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菁。」曲父嚴肅的口氣讓坐在沙發上的菁羚忍不住顫了一下。
在躲進房間換了衣服把自己梳理好後,菁羚敵不過母親在門外不停地敲門和呼喚,乖乖地開門讓母親進房把她拖了出來。
因為在房間也躲了一些時間,所以菁羚被拉到客廳時,文軒也剛好進門來。曲父在漢武坐到菁羚身邊急切地問著時,抬頭望向進門來的文軒,看他表情笑笑的,心情安心了些。文軒多留在外面應該是有跟那個男孩談過,看他的表情,應該不會帶回壞消息。
「菁菁,是高青欺負妳嗎?即使我欣賞他,他如果對妳不禮貌,我也不會放過他的!妳跟我說,我一定幫你討回來!」漢武在菁羚身邊問著。
「菁菁…」曲母在另一邊伸手握著菁羚的手,她一直跟著曲父在外,是不是太忽略女兒的需要了呢?
「菁菁,既然出來了,就把事情說清楚吧。我們只是怕妳受了委曲。」曲父看著一直低頭不語的菁羚,放柔了聲音道,「文軒跟我提過妳已經跟人論及婚嫁,應該就是那個男孩吧?如果他沒有做不對的事,妳該跟我們解釋清楚,妳總不希望我和妳媽掛心到不願意讓妳嫁人吧。」
菁羚聽了,忙抬頭望向父親。曲父的表情嚴肅,但眼神沒有任何責備,他還是像以前一樣,等著要他的孩子先把事情說清楚。
「爸…」菁羚咬了咬下唇,她該從哪裡說起?
「從頭說吧,菁菁。」文軒也在沙發上找位子坐了下來,「從那個刺青看來,有些事是連我也不知道的不是嗎?」
「嗯…」菁羚看了看文軒鼓勵地微笑,終於輕點了點頭。想了一會兒,才從去年到PUB慶生實際發生的事說起,只有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說出來,才能解釋為何她身上會多出那麼一個刺青。
曲氏父母和漢武聽了都微皺起眉。一個在還沒有交往開始,就在對方身上留下屬於自己記號並不顧對方答案就宣告擁有權像對方是個物品似的,這樣的行為實在無法讓人認同。
文軒對於高青當初的行為也不是完全認同,但因為才聽他自己承認當初的行為魯莽,文軒就順著菁羚說到一個段落後,開始一起為父母填補他們沒有參與到的過程,也從一個哥哥的角度來向父母保證,在過去那段時間中,他看到高青不停地改變和長進,他還是相信高青是個值得他們曲家相信的人。
菁羚接著講起黃昏發生的事,曲父微皺的眉頭雖然更加糾結在一起,但嚴肅的眼光已轉為心疼。曲母聽著則忙將手環到菁羚身上,想溫暖她微微顫抖的身影。
高青當初雖然霸道地在菁羚身上留下刺青,卻沒有侵犯她。他後來的言行舉止有文軒作證,漢武也沒有不認同,現在當初的刺青成了救了菁羚的重要關鍵,曲父在整個聽完後,沉默了一會兒才呼出長長的一口氣道:「一個願意長進的男人是值得託付一生的。」
菁羚聽了,抱著期待望向父親。
曲父向她微微一笑,輕點了點頭,「我會期待能好好認識這樣一個男孩,我也會期待到時候我能親手把妳交給他。」
「爸…」菁羚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微笑。
曲父起身,上前向菁羚伸出雙臂,菁羚立刻起身撲進父親的懷抱中,「爸…我好怕,我好怕你不喜歡他…」
「看得出來妳很愛他,孩子。」曲父忍不住輕笑,溫柔地撫了撫菁羚的頭,「妳已經長大了,菁菁,所以我相信妳的眼光,明天再邀他來家裡坐坐吧。」
「嗯。」菁羚在父親的懷中用力地點著頭。
原本緊張的家庭會議,在事情講開之後讓一切恢復了和樂與溫馨。曲母看著抱在一起的父女倆和在一旁似乎繼續在討論著男主角的兩個兒子,她忍不住期待著明天的到來。看來,剛剛被他們誤會的男孩,將會給他們家庭帶來不錯的未來。
週日早晨,曲家一家人一起到教會做禮拜。在曲家家長跟牧師敘舊的時候,菁羚發現一個熟悉卻沒在教會見過的身影向她走來。
「浪吉哥?」
浪吉哥走到菁羚身邊,在曲家父母及牧師都注意到他時,他微笑著向他們點點頭,「不好意思,我來向你們借菁羚。」
曲父微挑眉,「你是…」他總覺得這個散發奇妙魅力的年輕人在哪兒見過,「你是不是幾年前我回台灣的研討會中,來問我問題的年輕人?」
「是我。」浪吉哥微笑著點點頭,「曲爸爸的演講很有趣。」
「你跟菁菁認識?你要帶她去哪?」曲父雖認得浪吉哥,卻不了解他為何要帶菁羚離開。
「我是高青的大哥。」浪吉哥簡單地介紹自己,似乎預估曲家的人都已知道乾冥幫的過去,「高青今天要去處理一件事,我打算跟過去看看,但我總覺得有些不安,似乎需要菁羚跟我一起過去會好些,所以才過來這兒帶她。」
「高青怎麼了嗎?」菁羚聽了,整個人有些慌張起來。
「他不會有事的。」浪吉哥望著她,給她一個安心的微笑,「只是我直覺需要過來帶妳。」
曲父聽得一頭霧水,這個年輕人一下說覺得不安,一下又說高青不會有事,到底高青是去處理什麼事?跟菁羚又有什麼關係?帶菁羚去的用意是什麼?菁羚又會不會有危險呢?
「爸…」菁羚望向父親,她不知道怎麼跟父親解釋浪吉哥直覺強的能力,但她知道浪吉哥會特意過來不會沒有原因。
「讓他們去吧,曲哥。」牧師這時在一旁倒是先開了口,「浪吉這孩子的直覺一像比別人強,他也從來不會讓無辜的人受到傷害,菁羚跟著他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曲父似有些驚訝地望向牧師,連牧師都掛保證了,看來是可以安心…
「走吧,菁羚。」浪吉哥向牧師微笑,對曲父點點頭後,便喚著也有些呆掉的菁羚跟著他離開。
菁羚似乎也對牧師幫浪吉哥掛保證的事感到訝異,但跟在浪吉哥的身後離開,她心中跟曲父浮現的是一樣的心情,連牧師都掛保證了,就沒什麼好擔心的。她其實更擔心的,是高青的事。但再次看了看走在前頭的修長身影,她心裡知道,不論發生什麼事,乾冥幫其他的五個兄弟一定都會願意幫助高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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