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在原諒之後
2006-07-24 23:39:38
這陣子不知怎麼地，手邊老是有雪球般滾動累積著做不完的事。
想來，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讓自己這般忙碌了。
約莫是從去年這時候開始，送走了安詳且無憂的奶奶後，就不再錙銖必較地與時間討價還價著。於是生活裡，除了寫寫字、填詞和旅行之外，便是一種閒謐的靜止。
只是我必須承認，在獨處的時間裡，我常常是孤單且難過的。
有時會想念起下課時搜索著路上好吃的小糕點，一開門，總有像共藏著小秘密般與我一起分享的奶奶點亮滿室溫暖的燈光及殷殷等待的溫暖；有時也會想起他仍在我身邊的日子，兩人雖然隔著汪洋，心卻可以攀附思念的帆船，渡海而馳。深夜的國際電話，我們和所費不貲的時間賽跑著，卻每每掛了電話後，卻仍有不盡的話擱在心頭未曾說出。
真的，可以理所當然地想念一個人，是種自願承受的負擔，卻也是種自得其樂的幸福。
有段長長的日子，眼淚蠻常不聽使喚。
或許清晨漫步街道時；或許夜裡下班的公車上；或許獨自坐在咖啡館，看著隔桌闔家歡笑的晚餐；也或許偶爾開車經過了那些埋葬著最親愛的人的地方。
然而，透明的淚珠卻也洗淨了那些時而清晰時而模擬的痛楚。
傷心，從來不是別人給的。即使有時會因為怎麼克制卻停不下來的眼淚而心慌，害怕自己也許再也無法堅強。只是，隨著時間毫不留情的往前飛奔，很多尖銳並深烙的心緒，都淡了。我停下來，不再與過去的自己爭辯，也放棄去探索如果重來一次的回憶變化。
是嬤？我終於原諒了自己的過錯，關於那些愛得不夠坦率、從來不肯輕易把愛表露、以及要求千里迢迢不計風與前來的任性，當然還有那明明知道病榻前不該遠遊卻執意實現渴望的自己。
我依舊沒有肯定答案給自己。
或許有天終會原諒，只是行走於成長路程上的此刻，我想，還不能夠。因此，我仍會在最沒有防備的時候，不小心流下了淚，然後埋怨著自己，也心疼起自己。
鍵盤上的血，無聲問著，為什麼不顧指上傷口，仍刻意寫下這一篇？！老實說，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
很久，我不再提筆寫文章，或許因為手邊新接的案子讓自己疲憊不堪，但更多的原因是因為，我把自己藏在一個過於悲傷的角落，雖然人前，一如往常，但我總是知道我自己。這樣的我，是無法寫出值得他人駐足觀看的文章，只會讓悲傷翻湧，又是何必？
總是會再執起筆桿，畢竟，寫作已經不單單只是工作或是興趣。偶爾，我總有些話無法這麼坦然地向你訴說，如果你懂我的心，請在文章中的字字句句，體諒並且寬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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