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錢 筱崎一夜
[沒錢系列]之1《沒有錢》
簡介:
睜開眼,脖子被擊著項圈,雙腿被打開,並感覺出在週遭的人都帶著性慾賁張的神態……。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遭到競標的神秘美少年綾瀨,被狩納收買後凌辱其肉體。在獲悉身上背負了二億借債後,就在一籌莫展下任對方蹂躪……?!不過就在狩納與他碰獨中!愈來愈發現他的溫柔體貼後,反而被他吸引住了。
令人矚目的新秀巨獻百看不懨熟戀。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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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的強烈光線,竟可穿透緊閉的雙瞼。
「好!在有洋味的南國少女之後,是日本少年;他那栗色的毛髮是天然的,而皮膚也誠如各位看到的,極為白皙細緻!」
對於身邊的吵雜聲,令人頭痛欲裂。他的頭髮被拉著,臉被往上仰著。
映在臉龐的光彩,強烈的照著綾瀨雪彌。
「以十八歲的年紀是稍大了一點,但他是那麼的美,美得毫無瑕疵;加上個性溫馴,應該很容易調教才對!」
頭上依然響著喧嘩聲。
只是絲毫聽不到這些人在說些什麼,他連思考的能力都沒有,因為他的頭髮被抓得緊緊。
「肛門當然還是處女!搞不好連他的陰莖也尚未搞過!既然是你們要買他,何不先嘗試一番!」
說著又從旁邊伸出一只手來,將綾瀨修長的腳拉得更開一點。
脖子綁著項圈,幾近裸體的緩懶大腿內側,在炫目的燈光下一覽無遺。
綾瀨雖聽到不少帶著幾許興奮又冷嘲熱諷的笑,在他們令人刺痛的注視下,雖想把被打開的雙腿合攏的力氣也使不出來。
他很困難的抬起頭看看那些人,無奈刺目的光使他睜不開眼,然後就在?那間,被強光照得昏了過去。
但他仍不死心,拚命地想睜開眼,發現在微暗的店內,聚集了許多用著像要舔拭他般的眼神盯著舞台的客人。
在舞台上被奸視的商品,正是綾瀨本身。
他的頭髮被一只好大的手掌猛抓下,綾瀨用很難過的跪姿在喘著氣。
「那就從六千萬開始起價!」
隨著木槌大聲一敲,客席上的男男女女就激烈的起哄起來。
「我聽到有人出一億!是不是還有人出更高的價錢?不然就以這個價錢……」
頭頂上的男人的聲音中斷了半晌。
接著客人席上也在微微騷動。
此刻,聽到地板上有鞋子走動的聲音,向舞台的桌上靠近,同時有重物被丟置其上。
照射在舞台的光,照出一個男人的身影;那有著不似日本人寬闊的肩,及健碩的身材,與一雙令人無所遁形的銳利眼神,使綾瀨只有痛苦的喘息。
那男人向沒有焦點的綾瀨,露出一絲溫柔的笑;綾瀨雖無所覺,但他的笑卻燦爛似一朵花兒般。
男人的手,很熟練的彈開硬鋁皮箱的鎖。
望著皮箱內滿滿的鈔票,週遭立刻一陣嘩然。
「這一億二十萬!全都是現金!!」
■■■
這是間被夏天的悶熱氣息熏得令人快要窒息的房間。
睜開眼,在迷濛之中,卻使人相當的不舒服。
加上口乾舌燥。
本來和堂兄石井鐵夫約好在火車站碰面,二人回到綾瀨的房間後,就不省人事了。綾瀨突然想起他們被忽然出現在他家門前的幾名男子壓制住的事。
「你不要亂動!」
頭上顯然受到鈍器襲擊過,使綾瀨痛得歪著臉。
在他聽到有個低沉男人聲音的同時,也感覺有人在輕撫著他的頭。等衝擊漸漸緩下來後,綾瀨才把自己賴在沙發上。
「你要喝水嗎?」
綾瀨害怕的朝發聲的人望過去。
房間過於明亮的光,使綾瀨睜不開雙目。他揉了揉雙眼,再抬起頭,與俯視他的男人相視。
那張輪廓很深,又帶著些野性容貌的男人,竟然有著一種使人能穩定的神色。
綾瀨張開唇想說話,卻發不出聲音,只好呆呆的望著對方。
「顯然是藥效還沒過!不過你別擔心!睡一個晚上是常有的事!」
那伸出來的巨擘,很溫柔的摸了摸綾瀨的頭;在獲知自己是睡在巨大的皮革沙發上後,綾瀨就不由得好奇的看看四周。
除了貼著象牙色壁紙的客廳,連綾瀨所躺的沙發都很寬大;在在說明居家主人的生活很講究品質與品味;綾瀨宛如置身於樣品屋或目錄上的設計房間中,吞吞口水問他道。
「這裡是…?」
「這是我的家。」
男人很輕鬆的回答綾瀨,並遞給他水。綾瀨有禮的謝過他,就將水送進嘴裡。
當冰冰的水在口內擴散時,綾瀨才稍微能夠思考。
在歎口氣後,綾瀨又再度看著他。
而男人也直直的盯住綾瀨淡淡唬珀色的雙眸。
彎著身子凝視著綾瀨的男人,比過去他所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予人有很穩重又有力的感覺。
「很抱歉…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但很感謝你那麼親切!我的記憶…似乎很模糊…」
至少,綾瀨還記得在自家門前被幾個男子強押住他逼他坐上車的事。
回想當時以為自己準死無疑的恐懼,此時依然心有餘悸。
之後,自己又是如何會來到這個地方?他為尋求答案,仰視那男人的綾瀨,很本能的就瑟縮著。
啞然的俯視綾瀨的男人,眼睛一眨也不眨的反問綾瀨。
「…你都不記得了嗎?」
他用著沙啞的嗓音,又向綾瀨的頭髮伸過去;他用瘦骨嶙峋且修長的手搔著綾瀨的頭,一邊把臉湊近。
被如此近距離的雙眼注視下,綾瀨不免有些困窘起來;他的腦中被奇妙的視線及不確定的記憶,及藥物的作祟而交錯著。
「很抱歉!我必須走了…因為我和堂兄…」
綾瀨在不合邏輯的回憶,與男人的逼視下,莫名其妙的說出了這句話。
「你說你要走?」
男子的這句話,聽來令人有些不是滋味。
在剛才之前,還予人斯文、穩重印象的男人,此刻卻馬上變成一個很冷酷、面無表情的人。
「啊!我…」
綾瀨不敢說下去。
因為當綾瀨看出對方的眼裡,竟然閃著猙獰的眼色時,他坐在沙發上的身體就變僵硬起來。
「我在陌生男子身上撒下大筆的錢,可不是為了好玩而已!」
男子的聲音掠過苦笑。
可是,他的眼裡卻不帶一絲笑意。
「…啊!」
不料,綾瀨冷不防被他伸出的巨大手掌掐住喉嚨的瞬間就差點窒息地痛苦的哀叫了一聲。
「我是用了很多的錢買到你的!」
而被他熱熱的舌頭舔著脖頸的那一?那,綾瀨的喉嚨就不自覺痙攣。
綾瀨不僅不解他的話意,此時此刻,他幾乎已不能正常思考了。
對於被買賣的對象是自己,而自己是被眼前這男人所買,這之間究竟含有什麼意義?綾瀨不得其解。
在慌亂僵硬的綾瀨的喉嚨間,混雜著對方濕濕的氣息。
「你是我買的商品!所以,你沒有拒絕我的權利!」
帶著威脅的口氣,一邊用手從胸部,到達腹部,然後再掀起他的衣服,直接碰觸了他的肉棒。
「啊!!」
綾瀨短促的叫了一聲,立即又被男人壓在身體下面;他從來沒被互不相識的男人如此接觸過。
「不要!怎麼可以這樣…快放開我…」
他想把男人推開,無奈藥物還未消除,使得雙手便不出力量;兩男人的手指尖,卻早已迫不及待將綾瀨萎縮的陽具用整隻手握住。
由於全身的震顫,使綾瀨張大著雙眼。
他的鼻子聞到對方濃濃的煙味。
當綾瀨再嗅到男人的體臭時,就湧起一股強烈的羞恥心。
「競價標到你的人,是我!」
當綾瀨敏感的龜頭被他用指尖一彈,他就拚命想從這男人的身體下跳開;只是綾瀨的身體卻不聽使喚;他的拳打腳踢很輕易就遭對方制服,且不顧其疼痛的將他的大腿打開。
「不要這樣…你不要看啦!」
「你不要亂動!反正在藥效未退前,你已力不從心!所以還是乖乖享樂的好!」
男人的話中,含著鄙視的嘲笑意味。
接著,他的舌頭與吐氣就在綾瀨的耳畔遊走,不一會兒後,就改用牙齒輕輕咬嚙著他。
「哈!你顯然還是在室男!我會很溫柔來對待你!」
龜頭在他的手強力的揉弄下,綾瀨不禁渾身顫抖著大聲哀叫道:
「你不要這樣摸我!」
在恐懼中又夾雜著冒起的快樂,綾瀨不自覺的在男人體下扭動起來。
「…好痛!」
對方無視綾瀨的喊叫,將他的身體反轉過來,在他落在地上的同時,額頭與肩膀因受到撞擊而疼痛不堪;使綾瀨抓起絨毛長毯就奮不顧身想逃竄。
「你不可能逃得了的!」
聽到激厲的聲音,綾瀨的背脊打了個寒顫。
「啊啊…!!」
他馬上伸出巨大的手臂,把跌在地上的綾瀨拉了起來。
「我現在就來讓你明白自己是什麼立場的人!」
將綾瀨的脖子可以一把捲住的人,又將他的下巴抬高。
另一只手,就開始玩弄起綾瀨的肉棒。
因為痛楚而扭曲著的臉龐,加上又熱又激動的肉棒,綾瀨的下腹部不斷的抽動著。
「唷呼…!」
當他發現肉棒的火熱感,原來是被男人的舌頭在舔拭時,就震驚得整身都僵直。
「你不要亂動!不然會咬到你!」
他浮動的唇,說出威嚇的語氣。
再次被他含在嘴裡,只使用舌頭吸吮而已,眼前就出現白濁的體液。
綾瀨咬緊住牙根,淚水已弄髒了臉頰;但他稚嫩的肉體,仍然得聽從男人的舌頭因吸吮肉棒發出的吱喳聲中,他的龜頭亦自然地滲出了蜜汁出來。
「不要!啊…我不要…!」
每當綾瀨流出了蜜液,對方便用舌頭去接。他在毫無抗拒下,讓對方肆無忌憚的在他雙丘的內側橫行,且在呻吟?喊中任由自己的肉棒被男人放進口腔中。
「哦哦…!!」
綾瀨除了聲聲哀叫,又感受著無以言喻的愉悅心情。
「你真是可愛!」
男人的喉嚨把綾瀨流出的精液吞下去後,很放心的凝視著他的眼睛。
「我花一個晚上,來慢慢教會你!」
男人猙獰的雙眼,露出邪氣的笑。
※※※ ※※※
在激烈的沖水聲中,綾瀨的思考彷彿被水聲淹沒掉似的。
綾瀨站在乾淨的藍白蓮蓬頭下,顫抖著吐著氣息。在可以泡澡的浴槽旁,還附有沐浴時可觀賞的電視機及收音機,只是此時綾瀨卻毫無這種閒情逸致。
已經站了超過十分鐘以上,只是留在體內那種痛楚感,依然未消除掉的感覺。
總覺得體內仍殘留著那男人可怕的異物。
想到第一次被別人玩弄肉體,綾瀨就畏縮的抱住雙肩。
他在洗著身體,耳邊卻留存著男人的囁嚅聲。把不能動的綾瀨,用他那孔武有力的雙臂,將他抱至浴室,以及自己頭髮上還聞出對方一絲煙味,都令綾瀨印象鮮明。
如果能甩掉男人的雙手,一個人能在浴室,應該是很可喜的事。
現在他終於能夠獨處,也可以試圖回想昨天所發生的事;但因為一切都發生的太過突然,又非現實性,故使他的思緒大亂。
這真的有如一場惡夢吧?
