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1/18到國家劇院欣賞曾道雄指揮台北歌劇管弦樂團與合唱團, 演出的莫札特歌劇「伊多美聶歐」. 其實小毅曾經偶然見過曾道雄先生本人, 也同他講過一些話, 不過都跟音樂無關. 記得那大概是前年的事, 一開始還沒發覺是曾道雄, 只是覺得這個老頭有一種特別的感覺, 一看就知道有異於常人的地方, 後來想起, 才確定那個人就是曾道雄. 若從初次見面的感覺來看, 曾道雄確實有一種藝術家特有的執著與堅持, 性格外向, 對小細節吹毛求疵, 外表和善, 眼神中卻帶有一絲嚴厲, 不論對自己或對別人要求都很高, 發起脾氣來, 一定不可收拾, 週遭的人都要遭殃, 簡單講就是, 他決不會是一個好相處的人. 而且小毅才講沒幾句, 他忽然莫名其妙就哼起不知名的曲調, 自顧自的唱著, 從歌聲聽來, 他有學過聲樂, 印象中他好像曾經是唱男中音的.
或許因為曾道雄很少有機會登台演出, 所以可能有些樂迷不清楚曾道雄是誰, 以為這個老頭只不過是一個沒沒無聞的大學教授兼業餘指揮, 其實曾道雄本身就不是職業的樂團指揮或總監, 他的身份比較像是音樂研究的學者, 所以他對古典音樂的貢獻並非是在舞台上所做的這些演出, 事實上曾道雄是第一位為西班牙作曲家法雅立傳的台灣人, 由此可見他獨到的智慧與眼光, 法雅的作品與才華, 在台灣古典音樂界根本是眾多樂友不屑一顧的, 不信的話隨便找幾個自以為或真的很懂很資深的樂迷來問, 要他們介紹或推薦一些法雅的作品, 保證一堆人講不出來, 可是以曾道雄先生獨特的見解品味, 就瞭解法雅其過人之處. 所以小毅是讀過曾道雄「法雅傳」的人, 也理解法雅其非凡的才華, 至於沒讀過曾道雄「法雅傳」的人, 沒資格說你懂法雅. 只可惜當年沒機會向曾道雄先生自我介紹, 分享閱讀「法雅傳」的心得與收穫, 長久以來, 小毅一直都當曾道雄先生是「法雅傳」的作者, 法雅專家, 而非一般非古典樂迷的人以為的大學教授, 小毅知道很多不聽古典音樂的人都以為曾道雄是大學教授, 其實當教授不過是混口飯吃而已, 替法雅立傳才是台灣古典音樂發展史上的卓越貢獻之一.
所以說, 欣賞這場音樂會一部份的原因是要捧曾道雄先生的場, 另一部份是為了歌劇. 和很多拿關係票捧人場情場的人不同, 小毅從來就沒有什麼關係票可拿, 而是真正花錢買票進場, 而這場演出訂價最高10000, 最低400, 相差25倍, 全是界沒有一場音樂會有這種訂價邏輯的, 而且最貴的票反而是最早賣完的, 可見得這些是保留坐位的贊助票, 事實上大部份的票都是400, 800的在賣, 而且位置也不差, 所以算是一場相當便宜的歌劇演出.
這次演出的是莫札特一部莊歌劇「伊多美聶歐」. 事實上很多聽古典音樂的人大概80%以上是無法解釋什麼是莊歌劇? What is 莊Opera? 其實莊歌劇就是題材和音樂都比較嚴肅的歌劇, 一般認定的莊歌劇會大都是古典時期的作品, 但也有例外, 如華格納的「帕西法爾」就有人定義為莊歌劇, 所以如果還不懂的話, 對照「費加洛婚禮」或「唐喬凡尼」就可發現明顯差異, 千萬別呆呆的以為到歌劇院聽莫札特的歌劇, 就一定是要嘻嘻哈哈一陣才表示真的有聽懂, 事實上聽莊歌劇聽到會笑除非真的是神經有問題.
劇本部份, 「伊多美聶歐」寫的就是劇中人物伊多美聶歐因為僥倖不死, 所以就亂發毒誓, 結果激怒神明, 搞的天怒人怨, 還差點害死自己的小孩. 其次就是演一些男歡女愛, 三角關係, 其中再夾雜了一些國仇家恨等等之類的常見題材, 劇本和音樂都同樣無聊, 幾乎沒幾首曲子好聽的或耳熟能詳, 常單獨演唱的, 相當枯燥無味, 聽到後來幾乎要睡著, 只是莫札特被神話已經好幾百年, 變成一般人都會誤解, 以為這個大天才好像隨隨便便信手寫來, 就成了什麼了不得的曠世巨作一般, 其實莫札特好作品真的不多, 絕大多數都是應付應付而已, 倒是有一個地方比較特別, 就是劇中有一些宣敘調和詠嘆調是合在一起的, 不同於傳統歌劇是樂曲與宣敘調各自獨立, 且有明顯的間隔, 所以相對的使得觀眾比較少有機會在樂曲唱完鼓掌的.
舞台設計相當簡單, 大概就是兩層階梯, 後面一塊布幕投射一些電腦合成圖, 雖然說國家劇院的舞台較窄, 但深度夠深, 因此只要佈置得當, 這樣的舞台大小其實是還ok的, 道具使用較少, 服裝的話都有儘可能模擬劇中的時空背景, 並無另類創新之處, 算是正統製作, 因為這場演出曾道雄兼任導演, 以他的作法應該是不會有什麼特殊風格. 歌詞的部份採用的是曾道雄自己翻譯的版本, 先前有說過, 曾道雄是一個吹毛求疵的人, 這點他編譯的劇本就看得出「矯枉過正」的痕跡, 其實很多句子就照白話直譯就好, 畢竟語言和文化背景都不相同. 只是我們要知道, 那些所謂的「吹毛求疵」 的人, 往往都是不會接受他人建議或指教的人, 也因此常會有「矯枉過正」「適得其反」的情形, 所以這種人的人際關係通常都不太好, 不過小毅在這裡講的純屬理論, 並不是在暗示曾道雄人緣不好, 做人失敗, 小毅並沒有這麼想.
演唱的部份, 女聲的獨唱都還好, 反而是唱主角伊多美聶歐的人聲音有氣無力, 這實在讓同是男中音的曾道雄先生臉上無光, 或許是實在找不到適當人選也說不定. 合唱團人太少有點單薄, 因為之前沒聽過這個樂團, 小毅一直以為台灣是沒有歌劇團的, 但也有可能這個團體是從別的團體湊人數組合成的, 另外在第三幕有一段唱完後, 觀眾席中尖叫四起的, 事實上一看就知道一定是認識的人在那邊起鬨而已, 不信的話你看第三場演出同一段落還會不會有人尖叫就知道了. 其實從這裡也間接透露出一個訊息, 也就是這場歌劇演出, 大部份的觀眾都是那些所謂的有關係者, 純粹是來捧個人場情場, 分享親友成功的喜悅, 真的歌劇愛好者恐怕僅在少數, 畢竟懂得人看製作看演出者就可以事先預期演出結果了.
或許有些樂友會以為, 既然小毅已經能夠預測演出成果了, 為什麼還要去聽呢? 那是因為要寫心得報告, 沒有親自現場聆聽, 很多細節是掰不出來的, 另外也藉著這個機會向曾道雄先生的傑出貢獻致意, 況且整體而言也應該算是不錯的演出, 以這個價位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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