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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8-15 20:32:45| 人氣8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賀老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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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老師沒唸完台大的碩士班
就到美國去了
之後一直都在美國
直到1993年回政大任教
多年不用中文的結果
使得他的中文比英文壞得多
很多字會說不會寫
因此，我們的黑板常是密密麻麻的英文字
間雜的中文字
許多都是賀老師停下來問前座同學才寫得出來的

一回放課
我跟幾個同學漫步在擁擠而醜陋的政大校園
迎面來的竟是賀老師跟師母
躲不開的我們只得硬著頭皮跟老師問好
老師對著我們微笑著
這是我頭一回看到賀老師笑
很溫暖的笑聲
點個頭，老師就挽著師母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上了研究所
必修課是星期三的「英文史籍名著選讀」
由英文比中文好的賀老師擔綱
這門課簡直像是地獄一樣
選的書，是以薩柏林的作品
一星期的閱讀份量總是三四十頁以上
老師不講解的
一進教室就開始問學生問題
而且，不定期小考
每每到了星期二
全班同學必定熬夜
只要一過了星期三
這星期的課就能說是上完了

本來，這門課老師向來都用英文上課
英文考試的
不過賀老師試過幾年之後就放棄了
他實在受不了學生每個都帶錄音機來
也看不慣我們那胡謅式的英文
但是嚴格的老師
卻一絲不苟的打分數
一個班總能當掉一半
我的英文就這麼被他當了一年

賀老師心臟不好
碩二那年他輪休回美國靜養
回台一年後，屆齡退休
原本系上要他繼續留下來操練我們學弟妹的英文的
但是師母的身子忽然轉壞
賀老師推掉了所有的課
回西雅圖陪師母去了
再來，就沒在聽過賀老師的消息

看著賀老師的「俄國史」
似乎時光就這麼把我拉回了道藩5110教室(？)
基輔公國、莫斯科公國、羅曼諾夫王朝、彼得大帝、凱薩琳大帝、尼古拉一世、二世、列寧、農奴、哥薩克紛紛躍回我的腦海
也映回了那時老師挽著師母漫步校園
兩人洋溢著幸福笑容的表情

僅以蕪文憶吾師～

我要檢舉
台長： 江源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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