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過側臉,淚水是最美的弧線
錯誤的掩飾,是我的不對…
你悲傷的容顏,映入鏡面
心已碎,
但…
我不想打碎,
你我之間的圓…
清晨,陽光灑在大地上,趕走了黑夜,照亮了夜晚的寂寞。
昨日的傾盆大雨已停,地上濕撘撘的說明了昨晚的狂風摧殘,樹葉上的露水滴答落下,襯托出早晨的寧靜。
今日的寧靜,訴說著暴風雨已過境,也代表著下一次危機的到來…
櫻一個人漫步在懸崖邊,昨晚那件溼透的連身裙已褪去,今日的穿著如同往常一般的高雅艷美,只是她今天並未將頭髮紮起來,任由它散在背上…但也有一種不同的美。
「櫻…」
一聽到屬於那個人的聲音,櫻顫了一下,連忙一掃臉上的憂愁,轉身給他一個漂亮的笑容。
她不想讓鼬看見她脆弱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很自動的就將笑容掛上,就是不想讓鼬擔心?她不明白自己為何有這樣的想法,也不想去思考它。
「聽蠍說…妳哭了…」
鼬斂下眼睫,深黑的眼眸望著櫻那被淚水刷洗過的綠眼,昨晚的淚水,換來了今日一雙清澈的眼睛。櫻像逃避般的撇過雙眼,雖然看似只是將視線轉另一個方向,卻加深了鼬的疑惑。
為什麼?為什麼她總是用這種方式來逃避?
「我、我…我只是一時情緒激動而已,本來想說淋個雨或許可以讓心情好點,沒想到會遇上蠍…」
此時櫻的笑容,他不是沒有看過,這種想掩飾過自己內心的笑容,曾經見過一次。
鼬望著這樣的櫻,滿腔怒火,卻又不知從何數落起她,只是他真的不明白,為什麼她不肯對自己坦承內心?昨日的吻只是一種抒發慾望的行為嗎?他不認為櫻是如此輕浮的女孩。
他愛著櫻,真的…他很愛櫻。他愛櫻,從好久之前就是如此…
而他也始終認為,櫻也愛著他,不然她不會這樣獻上她的吻,這樣毫不保留的給了鼬她的一切。
只是他真的不明白,眼前的女子究竟在掩飾些什麼?
「真的只是這樣嗎?」
什麼意思?櫻不明白。
「妳哭泣的原因…真的只是這樣嗎?」鼬的黑色雙眼掩蓋不住他的情感,愛櫻的情感讓他屏息了自己的怒火,滿腔的擔心大過於此。
這瞬間,櫻像是被什麼東西敲醒了一般…
眼神直視著那摸不著的遠方,心中傳來一陣陣的聲音。那是…心中的自己在那喊著。
『妳愛鼬嗎?』
像是要櫻解答這個問題一般,櫻腦子裡一片混亂,她不知道,不清楚。
過去對愛佐助的那一顆心,早就化成了灰燼,她不曉得愛人的感覺,她只知道眼前這個人對自己很重要。自己很需要他,不能沒有他,這點她明白。
可是這是愛嗎?如果是的話…究竟為什麼自己要掩飾是自己的悲傷呢?
為什麼不讓他知道呢?
『妳看著鼬的時候,會不會有些心痛?當妳夢見鼬倒下的時候…會不會心痛大過於任何一切?』
不可否認,沒錯。
『那代表,妳已經愛上了鼬…』
她愛鼬?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她無條件的送上自己的吻。
所以…她只肯吻鼬,其他人都無法讓她有這種想法……
無聲的淚珠一滴滴落下,櫻抬起手直視自己修長纖細的手指,淚水滑落在她的手上,那透明無色的水珠裡究竟承載著多少悲傷?淚水落下的弧線,讓她不知所措的望著鼬,她不明白自己為何流淚,她只知道自己該哭…該將一切情緒給哭出來,然後隨著空氣蒸發,帶走一切悲傷。
鼬提起腳步再向前一步,手撫上了櫻雪白的側臉,淚水沾濕了她的臉龐,也沾濕了他的手,沾濕了他們之間的牽絆…
沒錯…
她愛鼬,真的…她好愛好愛鼬。
「我…」
「對不起…可是我…我」櫻緩緩的往後退,不斷的退,她想逃避掉一切,逃避正視自己的感情。
她真的愛鼬,對!沒錯!
