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我接到俞欣莫名其妙指證的電話。
「俞欣,有什麼事嗎?」
「妳騙我,妳不是答應過我會讓雲徹底對妳死心嗎?」
「我是這樣做了。」
「妳沒有。今天我翻閱雲的日記本,我發現他現在的日記本裡,全都是妳的發表文章。什麼『流星愛情』,『浴愛重生的莎莉修女』…,妳寫這些是什麼意思?」
「我沒有什麼意思。俞欣妳聽我說,那只是我的工作,我是在將我的工作完成。」
「『流星愛情』…原來妳以前就是這樣勾引雲的。還有『浴愛重生的莎莉修女』…那篇文章又包含妳和雲之間的哪些秘密?為什麼妳非得讓我再度崩潰不可。」
「我沒有。『流星愛情』只是一個小說題材,也是我答應妳徹底和雲分離的…」
「弔唁文嗎?」俞欣歇斯底里的狂叫。
「不是的…」…也或許是…
「俞欣,我真的不會再和雲見面。妳不要這樣好嗎?」
「妳騙我。我看見雲在『浴愛重生的莎莉修女』的文章旁寫一些註解。什麼…『我懂得』;什麼…『或許我註定今生無法和妳在一起,但是我會將愛存留在靈魂內』;什麼…『企盼或許哪一世我們會再相遇,到時候被愛湧動著的靈魂會讓我們的世界更美麗的轉動著』。妳說,這就是叫雲徹底死心的樣子嗎?」
「俞欣。對不起…」我說著…內心卻翻騰著,那原本以為沉澱的愛…
「俞欣,妳在打電話給誰?」電話那端傳來雲的聲音。
「我打給蕭可靜啊!我在質問她為什麼要騙我。」
「電話給我…」雲溫柔的說著。
「不要。」俞欣堅定的喊著。
「給我…」雲彷彿失去耐心的說著。
「雲,你不要對俞欣兇啊!」我在電話這端喊著…俞欣好不容易有好轉,我不想雲再為俞欣的瘋癲痛苦…
「給我…」雲喊著。
「嘟…」電話筒傳來斷線的聲音。
怎麼會這樣,雲這一年半來的努力不就白費了嗎?不能,我不能讓雲再為俞欣的病而痛苦。
於是,我打電話給夏偉,請他幫我演一場戲。
原來小說情節也是會在現實生活上上演…我要演個壞女人…
隔天,雲果然在下班時間時,在大樓門口等候我。
「靜,我有話想對妳說。」雲一臉憔悴,昨天肯定吃了不少苦頭。
但是,我不能心軟…雲,對不起。
「我們已經沒有什麼好說。」我殘忍地說…心痛…
「為什麼?…」雲受傷的眼神不解的看著我。
「今生…我們不是已經說再見了嗎?難道說過的話不算數嗎?」
「我沒有辦法。我努力過了啊…」
看他痛苦的神情…我軟化了…
「雲,俞欣昨天是不是又復發了?」
「她已經吃藥控制了!」
「雲,吃藥不是辦法,你必須用真心去愛她。就算她有再多的猜疑心,那也是她的遭遇使然,還有最重要的是…她太愛你。所以你不要再在日記上寫下有關我的事。」
「為什麼連我寫日記的權利也要被剝奪。那是我勇敢活下去的支柱,…就像妳在雜誌上寫文章一樣。」
…是啊!為什麼我那麼自私,我寫文章不是也是抒發對雲的感情嗎?…
「那我答應你,以後我再也不寫任何有關愛情的文章,這樣就不會讓你有任何痛苦的聯想。」
「不要。」他扼力的阻喝。
「請妳繼續寫,至少我可以在那之中收尋妳還愛我的證據。只要妳還愛我,我一定可以發現的。」
…看著他祈求的可憐模樣…
「雲,我答應你。但是你要明白,以後我寫出任何和愛情有關的文章,絕對和你無關。」
「妳不要欺騙自己。」
「我沒有。」
時間安排剛好,夏偉在此時出現…
「李雲學長。」
「夏偉。」雲一臉吃驚的模樣。
「雲,夏偉你應該認識。他是你中學時的學弟,現在他是我的男朋友。」
「騙人。」雲不信的望著夏偉。
「是的,學長。其實我是靜的中學初戀情人。」夏偉演技也真夠好,好到令我心痛…雲,這次真的要永遠再見了…
「雲,你還記得我的那張『冬季大三角』嗎?那就是夏偉送給我的定情之物,雖然我曾經和夏偉有短暫的分離,但是我還是留著那張『冬季大三角』…,那就證明我還是喜歡著夏偉,而你卻在這時填補我內心的空虛,…因為你和夏偉太相似了,有一樣的眼神,一樣的對星星執著的熱情。現在你懂了吧!」
「我不信,我們曾經相處過,我可以感受你對我強烈的愛。」雲試圖拉緊我的手,我卻用力的掙脫。
「是,那是因為我以為夏偉不會再回來,所以我才決定好好愛你,但是現在夏偉回來了。所以你知道我的答案了吧!」我痛苦地背對著雲,這一切盡被夏偉看在眼裡。
「我還是不信。」
「那…這樣你信了吧!」我拿起包包內的剪刀,狠心地將我為…愛雲…留的長髮剪下。
「靜。」夏偉拉住我。
「以前我以為自己是愛你的,所以傻傻地蓄長我從不留長的頭髮。現在我將所有的愛都還給你。」我將剪下的髮拋往空中。
「原來『流星愛情』都是假的,原來我們從來不曾擦撞,原來妳已經被另一顆隕石吸引著。靜,我還是愛妳…再見…。」
…雲…我不能叫喚他,只能看著他的背影離我越來越遠。
「雲…」我撿拾地上的髮…痛心地嚎啕著…
「靜,妳不要哭了。」夏偉蹲下身想幫我撿拾。
「不要,我要自己將它拾回,因為那是我的愛。」
…最後,我將剪下的頭髮裝進真空的玻璃瓶…
…我對雲的愛是永遠不會被風化、變質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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