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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6-15 00:04:24| 人氣287|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沈默「魔幻江湖絕異誌」第一部「鐵雲」之貳「俠魔戀」第三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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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癡人心
午後。
凌厲的日光,曬滿天之下、土之上,像是在進行某種地盤的搶掠。
一處長滿雜草、墳地恍若相互擠壓的亂葬崗,一個身影,無中生有的瀑了出來。
看該人一身連頭罩身、黑中帶紅的玄色衣裳,莫非──
是[魔]!
「魔天縱橫」的[魔]天縱橫!
只見他炯炯的眸神,一明、一滅的,掃視四周。
明時,竟比陽光還要熾亮。
暗時,則夜半之際似的沉深。
好詭異的眸!
簡直非人一般。
天縱橫氣勢睥睨萬千。
他一個起跳,人影閃動,猛然,空間彷彿塞滿著他的姿態。
但霎時後,卻見他負手站於某一塊墓碑之上。
天縱橫猶是注視著腳下那死去人們的亡者國度。
天縱橫來到這個幾無人跡的墓地,究竟意欲何為?!………

宇凌心再告罪一聲,才道:「宇某人這小妹雖有[女流劍俠]之號。但其實卻未必行過多少善事。當然,亦無多大罪過。只是江湖人妄自抬愛,封了她個[女流劍俠]美譽。這真是──哎!」宇凌心很頭疼的說著。
鐵毅與夢幽音都有些不知該如何回應之。
好半晌,鐵毅纔試著說:「宇大俠或者想太多了。華心小姐似也未必──」
「罷!」宇凌心陡然發笑,阻斷鐵毅的發語,他說:「宇某亦是的,又何必將這等家務事說來讓少兄為難?!真是可笑、可笑啊…鐵少兄請你務要掛懷,將之棄去,何如?」灑逸非常的笑意,高懸似的吊在嘴角。彷彿一株綻放之蕊的嘲諷。
鐵毅沒有說話。
夢幽音當然亦只有靜靜的聽著。
「對了,少兄還這位──嗯?」宇凌心看著夢幽音,眼底閃過明然的知了之光。
「是。這是──嗯、嗯,鐵某的妹子。姓夢,名幽音。」鐵毅不知該如何介紹。
「姓夢麼?」宇凌心倒也沒有太過詳細的追問,只詭詭一笑,「兩位因何而來?」
鐵毅眼底的堅定,突然晃動了一下。就像山染上雨幕那瞬間一般──淒迷愁長。
宇凌心等著。他等著鐵毅的回覆。
鐵毅難以啟齒。
夢幽音擔憂的眼神,竊竊地漂往鐵毅。
宇凌心右腿在上、左腿下,彷彿瀑布疾墜於河谷般的曲線。從容而險然。臉上的神情,猶如老樹盤根,深深的紮結,像是不會脫落。絕對式的貼合。他宛若被吸入了某種「固定」的靜態去,連呼吸都暫時寂停。
鐵毅還是沒說話。
夢幽音眼底的光,愈來愈熾;然而,卻呈示某種黯淡的色漬。
「哈…少兄可知『俠者莊』之謂,是因誰來的?」宇凌心忽而岔開話題,道。
鐵毅雖錯愕。但亦鬆了口氣,「不正是──為宇大俠遠播著稱的俠名而來?」
宇凌心搖搖頭,「非也。宇某何德何能?焉能享有如此盛譽?[俠]之一謂,不過是江湖中人的厚戴罷了。這『俠者莊』是為紀念宇家上一代主人,亦即宇某人兄妹五人的父親-----[俠者]宇公定心而有的。」
