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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1-29 15:48:15| 人氣65|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妳是我宿命的新娘》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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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她將想知道的都問了個清楚,已經入夜了。
道格拉斯將最後一口茶喝完,「――還有什麼要問的?」
她搖搖頭。知道了這複雜的一切,此刻心中也說不出究竟是何感受;是痛苦?是迷惑?也許更是對這所有不幸的惆悵。糾結的愛恨恩怨,無故遭殃的人們,他們一定也很痛苦吧?只是一個男人犯下的錯,卻要這許多人受到連累――而他――又是怎麼想的?他那性格激烈的姨母想必將對他負心薄倖的父親的怒氣,全都發洩在他身上了。一想到這些年來他所承受的痛苦,她就一陣強烈的心疼悸動:他是怎麼熬過來的?在他短暫的安慰――伊蓮逝去後,他如何度日?七百年,漫長的七百年,他在時光中漫遊,心中可有多麼孤單寂寞!獨自一人,沒有相知的伴侶,永生不死又如何?不過使這份寂寥無止無盡罷了……
突然意識到自己一語不發地怔怔出神,而道格拉斯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還在等著她的回答。她臉上一紅,正要開口找些話說,他先出聲了:
「如果沒別的問題,我要走了。」
她一愣,「――走?去哪?」
「回美國呀。我公司裡還有好些事情要處理呢。」事實上,他還不急著回去,公司的業務有父親會幫他管理;只不過要找個離開的藉口而已。他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她與他之間的事,終究得由他們兩人自己去解決,他僅僅是個――局外人。他凝視著她,無聲地嘆了口氣。
她垂下頭。縱然已知道關於他的許多事情,可是要她獨自去面對他,仍難免恐懼。道格拉斯雖一再保證他不會傷害她,但――再怎麼說,她親眼看到他殺人,恐怖的景象在腦海中縈繞不去,一想到就驚惶不已。可她能怎麼辦?要道格帶她走?要他留下來陪伴、保護她?她開不了口。
他自然明白她的心思。略一沈吟,他拉鬆領帶,從襯衫領口裡解下一條細細的金項鍊。式樣相當典雅,雕工精緻,墜子是個小小的純金十字架。「這是我家族世代相傳的項鍊。」他說,「戴上吧。它可以保護妳。」
如此貴重的紀念物,她推辭了半天,他堅決不允,只有任由他為自己繫在頸中。可是,它能保護她嗎?一個小小的十字架項鍊?傳說吸血鬼害怕十字架,它真的有用嗎?
然後他要離開了。臨走前,他又安慰了她幾句:「事情很快就會有轉機,妳別太擔心。我會一直幫助妳。」像是允諾,他首次在她頰上印下一個吻。
為了避免觸費里之怒,他離去時仍將門上鎖。但他保證,若是今天晚上費里還是沒有來放她出去,他天必定會帶著鑰匙過來,只今晚要委屈她一些了。鎖上門前,希爾德與廚子柏特帶了一份晚餐到她房裡,瑪嘉烈和歐娜姊妹又在她的浴缸裡注滿熱水,明知她一時不得自由,依舊如往常那般,盡量要使她過得舒適。現在她已知道管家一干人也只是遷怒之下的受害者,見他們始終這樣殷勤照顧她,再想到他們七百年來所受到的折磨――大人們無法自然地老去死亡,孩子們永遠長不大――她忍不住心疼他們而垂淚。他們默然無語地把事情做完,一一退出,瑪嘉烈是最後一個。她立在門邊目送他們,眼見老婦人滿頭白髮蒼蒼,想起她平日對自己的照顧,她眼眶一紅,低呼:「瑪嘉烈!」
老婦人停下腳步。當她看見她感激、泫然的模樣,臉上也露出平日那讓人一見就安心的微笑,擁抱住她。「別擔心,夫人。」從她瘦小的身軀傳來溫暖、親切的力量,「這一切都會結束的。我們會幫助妳。」
最後所有人都離開了。門也上了鎖。她環顧偌大的空房間,獨自一人,心中不由得感到空虛。先洗過了澡,晚餐只隨意吃了一些,沒有什麼胃口,就上床休息。連日來遭遇了太多事故,她身心俱疲,一沾枕,不一會就睡熟了。



空氣異常沈悶,使人難以呼吸。彷彿有許多人環繞在周圍,他們竊竊私議,一片嗡嗡聲中夾帶著指責與控訴:
「惡魔!」
她無法動彈,手腳像被縛住一般。人群的聲浪有若巨大的合唱,她宛似身處狂熱的宗教獻祭。心中雖然害怕,但她一動也不動;就像她是心甘情願,就像已明白這是她既定的命運。
