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你適合怎樣的愛？」
曾經有人問過我這個問題
在我失去愛情那一個晚上
枕邊的人問了我這一句
這問題把我問倒了
我適合怎樣的愛？
恩
這麼說吧
從以前到現在我根本就不懂愛是什麼東西
但我自認為愛應該就是無止盡的付出
總歸如果要用一句簡單的話來表達的話
那應該就是要「專情」。
那是我對愛這玩意理解出來的答案
所以我認為我適合的應該是很專情的愛
彼此奉獻彼此付出
讓彼此擁有彼此到永遠這樣
我以為我到死都是適合那樣的愛
直到我碰上我的女友
哦不對
現在應該稱之為「前女友」了
從她口中說中那些話之後
我就清楚的明白
我適合的愛應該不再是專情這鳥東西了。
我們在大學認識
交往三年
她對我的愛比我對她的愛還深
至少在那個時候我是這麼認為的
但你知道的
人總是會有幻滅的時刻。
大四要畢業的前一個月
我發現她劈腿
而且他媽的我還是被通知的那一位
當我帶著滿滿的傷心找到她時
她正牽著她的劈腿對象
我還記得當時她說的話
那是怎麼抹都抹不掉的記憶
她牽著他的手
跟我說了一聲抱歉
然後又給我了一句更打擊的話語
她說「不再愛你是因為，我們的愛一點都不刺激。」
刺激？
為什麼談戀愛又刺激？
戀愛又不是遊戲
為什麼還要計較刺不刺激的問題？
我想挽回那個讓我努力好久的女友
我想再解釋一些什麼
我想告訴她我可以為她改變些什麼
但換來的只有一拳
而且還是劈腿對象送的。
從那次開始
我不再相信專情這鳥東西
因為對他們來說
愛情要刺激才能維持下去
那是我談戀愛學會的第一件事
「愛要刺激」
也就是說
在這個年代
談戀愛如果不刺激，那你就只有被甩的份
我不想再回味一次
所以我改變。
「恩對，分手」
「你說原因？」
「就只是不愛了。」
掛掉電話
我又單身了
不同以往
我不是被甩的那一個
而是甩人的那一個。
餐廳
可吸煙區
Ken看了我一眼
疑惑的表情
他正猜測我約他出來吃飯的原因
「我跟她分手了。」
點了一口煙
我想把自己裝的很可憐的樣子
我想把自己偽裝成我是被提分手的那個人
如果你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想我能回你的應該只有一句話
那就是
沒為什麼
「幹，你真的會下地獄。」
Ken咒罵了一聲
我習慣了
他對我的感情觀念總是不以為意
甚至是不削的態度
「我不想因為我的感情觀跟你吵架。」
滅了煙
我只抽了幾口
但這樣就夠了
我感覺到有人上勾了
斜對面那桌穿的那辣的女生已經盯著我好久了
「你一定要這樣下去嗎？」
「我知道Alice給你的打擊很大」
「可是」
「Stop，我們可以不要提到過去嗎。」
「阿信！」
我起身離開
我不想再回想一次
一次都不想沾上那個回憶。
門口
我被擋了下來
便條紙寫了電話姓名
然後她離開
又是一個要刺激的人。
房間
床上
兩個人的纏綿
夜裡我起身
去沖了澡
站在窗口邊看著遠方
其實
夜深的時候我就會很厭惡這樣的自己，太髒了。
但隔天我的想法又會立刻改變
反正大家也不過就是各取所需
who care你痛不痛髒不髒
「不要輕易放棄」
「不要輕易放棄你對愛情的執著」
突然腦海穿插了這兩句話
我顫抖了一下
那聲音深刻的要命
他的聲音
我搖搖頭
點了煙
深鎖的過去不應該拿出來回憶。
「阿信，你可以把這份企劃案拿去總經理家嗎」
「我們這邊沒有人手可以過去」
「反正這份企劃案是你擬的，你自己過去說明會比較好」
「哦好。」
拿人薪水你能說不嗎
雖然我真他媽的不想出公司
要命的太陽。
「稍等一下哦，總經理待回就來」
他家的傭人遞上了咖啡
微笑便離開了我的視線
環看了房子的四周
不得不吹個口哨一下
房子的設計簡潔大方
最後
我的視線停留在他的身上
怎麼是他
溫尚翊怎麼會在這…
一分鐘
我們兩個都沒有說話
只是震驚的看著對方
「啊，老闆，這是公司來的人」
「他等你有一下子了哦」
「痾，好，你先去忙吧Mary」
她離開
你走向我
「樓上聊吧。」
即使房間鎖定了空間
我們還是站在離對方最遠的位置
「我都不知道，你是我們公司的人」
「恩」
「嗨阿信，還記得我是誰吧？」
這要忘記都很難
你會忘記自己第一次的一夜情對象嗎？
即使你忘了他長什麼樣子
但你應該不會忘記他是男是女吧？
