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風地帶．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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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蠍櫻 × 軒指定生日賀文 …　熾愛　中】


　　　　　　　　回頭和不回頭，看到的是什麼？
　　　　　　　　　也許愛是燦爛過後的餘暉。
　　　　　　　　　　　　像是做了場夢，
　　　　　　　　　夢醒之後的孤獨，仍獨自承受。

　　　　　　　　　　　　　　　　　　　　　───伏羲《熾愛：端點》


　　在櫻受傷的這段期間，她還是照常的執行任務，倔強的她明明就痛的要死還不讓人知道，總是在夜晚回來時一邊喊痛一邊掉淚。

　　而蠍也是一臉沒好氣的替她換藥，一邊嘲笑她自作自受，這兩人之間的隔閡似乎少了許多，日子是這樣的過，時間是這樣的走，而蠍操控查克拉絲線的能力似乎也完全恢復了。

　　有時候蠍會無聊替她準備吃的，有時候蠍會無聊替她掃掃地，他們幾乎完全忘了誰才是這個家的主人，只是很安靜的共存著，就像小丑魚跟海葵互利共生的生活方式。

　　蠍常常這樣想著，或許他一直很希望有這樣平靜美好的生活，沒有讓人作嘔的血腥，沒有劃開凶狠的殺戮，不用生活在每天都是屍臭的圈子裡，沒有黑暗…沒有戰鬥。

　　這樣單純美好的小幸福，他配嗎？他能擁有嗎？

　　看著自己的雙手，這是一雙浸過無數鮮血的罪惡之手，一個殺人者……不論把手洗的多乾淨，那股若有似無的血腥仍會存在。

　　看著櫻，三個月的生活，他總是看著她，看著她睡覺時踢被的稚氣模樣，看著她倔強的咬牙模樣，聽著她快樂的笑聲，看著她眼裡閃耀的自信光芒；她是個很完美的女人，至少蠍…承認這一點。

　　在一個完美的人身邊，蠍只覺得自己污穢無比，他表面上常嘲笑她愚蠢，自己卻又憑什麼嘲笑她呢？他的命，是她撿回來的；是她給了他棲身之處；是她讓他重新見到陽光；他……會的只有不斷殺人啊。

　　「怎麼了？」櫻看著他糾結的眉，忍不住問道；像這樣在午後享受悠閒對櫻來說是很奢侈的；沒出任務的日子她放棄到外頭玩樂，只因為……有種小小卻堅定的意念在心裡成長，她想陪著蠍。

　　看她眼裡的擔心，蠍一貫的坐在窗口，幽眸凝視著她。

　　『我在想我什麼要走。』

　　櫻聞言，手中的茶杯落了地，鏗啷的碎了一地，裡頭的熱茶濺出，櫻慌張的看了地面的慘狀又看了看蠍。

　　接著她就像無頭蒼蠅，蹲下身徒手收拾。

　　『我來收，妳這樣會割到。』蠍跳下窗口。

　　「你、你要離開了嗎………？」櫻無視他的話，慌張的撥著玻璃碎片，雙手就像發瘋般不斷亂動著，她胡亂的用手將落在額前的櫻色髮絲勾回耳後，她的語調竟有些顫抖。

　　蠍蹲下身看著她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究竟在幹麻，接著慘劇發生了，鮮血從劃破的手指滴了出來，櫻卻彷彿沒有注意到。

　　『喂───』蠍想抓住她。

　　「你要走了嗎？什麼時候？為什麼？」慌張的話語從她嘴裡不斷流洩而出，櫻的食指和無名指全給劃破了，鮮血滴在地上怵目驚心，櫻卻恍惚的不斷用流血的手去收拾地上的殘景。

　　『笨蛋！』終於，蠍用力的抓住她纖細的手腕，櫻像是嚇一跳般迅速的抬起頭，然而她此刻的表情卻讓蠍一愣。

　　她就像個驚慌失措的小動物；悲傷、難過、緊張、孤獨、不捨、全刻在她完美的五官上，糾結的黛眉下是一雙盈滿淚水卻始終不落淚的悲傷綠眸，她咬著紅唇，這倔強不願落淚卻又痛徹心扉的模樣讓蠍說不出話。