鐵毅恍然。
夢幽音也點點頭。
兩個人都有點獃滯。顯然,他們都不很明瞭宇凌心何以岔開,談這事兒。
宇凌心神色平穩,「兩位或者不明白──但也無妨。就當是宇某在絮絮叨叨。」
兩人祇好呆頭鵝樣的聽著。
好一會兒,宇凌心並不說話。長長、長長的緘默,布匹似的隔膜著聲息。
鐵毅、夢幽音恍惚間,竟似跌進時光古道,體驗著一份敘不盡、說不出的蒼黃。
「少兄、夢姑娘,可知宇某的家人?」
鐵毅點頭,「宇大俠家中可謂一門俠烈,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俠之一輩。大爺[劍動九天、俠之武者]宇雷心宇大爺,以一套[劍雷絕藝]稱威武林、群邪莫能擋禦。[俠女]宇曉心宇三小姐,則是繼承宇老太太的[俠女行],於武林裡亦是卓然一方。而[風之俠]宇傳心宇四爺自悟的[君子風範]劍法,更是一絕。宇華心五小姐的[定心劍法]襲自定心公,亦乃非凡。」
「承你美言!」宇凌心有些自嘲的說。
「不然。宇家五兄妹在江湖真可說一門皆俠,絕非鐵毅妄自杜論。」
宇凌心又搖搖頭,「許多事並不如表面所想………」
鐵、夢二人互望一眼,有些憂心忡忡。
鐵毅更大膽的提出,「宇大俠,你是否太忙於諸多事務?可要休息──」
「不礙事。」宇凌心眼底漂過一層濛濛的倦。「放心!宇某只是有些感慨。」
「如此,便好。」鐵毅只好說。
「對了,鐵少兄的刀,已窺道境。以你如此年紀,有這樣的成就,真是難得!」
「宇大俠過譽。鐵毅猶是不足。」
「不。」宇凌心正色的道:「坦白說,當初宇某列少兄及少兄的師弟,祇參照了你們半年內殺【涉寒幫】七大護法、戰韓沖雪、鬥<<俠帖>>榜上有名之『雨』[柔絲雨]浪天遊、破[嬛牙]退【狂殿教】等諸大事,才錄少兄與雲少俠於帖上。但任宇某人再怎麼想,可亦難推想少兄功藝,居然如斯之高。真讓宇某歎為觀止!想來令師弟與少兄差距,應是不大?」
「不。飄師弟的武業,並不在鐵毅之下。只是,我倆亦無宇大俠所說──」
「咄!鐵少兄無須這般謙遜。不客氣的說,在宇某『法眼』──哈──之下,一切難所遁形,了然分明。鐵少兄是明白之人,宇某自不用再對你百方周旋。我們便攤開胸懷、一暢江湖之情。如何?」
「宇大俠說的是。鐵毅理當從命。」
「那宇某稱少兄一聲鐵二弟,似亦在情理之內。」
鐵毅神情一嚴,道:「宇大哥紆尊降貴,鐵毅榮幸之至。這理也代雲三弟謝過。」
宇凌心神情歡悅,「好一句宇大哥!好一句雲三弟!好、好、好!宇某雖虛長爾等多年,但總不會枉你們喚我聲『宇大哥。』好一個狂歌咆嘯的奇情江湖呀…宇某人近些日子少有這麼淋漓酣烈的情緒。武林多嬌,摧將多少英雄夢、美人淚!」
「大哥這是哪裡的話!」
「哈、哈,祇是玩笑來的。鐵二弟別掛在心底。」
「… … …」
「二弟,有話直問!宇某可說便說。若是不能說,必是時機不宜,還請你見諒。」
鐵毅點頭,「是。鐵毅只是覺得大哥似乎正陷入某種絕對的哀愁………」
宇凌心面龐底蘊著的歡喜,退潮般從臉上消盡,血色褪盡。又還他個清冷蒼涼。宇凌心苦笑道:「哀愁嗎?二弟呀,應該不是哀愁。而是哀傷。明白嗎?是哀傷。不是別的。若要說跌進的話,那麼宇某陷入的是絕·對·的·哀·傷。絕對的絕對的……」
鐵、夢兩人又對望一眼。心底納悶。[俠]似乎有著很多的背負!
