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原本在路燈炫白的光影下還帶有暗藍色的天
轉眼只見一輪明月和繁星點點
閃亮的星星是開心的嗎
我總是會在這時候踏上回家的路
有時人來人往
有時稀稀疏疏
有時
只有自己被拉長又不明顯的巨大影子
跟著自己
或左或右
或前或後
想你呢
這時候
十點的這時候的你
應該早已沖好了澡
在泡上一壺你最愛的香片後
拿起古老卻富有智慧的書籍開始閱讀
越來越少相處越來越少說話的我們
距離卻不曾越來越遠
偶爾在街頭在巷口在門口在家裡遇到時
仍會東南西北的聊上一會兒
君子之交淡如水呢
過了午夜十二點
天上的星星早就跟著黯淡下來
明月也在薄薄的雲後
發出微弱的光
妳在哪呢
我想知道
這時的妳
可能在台北家中的辦公桌前面對滿滿的色彩拼盤
而絞盡腦汁吧
妳習慣晚睡
這個晚可真是個相反詞
總是等到天空亮出了魚肚白妳才安然的入睡
這時的妳
可能在紐約曼哈頓的某家餐館
和最契合的心靈伙伴共進午餐
我們在短暫相識後即被分開
分開再見面後又似膠的一樣彼此相擁一起
如今日日相同的空氣人來人往的壓力卻讓我們之間
產生空隙
沒有誰推誰遠
只有重新定位
被上漆的木椅怎麼知道有一天它的新衣會耗盡
被串上線的風箏又怎麼知道當風太大
當扯太緊時
它會墜地
這時我驚覺已過了凌晨三點
我曾經最愛最尊敬的你和妳啊
不知你們是否
也像
我一樣
在沒有人的地方
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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