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凌手記 是自己和自己說話， 是自己哭、自己笑，不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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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去看史圖加芭蕾舞團(Stuttgart Ballet)的表演，劇目是《奧尼金》(Eugene Onegin)，改編自據說是俄國詩壇之父的亞歷山大普希金的同名詩小說《尤金奧尼金》，配上柴可夫司基的樂曲。

故事是這樣的：鄉村少女泰坦尼亞（一開場瞧見她躺在地上看小說便喜歡她）愛上了從聖彼得堡到鄉間散心，風度翩翩的奧尼金，在某晚夢見他後寫了封熱情洋溢的情書給這位陌生人。誰料現實中的奧尼金並非泰坦尼亞夢裡那位溫柔的紳士，不論是鄉村生活還是泰坦尼亞的欽慕都讓他感到厭惡。他當面拒絕泰坦尼亞的愛，甚至撕掉她的情書。

在拒絕了泰坦尼亞後，百無聊賴的奧尼金繼而向泰坦尼亞的好友奧爾嘉獻殷勤，從而惹怒了她的未婚夫詩人蘭斯基（我其實覺得此人的角色設定很討喜，而且其外放的個性同泰坦尼亞之內斂可互補不足，挺相配的），並在之後的決鬥中失手殺了自己的好朋友。備感懊惱的奧尼金開始四處流浪，多年後當他重回聖彼得堡出席格雷明王子的宴會時，赫然發現王子的未婚妻正是當年自己不屑一顧的泰坦尼亞。眼見醜小鴨變成了天鵝，奧尼金滿心仰慕的向她示愛，於是這回角色逆轉，已經理智凌駕於感情的泰坦尼亞雖然心底仍未忘情，卻還是明白地拒絕了他。

據說這是場悲劇，可看完我並沒覺得特別悲哀，不知是否因為戲份過於集中在泰坦尼亞身上之故。作者為泰坦尼亞安排了可謂最好的結局，劇中的奧尼金膚淺自負，泰坦尼亞對他的少女癡迷沒有得到他的回報根本不值得可惜，反而因此造就了她與王子的姻緣。王子待她一片摯情，泰坦尼亞可說獲得了作為女人的完美歸宿了，何悲之有？

要說是悲劇那應該是針對奧尼金而言吧？他錯手殺死了自己的好朋友、錯失了純真美麗的泰坦尼亞的愛，還浪費了大好青春在百無聊賴和懊悔中度日。我很懷疑作者普希金真正想寫的到底是誰？既然他以《奧尼金》為名，那為何戲份不是集中在奧尼金身上。若不用更多的篇幅去描繪他的內心世界，我無法對這位空有好皮囊，腹內原來草莽的男子產生絲毫同情。在我看來，他最後受的果乃咎由自取，沾不上可憐的邊。

嫌貧愛富、去醜近美乃人之天性，愛上公主王子這一行為本身並沒有罪，只是也沒甚麼好稀罕的。母親常說，萬不可嫁個窮鬼，貧賤夫妻百事哀。我卻認為，
愛上英俊多金溫柔又多情的完人實在是太容易不過的事了，唯有在對方困頓厄難、默默無名的時候你仍愛他，在他身上看到別人看不到的美，這種患難中互相扶持的愛情才叫難能可貴。醜小鴨蛻變成天鵝後才來愛他，一切就太晚了！一起成長、一起蛻變，那才叫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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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同J一起去看的芭蕾，回想起上次也是同她一起看的。

那天，2007年11月30日。
我最後一天在舊辦公室的日子。
那天，一直在哭，告別以後，仍然止不住淚水。
坐在觀眾席上，神不守舍，縈繞腦際的是一幕幕從前的片段，台上在做甚麼，我看到，我也看不到。

那是一齣冰上天鵝湖，J看得哭了。問我：你呢？
我呢？
我在心中悵然低嘆。
我呢……
親愛的，我已哭了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