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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04 02:25:25| 人氣54|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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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數度進出醫院令大家都很擔心。
其實大家早有心理準備，只是在面對事情的來臨，都只有緘默。

早前獨自到安老院探望你，一進你的房間，發覺你瘦了，瘦了很多。
看著你幾近只剩下皺巴巴的皮和骨支撐著的虛弱的身體，有一瞬間，我認不得你。

睡著時你都是上氣不接下氣似的輕喘著。
我叫你一聲︰「婆婆！」
你緩緩地張開眼睛，混濁的眼球失去了昔日的那帶點狡黠光彩，但神智是清醒的。在我問你食飯了沒有後，你仍然保持的一貫的風格回答︰「昨天食過了。」
雖然神智清醒但體力已大不如前，每每要小休個幾分鐘才能睜開眼聽我說句問候的話。由於心裡隱隱覺得你不喜歡人家用對老太婆的態度對待你，所以我努力尋找「今天精神不錯哦」以外的話題。
我告訴你︰「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了。」「皓文都進小學了。」「我新近電了髮，你覺得好看嗎？」「你瘦了很多呢，多食一點身體才會好起來哦。」你恍似聽到了，又似是聽不到。
不久你又睡著了。為你蓋被時看你的手上的玉鐲竟然褪到近手肘的位置，我不禁哭了。那臂骼曾經滾圓得令玉鐲只能有限地活動，看到現在的情形，不由得鼻子一酸。

不知為什麼，想起你的時候總會立即想到那天我們在公園的情形。
那時我因為要應付高考在你家小住，有一天早晨我和你一起到大排檔飲茶。
買餸後經過小公園，我嚷著要盪鞦韆。這樣，我邊盪鞦韆，邊和你不著邊際地閑聊。那天你告訴我年輕時代的事、公公追求你的過程、日本仔打仗時的可怖和一些生活上小事。我常常會記起那天，可能因為那是只屬於你和我的回憶，所以特別覺得珍貴吧。

想起當時的你是那麼健壯，今天卻已是垂垂老矣。
人的一生就是這麼一個循環，每個人都一樣。
只是當你或你珍愛的人面對這個必然的循環時，你仍會覺得它是特別的。
正如你對我來說是特別的。

我要檢舉
台長： 神崎莉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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