他對自己說,且苦苦笑著。
他不能待在浴室過久,故舉起沉重的腳步,搖搖晃晃的走出來。
從昏昏欲睡而醒後到現在,所有發生過的事實,已呈現在綾瀨眼前了。
在更衣室不見男人的蹤影下,綾瀨方才拿了已經放置好的大浴巾。因找不著換洗衣物,只好用大毛巾裹住身體。就在當兒,綾瀨看到鏡子中的自己時,不禁咋舌。
鏡中一張慘白皮膚的青年,正用著楞楞的目光在看著自己。
綾瀨每次看著鏡子,就似乎可以幻想出與自己相似的媽媽的容顏。
鏡子裡,他的唇也毫無血色。
但長期與病魔纏鬥的母親,美麗兩字早已成為歷史名詞。但對身為男性的自己,她還是具有女性美的模樣,只可惜枯瘦如柴,又有氣無力而已。
當綾瀨百無聊賴舉起手搔著頭,發現手臂上竟然浮著瘀血的現象時,就有些愕然。
豈只是手腕,鏡中所照出他白皙的脖頸、胸口及下腹部;到處都有瘀血瘀青的情況。
他的身上,佈滿了被對方的男人的舌頭和唇肆虐的痕跡。
浴巾上沾濕的觸感,使綾瀨回過神來,男人巨大的手、力道之強的輕易可擺佈自己的情景歷歷在目。綾瀨閉起眼想否定,但這是不爭之事實。
自己是被那強硬又可怕的男人凌虐的。
鏡中無助的自己,似乎想要逃出他的魔掌。
綾瀨只有回到寢室去,那扇開著的門,使他快要窒息了一般。
「啊!你已經洗的很乾淨了!」
對方用那雙讓綾瀨驚嚇萬分的眼光看著綾瀨,且露出高傲的笑聲道。
察覺對方並不是昨天晚上的男人後,綾瀨才稍稍安下一顆心。
穿著一身鮮嫩綠和服的女性,用很狐疑的眼光,坐在化妝台前看著綾瀨。
一頭烏溜溜的長髮,女性用極優雅的動作撥弄著。然那雙明眸卻很冷酷,約莫二十歲左右年輕貌美的女人,但卻懷著一股獨特的陰險。
「如果我問你睡的可好?這問題是不是嫌愚蠢?」
女人紅紅的櫻唇微微往上吊著微笑;綾瀨不知其笑的詭異之意,就在同時,他也發現自己的窘狀。
他竟然裹著一條浴巾,在迥然陌生的女人面前,他立刻慌張的鑽到化妝台的一角。
「啊啊!沒關係啦!你不用緊張!對了!請問狩納少爺呢?他在什麼地方?」
女性開心的笑笑,就毫不客氣的往寢室走去。
「啊!這!」
綾瀨很困窘的抓住浴巾,佇立在原地不敢動。
「對不起!我對這裡一點也不熟悉!」
對拚命壓低著聲音的綾瀨,女人很高雅的深呼吸一下,再挑起另一邊的眉毛,道:
「嘿!你真不老實!但很可愛!我喜歡你!對了!我是染矢熏子!請指教!」
「我是綾瀨雪彌。」
「我知道!狩納少爺到底去哪了?我還以為他只會黏著你呢…」
就在女人剛說完話,就同時聽到低沉的怒聲叫她。
「染矢!」
聽到這一聲,又讓綾瀨的神經不由分說的緊繃起來。至於被他叫住的女性,卻不當一回事的回頭望著門口。
身材魁梧的男人,手上端著食器。
那個就是昨晚玩弄擺佈自己肉體的人。
他穿著很昂貴的襯衫,還繫著一條領帶,頭髮微微向後梳的髮型;儼然是個上班族。
但他可一眼看出他絕非是在一般公司行號上班。雖然綾瀨還涉世未深,但他只要瞥這男人一眼,便可敏銳的喚出對方絕非等閒之輩。
即便對自己的貧弱有些羞愧的綾瀨,用很強的意志力顯示他的不欽不羨,可是他不否認,就連這男人的猙獰、粗獷氣息,及修長的手指,都蘊藏著極其可怕的吸引力。
當然更遑論女人,一定會心甘情願被他所捕掠;當在佔有對方的瞬間,她們一定會自以為擁有無以倫比的幸福感。
「你真慢才出現啊!少爺!」
「我怎麼會慢?有誰准?進來的?」
但女人卻對他的怒斥聲充耳不聞,挑起雙眉問他。
「原來少爺是待在廚房嗎?」
男人嘖嘖有聲,將手上的盤子放在化妝台旁的圓桌上。盤子上放有袋裝的快餐湯、飲料、水果等的東西。
「你這是做什麼?你好偏心!他又不是病人!你平時都不進廚房的人,卻可以逞強為他做東西!如果我請你做的話,你可就…」
「?不講話沒人當?是啞巴!?不要?嗦!傢伙!」
「我才不是傢伙!我是個道道地地的女人!」
「什麼女人??根本是人妖!被?冠上姓氏的話,可丟死人了!」
男人粗暴的眼神,突然投射到床上的綾瀨身上。
綾瀨被他射過來的目光,立刻像受了傷的小動物一樣畏畏縮縮。
本來想對綾瀨啟口的男人,又把話吞嚥回去。綾瀨看出男人的眼光中有一絲受創傷的神色;只是,綾瀨寧願自己是看錯了。
男人很難過的把目光自綾瀨身上移開,然後轉向女人,並怒喝她滾出去。
只是,這位和服美女卻不肯屈服,頂他道。
「喂喂!我是客人嘛!你怎麼用這種態度對待客人!」
「?若是客人,就不該來我的臥室,?應該在公司等我!我很快就會過去的呀!」
女人不甘心被男人如此吆喝,嘴巴碎碎唸唸的走出房間;終於變成安靜的空間,聽到男人重重的吐著一口氣,但才剛出了門的女性又打開了門,狩納極其不耐對她說。
「我叫?在公司等我!?敢不從,我就不再把錢借給?!」
在說著的當兒,綾瀨聽到男人把她的肩推了一把,並粗暴的關上門;門外依稀傳來臭罵男人的聲音;等男人重重踢了一聲門後,罵聲才嘎然而止。
在確定女人已不在門外時,面對男人回頭的視線,綾瀨全身就發麻。
「你是怎麼了?你應該開開心心吃點什麼吧!」
男人靠過來盯著凍僵的綾瀨的表情。他那雙男人的眼神、及俊俏的面貌,使綾瀨一直退到了床邊緣。
「啊!我…我到底…」
綾瀨此際思緒已慌亂到說不出話來,對於自己何以置身於此,亦一無所知。
當然也包括這裡是什麼地方?而這男人又是何許人物?
「我是被好幾個男人抓到…而且,我是和鐵夫在一起的…對了!鐵夫他人呢?」
當他說出堂兄的名字後,也隨之湧起了不安的情緒。
昨晚!不!已不確定正確的時間,就在那時,綾瀨在自家門前被襲,而綁架他的便是與鐵夫有債務關係的男人。比綾瀨大二歲的石井鐵夫,個性一向很豪爽,以前就常向綾瀨開口借錢。
綾瀨自奶奶三年前往生後,就一直孤獨一個人住在那公寓裡。
由於父母的早逝,奶奶算是綾瀨最親的親人。後來,雖然每個月都會由保護人鐵夫的爸爸那兒寄來奶奶留給他的遺產錢,但為數並不多;其後,他更獲知有些錢,還是從綾瀨的錢中拿來借給鐵夫。
不過,這些還不夠,鐵夫甚至向地下錢莊借了錢。
一想到堂兄也遭到綁架,綾瀨就使力抓緊床單。
目睹著慌的綾瀨,男人把眉毛挑得高高的,問。
「…你這麼擔心石井嗎?」
在沉靜的男人聲音中,透露出幾許的怒意。
「你也認識石井鐵夫嗎?鐵夫是我的堂兄!和我一起被人抓走了!結果就…」
「我知道他!」
對坦白的綾瀨,男人有些不耐煩,他將繫緊的領帶鬆開些,從高高的位置,向下看著綾瀨。
「我把錢借給了鐵夫!」
「你是鐵夫的朋友嗎?」
對綾瀨的問話,男人十分不悅地啐道。
「我做的是金融業,石井是我的客戶,他從我的公司借了三百萬!」
「鐵夫…他從你公司借了三百萬?!」
綾瀨聽到這龐大的數字就渾身發抖。男人拿出一根煙,點了火後,就靠在床上的枕頭邊吸著香煙,一邊說道。
「他應該在上星期就要還錢的,石井這小子卻未露面!沒想到他卻被那些流氓癟三逮到!」
「什麼是癟三?」
對綾瀨的疑惑,男人氣憤的吸一口煙。
「就是地下賭場的人!石井那傢伙,在那個賭場輸掉了數千萬的債!」
「數千萬…」
「綁架你們的就是地下賭場傢伙干的!你就足用來抵石井借債的籌碼!由他們來漫天喊價、非法競標!」
這話聽得綾瀨毛骨悚然。
「難道…鐵夫也是被…」
看到倉白無血氣的綾瀨,男人不禁為他叫屈。
「鐵夫能賣得出去嗎?沒有人會去買像他那種人!有的話,頂多只能賣些五臟六俯而已!」
對男人否定鐵夫具有被拍賣的行情後,綾瀨就赫然起身。
「喂!你要去哪裡?」
被他用力的抓住手,綾瀨猛然抬起了頭。
「我必須去找鐵夫…萬一他有什麼三長兩短…」
男人低頭往下注視綾瀨的眼光,有著深切的盛怒。
被他用力的?向床上,綾瀨忍不住叫了出來。
「石井既然被你賣給地下賭場,那麼他的債務不就可以抵消掉了?我關心他也是很正常的呀!」
但男人仍不掩其憤怒之情,殘酷的冷笑著說。
「你並沒有擅自離開這房間的權利!昨晚我已經告訴過你了!你是我買來的!」
他被跪在床上的男人的手,用力抬起他的下巴;那火熱的指尖,及所受的恥辱,一古腦兒沖上心頭,令綾瀨苦澀著臉。
「我又不是什麼物品!」
對他所迸出來的聲音,男人笑了笑。
「你除了知道我是花錢把你買來的外,你要怎麼想都與我無關!總之,你一輩子都是屬於我所有就對了!」
「才不是!哪有這種事!」
俯視他蒼白的臉,男人又靈機一動的說。
「那不然可以這麼辦;就是包括買你所花的錢,石井的債務,從今起變成是你的借款,是我借錢給你!只要你把債務還清,就可重獲自由!」
綾瀨的身體只隔著床單的縫邊,與男人的臉貼近得可以碰到彼此的鼻息;綾瀨微微一震,沒有選擇的餘地,他點了點頭。
「我懂了!我會把錢還清的!」
「很好!就這麼一言為定!石井的借款是三百萬,而你的贖金加上其它的費用,一共是二億日元,利息是以十一計算,還款期限,我可以優待你是無限期!」
那含著惡毒的笑容,男人輕輕的吻了吻綾瀨的項頸。
「什麼?一共是二億?!」
綾瀨不敢置信的高聲叫出來,且定定望著那男人。
「這未免太多了吧?怎麼會是二億呢?而且利息又是什麼…?」
對這麼大的衝擊,使綾瀨喉頭都發乾嘶啞。
「就是以十天為一個單位來計算的利息;第一次的利息可由本金來扣除;以你二億日元的情況來說,實際上就變成你要付我二億二十萬的債款。即一個月必須付我六千六百萬日元的利息,你懂了嗎?」
「六…六千…六百萬日元…??」
綾瀨茫茫然重複念著這些數目,卻不知所以然;因為已超出他能理解的範圍了。
「這麼多的利息…不是也太…」
「你付不了嗎?」
對對方笑笑的聲音,綾瀨搖搖頭。
「對鐵夫及我的錢,我都會付還給你!只是二億就太難為我了!」
「你會還我錢嗎?那你真有心!」
男人伸出長長的手,摟住了綾瀨的腰。
才啊啊的叫出聲的綾瀨,立即被覆蓋在坐著的男人身體下方。
「啊…」
「你別擔心!我會想辦法讓你賺錢!」
