譜，武林秘笈。還記得有一道我打釜頭必做的菜：買一毫子肥豬肉、一毫子蔥、一毫子麵豉。把肥豬肉炸出油成豬油渣，再下蔥粒與麵豉，兜均上碟，又平又香又好看，神不知鬼不覺。街市是人生的縮影，生離死別，你虞我詐，你推我讓，么喝聲、人聲、車聲，聲聲入耳。“靚姐，唔會呃妳啦，廾蚊條游水

魚，無買錯啦！”“十蚊份，十蚊份，唔買走寶！”“……。”有時候下班晚了，去到已近八點，街市已零星落索，只有廖廖幾個小販作最後衝刺，有你無我，大有不破樓闌誓不還之勢。當最後一檔收工後，街市又再烏燈黑火，靜悄無人，就像六道輪迴。高潮過後，換來的永遠只有空虛與寂寞，就如人生。吾老矣，但街市卻浩氣長存。是處紅衰翠減，苒苒物華休。惟有長江水，無語東流。06.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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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車上。坐旁邊的小孩拿著他的PSP遊戲機拼命的按、按、按，滿頭大汗，不禁失笑。除了很多年前玩過任天堂最原始的遊戲機“高空擲物”外，從沒有再染指這玩意，因總覺得這遊戲缺乏創意。想起兒時多姿多彩的創意玩具。最好玩的是波子虫：用煙包的錫紙捲成兩吋來長的圓筒，直俓剛好夠放入波子，然後把前後封起來，搖兩搖就變成波子虫。在斜路看著它一滾一滾的往下跑，多好玩。還可以和小朋友比賽呢！其次是逼迫筒。一群小孩跑上山，在竹林找一根筆直的如尾指般大的竹子，截去頭尾竹節，再找一支剛可插入竹筒空心的竹子做竹蕊，加上手柄就大功告成。玩時先去摘大量的逼迫豆，將豆塞入竹筒中，再用竹蕊把豆推到竹筒的前面，再塞入第二粒豆。當竹蕊急速往前推的時候，因為竹筒中的空氣被壓縮，會將前面的豆“拍”的一聲打到十幾二十呎外。找不到逼迫豆也可用濕了水的紙代替。幾個小孩就你追我逐，大戰起來。還有用線轆和蜡燭造的會爬山的坦克車、用雪條棍和橡筋造的會在水上航行的戰艦、用汽水蓋和繩造的風車陀螺、用菲林碎做燃料，菲林筒做噴射器，會射到十樓高的火箭，正是家族繁衍，不能盡錄。現今社會物質豐富，反而剝奪了小孩的無盡創意，是現代青年才俊IQ插水的主因。可悲！可悲！下次要為你的小孩買玩具時，請三思！06.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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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原來是七姐誕，差點忘了。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以前七姐誕是非常熱鬧的。記得每逢七夕，少女們都會在當日到紙紮鋪購買“七姐衣”，於當晚用來拜祭七姐。更有在拜祭之時利用小蜘蛛、豌豆或綠豆等物品，祈求七姐暗示能否傳得手藝。現實裏織女星是天琴座的主星，而牛郎星則是天鷹座的主星，中間隔著銀河。兩星其實相距達十六光年，用光速飛行也得最快十六年見一次，想起都心翳。現代人活在快餐、速遞年代，什麼都講求效益。連愛情都變成即食麵，速戰速決。一年見一次？開玩笑！早已換畫。現代愛情是奢侈品！真是今非昔比。在詠七夕的詩詞中，最愛秦觀的《鵲橋仙》：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06.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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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8月