　　在下一秒，蠍已經無意識的抱住了她。

　　櫻慌張的、緊張的、難過的所有情緒全都化作一個擁抱，他靠在他的肩上，忍淚抱緊他，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好亂好亂，聽到他要離開，心就碎了一地好像在也拼湊不起來。

　　她真的反常了，那個倔強堅強春野 櫻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驚慌失措需要被人保護的春野 櫻。

　　擁住她，什麼話也沒說；深紅色的髮絲遮住了他藏著情緒的眸子，他們就像是兩個不同次元的人，儘管在同一個地方抱著彼此，他們的距離卻始終那麼的遙遠。

　他們沒有說話，蠍沉默，櫻則是慌張的靠在他的頸間；他們能說什麼？
　
　　他們之間，只不過是這樣沒有任何的關係，她救了他，就算這樣……又如何？到最後，他還是會離開，不是嗎？

　　櫻第一次感到這麼的不安，最接近這樣感覺的一次，是佐助離去的那一刻，可是那次……竟沒有這次來的痛徹心扉。

　　終於，蠍放開了櫻，櫻似乎也察覺到自己的失態。

　　「對不起…………」櫻苦澀的說，看著指上仍流血的傷口。

　　蠍望著她，面無表情。

　　『為什麼要對不起？』蠍輕聲問。

　　「我………」
　　「我好像做了很愚蠢的事……」

　　斂下眼睫，櫻恐怕搞錯了，擁住她的人是他赤砂 蠍，是他該道歉，該對不起。

　　三個月的變化有這麼大嗎？有大到她不能沒有他嗎？櫻眼裡的不安讓蠍的心起了變化，她想留住他的感覺讓蠍高興，不知道為什麼……他很喜歡這種被需要的感覺。

　　「那……你要去哪裡？」櫻重拾笑容，笑著問她。

　　『回總部，搶回我的位置。』蠍不冷不熱的說。


　　櫻望著他堅定的神情，失望在心底悄悄蔓延；他為什麼一定要回到那個黑暗的生活？這樣單純美好的小幸福不好嗎？在她身邊……不好嗎？

　　驀地，想起佐助在離去時的話，他說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路要走。

　　忍不住苦澀的一笑，是啊…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路要走，她不能要求蠍永遠待在這，不能要求他每天陪著自己。

　　因為他和她的生活是完全不一樣的呀！

　　『聽我說，櫻。』蠍用雙手捧起她蒼白的小臉，櫻一愣，這是蠍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他的表情好認真好認真，認真的讓她傷心。

　　『我很感謝妳救了我，也很感謝這三個月來妳的照顧，可是我還有該做的事情。』蠍的一字一句像鐵鎚不斷敲著她的心，一遍一遍…敲的又碎又徹底。

　　她不要他的謝謝，她不要他的感謝，他只要……只要他一句不走啊。
　　咬緊下唇，她忍淚。

　　「你感謝我嗎？」
　　『嗯。』

　　「那……我要你做什麼你都願意嗎？」
　　『………』

　　不等他的回答，櫻撥掉他的手，站起身將窗口的窗簾拉上，蠍沒有回頭，陽光被陰影遮住，室內一片灰暗。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褪下了衣物，只要蠍肯回頭，完美的身段立刻映入眼簾；她站在他的背後。

　　蠍像個石膏像一動也不動，背對著她。

　　『櫻………』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就連地上的影子都如此誘人，更何況她真實的軀體？

　　櫻什麼也聽不進去，走到他身後抱住了他，這一擁讓蠍立刻如觸電般。

　　「什麼都不要說……」櫻的語調之輕讓人幾乎窒息，她身上的櫻香如此迷惑人心，任何一個男人見了她這副模樣早已繳械，更何況是蠍？


　　蠍嘆口氣，默默的轉身封上她的柔軟的唇。


　　重疊的陰影，是黑是白已無法分辨清楚，如果這樣叫做踰矩，也許，他們並不會後悔。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