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之後無題〉＠Espresso｜PChome Online 個人新聞台

2005-10-24 19:02:59| 人氣54|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幾年之後無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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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忘卻了時間
只記得
一顆殞落在爛泥裡未發芽的種子
有多久了

共工走了
刑天走了
蚩尤走了
有多少人踩過我頭頂走了

或許兩千五百多年了
雲夢不再是大澤
而我也不再記得我是什麼種子
只感覺到有一雙冰冷的手
將整團泥捧起
然後狠狠摔進淡水河紅樹林保育區

彈吐魚滑過
招潮蟹爬過
白鷺鶿飛過
有多少凱達格蘭卻從我頭頂上沒落

或許漢人日本人中國人可以再細細劃分
我不是個人
卻依稀記得有個漳州林姓
曾經將我帶走
就這般落了土地
可我還是在爛泥底不曾探頭

揣測或許能是一株蓮吧
於是我就這樣黏呼呼的漂流
猶如八七水災
猶如那些經年令人做噁的颱
猶如那些抑不了憤恨的震
我得趕緊挾帶在土石裡
為中部移去
這瘦了的芋頭肥了的番薯的肚子底

於是我開始自私
因為已不冀望再見到藍色的天
因為也不想紮深根入綠色的土地
因為不奢望看見黃色的朝日
因為也不企盼遠眺橘色的夕陽
或者也是壓根就不想碰到
那不知道是咖啡色還是土黃色的偽裝
品種改良失敗的根莖類

於是我開始自私
就這樣躲藏於絕對深黑色的爛泥裡
我要澄清自己並不是黑五類
眼不見總算是有點乾淨的
發臭加上腐敗且生了幾隻小蛆
幾隻紅線蟲
再度澄清我也並非紅色路線
還有幾塊長了霉的菌絲斑的自己

已經多久了
我彷彿開始回憶了起來
有那麼青灰的黥面
有那麼閃耀的飛魚
有那麼折角的百步蛇
有那麼燦彩的琉璃珠
怎麼是好遠好遠像似模糊了的原貌

於是我又開始自私
做好自己就好了
但是卻來不及成為爛泥的養分了
因為我剛剛才被分解撕裂
我就這樣完全忘了我
到底是啥

於是幾年之後
就連唯一的記憶也都得必須已然的消逝無蹤

我要檢舉

台長： To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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