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坐車無聊,就從書架上拿了村上春樹的《地下鐵事件》,這書不知道是誰的,大概是我姐的,也不知道聽誰說過這書不好看,就一直擺在書架上,拿下來時已經有一半的封面泛黃了。
搭上車大約是中午,在seven買了御飯團跟咖啡。冬天的陽光斜斜地洒入車箱,調和了車箱內過冷的冷氣,照在臉上暖暖的。心情還不錯,我開始看起《地下鐵事件》,很神奇的,我一路上沒有停止閱讀,一直看到了台北。(除了停下來吃很難吃的御飯團,心理很嘔,很想偷咬旁邊乘客手上火車便當內的排骨。)
《地下鐵事件》真是本拿來消遣的讀物,我當時心理不時發出小小的讚嘆聲。只是在我嘴角上揚露出笑意那瞬間,我忽然覺得很怪。《地下鐵事件》是一本記載1995年發生於日本的意外事件,歐姆真理教的教徒為了某種信仰將裝於塑膠袋的沙林毒氣(液體)於早上上班時間帶到電車車箱,用雨傘尖端刺破塑膠袋後離去,流出的液體揮發成有毒的氣體,造成了數人死亡及幾百人受害。《地下鐵事件》收集了幾十名被害者(沒死的)的陳述,以村上的筆調化成可以閱讀的文字。
而我竟然享受在這樣的閱讀裡,還覺得心情愉快地笑出來,到底是怎麼了。是我有問題,還是村上春樹有問題。
火車快到台北車站時,車掌(還是司機)用一種近乎急迫的語調說:「台北車站到了,到台北的旅客,請從3號及8號車箱,“迅速離開”。」他語氣的急迫還讓我心驚了一下。後面的乘客也因為“迅速離開”而笑出來,還模仿了車掌說“迅速離開”的語氣。為什麼要從3號跟8號?我座的是5號車箱,也從5號順利下車,還很從容的。
回來後我跟五號友人說起這件事,當我跟她說我看《地下鐵事件》的感想時,她說她也有同樣的感覺。她說原來不是只有她一個人覺得樂在其中,這樣她覺得自己正常多了。不過對於車掌的那番話,她覺得是我在作夢。後來我在線上遇到在日本的十號友人。
我:「你上班是搭曾經被放沙林毒氣的電車路線嗎?」
他:「不是,但昨天發生了一件類似案件。」
我:「ㄟ,啥?」
他:「昨天有一名婦女,坐上電車座位後,覺得褲子濡濕,後來還覺得不適,大概是鹽酸什麼的。但沒什麼後續報導。」
我:「是喔。」心想這是哪門子的類似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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