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乘風歸去＠尚未設定｜PChome Online 個人新聞台

2005-01-10 19:05:28| 人氣73|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我欲乘風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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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人在台北求學的時候，我的母親曾因急速老化的關係而導致頸肩部位筋的酸疼，並且長達廿幾天，這些我全不知曉，直到昨晚，她跟我緩緩述說他的人生時，我才知道那一段日子，只是，爲什麼當時的我並不知道呢？

也許是因為自我幼年始，我母親一直離不開病痛，所以今天多了哪一項，都不會那麼敏感了。當我意識到自己這一部分，慚愧不知是因為麻木還是因為無情。

我的外公因在工作上得罪上司，長達數年拿不到薪資，家裡留下外婆與諸多嗷嗷待哺的幼兒守著一塊溪水不易流至的旱田，因此，我的母親曾有整整六年沒有中飯可吃。

當她年紀漸長，對未來的眼光漸漸漂遠，清楚知道自己要離開鄉下，幾度大膽地假冒他人之名書寫求職的書信，得到大工廠的工作，但因耐不住鄉愁，而放棄了夢想回到家徒四壁的老家。她在百般不情願的情況下嫁給我的父親，對方的條件與媒人講的相差十萬八千里，公婆是傳統至極的公婆，我的母親好不容易爭取搬到市區，但仍時常被要求回鄉下幫忙田作。每每回到婆家時，在那轉角處便開始發抖，擔心自己一旦踏入就再也岀不來。

她說：我寧願接近死亡，也不願再過從前的日子。

這不是第一次聽她說從前，每一次我都會當作頭一次聽，靜靜地聽，偶而虧她幾句。
她說：「因為嫁了人，這就是婚姻要付出的代價。」

一個傳統又韌性十足但超級怕鬼的女人，生了一個獨立又自我但不能吃苦超級不羞澀的女兒。她身上那「欲乘風歸去」的基因在我的血液裡流竄數年，我總是在「離去」與「歸回」間游移。

我是佩服她的。而我是膽小的。我是因為膽小，才把自己弄得高高在上的；高處不勝寒，卻隨時可以起飛、俯衝、翱翔。但其實，心悸得要命。

我母親那一代的女人書寫了爲子女未來抗爭，卻對命運對婚姻妥協，而我不停抗爭，又會妥協什麼呢？

「我欲乘風歸去，唯恐瓊樓玉宇。」

我要檢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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