可是她說不出口,連她自己都很困惑,她真的不曉得自己為什麼說不出口…斷斷續續的話語,她說出來的話一點也不完整,聽起來就像是再隱瞞些什麼一般,連她自己都有這種感覺。
櫻一步步的往後退,眼睛直視著鼬那向無盡深淵般的黑眸子,碧綠雙瞳不敢多做飄動,只是腳步緩緩的往後退,她自己都感覺不出來,她不斷的在退後。正當鼬發覺有些不對勁的時候,他發覺櫻距離懸崖邊不差幾公分了,正要伸手抓住她時,櫻刷一聲…腳邊的岩石碎裂…
「啊啊!」
一瞬間,連呼吸都來不及的短暫,櫻就這樣,在鼬面前…落下了山谷。
鼬想伸手握住櫻的手,可是卻抓了個空,眼睜睜的看著櫻,垂直的落下去。櫻睜大碧綠的眼,不敢相信現在發現的事實,現實…果然無法預料。
「春野櫻!!!」
鼬大聲的喊了出來,好久好久,聲音回盪在山谷中…好久好久。
多久了?他似乎好久沒有連名帶姓的叫櫻了,自從櫻加入曉開始,他就不曾在稱呼過櫻…春野二字了,這兩個字明顯的有些陌生。
可是方才才站在他面前好好的一個人兒,就這樣消失了?
怎麼…感覺如此不真實?
鼬跪了下來,望著地板,一種難以形容的心情無法言語…
眼眶泛著淚光,卻遲遲沒有落下,陽光直射著他,他覺得地板熱的發燙,卻照不進他冰冷的內心。為什麼?在此時此刻,太陽還是如此的明亮?
「鼬…你的聲音回響了整個山谷耶…」
突然,一個熟悉的男聲響起,但聲音來源卻不是從身後,是從他眼前這片山谷底下。
迪達拉坐在黏土鳥上面,慢慢飄了上來,但鼬並不在意這個,他抬頭的第一眼就望見倒在迪達拉懷裡的櫻。
「你們一定要玩這種遊戲嗎?都老大不小了…」迪達拉將櫻完完整整一根頭髮都沒少的還回鼬的懷抱裡,然後自故自的在一旁撈叨著,看來他似乎也慢慢的從陰影中走出來。
只是迪達拉心中那一大塊空缺,依然空在那裡…
他只是開心的笑了而已,並沒有走出陰影。
鼬緊緊抱著櫻,看著櫻昏睡過去的樣子,感到無比安心,卻又真實的感覺到自己的手在顫抖。
第一次,他感覺如此深刻…他不想失去櫻,他希望櫻永遠存在,永遠在他身邊。
淚水似乎從他眼眶中落下,鼬並沒有很注意,只是抱起櫻,往基地的方向走去。才走了兩步他就停了下來,側過頭看著迪達拉,但由於劉海蓋住了他的雙眼,所以迪達拉並未看到他的淚水。
「謝謝你…」
「啊?」
「我說…謝謝你救了櫻。」
「啊…喔…」
道完謝,鼬就用他那顫抖的手緊抱著櫻,然後一步一步的走回基地。驚嚇出來的淚水,依然一滴滴的在流,只是這淚水…只有他自己知道而已。
鼬離開後迪達拉一個人愣在那裡,然後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天空,覺得好刺眼,抬起手檔了一下刺眼的光芒,輕輕的笑了…
不苟言笑的鼬居然也有說謝謝的一天,這世界真的變了,連一貫冷漠的人都為了心愛的人有所改變。
那…薰呢?
「命運真的會有所改變嗎?」
「如果可以…薰,妳是否可以給我看到一點點希望呢?」
其實他要的不多,他…
只希望…能夠再見到薰就好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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