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惡夢打醒的我帶著一身醉意, 全身赤裸地從床上身邊散落的衣物中醒來.
恍惚中撇見鏡子中的自己披頭散髮, 妝沒卸掉之外還因為睡覺而花了滿臉黑色眼影跟糊了邊的亮光唇膏.
拖著身子跟換洗衣物, 腳下像綁住石頭的沉.
溫水刺激著肌膚, 水打著臉龐, 我越見清醒.
原來今晚我跟好久不見的Kent與他的同事去Bar Rouge了呀.
聊天的內容八九不離十繞著我跟Yen的事情打轉.
越聽他講, 就越覺得自己離那段感情遙遠.
他不敢面對我的一切, 選擇逃避.
當他發現夢幻與現實差距太大的時候才驚覺到而收回.
當下愛只是曇花一現, 現實層面浮現時, 藉口隨之而生.
只感覺自己悲哀.
夢裡, 看見自已在上海的改裝老式建築裡漂浮.
深咖啡色快腐朽的窗戶外面是每天要走過一回的浦西外灘.
霓虹燈加著黃光滲著LED燈光全打在一棟棟雕花岩石的老大廈上.
我所在之地可是現今世界上的國際大都市啊!
一會兒, 他跟我面對面坐著, 一發不語的笑笑著起身就走.
夢裡打算見到他就毅然決然的殺了自己的心.
下決定時是無比堅決的.
看到人時, 又動不了刀了, 怕自己後悔.
這跟站在奈何橋前喝不下那杯夢婆湯是同樣道理.
真沒用~
一會兒, 那個老法經過我的面前,笑了笑我的天真, 很紳士地點個頭走了.
彷彿也發現原來他在追的只是一團迷霧而作罷.
不一會兒, 身邊經過了許多同事帶著輕蔑譏笑的臉孔, 卻就像鬼魂般冷冷飄了就走.
突然看見自己就這麼一個人愣著.
桌上擺著每天看的玻璃水杯, 酒杯, 餐具, 一小盆over-charged裝飾花卉陪著癱坐的我.
還是在漂浮, 這是不安定感吧?
沒有著地的四處游移不定.
一個人不曉得在努力些什麼, 也不曉得動力哪來.
就這麼隻身飛到上海面對全新的一切, 找另一個出口.
或許另一扇窗已打開, 框架略顯模糊, 還過不去.
所以還載浮載沉深藍水中.
溫水還打在臉上,
褪去妝容, 酒氣, 汗水,及一身強顏歡笑與光鮮亮麗.
只剩下純淨的自己, 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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