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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拋開的夢魘,即使在六年後依舊揪心刺骨。如同黎奇默,她也不斷的被往事纏繞,強迫自己不去想,卻偏一次又一次的在腦裡重播。
就如同她從不強迫自己去忘記他,因為越想忘記越難忘,這個道理誰都懂。
好不容易結束了這次的行程,回到了久違的台北。聶茵茴身心皆疲,卻沒有先回家,直接到醫院去。
當年父親死後,一切沒有結束。
母親和她,還是活在折磨之中。日積月累的壓力,讓母親不支倒下,這一病,就是五年多,病根除不了,陸陸續續入院、出院。
聶茵茴和羅秋琴來到醫院,在病房門口遇到了江登嘉,母親的主治醫師。
「茵茴」江登嘉親切和她打招呼,不只是因為醫病關係讓兩人熟悉,在他求學的時候,若是沒有聶尚暉的幫助,今天他不可能成為一個醫生。「好久不見」
「我到南部出差去了,我媽還好吧!」
「情況不錯,可以回家休養了」
「我想她也想回家,家總是比較習慣,明天我來替她辦出院,我先去看看她」聶茵茴高興的說,總算有一件好事。
羅秋琴也十分高興,看著眼前的江登嘉,她覺得自己真是太幸運了。看來她的計畫,就要實現了。
「江醫師,有沒有空啊!」在聶茵茴走進病房後,羅秋琴叫住江嘉登。
「羅小姐,還有什麼事嗎?」江嘉登對聶茵茴的這個小表妹也略有所聞,羅家的大小姐,出了名的鬼靈精。
「明人不說暗話」羅秋琴說。「你到底喜不喜歡我表姊?」
「羅小姐,這….
「我表姊的初戀情人回來了,他還喜歡我表姊,你再不說沒機會囉!」對吞吞吐吐的人,這種方式最有效了。羅秋琴保證他下一秒會說真話。
「當然喜歡」
「過幾天是表姊的生日,你自己看著辦,好好表示」說完,她笑著走進病房,知道魚兒已經上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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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羅秋琴所願,江嘉登對聶茵茴提出了邀請。
「應該是我請你吃飯才對,你這樣盡心的照顧我母親,我應該好好謝謝你」聶茵茴和江嘉登坐在餐廳裡,邊吃邊聊。
「原來是這樣才,我還以為你是真心答應我個人的邀請」江嘉登有些失望的說著。
聶茵茴笑了笑:「當然是真心的,你別想太多」
「聽伯母說,你這陣子公司事情很多?」江嘉登問。
「都是我能力不夠好,當初不該硬著頭皮接下公司」聶茵茴想起往事,覺得後悔莫及。
「要是有人想從中破壞,能力再好也沒有用,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略有所指。
「又是我媽告訴你的?」江嘉登和聶家頗有淵源,聶茵茴不奇怪他知道黎奇默的事。
「我是不知道你們家和他結下什麼怨,但我並不覺得你爸爸是什麼壞人,我們見第一次面時,他知道我想當醫生,就決定幫助我完成學業,這樣的人,不會是壞人」江嘉登對聶尚暉的大恩,永遠難忘。
聶茵茴笑了笑,盡是苦澀。
她也相信爸爸不是壞人,即使在知道和黎家的那段過去後。
她記得她和爸爸說過:「我不怪你,我依然以做你的女兒為傲」
她怪的只是爸爸給了她一顆太柔軟的心,讓她不夠狠心去拋棄那些情感愛戀,終日為黎奇默流淚。
「倒是他,才真像一個壞人,日日夜夜的想著折磨你」江嘉登替聶茵茴抱不平,更為她為了另一個男人傷神而嫉妒。
「其實他不壞,只是我們之間太複雜,兩代恩怨在那樣情況下爆發,很少有人能跳脫出來,客觀的看事實」他們之間夾雜的有愛有恨,比例是多少,到現在,聶茵茴都搞不清楚。
「那你就一輩子被他絆住嗎?」江嘉登想知道她的心意,他是否有希望?
聶茵茴搖搖頭:「沒有辦法了,我不是這麼瀟灑的人,能說忘就忘,否則我也許能恨他」
「你該試著看看身邊,有人願意為你遮風擋雨…..」他多希望,聶茵茴能好好的看看他,那她會發現,他眼裡滿滿的,是她。
沒有人會想看到她傷心的,江嘉登在心裡想著。
「你說什麼?」過於的想著黎奇默的事,聶茵茴忽略了他的話。
江嘉登搖搖頭,沒有說。有些話,是說不出第二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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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秋琴接到顏焰的電話,邀請她吃飯,她如約的到了餐廳,卻看到了不想見的人。
「你怎麼沒說有他?」羅秋琴指黎奇默。
「放心,他不是來當電燈泡的,今天是你表姊生日吧!默他想….」顏焰問。
羅秋琴氣焰凌人的的打斷顏焰:「他想什麼我不想知道,但我表姊已經有約了」羅秋琴搶先一步說。「是男的」
「不可能,她跟我說過,她不會再對別人動心」黎奇默斬釘截鐵的說。
「我可以帶你去看」羅秋琴也一樣堅定。
羅秋琴帶著顏焰和黎奇默來到了聖羅娜餐廳,黎奇默從玻璃窗外,清楚的看見了事實。
「看到沒有,那是表姊的未婚夫,她已經有人守護,你做好離她遠一點」羅秋琴在一旁加油添醋的說著:「江醫生對表姊可好了,不用多久,你還可以收到喜帖」
羅秋琴的煽風,成功的點起黎奇默心中的火,此刻他不只有恨,還有了被欺騙的恥辱。
這下又要起風波了,看到黎奇默眼中的火苗,顏焰開始頭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