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之中就註定好的事
即使當時看不出原因
後來也會回頭找你
本來只是要拿孔雀舉例
結果就像被司馬光打破的水缸
一瀉不止
寫了了無新意的六君子
實際上引發感想的是前不久才說馬蘭（Malang）是個熱鬧但是沒有故事的城市
言下之意是這輩子不可能和這個城市有絲毫關係了
可是
這次劉媽媽車禍住院
鄰床照顧植物性阿嬤的印尼女傭
就剛好從馬蘭來的
各位同胞
如果是來自雅加達、泗水這種大城的印尼人
去過他的城市的台灣人 幾乎三天會遇到一個
如果是巴里島來的 三分鐘就會遇到一個去過的台灣人
…
如果是馬蘭 三年也別想碰到一個
平常不帶notebook的我
剛好大姊要借用
所以就帶到醫院
notebook裡又剛好有馬蘭的照片和速寫
照片和速寫裡的車站、舊書街、公園、市場、殺爹…又剛好是馬蘭姑娘熟悉的
這麼多剛好乘以剛好
我就隆重地被馬蘭姑娘當知心
馬蘭姑娘照顧的阿嬤鼻孔插著灌食管
尿道插著導尿管
脖子上的大血管插著點滴（因為手腳的血管已經萎縮不可尋）
半夜呼吸若有痰滾沸於喉
就要再加一根抽痰管
三五個小時還要翻身拍背
跟照顧一顆蕃薯差不多
只是蕃薯不用換尿布
再怎麼有愛心的人
做這種工作也不太可能陽光燦爛
馬蘭姑娘還不時拍拍蕃薯阿嬤的臉頰
看著她的眼睛和她說話
說的是蕃薯阿嬤聽得懂得客家話
有一天晚上
阿嬤的老公
九十多歲
駝著羞愧似的背
在家人攙扶之下
到病床前看阿嬤
看了半天
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掉了兩行淚
『以前剛來的時候…阿公還會色色的騷擾我呢… 』
阿公顫巍巍地離開醫院之後
病床前剩下馬蘭姑娘一個人
我們一起去買鹽穌雞和珍珠奶茶
在探病大廳吃喝聊天的時候
馬蘭姑娘這麼說…
複習一下 馬蘭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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