「點火!」
人群的聲音愈來愈大,儀式到達頂點,他們叫囂、辱罵、投擲石塊,憤怒地詛咒:「去死吧,女巫!」「萬惡的魔鬼!」她的腳感到熾熱,柴火劈啪燃燒。心中卻出奇的平靜,感覺不到半絲恐懼,所有的聲音都變成了微弱的蚊鳴,一種純淨且和煦的溫暖充盈了她全身。她微微啟開雙唇,想呼出一個名字;但她放棄了,淺淺一笑,在溫度越來越高的滾燙中,心滿意足,像是完成了她一生最重要的使命――
她睜眼。房中點的蠟燭早已燃到盡頭而熄滅,只餘她床頭的一盞油燈發著黯淡的光。
好怪的夢。她怔愣著,一時還未脫離夢境的不真實感。夢中的她什麼也看不見,只聽得見聲音,而且醒來後心中感到無比的寧靜祥和,甚至有些許溫馨的幸福感。這……是什麼?她一片茫然,殘存的美好感受仍掩不過訝異。那夢境,多像是一場……火刑!並且她沒有任何不適感,更不覺得驚恐。一場被人活活燒死的夢。想到這整個夢所表達的,她才有些不舒服。也許是因為聽道格拉斯說了那位盲女,伊蓮的遭際,才做了這樣的夢吧。那可憐的女孩。她也是無辜的犧牲者,為了所愛連死也不畏懼,毅然站上火刑台。當她由道格拉斯口中聽到完整的故事,曾為之下淚,也頓時明白費里七百年來為什麼始終忘不了她,在一個又一個的時空裡瘋狂地找尋她的倩影,以致於把克勞蒂亞當作她的替身在愛著。她是多麼勇敢又堅強呵。那麼這個夢,會不會是她所引起的?就像前幾次那個酷似克勞蒂亞――伊蓮――的幽靈對她做的一樣。根據道格拉斯的解釋,那幽靈應該是二十世紀初被費里殺死的女人,因為怨恨難平,所以要對她報復。不過,如果今晚伊蓮的幽靈真的前來,她即使害怕,也想跟她見上一面:她想見見這個柔弱又堅毅的女孩,她和克勞蒂亞長得一模一樣,費里卻自始至終,心中只有她一人,她想知道她有什麼樣的特質吸引他――
嗒,嗒,遠處傳來腳步聲輕響,靜夜中聽來格外清晰。她一顆心險些跳出咽喉:她來了嗎?果真是她?她是來找她的?腳步聲緩慢卻無絲毫遲疑,正是向她的房間而來。她心跳如擂鼓,抓著毯子,眼望著房門,全身都在發抖,也不知是害怕多些,還是興奮多些?
終於,腳步聲到了門口。她聽見細微的叮噹聲,門把轉動,門開啟,出現一團亮光――沒有她預期的美麗紅髮幽靈,來的人舉著銀燭台,搖曳不定的燭光映出他赤裸的上身,疲憊的神情――是費里。
他步伐不穩,搖搖晃晃的像隨時要摔倒,無神的目光搜尋著房內,在看到她之後,向她走來。她頭一次見到他這麼狼狽,生命之光彷彿離開了他的身體,他就像一片沒有星辰與月亮的夜空,空餘無盡的絕望,黑暗。當他走近到離她不遠,一陣濃烈的酒味混合著刺鼻的酸味迎面沖來,她不禁往床裡一縮。他頓時停下腳步,有一點清醒意識回到他臉上。
他來做什麼?已經這麼晚了,他卻帶著燭台,如此前來找她,如果是要放她出去,大可等到明天早上,不必急在一時吧?尤其是在喝得這麼醉的情況下……她戒備地望著他,他的眸子依舊是綠色的。道格拉斯已向她說明,由於身上流著吸血鬼的血,所以當他體內的「魔性」,也即吸血的慾望高漲時,眼瞳的顏色會改變;也就是說,此刻的他,可能是來……「覓食」。這個字眼使她不寒而慄,隔著睡衣,緊緊抓住那個小十字架。
「——艾茲梅。」他低喚,聲音沙啞又苦澀,蹣跚地朝她走近幾步。她有如觸電般地全身一震,又往床裡縮去。他再度停下來,開始出現悲傷的神色,凝視著她。
她……這麼怕他!他咬著唇,感到胸口被撕裂般的痛楚。他不是來傷害她的,也不會傷害她,他只是……只是想來看看她可好,他一時衝動將她鎖在房間裡,一定讓她嚇壞了,他希望她能諒解,他絕不是有意的……但是,她的眼神那樣冰冷,那樣驚恐!就像以為他隨時會撲到她身上,把她的血吸乾!他叫她,她甚至連半點回應也沒有,一心一意都在防備他,防備他這個嗜血的殺人魔!……他全然心碎了,痛苦、絕望得幾乎要狂叫出聲。妳就只以為我是個怪物嗎,艾茲梅?他真想抓住她,狠狠地搖撼她。難道妳完全看不見我對妳的所有心意,即使只是一點點也好——就只認定了我是惡魔,從而推翻從前我們所有的一切?就在我終於拋開一切,要前來向妳表達我的心時,給我這樣無情的打擊?
他神色變幻不定,憐惜、傷心、憤怒、悲哀,各種複雜的情緒迅速交錯。她繃緊了所有神經,全神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但是眼見著他顯然萬分傷痛,她不能無感:她想起七百年如地獄般的漫長,想起他隱藏在倨傲面孔下、千瘡百孔的心,她的心絞緊了;防備漸漸鬆弛下來。向我說話呀,費里;她在心中呼喚,目光也變得柔和了。向我說話,讓我知道你來的目的;你不是來傷害我,也不會傷害我,你是來向我傾訴你深藏了七百年的悲傷的,對不對?