隨著男人的揶揄,他的屁股就被他那巨大的手掌一翻,綾瀨就用背對著他;當男人在他的皮膚上用力的摩挲之際;綾瀨的身體就起了一陣又酥又麻的感覺。
「不…你要做什麼…?」
「昨晚不也是被我這樣對待嗎?你就用你的肉體,做一次算五十萬,你就就用這些肉體的錢來抵你的借債!」
綾瀨在毫無防備下,被他咬嚙著脖頸,男人又忽然起身,放著仍痛苦呻吟的綾瀨,去開放在房間一隅的小型金庫。
當男人回到依舊僵直著的綾瀨身邊時,手上拿著好幾束捆著的白花花的大鈔。
「昨晚性交的費用如果不付給你,對你也太不公平了!」
飄著凌厲眼光的男子,很熟練的解開捆鈔票的帶子。
「你可還記得,我昨晚和你做了幾次?」
被他的話嘲諷著,綾瀨也無處可逃,只能逃到床上。
頭上叭叭地響著新鈔拍打所發出的聲音。
「先付你二百萬!一個晚上就能賺到這麼多錢,顯然是很不賴哦!」
說著,男子就把紙鈔從綾瀨的頭上散落下來。
綾瀨那琥珀色的雙眼,看到那些白花花又一大堆散落在床單上的鈔票,幾乎都傻了眼。
「你既然明白了!那就把腳打開!」
男人邊說,邊抓起綾瀨瘦瘦的膝蓋。
「請你放了我!我一定會好好工作把錢還給你!就算苦幹一輩子,也絕不會賴到你!」
被對方望著昨晚已窺伺的私秘處,綾瀨悲痛地哀求著他。對連和女性也未有過性經驗的綾瀨,用金錢來做買賣的事,他是作夢也想不到的。
「所以,我就是讓你有工作啊!」
低聲笑著的男人的手,把綾瀨的膝蓋折到胸口上,想扭轉他的身體,但綾瀨則一直在搖著頭。
「我…我是男人!怎麼可以做這種事!」
「這關男人屁事!我們昨晚不就做過了?」
帶著卑鄙的笑,男人的手已往綾瀨的肉棒伸過去。
「啊!」
當男人在綾瀨的屁眼上,用手輕輕地描出一個圓弧時,他就忍不住尖叫了一聲。
「你似乎很爽哦!你是第一次做,卻可以讓我在肚子裡射精,你很有天份!」
耳際聽著他的低聲悄語,全身卻在不停的斟顫著,淚水盈眶。
「我…不要!」
男人加重了指尖的力量,粗大的手指就進入到他的身體裡了;然後,男人就讓他的手一進一出的在粘膜的襞上動了起來。
「這顏色也很漂亮!」
在明亮的燈光下,綾瀨的所有一切都盡收他的眼底。
「我才只是碰一碰,你就高興的在抽動了!」
埋在綾瀨雙腿間他高壯的軀體,男人漏出這麼一句話來。
「不…我不要…!」
在紙鈔散亂的床單上,綾瀨卻只有猛晃著頭。
「你還會痛吧?我來替你擦藥!」
昨晚傷了綾瀨屁洞指尖,雖已替他敷過藥,但這次卻像在攪翻他的直腸一般,在緩緩的抽動著。
「真的不要!我就算多兼幾個差,也會把錢還你的…」
對綾瀨抵死的搖頭、抗拒,男人卻不為所動的咋著舌,冷冷對他說道:
「你想兼差?你知道時薪的付法嗎?除非你是去乾洗屍體的,或是去出賣色相,或和我性交,否則你是賺不到錢還我啦!你別傻了!」
聽他這麼一說,綾瀨也不再抽筋了;只是心臟似被那雙冰冷的手揪住一樣,在呼吸困難中,他的唇被火熱的唇給封住了。
這是完全未預料到的,且其濕潤的舌也迫不及待地想要擠進綾瀨的裡面。
「唔嗯…我!」
綾瀨感受他熱烈的舌頭在他的口腔內蠕動,然後再慢慢探入深至喉嚨,使綾瀨彷彿將要溶化了似的。
「啊…嗯…」
綾瀨在舌頭貪婪的騷擾下,情不自禁地流下了兩行熱淚。
「綾瀨…」
聽到他一聲輕輕的呼喚,禁不起他的強迫需求下張大著口,隨他的舌頭舔著敏感的部位,快感也跟著升高蔓延開來。
淚水滂沱而下。
未吞下的唾液,產生一股暖意,他忍著苦痛,嗚咽地哭泣回想昨日的種種,不覺閉緊眼睛。
只是難擋哀戚之情,使自己淚流不止。
淚水就像決了堤的河水般,不停地流出來。
「綾瀨?」
在淚眼婆娑中,聽到男人驚奇的叫聲,但綾瀨卻未作響應,他就用手去撫摸躲在床單中綾瀨的臉頰。
「不…你不要看…!」
為防他看到自己哭泣的模樣,綾瀨設法別過臉去。只是不敵對方力道之猛,只好被他硬拉回面對他,但綾瀨還是闔上了眼不看他。
目擊一臉淚痕的綾瀨,男人有些不堪。
「你放開我…為什麼這樣子…」
綾瀨感覺男人又將唇湊近來,他則無力抗拒。
拒絕的話未說出口,男人的唇就落在綾瀨的眼角上;他邊喚著綾瀨,邊把熱熱的氣息吐在他臉上。
當乍聽到有人在敲房門時,綾瀨的人整個就繃住了。
「少爺!我有點事!」
綾瀨仍被壓著;男人卻顯出有些不耐煩的回過頭去。然後又傳來急促的敲門聲,男人只好拉著臉走下床。
綾瀨才宛如如釋重負般,放心的躺在床上。
男人在門口與染矢交談片刻後,就猶豫了一下,再向綾瀨看過去,對他說。
「…我要出去一下,你可以在房間內自由走動,但就是不准出去!」
被他沉穩、命令慣的口氣吩咐下,綾瀨言聽計從的頷首。
對綾瀨如此乖順的表現,男人的嘴角不自覺漾起一絲笑意,然後很快與染矢走出房間。
在寂寥無聲的房間內,綾瀨可以很輕鬆的呼吸著;唇邊似乎還存留著男人舌頭的觸感,綾瀨悠悠的閉上眼睛。
*** *** *** ***
「我萬萬沒想到,會有利用這個家廚房的一天!」
坐在吧台的染矢,自顧自的嘀咕著。綾瀨為了要煎茶,一邊在藥罐上點火,一邊苦笑。
仲夏的陽光,在采光良好的廚房,令人感到十分溫暖。
這是間有全新不銹綱流理台及四個瓦斯爐,及擺滿了各式各樣酒類的大型電冰箱的廚房,佔地就有原先綾瀨所住的公寓那麼寬大。
從偌大的有窗簾的窗戶射進來的光線,綾瀨看著自己細長的手背,微微點點頭;他細白的手上,留有被那男人凌遲過瘀青的疤痕。
綾瀨把藥罐的火上熄。心想只要身體還能動,其它已算不了什麼;只是只要憶起有些可怕的事情,他就憂鬱起來。
因為被抓走的石井身上,以及自己身上都背負了極龐大的債務。
從被這個叫做狩納北的男人花錢買來的那天晚上算起,已經過了三天。
他根本就不可能逃得出去。
再說,綾瀨既是無處可逃,而狩納北也絕不容許他逃。
現在適逢大學在放暑假期間,更沒有同學會發現綾瀨失蹤的事。
他現在也從一點一滴得知;這是棟新的豪華公寓,而狩納北在那裡也開了間金融公司、及染矢是男人的貴客等等的事情。
誠如狩納所說的,染矢是女性豪傑,在歌舞伎町還擁有自己的店。而豪爽易於親近的染矢,似乎也對綾瀨很關注。
「染矢小姐,?不吃飯嗎?」
餐桌上放著狩納使喚染矢去買的便當。
「我如果要吃,就一定要茶泡飯才會覺得好吃,不過,狩納少爺也真有心,為了你,每天買不同店的便當給你吃!」
在看來包裝得極精美,也十分美味又貴的便當前,綾瀨用著很複雜的心情在動著筷子。
在狩納的房子裡,不管是傢具或是電器,都是一應俱全,可是好像只擺著好看!尤其是廚房,那些食器及調理器一次也沒被用過。
「阿綾,你過去都是一個人住,那是否有自己做做家事?」
「當然有些是要自己做!」
一個人生活時間久長的綾瀨,是不可能不自己做家事的,即使他很厭煩,但在沒有任何親人可以幫他分擔下,他所靠用來生活的錢又相當有限,怎麼能有不做家事的道理?
如果在這裡更為習慣後,或許把自己埋在做家事之中,似乎也不賴。
綾瀨內心這麼想著,同時又苦笑著。
所謂的在這裡習慣的話,其實就等於是指與狩納這男人的肉體關係熟習之意;事實上,他的一生也只能如此過了。
「狩納可就糟糕!他既不會做一點家事,又沒有可以照顧他生活的家人!」
綾瀨將煎得甚為美味的茶啜了啜後,也給坐在他對面的染矢。
「狩納先生顯然也是一個人生活喔!」
想到毫無瑕疵,完美無比的狩納的容貌,綾瀨就停止動筷的動作。
「說他是一個人住,不如說他是天涯我獨行的人,約在三年前,開地下錢莊的老爸被人暗殺了…」
聽到被暗殺的話,綾瀨的背脊就發寒。
「那時,狩納可說是身無分文,又被逼債逼得死緊!但他還是決定要作個了斷。就在那個時候,有人闖了禍,地下賭場的人就要拿你來賣!不過還好已經解決了!」
染矢像在回憶什麼的,?著她修整得很利落的眼睛。
「但當我聽說他為了買你,跑去地下賭場時,我真的是嚇死了!」
「…咦??」
「少爺他到現在與那些?髒的黑道交情都很不好!尤其地下賭場那些傢伙,更視狩納的生意為眼中釘,你能活著回來實在是很難想像!」
這些是與生死攸關的話,毫無虛假之言。綾瀨此刻所立足之處,可說與其過去的世界是不可同日而語。
綾瀨思及自己被一身巨債壓頂,而被這棟房子的主子狩納所牽制住,就不禁鼻酸起來。
「何況少爺出的是現金吧!怪不得他最近都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對於誇張長歎的染矢,綾瀨傾著頭問她。
「狩納先生有什麼優點嗎?」
染矢很正經的看了綾瀨,然後也很認真的說了。
「我只要帶著什麼人,他就會擺張臭臉給我看,像他那種高傲又品行不良的男人,竟然不會玩到徹夜不歸!」
聽到如此露骨的話,綾瀨只有疑惑噤聲不語。
綾瀨雖不敢直接問她,不過很顯然的,染矢打從開始,便已知道狩納與自己的關係;只是對目前尚十分不習慣被男子所抱的綾瀨,他又沒勇氣向她查詢。
他的頭一片昏亂。
其實,他打從一早就覺得身體有些不適。
「你沒怎樣吧?看起來臉色並不太好!你好像沒什麼食慾!」
望著沒吃多少的便當,再看看苗條的綾瀨,染矢就發出關切之語。
「這便當不好吃嗎?」
「不!不會!好吃的很!」
是鰻魚飯,配上季節性的蔬菜,即使在涼嗖嗖的冬天,也看來絕頂令人食指大動的美味便當。只是綾瀨的食慾不振是事實,只能辜負她的一片好心。可能加上是身體不適之故,任誰與之對坐,一個人吃飯就是食不知味。
「染矢小姐,不會影響?上班的時間嗎?」
綾瀨設法把東西吞下去,一邊問。
「沒錯!我也該走了!很抱歉!你正在吃,我卻要走了!阿綾,我看你還是躺下來多休息的好!」
確認了牆上的時鐘的時間後,染矢也不得不走了。綾瀨為表示對她的謝意,送她至門口。
這和一般公寓的門相同,從內側開門是輕而易舉的事。再說這兩天,綾瀨幾乎是足不出戶。
可能染矢的一再出現,具有監視綾瀨的成份在吧!
