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1007
昨晚半夜之後,竟然沒什麼風雨,今天白天也只是陰天,讓人疑惑颱風是否已遠颺?可是新聞報導都說全台還在暴風圈內。
中午一度想上農場去「視察災情」,因為我心裡很掛心玉米,但又有點不敢去看:只怕見到已被強風夷為平地的玉米區,正值開花時節,倒株之後,是否就玩完了呢?!
不過整理完兩個陽台的花盆與盆內積水,時間也快三點了,雲層厚重,隨時擔心會下豪大雨,於是決定不開車出門:「我們去忠誠路的中央分隔島撿欒樹種籽。」我邀小葉出門散步,想著狂風吹落花果,風災後直接去樹下揀果實是最好的時機。
還沒出公寓大門,就發現一樓電梯到門口之間的屋內走道,竟然有許多積水與落葉,而屋外果然遍地落葉殘枝,我們各撐雨傘走向對面的克強公園,很多大樹的樹枝被風折斷,路邊堆著高大的樹枝,尤其是鳳凰木,它的莢果還青綠未熟,卻隨著枝幹掉落,今年沒有留下傳宗接代的機會了。
蘭雅國小門前的欒樹落花一地,撿起來看,原來花苞裡的果實尚未成熟,因此揀欒樹籽的計畫只得放棄,也許應該十月底之後時機才對。(小葉覺得我很奇怪,農地祠堂對面的林子裡就有很多欒樹,為何要到街道邊去採?因為我覺得每次到了農場,要做的事都做不完,那有時間揀果實呢。)
蘭雅國小繞一圈,來到橋邊的人行道,才發現路旁堆的枝葉之中,有很多是附近居民打掃風災後的頂樓花園,在路邊堆疊很多包的家俱垃圾與植物,我看到其中有一袋是好幾盆的石蓮花,雖然瘦小卻未枯死,但已被主人拋棄。我在路邊瞪著它看了三秒鐘,想到從店裡搬回家的那盆石蓮,放在擁擠的陽台照不到日光,最近確定它完全枯死,暫時實在沒能力照顧這種植物,只好快快離開當沒看見。
但抱著愧疚的心情,往前走就發現原來校園靠路邊的最角落,原有一棵高大的玉蘭花,因為長在轉角的位置受風猛烈,整株三分之二的樹枝都折斷了,因此人行道上堆了兩、三疊的樹枝。
當下我們突發奇想:如果把這些樹幹帶回去插枝,是否會存活呢?於是我開始剪下多餘的樹葉,(小鏟子和剪刀是我們去公園散步的行頭),同時又想到斜對面的路那頭,有一家印度餐廳的門口種有一棵「雞蛋花」,因此向小葉建議:「你去看看雞蛋花有沒有受損?我們也許可以撿枝條回去插枝。」一會後小葉回來:「那棵雞蛋花完全不見了!」「會不會被丟棄在前面的樹堆裡?」小葉再回去看,但仍搖著頭回來。所以我們一邊撐傘,一邊拖著兩支玉蘭樹幹,以及十幾根小根的玉蘭樹枝回家。

想像著這些玉蘭花的枝條,如果可以因此延續生命,絕對足夠在農場種上一整排了。雖然回家來查書後,發現玉蘭花的繁殖法是「種籽播種」或「枝條高壓法」,沒提到「扦插法」,我們就只好以做實驗的心情來對待了。

趁著天色還沒完全黑,我們又到對面的榮華公園堪災,廟旁邊那棵高大的鳳凰木,本來站在我房間的窗戶旁就可以欣賞到它開的花,也被颱風吹折了幾十枝的樹幹,因此我又決定撿一些樹枝回去插枝看看。
本來曾經育種發芽了一棵 鳳凰木 小苗,但貼文的第二天就開始枯萎,第三天完全枯死。因此學種鳳凰木,變成我自訂要重修的學分。但把鳳凰木枝條撿回來後,卻有點傷腦筋,家裡空間不足,等送去農場插枝,來得及嗎?

小葉在榮華公園撿了兩截杉樹回來,還好有帶尼龍手套,不然杉樹全身長了許多倒勾,徒手跟本抓不住。這種杉樹可能叫「南洋杉」或「肯氏南洋杉」,我們不是很有把握,因為外型像「南洋杉」,卻又有「肯氏南洋杉」刺人的特徵。

但不管是何種名稱,它是杉樹準沒錯。而書上說若以主幹插枝,可以長成大樹;若以枝條插枝,則只會橫向生長。所以小葉撿了兩截回來,等於只有一截能用。

屋裡多了許多樹枝,但只是屋外地面掉落的九牛一毛,看到颱風讓那麼多植物受傷傾倒,我們心裡很難過,而試圖撿這一點點樹枝,試圖延續它們的生命,只是我們能做的小小動作,結果如何不能確定,盡力而為,至少讓我們難過的心情可以得到安慰。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