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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5-19 01:23:07| 人氣73|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小改變[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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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如果懶惰的話,通常會固定到一家便宜的理髮店理髮,我就是這樣,而且從小學四年級一直到大學都固定在同一家理髮店理髮. 理髮椅對小學生來說大龐大了,於是理髮師傅架了塊板子在理髮椅的扶手上,十歲大的小孩坐在板子上,肩頭正好高出理髮椅高高的靠墊. 就這樣十五年過去了.

那家理髮店裡面附設了一間麻將室,每次去理髮總有人在裡面打牌,傳出刷啦刷啦的聲音. 這十五年裡,台灣的經濟衝到了最高峰,又震震盪盪地時起時落,直到這兩年的低成長狀態. 我的頭在理髮店也感覺得到經濟的起伏. 股市狂飆的那幾年,理髮店裡的電視開著股市節目, 裡面的麻將聲刷啦刷啦響得大聲. 理髮師的手下卻隨便剪剪推推,反正我那時只是個受制於髮禁的中學生.

近兩年經濟不景氣,我反而感覺服務變好了. 不過這也許與景氣無關,而是我成年了,不再被當成是個小毛頭. 或是街坊中老人凋零,小孩與學生又減少,年輕人不再到這種陽春理髮店光顧,所以同樣白了鬢角的師傅有充裕的時間幫我修修頭髮,還會問我要不要抹髮油…畢竟他也算看著我長大的,每次會先問我爺爺可好,有沒有從美國回來,身體怎樣. 又問我唸書唸到幾年級...最近怎麼比較少來剪頭髮...

幾個月前我換了一家理髮店. 同樣是陽春理髮店,但以陌生人的身分走進去,只說"謝謝"與"多少錢". 換家理髮店,心中意外地泛起輕鬆愉快的感覺,卻又有種濫用小小權力的罪惡感,好像在逃避現實似的. 對這種生活中的小改變,我還拿不定主意,究竟要不要就此持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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