剛下班，外面狂風暴雨。一道無情的陣風，差點把我吹得人仰馬翻。遮都吹爛，混身上下濕透。狠狽。天有不測之風雲。相逢一醉是前緣，風雨散、飄然何處？.06.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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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要再到滕州，心情不禁惆悵起來。創業的道路不易走，決心若稍為少一點，可能早已棄甲曳兵，不戰而降。噫籲戲，危乎高哉！捫參曆井仰脅息，以手撫膺坐長歎！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錦城雖云樂，不如早還家。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側身西望長咨嗟！06.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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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踏足深圳，全身如高處墮下的玻璃，肢離破碎，累得不想動。想起古代的名將，南征北討，羽扇綸巾，談笑間、強虜灰飛煙滅。為什麼我那麼差勁？真無用。06.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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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趕、跑、跳、碰。這幾天忙到呼吸都沒有時間。從早上到下班，風起雲湧，驚濤裂岸，捲起千堆雪。下班時已像頭戰敗的雄獅，舔著傷痕，蹣跚於窮途。此刻當我正要告別這世界的時候，只想有妳在旁，以後在我的墳前放一束淺紫色的花，為我說一聲記得我，我知道我已不枉此生。06.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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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能抗拒妳的笑聲？一陣清脆的笑聲，更顯得妳的嫵媚、嬌俏。妳的笑聲就如在微風盪漾著的風鈴。轉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但妳收斂的時候卻會冷若冰霜，又是另一種美。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06.8.14

還未起床？當妳還在好夢連場的時候，我早已“成吉斯汗打仔”：大汗踏細汗，拉著行李踏上征途。我這樣辛勞，為什麼都不能向妳賺取一句“我愛妳”？06.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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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南的晚上竟出奇地涼快，秋天是提早來了。中午時陽光普照，氣溫還是挺高，但一陣清風吹來，卻有那種金風送爽的感覺。已五六年了？地獄的年月。某年秋天，那些不眠瘋顛的日子，那些笙歌醉夢的日子，那些生不如死的日子。那年的深水灣、浪聲、酒、煙、淚。06.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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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回回，還是跑到老院子，還是麻婆豆腐、烏江魚、麵。一切還是一樣。但妳卻漸漸離我而去，連那麼一點點的熱情都隨水逝。不知那一天會煙消雲散。06.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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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9月

多謝妳把公司同事的故事說出來。知嗎？那些故事刺中我的死穴。我感到我也是其中的主角，我知妳始終是用我過橋而矣。不禁悲從衷來。這世界真不公平。06.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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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偷偷來了。今早出門的時候，迎面一陣風，微涼，輕輕的，感覺就像妳輕撫著我。太陽亦沒有那麼刺眼。一年又快完了，很快又到聖、過年。歲月催人。06.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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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已成強弩之末，但雨沒有停。對季節轉變很敏感。四季的更替，就如變幻的人生，冬去春來，一切又會重新開始。但屈指西風幾時來？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換。06.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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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很久沒有踏足日本。一個原本十分熟悉的地方竟感到有點陌生。昨晚在新宿吃魚生時竟舌頭打結。後來跟熱情的老板寒喧了幾句後才把忘了的日語找回來。中午在銀座開會，天下著微雨，但我卻感覺良好。銀座是東京最高尚的地方，街道十分清潔，行人都衣冠楚楚。妳知道嗎？在日本的巴士上、火車或地鐵裏是禁止用手堤電話的，已免滋擾其他乘客。日本人的服從性及認真，公德心，我們中國人望塵莫及。是否有點汗顏？06.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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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風急。地上殘葉吹起，狂沙亂舞。啊！真的有點涼意。把帽拉得低低的，瑟縮在街角。彌敦道人潮如鯽。一切就似當年。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六年，長得已似萬年。物是人非。記得玉釵斜撥火，寶篆成空。回首紫金峰，雨潤煙濃。夜了，霓紅燈已亮起來。天上星河轉，人間簾幕垂。舊時天氣舊時衣。只有情懷、不似舊家時！06.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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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葉知秋。雖仍然炎熱，但季節未有停下腳步，時間仍是無情飛逝。黃葉風中洒落如雨。斷香殘酒情懷惡，西風催襯梧桐落。梧桐落，又還秋色，又還寂寞。06.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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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若我曾傷害了妳，那不是我原意。因我早已對過去的事只有感嘆而沒有感覺，提與不提沒要緊。我以為妳亦是這樣想。我不知道妳仍然沒有從過去中破繭重生，妳的心原來早已散落在過去的足跡上。現在我才恍然大悟，如夢初醒。我不會再問妳對我冷漠的原因，但妳亦應與過去畫上句號，重新活在當下。啊！一切就隋緣吧。06.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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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夢迴，竟無法再睡。有種淒涼的感覺。回首前塵，驚覺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是何其複雜的事。今天妳與我有緣相遇，惺惺相惜。但明日又如何？正如妳愛得正濃的時候不會預料與光仔今天的結局。而那些以前我愛過恨過的人在哪？很多已音訊全無，彷如隔世。想起歐陽修《浪淘沙》：“把酒祝東風，且共從容。垂楊紫陌洛城東。總是當時攜手處，游遍芳叢。聚散苦匆匆，此恨無窮。今年花勝去年紅。可惜明年花更好，知與誰同？”是的，明年今日，妳還會記得我嗎？06.9.12