綾瀨再度走回寬敞的廚房,懷著孤寂的心把便當吃完。
他在沒吃過的便當丟之可惜的心態下,把冰箱打了開來;而這可以放進二位綾瀨大的冰箱,卻只放了些酒類及簡單的菜餚。
正當綾瀨關上冰箱之時,感到玄關有動靜而伸長脖子去探了一探。
可能是染矢忘了帶什麼,又折回來拿吧。
而回頭看往廚房門口的身影的當兒,綾瀨很意外那人竟不是染矢。
是頭戴鴨舌帽修長的狩納,綾瀨一見到他心臟就噗通亂跳。
「…啊!」
他嘴裡叼著香煙,不由分說從綾瀨身後抱緊他,使綾瀨有些愕然驚叫出來。
「你別這麼驚慌嘛!有沒有好好吃飯?」
被他揄撳的唇吸吮著細嫩的頸子,綾瀨就不由得縮起了肩膀。
在他的碰觸下,同時聞著他身上香煙的味道;綾瀨瘦削的背,被狩納寬闊的胸肌緊緊相貼的景況,讓綾瀨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情節。
「狩納先生,你的工作是…」
「啊,我馬上就要回去!只是擔心你昨晚被我無理的要求,不知你現在是怎樣,所以才回來看一下!」
他發出不懷好意的笑,並用手撫摸綾瀨的大腿。
「你還會疼痛嗎?」
他用修長的指腹在牛仔褲上撫揉著,好似要激發綾瀨的羞恥心,且刻意用沙啞、低沉的聲音問他;那深沉的嗓音,及處處顯露殘忍男人的動作,在在都傷害到綾瀨,更把他逼入絕境。
「有的是時間,我們可以慢慢來!」
狩納將支住他下巴的手,湊近綾瀨的唇邊讓他吻一下,可是正要把唇靠過來的狩納,忽然表情驟變為疑惑,更停止了他的動作。
「有什麼事嗎?」
綾瀨被身後那雙大手包著額頭,他有些尷尬的問道。
「…你是不是發燒了?」
綾瀨被用力扳過身子,這次是正面額頭對著額頭,完全像小時候那樣,他開始兩千在綾瀨的臉頰及脖子上測試,甚至還蹲下身子貼他的額頭。
「喂!這可不妙!你怎麼不休息呢?」
雖然帶著此責備的口吻,但聽來很溫馨。
這三天來,他與狩納共波的時間很多;也是自奶奶過世後,初次與別人共渡如此長的時間。
一向不習慣被人管的綾瀨,對狩納的真心對待反而有些不適應。
「我沒事!所以還不需要因此而躺到床上休息!」
「怎麼會沒有事呢?」
狩納將挾在手上的香煙丟至冰裡,強硬的把綾瀨拖至房間。
與壁紙成對照,在一系列鮮黑色傢具的臥室中,還擺著豪華型的大床;本來是窮途末路的男人,僅僅在數年間,就可過如此奢華的生活!那麼自己如果拚死命工作賺錢,也一定可以把欠他的債還清吧!
當然,按綾瀨的盤算,自然不是靠肉體,而是憑自己的勞力去賺。
把綾瀨送上床,狩納就在房間的抽屜找出藥箱後,再坐到床沿上。
「能找到藥嗎?可惡!就是沒有退燒藥!」
因為未找到退燒藥,狩納只好把藥箱收起來。
「你等我一下!我去拿冰塊來!」
說著,就慌忙跑往走廊;然後就聽到廚房傳來很大的聲響,有走路聲、及金屬製的瓶子聲音,和冰塊散亂的聲音。
「啊!狩納先生,我真的是沒什麼!這只是小事一樁啦…」
對拿著冰袋回來的狩納,綾瀨自床上坐起來說。
「小事情嗎?那就更加不好處理哦!你還是乖乖躺著吧!」
被他嚴厲的斥責,綾瀨只好像小孩子一樣,躲在被窩裡點頭。
對於曾殘酷凌辱綾瀨肉體的男人,如此迫切的擔心,反倒使綾瀨有些不習慣。
「把嘴巴張開!」
聽著男人的指示,綾瀨狐疑張開嘴,原來是把退燒藥放進他嘴裡。隨之遞來一杯水的狩納,竟然面有憂色的在輕撫著綾瀨的項頸。
在很舒服的狀況下,綾瀨自然的把雙眼閉上;透過狩納手掌的溫度,使綾瀨漸漸解除了戒心。
可能服下的藥發揮了作用,綾瀨在暖和的被中揉著眼睛,逐漸有了睡意。
「怎麼了?你快睡,這樣會使你舒服一點!或是要看醫生?」
狩納在房間踱著步,問。因不會退燒而難過的綾瀨,依然搖搖頭表示他不要緊。
他的潛意識中,好像有意抗拒就這麼睡著。
當他一個人住在公寓時,任何大小感冒及不安與孤獨都讓他嘗過;可是他就是害怕如此的沉睡,會讓他陷入見不到底的深淵與孤寂中。
「…如果有事就打電話給我!我會在辦公室!」
一直不能安穩,在床旁坐立難安的狩納,也覺得這麼陪下去或許對綾瀨造成一種阻礙,因此他霍地站起來。
「…啊!」
因為身體內發出一股惡寒,及不安使縮著身體的綾瀨,忍不住哀叫出來。
無意識伸出的綾瀨的手,則抓住狩納的襯衫。
綾瀨對自己的此舉,比睜大著眼回頭看他的狩納還更驚訝,然後就即刻將抓著狩納衣角的手放開。
「對不起!我…我…」
倉促抽回手的綾瀨頭上,狩納的手落在其上。
不料怯生生的綾瀨,卻感受到對方關心之眼神問他。
「你會冷嗎?」
狩納用手去撫著沁出冷汗的綾瀨的臉龐。且摟住他尚未卻除惡寒而凍僵的肩頭,綾瀨微微的搖了搖頭。
狩納在綾瀨頭頂上移開視線,在苦笑中略含著一些溫情。
「狩納先…」
在獲悉他裹著身體的被被拉走時,綾瀨有些驚異;立刻狩納那逞獸性之軀體,就沉重的壓著他躺了下來。
綾瀨整個人都被他制服於下。
被抱在他厚實的胸膛內,一邊聞著他身上散發著有些微香的煙味。
「…你不用這麼緊張嘛!」
看出綾瀨的身體很僵硬,狩納輕輕慰問著。接著就用他的大手掌慢慢的摩挲著綾瀨的背。
「你服下藥後慢慢就會好一點,到時候,你…」
狩納對他輕聲細語,且加重摟住綾瀨的手腕之力。
「…你就可以好好入睡!」
聲音雖極輕柔,卻很有力。
在狩納溫柔的懷抱中,綾瀨卻漸漸地釋放自己。
他身上的不安與孤獨,及不適意的惡寒,在狩納溫暖的體溫接觸下,竟然漸漸消除掉了;當然在緊張鬆緩後,睡意就逼近。
綾瀨深深感受到狩納對他的真情意。
綾瀨並不真的認為狩納的目的只在自己的肉體上,便可以投下二億的鉅金,即使是有,那他的企圖文是什麼?他之會對男性的綾瀨追求肉體的快樂,並對他極盡溫柔,有可能只是一時之興致而已!
綾瀨在睡意正濃時,仍不忘緊緊抓住狩納的手。
可能是發燒吧,覺得自己特別脆弱。
他認為不只對狩納,也希望自己能去相信某一個人。在體能狀況良好時所不覺之寂寞孤獨,在發燒的夜晚尤其顯得難熬。
記得在奶奶過世後,也曾在狹窄的公寓中如此發過燒。
在那個孤單的夜晚,也作過與現在相似的事。
孤伶無助的自己,何以會在街頭被父親拾獲的奇怪的夢;在夢中,父親也用大大的手愛撫著又熱又苦的自己。
此時,綾獺除了發燒而有些昏沉外,還感受體會到狩納所傳過來的一股幸福。
他的唇,時而在睡不穩而喘息的自己的脖子上輕柔的親著。
狩納用手愛憐的撫著綾瀨的背,想藉此減輕他的痛苦。他邊為他擦汗,又時常湊近他柔軟的唇,更不斷在他枕邊細語呢喃。
綾瀨就在狩納如此溫存的照顧下,在他摟抱的懷中很安詳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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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綾瀨在睡夢中睜開雙眼時,他就一直眨著睫毛。
因為狩納的臉就近在咫尺,他仍然抱住綾瀨,可是他已入睡了。
一股洶湧澎湃的情樣湧上綾瀨的心頭。
這三天,他和狩納幾乎每晚都是共枕同眠,但還是頭一遭看到男人的睡態。
狩納看起來永遠是精力充沛的人。
雖然待在公司很晚才回來,但等到天亮,綾瀨看到的卻是他已不在床上。
當狩納閉上那雙會看透人的雙眼,他那睡顏是如此毫無防備又倦態;綾瀨克制不住想伸出手,在他高挺的鼻樑及臉頰上觸摸的衝動,又怕吵醒他。
在保持間距下,欣賞著狩納規律的吐息中,綾瀨也再次闔上了眼。
正想睡的綾瀨,忽然望見枕邊的電話有人打進來的號燈亮著,他就反射性的仰起了頭。
為防狩納驚醒,在鈴聲尚未響起前,他就把話筒拿起來。再望一眼仍沉睡的狩納,綾瀨輕聲的向話筒喂了一聲。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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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尚未暗下來時,夏天濕濕的空氣便已瀰漫著。
可能燒還未退的緣故,綾瀨的身體很沉重。
偷偷借來的男人的皮鞋太大,使他走得腳在發痛。但他只管找著路,想透過街燈找到公園;中央公園十分寬廣,花木扶疏,但卻不令人賞心悅目。雖然才剛過了八點,平時這裡早已暗通通,不宜一個人待的場所。
走在鋪著柏油的行人步道,綾瀨望望悄無人煙的四周。
「雪彌!我在這裡!」
他循著聲音望過去,就見鐵夫坐在樹蔭的長椅子上向他揮手;有雙飄忽不定眼神的鐵夫,雖與綾瀨有血緣關係,卻長得並不相像。
鐵夫不耐煩的搔著他的頭髮,很明顯的可看出他的不悅。綾瀨乍看到鐵夫毫髮無傷時,就飛快跑向他。
「太好了…你真的沒事!」
對於鐵夫的安危,這三天綾瀨都十分牽掛。
綾瀨也是在他來參加奶奶的葬禮時認識有這位堂兄存在;加上年齡相彷,即使是素昧平生,他還是十分信賴堂兄。
「你確定沒有人跟蹤你嗎?錢呢?有沒有帶來?」
鐵夫邊注意著四下,邊問。
「應該是沒人跟蹤!但我在電話中不是跟你說了嗎?我真的是沒有錢!」
綾瀨很老實的說明。待在狩納身邊的自己,在他獲得自由之身前,是一個子兒都不會有的。在他被拍賣,而被狩納買去的同時,連錢包及衣服都被奪走。他又沒回到自己的家,目前身上穿的,全不是他的。
「回則公寓去的話,可能還可以找出一點錢來吧!」
為了禁止他跑出去,這三天,綾瀨並未回到自己的家。
「既然有時間,你為什麼笨到不會從那個人的家,偷點錢來呢?」
鐵夫咬牙切齒的說,又憤憤的踢著身旁的垃圾桶。
「我怎麼能偷他的東西呀?對了!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當然是逃跑呀!」
綾瀨被濕濕的手抓住,他就抬起了頭。
「你別發呆了!跟我來!」
鐵夫的口氣很嚴厲。
「不行啦!鐵夫!我是偷偷跑出來的!不趕快回去,人家會擔心的!」
「擔心?你說那個地下錢莊的人會擔心?你別傻了!」
鐵夫一臉的不屑。
「那個傢伙除了曾向人搾錢之外,是對什麼都沒興趣的混蛋!他才不關心你的死活!」
鐵夫言語之毒辣,聽得綾瀨胸口隱隱作痛。
的確,對狩納而言,一個綾瀨的消失無蹤,對他是不痛不癢的事。
一旦獲知綾瀨跑掉,他當然會氣得吐血!畢竟自己是他花了大把鈔票買到的,又是他可以發洩的玩物。
但就在一小時前,他卻如此關懷綾瀨的發燒,守在身邊小心呵護著他--綾瀨一想到,心裡就凍結了似的。
「…對了!鐵夫!你也向狩納先生借錢吧?那你就要還給他呀!」
「你少說兩句,行嗎?你要就跟我來,否則就不要講屁話!」
「什麼話嘛?鐵夫!你聽著!如果?是詐騙的錢,人家會告你嘛!不然你就要還錢!你有沒有和伯父商量過?」
「我叫你別?嗦了!」
綾瀨突然被推倒在水泥地的步道上。
「你憑什麼教訓我?我能對我老爸說嗎?如果還得了錢,我早就還了!」
「嘿嘿!說的好!」
突然冒出來的話,鐵夫訝異的回過頭看。
當然,綾瀨更是啞然失色的望著來者。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忽然從緊急煞車的銀色外國車中走下來。他身後站著穿和服的人,看到綾瀨,就給他一個微笑。
「你會還你所借去的三百萬嗎?那很好!包含超過期限的利息,一個子兒都不能少喔!」
站在街燈下的狩納,輪廓很分明,他用那雙獸性又銳利的雙眼,先瞥了一下鐵夫,再望望綾瀨。
「雪彌!你是在出賣我嗎?」
鐵夫叫著他,並搖動著有些晃動的綾瀨的肩;綾瀨還搞不清楚狀況,他看看鐵夫又看看狩納。
鐵夫那句你可以不讓狩納發現,偷偷溜出狩納戒備森嚴的家呀;果然,事實證明這件事並不難。
可能,狩納早就有心理準備,自己會和鐵夫去見面接觸,故才准他溜出來的吧?
