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連環殺人案在這天來了個有始有終的了結。 博思民就算請來所有厲害的律師也毫無用處。物證確鑿無疑,尤其是在行李箱裡發現了控方急於尋找的凶刀。對博思民的謀殺指控已確鑿無疑的不成問題。至於犯案背後更深層的動機,警方只能交給那些心理專家團隊用他們精湛的心理醫學角度進行更高層次的探討了。
毫無疑問,辯方律師會試圖以精神錯亂為由進行辯護。他們或許真的會成功,但無論如何,起碼博思民現在已被繩之以法,不可以再橫行無忌。這也大大減輕了張鈺良對被害者,尤其是羅莎的死而產生的唏噓。他希望隨著兇手的落網,也能幫助喬月星走出悲情。
犯人出庭當日,庭內是唇張劍舌的控辯雙方律師,還有擠滿了旁聽席的旁聽。不出所有人的意料,法官駁回了被告律師的保釋申請,理由是被告會對公眾構成威脅並有潛逃風險。不過,法官認為為能讓被告得到公正無私的法律訴訟,在下一次控辯雙方交鋒前被告將被從最高等級維安的市監獄轉移至獄中的成人懲教心理醫護部接受進一步對嫌犯的身心心理評估。這無疑是辯方律師團的一個小確幸。使用被告從小經歷過淒慘遭遇從而長大後因心裡陰影驅使而造就了現在的慘劇永遠都是辯護律師的靈丹妙藥。
坐在辯護律師團一旁的博思民笑著跟辯護律師們握手寒暄道謝。 然後還不忘轉頭向譁然的旁聽席投以得意的微笑。無論什麼時候,博思民都喜愛沉醉在萬眾的焦點裡。
只是博思民沒在人頭攢動的旁聽者裡頭看到坐在可觀看控辯雙方律師攻防,經簡易化妝,一頂淺灰假髮,戴黑框平光鏡,摒去平常的華衣錦服,穿一身街坊裝束,手扶拐杖,一臉慈祥的老人卻是心狠手辣,道上人稱「大隱」的人口販子鮑比瑞德。當人人聽到博思民將會從囚禁重犯的牢獄被轉移到獄中負責對囚犯給予心理評估的成人懲教醫療區(ACHS)繼續監禁都在議論紛紛到底什麼是司法正義公正的時候。鮑比外表裝扮得無比慈祥的眼中卻閃過難以捉摸的神情。眼神一閃即逝。在座的鮑比也沒放過張鈺良,趙卓這兩個看不出想法的警探還有他倆身旁的那個專門寫肥皂劇的女人,經打聽好像叫喬月星什麼的。當聽到博思民被下令由可謂人間地獄的重犯大牢轉送往據傳是監獄天堂的獄中懲教醫療區繼續監禁等待心理評估治療後再量刑的宣判,鮑比發覺喬月星黯然的低下了頭。坐在她旁邊的張鈺良紋絲不動的坐的腰桿直挺,還是另一旁姓趙的輕輕湊在喬月星耳邊大概是安慰了幾句什麼的,然後拍了拍在飲泣的喬月星肩頭。透過前方人頭間的空暸,鮑比稍微探了探上身,看到張鈺良遞了盒面紙,是整整一盒的面紙給抽鼻子抽個不停的喬月星。
對鮑比來說,他唯一一次跟這女子打過交道就是他發現羅莎不務正業的跟這女子在工作時間談天說地,給自己碰上後罵了羅莎一頓這喬姓女子在他淫威前卻有一股天不怕,人更加不怕,敢跟自己頂心頂肺,不好欺負的硬朗。只不知她怎會跟身旁這兩個條子在那過從甚密!等過幾天風聲沒那麼緊,自己倒要好好打聽打聽先得。說不定可以給他們來個加倍奉還。
即管聽了通過律師團邀請了如何在獄中生存的獄中生存輔導專家的建議,博思民呆在大獄裏算是過的還可以,但是博思民覺得被轉送來到獄中的心理評估拘留中心有著無可取代的分別。最起碼不用在放風的時候跟其他惡形惡相的囚犯在一起混。這裡就是些心理不平衡的瘋子整天在自言自語,作些不可思議的行為舉止而已。他相信,在律師團隊安排好關說費後,他就可以很快保釋出去候審。無論什麼,先出去再說其他。
