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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7-30 12:03:17| 人氣573|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馬來西亞椰風吹榴槤香】我要吃紅毛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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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趟旅行事實上是均均的尋根探源之旅。前七天我們待在爸爸老家,現在是大姑姑一家人住在那裡。

爸爸老家在一個小小村落,當地人以務農維生,主要的作物是橡膠、油棕、榴槤、紅毛丹以及數種台灣沒有的果樹。我們去的這個華文名叫做「牛奶望」的小甘榜(村落的馬來文說法)裡,僅僅只有一條鋪在紅土上的柏油路,走出了這條路,便是滿眼不著邊際的大片農地。當地人稱自己住在「山頂」,那一大塊一大塊農地稱之為「壩」。

爸爸說有一回邀當地的朋友一起去馬來西亞的國家森林公園走走,朋友回說:「你就住在山壩裡,國家公園不就長那個樣子嗎?」

的確就是長那個樣子。媽媽第一次到爸爸老家時,目睹周圍之荒涼,聽聞壩裡會走來穿山甲,河裡游著鱷魚,屋裡偶爾潛進蟒蛇,猛然覺得自己進入了蠻荒。

令人感覺分裂的是,在蠻荒地帶裡生活的人,屋內卻又有高檔的視聽設備。於是電視頻道裡依舊有吳宗憲、張菲、張小燕,再不然新加坡乾巴巴的戲劇節目以及充滿人心向善的慈善募款節目(曹啟泰主持的喲!)也豐富了居民的生活。螢幕裡的衣衫鬢影與現實生活放眼所及有極大的反差。廣播電台裡強烈推銷F.I.R,當然還有許許多多在台灣同時流行的華語歌曲,如果再加上隔壁親戚幾乎每天清晨以高級音響播放,鼓聲粒粒分明足可作為「起床號」的小甜甜布蘭妮,媽媽常有「夢裡不知身是客」的恍惚。

住在城裡的人,恐怕極難想像小鄉村的生活型態。果真黎明即起,雞犬相聞,洒掃庭除。男主外,趁清晨陽光還溫和時到壩裡鋤草、施肥、打水、灑藥,或收割交中盤商,傍晚時待陽光威力漸緩,再做一次今日的巡視。女主內,準備早餐、送孩子上學(因為學校離家很遠)、洗衣晾衣、掃地拖地、準備午餐、接孩子回家。傍晚時分,家人就通通到齊,女主人準備晚餐,男主人騎著摩哆(機車)載著沖涼(洗澡)完畢的孩子到路上吹吹晚風,再回家吃晚飯。太陽一下山,各種蟲叫蛙鳴此起彼落,夜空裡星星閃閃發亮,驚人的耀眼。一家人在偌大的客廳裡閒聊,有意無意注意電視裡正在上演的節目,一天就過去了。

從身心壓力頗大的都市到小村裡作客,時間的腳步常是緩慢地如門外Duku樹投射下來的影子,許久不見其移動。但是又常常發覺自己不做不動,也過了一天,好像時間又是匆匆地日出日落不見其痕跡。

媽媽成天看書、看著簡體字的星洲日報、看屋外的陽光樹影、聽爸爸和親人以有趣的鄉音聊家族眾人事。均均則是和表姐在屋內跑來跑去,玩著自己發明的遊戲,如果表姐們上學去,就一個人在大屋子裡或滾或跑,或看著我們從台灣帶來的DVD。一天當中加上早上十點、下午三點、與晚上七點左右各一次的沖涼,在浴室裡舀著一瓢又一瓢的冷水,從肩膀澆下,到了小腿時就成了溫水。

除此之外,就是吃水果了。沒事就吃水果,隨地放著的榴槤、紅毛丹、山竹、Duku、Duku Langsa。吃過馬來西亞的自己決定從樹上掉下來榴槤,就不會在台灣吃泰國進口悶熟的榴槤。媽媽每天吃著姑丈從壩裡帶回的榴槤,每個只有小嬰兒的頭那麼大。榴槤樹若高興,有時一天掉下十來顆給人吃撐了不用吃飯,有時則一顆也不賞你。果肉濃郁有嚼勁,不單單膩人的甜,上好的還有威士忌的酒香與甘醇。

紅毛丹則是均均的最愛,黃殼的品種果肉更有彈性,甜滋滋的連外皮上的大黑螞蟻都捨不得逃走,均均只要一看姑丈採了紅毛丹回家,便會拉著媽媽說:我要吃紅毛丹。一顆一顆細心地咬,吃的滿手都是飽滿的汁液,黏呼呼的。

爸爸媽媽都吃了一大堆的是DuKu,淺褐色軟外皮,乒乓球一般大,兩手拇指與食指並用,按壓開來是一瓣一瓣的透明果肉,嚐來有柚子的味道,據說清涼退火,每回媽媽吃畢榴槤,便接著繼續吃DuKu,如此就不容易上火。

至於Duku Langsa,則是Duku與Lansa接枝培養出來的新品種,果子較小,樹苗種下後要十五至二十年才能收成。其實比起Duku,並不好吃,但是可能是因為新奇,目前價格很好,姑丈種的壩裡,Duku Langsa可謂搖錢樹。

慢慢地吃,一大簍一大簍地吃,吃到肚子很飽,躺在涼涼的地板上,瞇著眼看天邊的太陽,屋外椰葉沙沙作響,可能一個下午就過去了。

相片說明:
均吃的是黃殼的紅毛丹,當地說比台灣有進口的紅殼紅毛丹好吃多了,這是均均在當地最喜歡的水果。右邊是Duku Langsa樹,目前價錢最好的作物,無法出口,嚐來有柚子的味道。

台長: TA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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