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眼塔 BrownEyeTaz 一個紳士，一個詩人，一個夢想者--永遠想過浪漫生活。 ~ 卓別林創造的流浪漢 ~ 摘自：卓別林. 舞臺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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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到訪臺北是2002年的春末。那時候大學剛畢業，覺得應該坐坐飛機看看外面的世界，剛好有筆沒用完的貸學金，便應當時在臺北打工的表妹之盛情邀請，到臺北住了兩個禮拜。那也是我第一次出國。雖然媽媽一直說我在很小的時候曾經去過新加坡，可是我一點印象也沒有。記憶最早而印象最鮮明的一幕，可以追溯到我剛滿四歲又廿五天的下午—當媽媽抱着新生的么弟回家，我扯着大人的裙擺，看大人撐傘圍着新生兒，慢慢走進屋裏。但是我就是不記得我曾經出國，雖然新加坡比許多馬來西亞中北部的城市還靠近我的家鄉，但她也算是另外的國家。

記憶本來就是無數形狀的斷片，總會有一片因爲形狀剛好而嵌入腦子裏的一個槽坑，因此就牢牢記下來；至於形狀不符的，便紛紛隨時間碎化。回想起來，我第一次到臺北的記憶好像也不怎麽清楚，大概就是渾渾噩噩地上了飛機到了臺北轉了一圈再回家；想來那過程裏很多風景印象要不就是太特別、要不就是太普通以至都裝不進不腦子裏。當然本身本就是就一個不擅長記得某些事的人。簡單來説，我不覺得自己善忘，可是有些應該記得的事情，自己反而常常忘了。譬如說：正式拍拖那天的細節我都記得，可是卻忘記那天的日期之類的。

不然，人生的第一次出國旅程，我怎麽會一時間難以想起？

另外的解釋，可能就是旅程之中（或之前之後）的某些事情太突兀而掩蓋了旅程本身的過程。譬如說在旅程之前，也就是2002年3月臨出發的一天前臺北竟然發生地震，原本就不放心讓我一個人前行的父母便拿這個當藉口不讓我出門。反正家裏的小孩，不管年紀多大，只要在父母看得到的地方，他們什麽都要管就是了。儘管大吵一頓，總之，爸媽畢竟還是讓步了，不過我的旅程被逼延後幾個禮拜。後來還是爸爸媽媽開兩個小時的車陪我到機場去搭飛機，我甚至可以想起開往機場路上的風景。可是至於怎麽上飛機的，我不記得。但是當時坐在我旁邊的女子，那是穿着一件圓領灰色長袖上衣，我倒也還有印象。

又譬如：當我從臺北回到馬來西亞，曾在飛機上向空姐要了一杯酒；沒想到這一杯下肚，馬上全身發熱，腦袋昏漲，身體關節部位開始發癢，當下就發起疹子。爾後抵達機場，苦苦撐着等父親來接的一段時間，也不知是靠什麽來維持意識。只記得父親一到，我把行李一丟，就睡倒在車裏。這一睡，整整睡了一天。怎樣回到家我已印象模糊，那一天沒洗澡，行李也原封不動擺放一角；睡睡醒醒間媽媽替我抹身，弟弟喂我橙汁說幫我醒酒。是的，我第一次坐飛機飛出國再飛回家，卻也第一次醉倒了。

所以，可能這旅程前後發生很多措手不及的事，以至於我對臺北的第一次，就比較不是那麽地好記得。不過，仔細再想想，也許因爲住在表妹租來的小房閒，和一群留學生一塊生活了兩個禮拜，大概也是讓我對臺北的記憶模糊得就像在自個兒家裏過生活那樣，而不是像旅人般對一路風景都印象深刻。加上，臺北的景色其實和我所居住過的城鄉小鎮沒什麽大不同， 走在街上熟悉的感覺常常不自覺用上心頭，便也不太抱著旅者遊玩心情的雀躍，而對一路風景特別留意。後來想想，那次的旅程，我也沒什麽拍照。沒有照片留下的痕跡，就更難想起旅程的點滴。

 

不過我又將到臺北了。這一次，同行的還有先生和家婆，應該是不同的旅遊心情了。

 

p/s: 上載此文時，我已從臺北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