「罷!二弟啊,『高度』與『純度』是判斷一個江湖人的武業,能否登上『道』之妙境的最佳依憑。亦即,所謂『技入於藝、術近乎法』。依大哥看來,你的修為,已踏上某種邊緣性。指日可待!」
「某·種·邊·緣·性?」鐵毅有些模糊。
「嗯。怎麼?二弟可是不明白?」
「是所謂的──界·限──嗎?」鐵毅遲疑。
宇凌心肯定的說:「便是界限!鐵二弟好靈慧的思慮。智武兼併,真是難得!」
夢幽音眸裡,漫開一片又一片喜孜孜的笑。
宇凌心瞥了夢幽音一眼。卻是似笑非笑的。
鐵毅正兀自沉思著,並沒有注意到宇凌心的表情。
宇凌心忽而對夢幽音霎了霎眼。頑童一般。
夢幽音駭得趕忙別過頭,心中滿是惑然、不解。
<夢姑娘何以聽宇某稱讚你鐵大哥,便兩眼亮汪汪的笑?>一個微小的聲音,在耳旁波動著。彷彿蚊的嗡鳴。聽那語聲,確然是宇凌心。是「傳音」之法。夢幽音聽得臉都豔紅起來。彷彿日落西山,那被斜落之光染色的海面一樣。
「真是抱歉,宇大哥。鐵毅一時分了神。」
「不妨、不妨。」宇凌心一副沒事兒的神氣。
夢幽音暗暗觀察著宇凌心。卻僅見宇凌心很是平常的模樣。她有些楞住。先前那頑笑式的聲音,簡直像狂風過境之後卻什麼都沒捲走的詭譎光景,充滿異然的雰圍。夢幽音似乎察覺著某種被均衡、調和──關於[俠]這個身分和宇凌心──的巨大矛·盾。她的眼神,凜利利的顫著,彷彿可迸出湧泉似的雪淚。然而,究竟那是什麼樣的矛盾──她卻是不懂得。
宇凌心的臉,隱約間掀開幾層縐褶;像是隱藏著無數淒傷記憶的夾層。他說著話,「好了,鐵二弟把你倆來此的目的說出罷…」猶如於冬季初晨之間耀動──迷濛而哀愁──的某些光澤。
鐵毅、夢幽音祇能傻傻的、傻傻的看著宇凌心。
宇凌心笑了,「哈、哈!要是宇某向誰說鐵毅也會有獃傻的時候,相信應該沒多少人會相信的。」宇凌心十分豁達大度的笑語著,「放心!你們既忽而至此,必和………有關。說吧,宇某人自有心理準備。」他頓了一下後,又續道:「也或者,這末說好了。先前宇某所提的哀·傷,和你們來此的目的,應當有所關連。二弟,你便直說好了。」
「是。」鐵毅神情回復。至剛而柔。臉部的曲線,乍看猶若刺蝟之硬毛。但那夜涼如水般的眼神,卻將之混融,像是鷹鷲棲息於崖峰,間或以利爪搔自己的肉軀,有著分外美妙的調和感,「[魔]請我們代為轉達一聲-----」
「… … …」
「──便說桓一心快要找上宇凌心!」鐵毅像是備極艱難的說出。
「是麼是麼……」宇凌心目光淒迷如失去雁行的孤雁,「他………這麼說嗎?」
「是的,宇大哥。在場有鐵毅、飄師弟、幽音、月姑娘──還有,她──[幽然谷主]──」鐵毅說到「她」時,猛然警覺式的改口稱[幽然谷主],顯得有些慌張。「我等五人都清清楚楚的聽到這句話。」
宇凌心安坐於椅上,點點頭,便沒有再說些什麼。只是………
回憶狂奔般的溯走於生命之間。

台長: 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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