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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1-11 05:52:18| 人氣187|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我該怎麼稱呼你?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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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怎麼樣的男人?


夏天清晨的萬丹鄉,除了如水般清爽的涼風之外,還有陣陣使人心懭神怡的椰子樹香.天邊才泛著潤玉白的五點多,小偉就趕緊起床.一來是以前在楊師父那工作時,他就得一大早起來做饅頭,賣包子,所以已經習慣了,但最主要的是昨天太晚起床了,有點不好意思.他下了樓,摸了摸咪咪的頭,捏了捏牠的臉頰,不敢太大聲.可是,使他驚訝的是,阿災原來早就起床.不甚清淅的晨光中,可依稀看到他正在前庭來回穿梭著.他的影子映在毛玻璃上,時而手足齊揮,時而靜止不動,像是一個書法家正在窗上揮毫,又像是晨光與影子的舞蹈.空氣中,除偶而幾聲鳥鳴,就只有鞋子在地上旋轉的 沙沙 沙沙 碎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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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哥並不高,這是我見到他的第一印象”柔白的麵粉在小偉的手中繞著圓弧,隨著一種多年來的旋律揮灑.一瓢清水注進了一厚實的圓形粉牆,一轉眼,一個結實有彈性,多表泛著光澤的麵團就在一個十八歲的孩子手中變幻,成型.偌大的廚房,也有一個影子起舞著.那力線彷彿從他的腰際,甩向手腕.他的雙手再以逆時針的方向,觸揉著麵團,搖啊搖~而前庭起舞的身影也在他的腦中,轉啊轉~

”他有著讓人看了就很愉快的陽光笑容.他的髮線短而直,再加上他厚實的胸膛,結實的腰際,其實,我覺得他應該是個軍人,而不是個老師.”小偉揉麵的動作慢慢的變得慢.

”不知道為什麼,當我看著他專注於美食烹飪的眼神,他那雙眼,像是飛鷹般的銳利,像是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不允許食材搭配錯誤,不容許任何一滴的油或水沾汙了他的聖地.不知道為什麼,當我看著他那雙眼,我會像是停止了呼吸,站在一個莫明的時空.”小偉停下了動作,似想起了什麼,”好像,浦先生也曾對我說過,他喜歡看我煮麵的眼神,這使他覺得這碗麵似乎特別的不一樣.”他有點害羞的獨自微笑了起來,頭還不停的搖啊搖~真到,他瞧見有個小小,圓圓又黑黑的東西一直朝他的麵團搖過來...

”嘿!不行!下去!下去!”小偉怕聲音太大吵到災哥,刻意把聲音壓低,但他的身體卻不知所措地在桌旁手舞足蹈.原來是米魯,這隻小小可愛的米格魯,像是聞到未感受過的香味一般,從遠遠的那頭,自己頂了一個小木椅,滑啊滑啊地靠近桌邊,別看牠小不嚨咚的,牠上椅子的功夫可不是蓋的,很快的,那全世界最靈的小狗鼻就要往小偉剛揉好的麵團靠近.小偉不知如何是好,因為怕手上的麵粉把牠的小狗頭給弄髒了,只能用手指拼命地指著地上,刻意再壓低音量地叫牠:下去!下去!

奈何狗語和人語必竟隸屬不同語系,想要溝通,在某種情況下,是比破總統槍擊案還難的.這時咪咪看不下去了,咻!的一個箭步上去,就把這隻頑皮掏蛋的傢伙給叨了下來,還不斷用鼻子把米魯給頂到屋外去.但米魯可氣急敗了,這下!

”臭咪咪!臭咪咪!每次就愛管我!妳以為妳體型較龐大就什麼都比較大嗎?汪汪!臭咪咪!臭咪咪!”米魯可生氣了,邊叫邊轉還邊跳,有時因為地板較滑,還給他不小心滑了一跤!

汪!汪!汪!米魯就這樣一路大叫到門口,還不時回頭過來對咪咪咆哮,看到米奇坐在門口的地上,更是毫不猶豫繞著米奇,對牠撒嬌,告訴這隻大哈士奇說咪咪有多壞.米奇原本靜靜地坐在那看阿災打拳,就如平常一樣,這時聽到米魯吵成這樣不禁轉頭過來看了一下米魯.而咱們這隻小米格魯立即安靜了下來,對米奇露出了大頭狗般可愛的表情和無辜的眼神,企圖搏得一點支持和憐憫.

米奇看了看牠,舌頭吐了出來哈了哈,又把頭給轉了過去,完全不想鳥牠 =_=

米魯氣得整個臉糾成了一塊,活像隻沙皮狗一般,不斷地對牠狂吠,四腳還不實踫跳離地!

神清氣閒,正打拳中的阿災,眉頭也不禁皺了一下.

”汪!”平常都十分有氣質的咪咪突然大吼了一聲!(直譯成人語為:閉上你的狗嘴!)嗯~看來這次咪咪真的有點生氣,尤其她一向介意有”狗”說她”體型龐大”!

米魯看牠把咪咪真的惹惱了,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再低低地吠了幾小聲,轉了轉幾個小圈,然後靠在米奇的肚皮上,獨自一狗生悶氣.

於是,這清晨又恢復了寧靜,除了~廚房那頭強制壓抑的悶笑聲,和壓抑過久的咳嗽聲,以及不小心跌倒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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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知道嗎?我只有曾經在當兵時的一個早上,吃過一樣感覺的饅頭外,我有好多年都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饅頭了耶~”阿災一邊吃著小偉蒸得饅頭,一邊不停地讚不絕口.

小偉,臉上不小心地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災哥,你打得是什麼拳啊?”

阿災:”你看它那麼慢,想也知道是太極拳.”阿災忙著吞下一大口一大口的美食,似乎沒什麼空理他.

小偉:”可是有時候,你的動作挺快的,不像我在花蓮的公園所看到的啊?”

阿災得意的笑了一下:”呵呵!其實這是陳家太極拳,是屬於比較原始的拳種,所以還留有搏鬥的架子,動作也比較快.”

小偉:”那你在哪學的啊?”

阿災:”我爸教的,我可是從小就被他折磨到大啊,呵呵”阿災喝了口米漿,也是小偉早上熬的,香濃芬芳.”這故事太長了,有空我告訴你啊!”

小偉;”好啊.”

阿災:”你今天註冊,我特地騎機車帶你去,要不要?已後那台車就給你,我今天算帶路囉!”

小偉:”好啊,謝謝!”

阿災:”事情搞定後,我帶你去繞一繞,你也順便可以買點你要用的東西,OK?”

小偉:”嗯!”

那天,一個男人,帶著一個男孩,還有一隻狗(沒辦法,米魯就是死要跟),騎著一台125,戴著有點可笑的安全帽,像是要去旅行般的,大吼大叫的消失於這鄉間的椰林小道...


”他是怎樣的男人?我不知道.但看到他如豔陽般的笑容,我想,我會慢慢去瞭解...”

                        (待續)

台長: 南法自由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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