「你他媽的!你這個賣淫傢伙!」
對一臉無辜又茫然的綾瀨,鐵夫丟下這句詛咒之語後旋即轉身;可是,就在此時縱狩納的車中走出二個男人,立即將鐵夫制服住。
「石井!你太會耍賴了!借錢本來就是要還,這你不懂嗎?」
「可是,我又沒有錢!」
鐵夫悲鳴的大叫。
「那你可以用你的肉體來賺呀!」
兩手被制住的鐵夫的臉,陡的矢去了血色。
「什麼肉體…?!」
綾瀨發著抖,問這麼一句。
難道狩納也要侮辱堂兄的身體,就如同他對待自己一樣嗎?
望著綾瀨的狼狽,在場的人都面面相覷著,不敢吭一聲,片刻,狩納就用很不悅的聲音補充說明。
「可以把這可惡的傢伙的內臟分開來賣,就拿肝臟、腎臟、眼角膜!可以賣到五百萬!或賣給需要人體實驗的研究所去,也是好方法!」
「救命呀!!」
聽到鐵夫喊救命,綾瀨立即趨前抱住他,向那些男人哀求,道:
「鐵夫他有意思要還錢!你們不要這麼恐嚇他!」
銜著未點著的煙,狩納的雙眉挑得高高。
「綾瀨!你為什麼這麼維護他?你會被地下賭場那些傢伙賣掉,就是這個小子害了你的!」
綾瀨抖顫著望著他的堂兄,但鐵夫卻猛烈的搖著頭說。
「不!不是!我才沒有這樣…」
「你不要貓哭耗子假慈悲!」
對這低沉的怒斥聲,使綾瀨渾身毛骨悚然。
「石井的還債期限已經過了!綾瀨,你如果這麼護著他,那你現在馬上就把石井的借債金額湊齊來還給我!」
狩納似綱的聲音,在逼迫著綾瀨。
狩納分明比任何人都瞭解,綾瀨目前的處境簡直可用山窮水盡來形容--他已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的境況。
「把這傢伙弄上車,我隨後就上車!」
狩納冷冷的吩咐那些男人。
「綾瀨,你也回去!」
綾瀨使盡渾身之力,想甩開狩納的手。
「你不要碰我!」
綾瀨只覺得十分絕望。
狩納的目的,根本就是想要綁架鐵夫;如果自己預測的不錯,那綾瀨只是用來把鐵夫引出來的一步棋罷了!
所以在他與鐵夫碰面之前,狩納在享樂自己的肉體外,亦不忘對他施予懷柔手段。
對於綾瀨的冷嘲熱諷,狩納只有蹙著眉頭。
「我雖然沒有錢還你!但更恨你用這麼卑鄙的手段!」
「…這一切根本就是你早已計畫好的,對不對?」
綾瀨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叫嚷著。
可是,狩納那隻手也飛快的掐住綾瀨的喉部,他被推著往後退到背就撐在茂盛的樹根上,狩納用著粗暴的喘息吹在他的臉上。
「…那個男人對你有那麼重要嗎?」
他壓低著嗓門低吼。
「或者,你對誰都是如此寬大為懷?」
「啊!」
說著,就使勁抓了他的肉棒一把,綾瀨本能的叫出來。火熱的唇落在他的頸子上,且用力的咬著;一股恐懼與酥麻感同時竄上腦際。
「放開我!我討厭你!」
綾瀨從被封住唇的齒縫間迸出這句話。
「…唔!」
呻吟的卻是狩納!還十分錯愕的綾瀨舌尖,感覺有苦苦的鐵銹味。
原來狩納放開的唇邊,已滲出破綾瀨的牙齒咬到受傷而流出的血來。
「哇…!」
綾瀨很恐慌的哀叫一聲。
狩納用冷漠的眼盯住綾瀨,並用舌頭舔淨嘴上的血。
看到此景,綾瀨不由得戰慄起來。
「我…不要!」
忽然,他被眼歪嘴斜的狩納揪住頭髮,再次被拉回步道上。
「我要讓石井看看你是怎麼來賺錢的!」
綾瀨不可置信地張大著眼,望著笑裡藏刀的狩納。
這個銳利的男人,綾瀨絕對不會懷疑他不是個說得到做不到的人。
「你怎麼現在還會感到羞恥呢?昨天晚上你被我插入,不是快樂得飄飄欲仙嗎?綾瀨?」
「好痛…」
因為他已被推到碰撞到狩納的愛車,方才停止他的動作。
「來呀!石井一定也很有興趣吧?對於你是怎麼用屁股來取悅男人的事?」
綾瀨被推到發動機罩上,因為不舒服而臉部扭曲著。
「我不要!我只是照你的話做…你不是也甘心了嗎?為什麼還要這麼折騰我…」
綾瀨已彷徨無助到不知如何才好。
「你是我用錢買來的!哪有這麼簡單就會甘心?!」
男人的舌頭與話聲,同時舔吸著綾瀨的脖頸。
「把嘴巴張開!」
由不得綾瀨有任何的抗拒,狩納已用他粗大的手去掰開綾瀨的齒縫!他用手攪動著口腔後,馬上就用他柔軟的唇來探索著。
「…嗯!」
在他舌頭巧妙的蠕動下,綾瀨就斷斷續續地發出呻吟聲。
狩納的膝頭,在綾瀨的雙腿內側淫意地搓動著;綾瀨頂著堅硬的發動機罩,強忍著苦痛與屈辱。
「啊…」
他緊閉的雙目已皺成一團。
他無助的盛滿了淚水,但難過的綾瀨頭上,卻聽到男人一聲令下。
「染矢!」
聽到狩納叫著染矢的名字,綾瀨就張開眼來。
本來站在車旁的染矢,像個冰山美人一樣面對這二個人。
「?先回去!一切就照我們說走的進行就行!」
輕輕點著頭的和服的身影,在門碰的一聲後不見了。
「啊…!!」
本能想追上鐵夫所搭的車,卻被狩納抓緊著。
「你還不能走!」
他被狩納硬拉著坐到助手席的位子上,綾瀨難過無比的閉住雙目。
●●● ●●● ●●● ●●● ●●● ●●●
「不…要…」
遠遠的就可聽到拖得細細長長的喘息聲。
綾瀨不能自由的下肢被撐住,他感覺從雙丘的內側,自己都未觸摸過的部位,流出濕濕的液體流至大腿。
「啊…呀!」
綾瀨柔軟的肛門,被男人濕潤的手指摩擦著,他就自然地弓起身子。
聽到發出喳喳的糜爛淫亂的聲音同時,又從肛門流出些新的汁液出來。
「不…我不要啦…!」
他身體的內部,似乎要溶解了。
剛才在車內,被狩納塞進的濕滑劑的珠珠,藉著綾瀨的體溫,已在體內溶化開來。
被帶回公寓的床上,綾瀨有氣無力的搖搖頭,因為此時,狩納只默默地在貪婪需索著綾瀨的肉體。
當他的舌頭爬過綾瀨的脖首時,狩納忿忿的笑了。
「怎麼了?是不是已不能再忍了?」
接著就咬著他隆起的乳頭,綾瀨已激動地顫動著。
望著綾瀨痛苦歪曲的表情,狩納就開始用他的舌尖捕捉他粉紅色的龜頭,他毫無遮掩地肆虐,使綾瀨不自主的就扭動起腰。
「在車上你就已流出不少東西出來!但要再忍一下!因為還太緊了!」
狩納的手徘徊在綾瀨的大腿間;他有韻律的抽動著,而綾瀨也樂享其成。
「對!就這個樣子!你把屁股放輕鬆,就不會一直漏出來!」
狩納含著笑,將綾瀨的腰背往上提;那不聽使喚流至大腿的精液摩擦著兩腳,而他那被舉得高高的屁股蹺著。
「討厭…已出來了…!」
那不准達到高潮的肉棒,在禁不起狩納的抽動下,已快要爆炸了。
「你很會哀求嘛!那你是否可以當著石井的面前,也如法炮製一番!」
聽到鐵夫的名字,綾瀨的身體就硬直。
「嗚…呼…」
在笑著吐氣時,濕潤的手已插入他的屁洞內。加上剛才放入的潤滑劑之功用,狩納粗壯的手指就輕鬆進入。可是由於粘膜擴張的痛,加上直腸被覺動的感覺,依然使綾瀨禁不住大聲嚷叫。
「不…要…哦哦…」
「你不是要我把精液給攪出來嗎?」
當狩納的舌頭掠過他的耳際的?那,在發寒中又帶著股無限的快感升起。
「嗚…哇!」
男人又再加了一根手指,盡情而有規律的搔著肛門的內襞。
狩納的手碰到在綾瀨體內尚未完全溶開的珠珠時,面對綾瀨的震動,狩納卻吃吃地笑著。
「是這個吧?」
他壯碩的手,在綾瀨的體內彎成鉤字形,怪不得綾瀨會尖聲驚叫出來。
狩納在綾瀨的腹部內,用手將珠珠捻碎。綾瀨又感覺大腿一陣濕意。
被這麼不堪的對待,綾瀨全身都汗毛聳立起來。
「還要再放入一個嗎?因為不把入口弄松一點是不行的!」
淚漣漣的綾瀨有一絲遲純,狩納便霸道的掰開他的屁洞。
狩納貪心的望著自屁洞流出還帶著暖暖的淫液,對綾瀨蠕動的軀體,反而更煽惑他的獸心,看得綾瀨搖動著腰而目瞪口呆。
狩納冷笑的氣息吹在綾瀨的臀部上。
「不要…好討厭喔…」
綾瀨潤濕的內襞,在狩納測試過幾次後,已打開約有二指之寬。
他就又在綾瀨活潑有彈性的肛門上,把粘膜濡濕。
在狩納舌技的撩逗下,綾瀨抵死的抓住乾淨的床單。
「喔喔…我快…不行了…!!」
然後,綾瀨聽到用舌舔拭的聲音。
狩納就在已被他用手弄松,且已變得十分柔滑的內襞上,用舌尖來回的舔著。
「你喜歡我這麼舔你吧?」
他用手硬將粘膜內側拉開,好讓舌頭可以通行無阻,並低聲說著。
更令人不能置信的是,狩納的舌頭竟可以發出如此的淫濫聲,刺激著充血的粘膜。
「…不要…那裡…不行…!!」