但他並沒有明白她眼神的含意——他看到了床邊小桌上用過的晚餐。
他整個人在瞬間僵住了;當他把視線移回她身上時,神情變得冰冷僵硬。「——他來過?」
除了自己之外,只有一個人有這房間的鑰匙。他木然瞪視著她;她微微皺眉,眸中閃動著不解,好像並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臉色大變。但她沒有否認――所以那人真的來過?其實無須問她,他早就知道了,可總希望她能說一句「沒有」,即使是謊話,也能讓他暫且自欺――他來過!他來做什麼?正當他與她之間出現問題的時候,他難道想趁虛而入?而她……她竟也就讓他進來,莫非她根本就對他無意,要趁這個機會擺脫他?
他在想什麼?她猜測著,但沒有半點頭緒。不過,似乎頗為不悅;因為道格拉斯來過嗎?他曾教她小心隱藏一切痕跡,別讓費里知道他來過,可是她大意地忘了他的警告,或者該說她根本覺得沒有必要所以並未照做――道格拉斯只是來看她,和她說幾句話,他們之間沒有任何不可告人的事,何必要隱瞞?她卻忽略了一件事:在情意還若隱若現的時刻裡,一個人對心上人的一舉一動無不時時刻刻留心注意,即使僅僅是一句無心的話語,一個不經意的動作,都有可能被因愛情而狹窄的小心眼誤會。何況是疑似第三者出現的跡象?
「他來做什麼?他跟妳說了些什麼?」嫉妒使他心中又苦澀,又憤怒;若不是他因為自己是半個吸血鬼,自慚形穢而不敢和她太接近,道格哪來的機會?他竟敢與他競爭!他明明知道,艾茲梅該是屬於他的!
他生氣了。她無語地瞪視著他,開始有些害怕,卻仍不明白他動怒的原因。一轉眼,他看見她枕畔的一樣東西:那是一朵花。一朵漂亮的紅玫瑰。瞬間他的面孔可怕地凍住,變得鐵青。順著他的視線,她也看見那朵玫瑰,那是道格拉斯用小戲法變出來的,有什麼不對嗎?他為什麼直盯著它看?玫瑰,玫瑰……驀地,靈光一閃,她隱約明白了他心裡的念頭,急忙要解釋:「那――那是――」
「紅玫瑰?他竟送妳紅玫瑰?」他咬牙低語,下一秒那朵花已被摜在地上,他狠狠踩躪花瓣,鮮紅的汁液染上他赤裸的腳。
「不要!」她自然出聲阻止。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要?為什麼不要?」他狂吼出聲。想起那次慈善義賣會,最終他買回了那副律師要送她的首飾,轉送給她,她卻不要!「因為是凱沙特給妳的,特別有價值嗎?只要是他送的,一定就比我好嗎?他真的就強過我了?我有哪一點不如他?」他拋下燭台,撲向她,將她壓在床上,胡亂撕扯她的睡衣。她嚇壞了,驚叫著一面掙扎,卻怎敵得過男人的力氣?而掉在地毯上的燭台迅速地燃燒起來。
「妳是我的!除了我之外誰都不能得到妳!如果我必須以明確的行來證實這一點,我會做的!」嗤的一響,她的睡衣從領口到腰際被撕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地毯上逐漸升起的火光照出白皙的肌膚。他微微一怔:是的,她是他的,從頭到腳都是他的,他等了七百年才等到的女人,他為什麼不能碰她?而且他想對她怎樣都可以!手指滑過她急促起伏的胸口,眼中所見卻是她驚駭恐慌的面孔,以及在眼眶中滾動的淚珠。這是他想要的嗎?她殊無歡愉、有如被凌辱的肌膚之親?酒意和憤怒稍退,他呆呆凝視著她駭得慘白的臉容,雖仍抓著她的手不讓她反抗,但已無粗暴動作。
她嚇得幾乎哭不出來;她以為他要強暴她!天哪,她不曾見他這麼失控過,對她這麼兇狠!直到他停下來,她還在顫抖――為什麼會這樣?他平常是那麼斯文溫雅,所有的禮節一絲不苟,對她更是客氣,而現在竟……還來不及鎮定下來,她看見在火光照亮了的,他翡翠色的眼瞳中,倒映出一個小小的金色十字架!――他忽地用力拉扯她衣物,她睡衣肩頭被扯下,露出光滑細膩的肩頸、胸口大片肌膚。「不要,不要!」她大驚失色,原以為事情已經結束,他終於冷靜下來,哪知他竟比先前做出更可怕的舉動:「你要作什麼?」
他恍如根本聽不見她的話,粗暴地撫痛了她的身子。她驚惶地又踢又打,他輕而易舉就抓住她的雙手,埋首在她纖細的頸脖上。她更加恐慌,感到他與自己赤裸的肌膚相觸,頸中吹拂著他急促的呼吸,熾熱的嘴唇在游移,終於忍不住屈辱地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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