我沒忘記他是我失戀那晚陪在我身邊的人
我沒忘記他是我一夜情的那個人
我也沒有忘記他是個男人
我
和一個男人一夜情。
「看來你有點印象了吧」
他揚起了嘴角
似笑非笑那樣
馬的
他現在是不是在拿我尋開心
「需要我幫你恢復記憶嗎？」
你走向我
緩慢的那種
我本能的就是退
退到無路可退
「溫尚翊！我記得可以了吧！你要不要看企劃案？」
「哦，你一定不知道從那晚後我就一直在找你吧」
「雖然說是一夜情」
「但該死的我竟然對你動了情」
「對你這個男人動了情」
我眼神竄逃著
就是不想對上你的眼神
誇張
這傢伙竟然愛上我
我有沒有聽錯
「喂，幹麻不回應我一下」
「我要說什麼！」
「例如，你對我也有點感覺呀」
「或是你想回味什麼」
「我沒感覺沒有什麼好回味的啦！」
這話倒是激起我了
我抬頭，正大光明的瞪著這傢伙
只是有過一夜情而已
他幹麻老講那王八話來激我
「可是我好想回味。」
一靠近
封鎖的記憶全數打開
從在PUB你發現我
從你坐在我身邊聽我訴苦
從不認識到對你有信任感
從信任感晉級到依賴感
那是我第一次毫無防備的那麼對一個人
其實我還滿懷疑當時是不是酒精作祟
讓我整個人就open了
可是
我發誓我現在真的沒碰酒精
早餐明明就只是火腿蛋吐司加上一杯咖啡而已
中餐明明就只是一個雞排便當罷了
我沒有喝酒
我真的發誓
那，為什麼我現在又那麼open了？
難到我是我慾望太強嗎？
可是我昨天明明解決了一個女人
那
我應該用什麼理由來解釋現在我的狀況？
「溫、溫尚翊…」
我發誓我有試著推開他的
散落一地的企劃書
褲子衣服的纏綿
彈簧唧唧的聲音
火辣的雙唇
扭動的身軀
情色的喘氣
喂
今天也是一夜情嗎？
「為什麼那天不等我醒來自己就離開」
「我們那又不算愛情。」
「我覺得算啊」
我從他胸膛起了身
不解的看著他
「你一定不知道一些事」
「從第一眼看到你我的心就莫名狂跳」
「從你對我訴苦的第一句話我就想好好安慰你」
「從你信任我後我就覺得好窩心」
「從我吻了你後我就想牽著你手不放」
「從激情後我就下定決心明天要留住你」
「你都不知道吧。」
你笑著
在我頭上給了我一吻
很輕柔的吻
我摸著額頭
想著整件事都來的好快
什麼事都來的好快
好久不見的你
莫名的激情
突然的告白
什麼啊
我是不是在做夢
我連愛不愛你都不清楚啊
「我，我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
我一愣一愣的回了你這句話
聽起來蠢斃了
「想要什麼你以後在慢慢想也行」
「我只想拜託你別再偷跑了。」
機車
幹麻老是翻我舊帳
「那晚後，我，沒有聽你的話。」
「什麼？」
「不要輕易放棄對愛情的執著。」
「哦，看的出來呀」
「為什麼？」
「還是感覺的到那一晚後你還經歷了更多人啊。」
「靠…」
我白了他一眼
「哈哈，好啦好啦我正經一點」
「咳，那就是」
「過去沒做到你現在還是可以做啊」
「我並不會放棄擁有你」
「當然你也有權力拒絕我的呀」
「只是就算你拒絕我也不會影響我的決心」
「如果你願意的話」
「你可以現在試著對愛情再執著一次麻」
我嗎？
我還有那種資格再執著一次嗎？
雖然說當初我是被傷最慘的那一個
但這幾年下來我也傷了不少女人
那
是不是該扯平了？
我想
我是把那些不服氣的心態全數報復在那些女人身上了吧
雖然很不想承認
但，我就是這麼賤呀。
「喂，想什麼那麼出神？」
「哦，在想，自己怎麼那麼犯賤啊。」
我笑著
很意外的是
雖然這麼形容自己很奇怪
但講出來之後我卻覺得心情舒暢
也許都該停了吧
不管是被傷害的自己又或者是
傷害別人的自己
一切都應該停止了
那些傷痛的、美好的、難過的、利用的、委屈的都該停止了
在人生的末端再認真一次吧
不要讓自己到老了才發現即使擁有過很多人
但真心留在身邊的沒有一個
我的愛情到這裡
不算終點
而是新的起點。
「我願意為你再認真一次」
雙眼直視著他
因為我只想讓他眼裡只有我
你先是驚訝
而後，揚起了嘴角
「謝謝你的認真。」
我想我們的關係
不再是一夜情了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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