他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有用勁的晃著頭。
充血的粘膜在舌尖的撥弄下,在屈辱中混雜著的快感,使綾瀨的腰都快要碎掉。
穿在上半身的襯衫,被汗水弄濕的變成有些沉重。綾瀨己身不由己似的甩動著自己的頭。
「你看看你濕成什麼樣子?如果你生性這麼淫,若被石井帶跑的話,你也會去挑逗他嗎?」
綾瀨前面的頭髮被往後拉起。
「我才不會…這樣…因為我對鐵夫…」
對綾瀨一再的否認,狩納就更加殘忍。
「你真是幼稚可笑!你以為鐵夫會是基於好心把你帶走嗎?」
綾瀨的身體被狩納打著而哀嚎。但這仍然消不了男人的氣,他仍粗暴的把綾瀨的下巴頂的很高。
「石井一定再一次把你賣給地下睹場!」
綾瀨聽了他的嘲諷,臉色陡變。
「如果你能夠賣給變態的外國人,都比賣給地下賭場的傢伙好一些!」
「請你不要再說了…!」
綾瀨小聲地向他求饒。
未料,這句話卻讓狩納停止下來;綾瀨在他的身體之下,用兩手蓋住眼尾。
因為他的兩頰已一片濕潤。
他不知道何以會流下這種淚。
這不是出賣,也不是欺騙鐵夫;是綾瀨衷心的希望石井有誠意。
他願意這麼相信他。
不管是自私自利的堂兄,或用錢買自己的男人,綾瀨都願意相信他們。
「…我…」
綾瀨未把話說完,但是狩納已等不及對著正因啜泣而微張的唇,粗暴的封住了他的。
「啊…」
綾瀨在他的擁吻下掙扎著。
但狩納卻將綾瀨的牙齒打開,吸吮著他的舌;綾瀨在他不斷的探索下,淚已盈眶。
「雪彌…」
被他有力的雙臂環抱著,聽到他對自己的呼喚;綾瀨都快要暈眩過去。
因為他的溫柔,比任何語言還更殘酷。
難以啟齒的悲哀,化成淚塊便在喉間。
「我…恨你…!」
對著激烈敲打在他胸前的綾瀨之抗拒,使狩納失去了耐性,繼之而起的是陣陣怒氣。
狩納激憤的手掌從綾瀨的頭上掃過。
「…啊!」
綾瀨被這?那間的衝擊,就縮成一團畏首畏尾起來;事實上,在這勇猛的男人之前,他如一只待宰的羔羊。
只是摒住氣息的綾瀨,並未見到狩納揮動的手掌。
「…你為什麼都不瞭解呢?」
在怒氣無處發洩的情況下,狩納只好把綾瀨丟至床上。
「別這樣!難道我已沒有利用價值了嗎?」
狩納卻將嚷著想跑走的綾瀨的手腳使勁地制住。
「我可沒準備把你放走!」
狩納睜著可怕的凶光,用力到可把綾瀨的耳朵咬出血來。
「嗚…哇!」
憤怒當頭的狩納,卻對痛苦萬分的綾瀨視若無睹。
「要搞清楚,買你的人是我耶!」
當綾瀨的腳被大大打開時,狩納的肉棒就逼向他的屁洞。
「哇…啊!!」
當勃起的火熱的陽具在他的屁洞上進出之際,綾瀨就忍不住高聲哀叫。
「我只是玩弄你這裡,你就爽的快死去嗎?」
綾瀨被他屈辱的話凌辱著,可是大腿的內側,卻跟著綾瀨的嗚咽而抽動了起來。
「很好!那我就干到你抓狂為止!」
說著,狩納就把他硬硬的肉棒塞進綾瀨的屁洞內,在怒火賁張的情緒中,狩納已不顧一切的表現其殘忍的一面。
「痛死我了…啊啊…不…要…!!」
那大得嚇人的別人的肉棒,硬是擠進綾瀨細瘦的體內去;方才聽到一聲吱喳聲,狩納的肉棒已然插入。
陣痛的撕裂感外,還加上頭髮被狩納揪住的苦楚。
然狩納卻只是冷冷的歪著臉,望著抓緊床單的綾瀨。
「你他媽的!」
詛咒一聲後,就用勁地抽動他的肉襞;綾瀨的下巴被固定往後,唇也被封性,他連哀叫的權利都沒有。
狩納撥開他呼吸困難的齒列,在他含著口水的口腔肉肆虐著。
「啊…啊…不…不要!!」
狩納的舌尖探至綾瀨都快要停止呼吸的深處,而腹部也被橫暴的衝撞著。
在苦痛與衝擊的朦朧意識中,綾瀨與凝視自己的男人對望。
由於激動而失去方向的眼眸,怎麼會漾若幾許哀傷的情愫呢?
「你是屬於我的人!」
從齒縫間說出的聲音,近在耳畔。
被淒慘猛撞又叫不出聲音出來,綾瀨只有閉上垂淚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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綾瀨冰冷的指尖,碰到了硬硬的紙鈔;他僵硬的把眼睛閉住,手握著被?向身邊的鈔票。
這是就在稍早之前,才蹂躪綾瀨肉體的狩納,向他丟過來的現金;而且他是用著綾瀨始料未及的粗野動作,把紙幣撒落到地上。
此時,臥室已一片漆黑。
綾瀨很費力的起身,去找尋燈的開關。為了掩飾翻雲覆雨過的痕跡,他自衣櫃中選了一件長袖襯衫,卻發現手上有一滴水。
綾瀨當然明白,那是自己的眼淚。
「你不要老是用哭的!你是男孩子!哭有多難看啊!」
聽到對方掠過的話,綾瀨就胡亂地擦乾眼角。
即便自己己身心俱疲,但綾瀨依然聽話的穿好衣服。
他依稀聽到走廊內側,有人啟開玄關的門。綾瀨噘了噘嘴後,就打開門。
「狩納先生?」
綾瀨沙啞的聲音,在廊下迴響。
可是向他回頭的,並非是控制他的殘酷男人。
「啊!阿綾!你在這裡嗎?」
「染矢小姐…」
對綾瀨有些羞澀的話,染矢?著眼。
「你還好嗎?氣色好像不太好哦!」
對染矢的關懷,綾瀨仍然蒼白著臉,問她。
「…?知道狩納先生人在哪裡嗎?」
「你不要這麼愁眉不展嘛…是怎麼回事啊?」
讓染矢對他掛心,綾瀨對她淺淺的一笑。
「我是想和他談談,我不想去唸書,想去找份工作的事!」
就在他說著的當兒,腦海裡忽然飄過母親的倩影。
也想起母親的醫療費用,便是一筆莫大的費用。
為了最鍾愛的妻子,日以繼夜的工作賺錢的父親,上天竟妒忌他,而讓他比母親早逝。如果沒有父親那筆保險費,母親的最後幾個月的醫療費用,可能就會支付不出來。
而在母親去世的二年前起,綾瀨才開始與奶奶相依為命,無奈不能接受母親是混血媳婦的奶奶,在母親的有限生命中,就從來不曾在金錢上援助過她。
那些對綾瀨愛護備至的可愛又善良的親人,就這麼樣一個個地離他而去。
而綾瀨也在這些過程中,看盡了金錢的作弄人。
面對沉默的綾瀨,染矢重重吐了吐氣,對他說道:
「…好吧!你就隨我來!別擔心,我會取得狩納的諒解!」
綾瀨有些猶豫的跟在染矢之後,當地步出十五樓層高的公寓,不久就進入到新宿的繁華區。
即便在最後一班電車就快開走的街道上,人群依然熙來攘往;其中不乏醉酒鬧事的男人、還有坐在馬路旁談笑自若的年輕女性們;而駐足在濕地的群島們,也在充滿了酒氣與五光十色的夜路上空飛過。
綾瀨對這條街是很陌生的。
根本不適宜生存在如此燈紅酒綠的世界中的綾瀨,覺得這些霓虹燈過於刺目。他還是喜歡在未受任何污染的地方悠遊自在的生活。
回頭看著綾瀨的染矢,眼裡帶著微笑。
「就在這裡!」
染矢所指的,是在半地下的店門,綾瀨有些怯怯的引頸望了望樓梯的下方。往店裡走下去樓梯的卷門,是印著似薔薇的長春籐的造型的花樣。
當染矢再打開黑色的門後,綾瀨有些生疏的望了望店裡的狀況。
「?回來了!熏子媽媽!啊?這就是那孩子嗎?哇!長得可真漂亮!」
剃掉鬍鬚穿著女裝的男人,怪聲怪氣的對染矢說。
「啊…我…」
「布子小姐,客人在什麼地方?」
不睬綾瀨的尷尬,染矢一直往暗暗的店內張望。
店裡有八成的客人,充滿著沙啞的嬌聲,及濃濃的酒味;顯而易見,這裡就是染矢經營的同性戀酒吧。
「裡面是由露露及爾倫二人在看管的!」
回答著染矢,但高個兒的工作人員兩眼則在觀察綾瀨。
「啊!你的頭髮是染過嗎?是在哪兒染的?」
聽到對方十分欣羨的讚美,綾瀨已有不知自己置身於何處之感。
「啊!我…這頭髮…」染矢立刻打了打摸著綾瀨頭髮的工作人員,對他道:
「行了!別再摸他,布子小姐,你若閒著,去找三四個人過來吧!」
綾瀨邊被強硬的拖至店內,邊怯生生的望著四周。
「染矢小姐!我真的很抱歉!恐怕我並不適合這種工作…」
「阿綾,你不喜歡狩納嗎?」
綾瀨被問得不知如何回答。
究竟是喜歡或是討厭他?縱然是如此簡單的問題,這五天來,綾瀨不曾去想過,而且也由不得去想這些。
對啞然的綾瀨,染矢的苦笑更加深。
「男人的純情是很難理解的吧?所以,有時候就不要太去深究,反而比較好!」
綾瀨聽不懂她的話意,但未久,他眼前的鋁門就被打了開來。
當他赫然發現坐在狹小的房子的鐵夫時,愣住了。
「鐵夫!」
聽到綾瀨的叫聲,鐵夫亦抬起了頭。
他看來十分疲倦,幸好並未受傷,綾瀨很擔心,他真的會如狩納所言,將他的臟器摘下來賣嗎?