漢‧劉向《權謀》:「福不重至,禍必重來。」
獄中心理輔導所拘禁有十五個病患。每一個的病情都有輕重緩急的分別。其中病情極度不穩定,患有重度憂鬱症和強迫症引致嚴重暴力傾向的病患都會被安排單獨囚禁。
因暴力傷人引致他人無辜致死而入獄的約瑟病情日益嚴重了。從小被養母扶養成人,後來因自己入獄養母在一次獨自夜出購物被搶而導致不治的約瑟每次都會無預警的攻擊其他囚犯還有獄警。獄醫為了減輕約瑟的暴力心理負荷,除了每禮拜一次的心理分析,經商量會診後決定為約瑟製作一幅養母的照片以安撫約瑟的不安情緒。這樣的安排已有相當一段長的時間。但是約瑟的嚴重病情仍然對其他的病患起著極為嚴重的安全風險,而且病情還有著長足的負面現象。加上市府的年度規劃都沒有可邀顧昂貴心理醫師的預算,所以約瑟的病情就只有病患自求多福的聽天由命。獄方也是捉襟见肘的愛莫能助。
約瑟每天完成放風被押回牢房的回程上,在博思民轉換監禁地點的考慮發下來的前一個禮拜,約瑟都被獄警善意的低聲提醒:要你媽媽遇害的人抓到了。一再的重複,日復一日。直到一天獄警:這就是那個兇手。伴隨著是博思民的照片給遞到約瑟手裡。打那天以後,約瑟放在牢房臥鋪過世養母照片的一旁開始多了一張博思民進獄前在辦入獄手續中拍的照片。
博思民跟其他心理病患可享有共聚聊天的活動。每天定時會在約瑟單獨囚禁的在牢房門外走過。每天緊握著獄室鐵欄杆的約瑟一開始只是看著其他病患走過又走回獄室。可是他每每都被一把經常發出笑聲的聲音吸引過去。那是愛跟其他囚犯分享自己在外如何風光,博思民的笑聲。但聽在約瑟耳裏卻是取笑養母的喧囂訕笑。更嚴重的是,是殺了自己養母的兇手在訕笑。一個念頭開始生成。下次博思民走過約瑟牢房前,約瑟用一團濕紙砸到了博思民身上。現在的博思民已自認摸透了牢中的人物和獄中的生存文化,他自認自己又回到了有頭有臉的貴族世子。哪可以下這口被公然侮辱的霉氣。博思民看著鐵欄杆後瘦小殘弱的約瑟,眾目睽睽,在其他要看好戲的囚犯面前博思民要教訓教訓這個連放風都沒自由的傢伙一頓。相信隔著欄杆自己可以相當安全的狠罵對方一頓順便在其他囚犯面前立個威風,博思民走到欄杆前站在似乎弱不禁風的約瑟面前,捲起袖子就是一輪痛罵。越罵越來勁,博思民的臉靠上欄杆上繼續三字經。約瑟似乎害怕了,低著頭就要轉過身躲起來。博思民伸手進欄杆裡要抓著約瑟繼續痛罵。剛剛才懦弱無比的約瑟一下子換成了青面獠牙的狂魔!
約瑟也沒發出什麼聲音,只是一手抓著博思民已伸進欄杆的手臂把博思民死命的控制在欄杆上,另一手已握著用牙刷磨改的鋒利塑膠尖刺。穿過欄杆,第一刺插進博思民的喉核以防對方發出求救,第二刺,著點在博思民頸旁的大動脈上攪動,第三刺,博思民中門大開肋骨裡的肺葉片被透骨而入刺穿。第四刺,博思民的心房,第五,第六,第七…一切都在寂靜中為養母帶來溫暖。帶來重生。
https://youtu.be/91Xsp_xiD4k?si=vzVPILbGb1xX5LNg
https://youtube.com/shorts/TsHNoxfWbh0?si=ULQWs1mQJJBY8M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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