其實我並沒有要求。緣來緣去，只靠內心的感覺。但愛情是乘數而非加數。10×0=0，0×10也=0。只有 10×10才=100。有時候是不過電，有時候卻是“曾因酒醉鞭名馬，生怕情多累美人。”正如我對妳感覺一樣。與妳一起我感覺很舒服。就讓這種感覺浩氣長存，管他是友情或愛情。06.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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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在午夜中醒過來，又想起妳。若妳此刻正躺在我身邊多好。深院靜，小庭空，斷續寒砧斷續風。無奈夜長人不寐，數聲和月到簾櫳。06.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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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桌上的一大盤烏江魚及麻婆豆腐，心想我祖籍一定不是廣東。那有這麼能吃辣的廣東人？每當我情緒低落，每當我不知所措的時候，我都會跑來老院子大吃一頓。那些辣到阿媽都唔認得的魚及豆腐，把冤氣、怨氣、谷氣、怒氣都從汗水中排掉，好過排毒。辛辣過後，又是一條好漢。怪不得我愛川妹、辣妹！06.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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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幾年前初識妳開始，差不多每天都有短信給妳。是否看得太多，沒反應了？厭倦了？若果妳不想我再寫短信給妳，請告訴我。06.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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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晨早冒著毛毛細雨在柏架山走了一圈。沿路泥濘，濕濕滑滑。隔著鯉魚門遠方的海岸都消失在湮雨裏，竟有點霧春三月的光景。下午無無聊聊，在家睡了個下午。醒來已萬家燈火。獨個從漆黑的小徑下山。昏暗的街燈，連影子也晦暗不清，撲朔迷離，就如前面要走的路。平日走十多分鐘的路今晚顯得特別長，無窮無盡，地老天荒。整條小徑只有我一個人，連腳步聲都顯得特別蒼涼。記起那天在老院子，伙計問我為何每次都是一個人來吃飯。我苦笑了一下。誰願意做隻孤魂野鬼？天涯舊恨，獨自淒涼人不問。雨停了，但我知難熬的日子不會停下來。歸路晚風清，一枕初寒夢不成。今夜殘燈斜照處，熒熒，秋雨晴時淚不晴。06.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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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醒來，再也睡不著。天快亮了吧？維多利亞港漆黑一片，難得的一陣寧靜。前面的路應該怎樣走？胸中一陣陣的抽搐。我害怕未來的日子。最近有一套電影叫“命運自選台”，裏面有一支遙控器可以把時間快速前進或退後。真希望我也有一支，可以快點渡過這段困難的日子。我已筋疲力竭，氣若游絲。若果這些日子是為了懲罰我以往作的惡，我應早已償還。命運，命運，為何離棄我？06.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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