「王八蛋!你這傢伙實在是太壞了!」
兩邊腋下被細瘦高大的人妖挾帶著,鐵夫似似死般地尖叫。
「你很缺德哦!我是來替你還債的!」
「什麼還債!你自己都已宣告破產,還能幫我什麼呀!!」
「宣告破產?那又為什麼…?」
對著困惑不解的綾瀨,染矢用牡丹的髮髻插在髮梢上,一邊回頭。
「明天希望有人出高價買石井君!如此狩納少爺才能再轉手怕賣出去,所賣得的錢剛好可抵消債務!」
「…不可能會有人出這麼高的價錢來買鐵夫的!」
「就是這樣!他才會宣佈破產啊!這麼做等於就不用負還債之義務!幸好法院最近對這種案子的審核更為嚴格!」
綾瀨聽得呆若木雞。
「怎麼會這樣?這是…!?」
「這就是詐欺行為!如果想用這種辦法來當作還債的話,那石井君,你的腎臟就真的會被切下來賣喔!」
綾瀨用著沒血色的眼睛看看鐵夫。
「既然知道是犯罪行為,就更不該讓他這麼做!」
「阿綾!」
聽到很沉穩的聲音在喊他,綾瀨就看向染矢。
「石井是向狩納借錢!且這是事實,如果對方說一句還不了錢,就隨他們而去,那搞地下錢莊的人一天也混不下去了!再說這又不是慈善機構!」
何況,狩納少爺的情形是,他內心裡還存在著幾許報復心態在作祟,這就更不用說了!染矢說著聳聳肩頭。
「石井君的事,就由我來解決,阿綾!你不是要見狩納的嗎?」
綾瀨感覺被她看穿了一般,噘著嘴問。
「那麼狩納先生…現在是在什麼地方?」
看到綾瀨正經八百的模樣,染矢嘴邊掛著笑道。
「他在地下賭場!」
聽到這句話,鐵夫比綾瀨更快失去血色。
「因為你被競標時,和石井君都被拍成了錄像帶!聽說少爺已向地下賭場的人買回帶子,他過去拿回來!」
「錄像帶…這是什麼意思?」
染矢望著綾瀨驚愕萬分的表情,有耐心的向他解釋。
「好像把石井和你都拍得相當的不堪人目!甚至連臉部也拍得很清晰可見!」
綾瀨一時接不上話,且又立刻湧起另一層不安。
「他去拿回來?…狩納先生不是和地下賭場那些人經常是恐言相向,處境很危險嗎?」
「當然是很危險!所以那次拍賣時你們能安然而返,可說是很可喜可賀!和那些人搏命,可不是好玩的事!這次的事件更是棘手!」
染矢雖說的很輕描淡寫,但也禁不住整整她那身高貴的和服衣襟;她如此冷靜的態度,反而更令人感到恐怖,綾瀨不由分說就奔向門口。
「必須去阻止狩納先生才可以!」
「你該不會真的想跑去找地下賭場吧?」
不料,綾瀨卻認真的在點頭。
「我是要去!」
面對綾瀨的毫不猶豫,染矢犀利的雙眸,乍然失去了笑容。
「如果狩納不幸沒拿到手,你可知自己會有什麼下場嗎?那可不只是怕賣錄像帶這麼簡單可解快的事嘍!」
「他怎麼可能會贏?那裡根本是大老千,哪有讓客人贏的機會?」
鐵夫此時打斷想回答話的綾瀨,插入這句話。
「你們真是一群笨蛋!被殺死的話,什麼都甭談了!」
染矢望著叫嚷的鐵夫。
「我不在乎!你快告訴找地下賭場在什麼地方!」
染矢不忍拒絕意志堅強的綾瀨,她說。
「那沒問題!」
◎◎◎ ◎◎◎ ◎◎◎ ◎◎◎ ◎◎◎
把手掌?著額頭,還是有些微熱。
由於過度的緊張,及一再受到狩納不仁道的靈肉鞭打,他的燒又復發。
在綾瀨他們所乘坐的車子之前,是一部大篷貨車在跑,裡面好像是載了狩納所交代的許多東西;至於是些什麼物品,綾瀨則不得而知。
他眺望車窗外新宿的街頭,雖已過了深夜,此刻燈火仍然夜明如晝。
街上穿梭的人群,加上高樓大廈閃爍的寢燈;在在反映著人們生活的寫照。
只是在有天地之闊的場所,自己卻無家可歸;這份千愁萬緒,使綾瀨低垂著眼瞼。
「阿綾!已經到了!」
聽到染矢的話,綾瀨才回過神。染矢與駕駛座上的男子交代些話後,就將搬運貨車上物品的事交由人妖來處理,逕自走進店內去。
「看起來十分不雅的感覺!」
染矢對這個店很露骨的表現出不屑。綾瀨也不由得望了望整個店內的氣氛,他發現從天花板的枝形吊燈的亮,與鮮紅又令人有些刺眼的地毯,予人一種壓迫感。
印度的古語,在形容地下賭場就是意指用眼;他們可能也將之引申,所以店裡就畫了外國式的眼之圖案為代表。
在染矢繼續往裡走的當兒,即被二名著晚宴服的店員阻止。
「很抱歉!今天已全部出租了,一般的客人就請留步!不便之處敬請原諒!」
「狩納有在裡面嗎?」
對禮貌周到的店員,染矢有些不耐煩的問。
「我們是陪狩納來的,有東西要送給他!」
原本店員的神情有些緊張,過了半晌後,就咧嘴而笑地鞠躬道。
「請往這邊走!」
他們被帶到半地下的很寬的大廳,在琳琅滿目的裝飾品的房間中間,撲克牌桌旁邊圍著一些人。
再往裡走,便是今天未被使用的舞台設計,如果他的記性還不錯,那個舞台不就是競賣綾瀨自己的地方嗎?
綾瀨可以感覺他全身的神經都緊緊繃住,隨染矢走下樓梯。
除了坐在克牌桌的男人,及數個圍在那兒的人之外,其它並沒有別的客人。
綾瀨已看出這座位只是為這幾個人而擺的。
「我還要下注五百萬!」
這是約莫四十多歲男人不爽的聲音。
對峙的狩納,香煙壓在磨得很亮的銀色煙灰缸上,輕輕搖了搖他的頭。
「…我退出,等下一局!」
一陣雜音沸騰後,著宴服的店員就將放在狩納身邊的鈔票給收走。
拿了根新的香煙的狩納,方才注意到站在門口的綾瀨他們。
「你…!!」
望著立起身的狩納,圍在桌邊的人也抬起他們的視線。
「染矢!?幹嘛帶他來?快回去!」
狩納用生氣的表情看著染矢。
「是我強迫她帶我來的!」
綾瀨為染矢挺身而出,他勇敢的說了這話。
「那有什麼關係!你既然來了就坐下來!搞不好你還可以當狩納君的軍師呢!」
一個晃著肥頭肥腦的中年男子,誇張的擺開雙手,那一堆橫肉中,眼裡閃爍著對綾瀨奸視的淫味。
「有著栗毛的小孩,就是狩納君上星期買到的商品,你是否已好好品嚐過他了?」
狩納用蔑視的神情望著那用舌舔的男子。
「你去拿點什麼來喝!先坐一會兒吧!」
中年男子向著櫃台出聲。
狩納默默站起來,並向綾瀨示意。
「染矢,我去一下,?看好錢!」
說著,就牽起綾瀨的手,將他拖著穿過店內。
「…啊!」
當綾瀨被壓在豪華的洗向台的牆壁上時,忍不住就叫了一聲。
「你為什麼來這種場所?」
被如此厲聲質問下,綾瀨只有低下頭。
既然能控制住鐵夫的現在,對狩納來說綾瀨已沒有利用價值了。所以,狩納會對綾瀨一再的追尋肉體之歡,可能只是出於一時的好奇吧。
既然是如此,那狩納就沒必要冒這種生命的危險,來取回綾瀨的錄像帶。
雖然衝動的跑到這裡來,綾瀨是不會體會那也是狩納真情的表現。不過如果能再次競標綾瀨,即使能拍賣別的價錢大不如前,對狩納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你可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是…」
「我知道!」
因為大叫,使綾瀨喘著起來。
「狩納先生才真不該來,如果這裡是如此危險的話!」
「這由不得我!因為那位村田的傢伙找我有事!」
綾瀨卻用力閉緊雙目。
背部貼著的磁磚,使綾瀨發冷,加上連洗面台上也畫了眼睛的圖案,正在盯著他們二人看。
「…你是為了我的錄像帶吧?」
狩納叼著煙,忿忿的說。
「染矢那傢伙!連這些也說出來!」
綾瀨聽了後,不禁睜大了眼睛。
這個男人,真的會為這些東西,而冒生命危險嗎?
「狩納先生,你是怎麼了?只不過是錄像帶,你又何必那麼在意?」
「對我來說,可就覺得不好!」
綾瀨對狩納的怒吼,把身體縮成小小的。
看到綾瀨受驚的模樣,狩納有些不好意思。
「…對不起!我這麼大聲的罵!」
綾瀨無言的接受狩納的道歉。
「我要把帶子拿回來!而且!這是我和村田的對決!不只是你而已!」
「還是不太好吧!所以,你還是別這樣吧!」
對一臉認真的綾瀨,狩納第一次露出苦笑。
「你好煩人!」
「求求你!狩納先生!別再意氣用事!趕快離開這裡吧!」
狩納低聲冷笑,吞雲吐霧著道。
「辦不到!在未分出勝負之前,我不能退縮!何況!現在是我輸的局面!」
綾瀨聽了睜著一雙大眼睛。
在車上已聽過染矢提過在這裡賭博的規矩,他就咋舌不已。
除了要付參加賭局的場地費外,更可怕的是一種名為藍天的賭博;若未有堆比對方更多的現金,同時若未獲准輸贏,就視同輸了這一局。
因此,為了要得到雙方的同意,不管有多少牌,假使未堆積現金,對手相應不理者,也視同輸。
這就是意謂著,現金準備得多的人,就贏定之賭博法。
「你輸了…這還能耗下去嗎?」
「他們都是江湖老千,我就是在等待扳回的時機!」
狩納望著默默不語的綾瀨。
「你別擔心!我有勝算的機會!」
「你怎麼會這麼笨,既然知道他們是在詐賭,又為何還付他們錢?」
綾瀨自覺聲量漸高,而慢慢放低了下來。只是,他更不敢相信的是,狩納還能若無其事的在抽著煙。
「揭發他們的詐賭,才是我最後的王牌!再說,先讓他們從我身上搾去一些錢,使他們可以放心下來,然後就趁他們在得意忘形持相他們決勝負!」
狩納得意的訴說著,並用他靈巧的左手捻熄煙頭。
「還要決什麼輸贏…?」
為阻斷綾瀨的嚷,狩納伸出左手到他臉上,看著他示意的臉色,綾瀨噤聲。
「你的燒好像還沒有退!」
狩納的話中,帶有些微的悔意。
這種觸摸,讓綾瀨又回想起幾個小時之前,自己在床上被他酷刑之對待;狩納將手放在湧上紅潮的綾瀨肩上。
「啊…」
當綾瀨被他額碰額時,呼吸就沉重起來,此時,他又可以聞到狩納身上的煙味。
男人和他貼著地眨眨眼睛。
綾瀨知道狩納會親吻他,身體就硬直起來。當然,他的唇果然蓋上了他的。
「把嘴巴張開!」
綾瀨未聽指示,想把頭閃一邊時,他的唇就被堵住了。
「晤…嗯…」
狩納濡濕的舌頭,及一股令人汗毛聳立的麻痛感,貫穿到綾瀨的口腔內。
綾瀨的上顎被他用舌頭玩弄著,眼角就滲出了淚滴。
當綾瀨聽到狩納貪心的在用他巧妙的舌頭舔著玩味,就難過的呻吟一聲。
狩納那兩隻手,本能的從他的背滑至腰部撐住他。也許是想替自己在先前對綾瀨粗暴的性交贖罪,此刻他是異常的輕柔體貼。
「狩…納…」
對著拚命搖頭扭脫的綾瀨,他也疲於去對付,故將他的唇放開。
他那虛脫的身體,仍被壓在壁上,但綾瀨想掩藏住地那雙已濕濕的眼眸。
「你是不是經常發燒?」
綾瀨聽到他問,就頷著首。
對容易發燒的體質,狩納就不勉強他,但仍含著笑說,說下去。
「是嗎?所以三年前…」
但狩納並未把話說下去。
綾瀨尚末開口回話,門已打開,門外站著雙手交叉於胸前的染矢。
「受不了你們!你們也常在自家的洗面台親熱吧?」
狩納摟著激動的綾瀨。
「染矢!」
染矢聳聳肩,自顧自的說。
「你的錢交由露露小姐在看管!」
但狩納卻含著比刀刃還利的眼神,用拳頭敲打著洗面台的牆,大聲叫道。
「我不是說這個!你快把這小子帶滾離開此地!」
「這怎麼成?是阿綾一直要我帶他來的!他總有送你東西的義務與權利吧!」
「如果狩納先生要在這裡。我就不走!」
綾瀨掙脫掉狩納的懷抱,很勇敢的迎視著他。
狩納就再也沒說第二句話,看了看時間後走出洗面台。
「所有的東西,就是這些嗎?」
染矢被問及,嘴角就吊得老高。
「那還需要花點時間!但應該也差不多了!」
綾瀨不解他們二人的話的內容,就和染矢一起被帶領至櫃台。而看管皮箱的藝名露露之人妖,也與到賭桌的狩納交換,被叫至櫃台去。
「那麼,牌局是否要重新開始呢?對了!栗毛孩子的價碼是不是也決定好了?」
狩納鄙視地看看那一臉貪婪色迷迷的男子。
「反正我也輸了!現在差不多要扳回的時機了,村田先生,你說對不對?」
對把鋁合金皮箱放到身邊的狩納,村田虛偽的擺開兩手。
「很不錯!有個可愛的貴客來!我們又可以重開一個很大的賭局!」
聽著村山的指示,圍著的數個男人,便從裡面推出裝載著很大貨品的台車。
「什麼…?!」
當綾瀨知道原來那堆積如山的是鈔票時,就驚叫一聲。
「染矢小姐!那個是…??
他壓低聲音,拉了拉坐在隔壁的染矢衣袖,後者卻很淡然的瞥了一眼那台車。
「…好像是有六億!」
「什麼??六…億…??」
隨著綾瀨的錯愕聲,堆著紙幣的台車,也被移動到了桌旁來。
那簡直可用被砍掉的巨大紙塊來形容。
「既然是拿出那麼多的錢出來,狩納先生更是沒有勝算的機會了!而且…」
過去被使用詐欺手法安排的賭博,不知狩納是怎麼和他們較勁的!不過以前,狩納身邊所做的只是二個中型的鋁合金皮箱。
「好!那麼第一局的籌碼是五百萬!」
接著紙塊的有一部份,就被男人削去了一小塊;然後在畫了眼睛的鮮艷小圓桌上,則又多了五百萬現款。
盯著被分好的幾張牌,再用那幾張交換著。
狩納取出一張牌,面朝下的放在桌上,抽了一口煙。
「那我還要再加注五千!」
對村田的呵呵笑,狩納赫然起身。
「我接受二千!」
狩納打開皮箱,從裡面取出全新的鈔票,堆在小圓桌上。
「那麼,我再下五千!」
村田這麼響應,圍著的人就抓起鈔票。
就在下注四、五次之後,不消片刻,便已成了三億日元之多的豪賭。
望著這些被當成是小孩子玩具般的紙幣,綾瀨看得都頭昏眼花。
如果這是夢,也是一場惡夢!
「現在我又再加注五千!狩納君,你的賭本呢?我看是不是該由在那裡的漂亮美人們上陣的時候啦?」
看到對方的豬哥相,綾瀨白嫩的臉就緊緊繃住;但他已作好心理準備。
染矢把站起來的綾瀨拉住。
「那麼,加上我的所愛,可以嗎?」
村田對狩納的提議更是搖頭晃腦。
「那就更加完美了!你還滿有心的!你愛玩的栗毛君赤裸裸的錄像帶,一支賣一億,你接受嗎?」
對這天方夜譚的數日,綾瀨不由得大叫著站起身來,但他還來不及抗議,又被染矢拉了一把。
「你最好不要有意見才好!在這種狀況下賣一億,已經是良心價了!」
「可…可是…」
綾瀨立即遭身旁的人揮他耳光,使他渾身抖動個不停。
被用來作買賣的,是綾瀨自身的錄像帶!這當然是不可能不值一億的價錢。
「合計是一億五千啦!包括那漂亮的二個人!你認為值得嗎?」
被一問,狩納就回頭看看門口。
其它人也跟著他,把視線朝向門口一看,不禁都呆楞住了。
他們所看見的是抱著大型鋁合金皮箱的人妖出現。
「一億五千萬,你接受嗎?」
狩納氣定神閒的翹著二郎腿,在吞食煙火。
「這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我的賭本已經送到了!」
接過皮箱,狩納就順手將它打開。
一見到被捆得好好的大把鈔票,村田不安的神色方才鬆弛了下來。
「哇!你還特別把二億日元送過來嗎?我啊…」
指著放在身邊的台車,村田的話只說了一半。
被送來的鋁合金皮箱,豈只一個;那些化了醜陋濃妝的男人,又一一的把那些大皮箱送進來。
「難道貨車上所載的東西就是…」
驚訝萬分的除了村山,他週遭的人及綾瀨更比他有過而無不及。
「對!要說錢多,我不會輸給你!只是我不想用在這些無謂的事情上罷了!」
染矢的眼睛快樂的帶著笑,而綾瀨卻感到一種恐怖,只望著狩納看。
「我還有再加籌?的權利吧!」
狩納仍然坐著,仰著下顎說。
「一億五千!再加五千的下注籌碼!」
呆楞了好半晌的村田,搖著頭站了起來。
那些錢不是要堆在小圓桌上,而是要搬到別的圓桌,因為賭金已超過了五億日元。
「嚇死人了!怎麼可能…」
染矢用?得細細的眼睛,看看茫然的綾瀨。
「這是村田要賭的!這五億就在眼前,不可能會降低了!」
「可是!明知對手是用詐賭法,又為什麼還要…」
狩納忽然叫了在發著抖的綾瀨,對他說。
「綾瀨,你去拿一點喝的東西來!」
染矢立刻替慌張站起來的綾瀨,對著調酒師叫了喝的酒。
「好,把這酒拿去給他,可以提提神!」
染矢不用店員拿給狩納,而交由綾瀨給他。綾瀨拿著酒杯,便走向狩納。
「狩納先生…」
對著有些憂心的綾瀨,狩納一邊把眼?得細細的,用右手抓住牌,另一只則環住綾瀨的腰。
「你…幹什麼?」
完全未防著他會在人前碰他;狩納的手就在綾瀨的臀部上來來回回的又捏又揉,而綾瀨更不顧這些人的目光,背脊竟然竄起無限的快感。
「你不要這樣!」
狩納放肆的用他熟練的技巧,透過一層布,在綾瀨的屁股上揉搓著;看到拿著酒杯四溢而狼藉的綾瀨,狩納就更加的興奮起來。
當然也不讓他有掙脫的餘地,狩納的手放在綾瀨的斜腹上,一邊冷笑,一邊把他的臉拉靠近。
「現在要怎麼辦?村田先生?!」
面對著還能拿情人來揶揄戲謔的狩納,村田的臉色是一陣黑一陣紅。
「來賭呀!我接受!我再下注二千!」
把手上的牌輕輕湊近唇邊,狩納再回到桌上。
「我接受!再下注三千!」
狩納說的面色不改,但綾瀨卻把放在椅背的手力又加大地抓住;令綾瀨匪夷所思的是,他們的賭金似乎是無限制地往上加多。
「再加四千!我還有的是錢!」
狩納喝著極品的威士忌,面露笑容。
村田的臉色,此時已有些不穩定及又有些慌亂。事實上,村田旁邊的台車上所堆的鈔票,幾乎已被移至小圓桌上了。
「我接受!接受!奇怪!快去把我下一車的錢送過來!」
但其中一個圍觀男子,卻止住了村田的叫聲。村田不知何故,滿臉通紅了起來。
回頭看狩納的村田,臉上露著的是很僵硬的笑。
「…狩納君!我們是不是也該打住了吧?」
聽到村田似貓叫的聲音,狩納邪惡的撫摸著綾瀨的腰。
「是怎麼回事?」
「你的目的不就是想要回錄像帶嗎?那你只要付這些錄像帶的錢及一些違約金,今晚就可以作個結束啊…」
還不待村田說完,狩納就將喝空的杯子,叭的一聲敲在桌上。
如此的巨響,讓綾瀨、村田等人都大吃一驚。「我可不是在說著玩的!藍天的規矩是你決定的呀!」
「所以,我說你只要付違約金就好!你只要付我一億!你買那小鬼的錢就…」
狩納抓起綾瀨的手,就用他的舌頭舔著他嫩白的皮膚。
「我並不是來付這小子的錢,也不是來取回錄像帶!所謂的賭場,就是要撈錢的地方吧?村田先生!你到底是還要不要玩下去?」
被狩納的怒吼聲及霸氣壓迫下,村田只好出聲。
「好吧!我接受!」
村田的外圍這些人,也跟著緊張起來。
狩納終於咧齒而笑,且用指爪輕敵著桌上的牌。
「很好!那就叫牌吧!」對這些未預料的事,四周霎時鴉雀無聲。
「狩納先生!」
而這時,綾瀨突然叫著他,並握住他的手。
這男人是來真的嗎?如果再被詐賭下去,根本是穩死無疑。
唯一有勝算的現金下注法已經停止,現在狩納只有出牌來賭了。
綾瀨懷疑狩納是否瘋了?
村田也一樣是相當震驚。
「叫牌…真的要叫牌了嗎?」
狩納不屑地瞪著村田。
「可以!可以叫牌了!這場賭局是六億日元哦!」
村田似乎很興奮的站起身,把牌排在桌上;從極度緊張解除後的村田,看來變得很有自信,且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肥嘟嘟的村田的手,在邊偷偷瞄著狩納的反應,一邊出示一對牌。
「怎麼樣啊?」
這是連勝或滿開的手勢;綾瀨則暗自祈禱,他把被狩納所握的手再更用力地握住。
狩納卻不明究裡,反將綾瀨的手拿到嘴邊咬著。
然後,狩納再打開他的牌。
「真是…好笑!」
他輕輕說這麼一句,嘴邊還漾著一絲笑,狩納又把手上最後一張牌,放到桌面上。
「是我贏了!」
當綾瀨才聽到狩納說的話,他的膝蓋就虛脫無力。狩納只好站起來撐住他快崩潰的身子。
「染矢!?把錢收起來!」
在他具有氣勢的喝令下,染矢忙不迭地站起身來。
有一會兒只傻楞楞看著桌面的村田終於才回過神來,叫道:
「不可能!不可能會有這種事…」
對著村田的不服輸,狩納摟著綾瀨的肩,兩道眉挑得很高的對他說。
「賭輸了你就叫!這太沒男子氣概了!」
對狩納的反諷,村田毫無迎擊的把柄,只好站在鈔票面前胡鬧。
「這是詐賭!狩納先生!你是在耍詐吧?我怎麼能付這種人錢呢?」
「什麼詐賭…?」
狩納讓綾瀨坐下,他就往背後的牆上靠近,在那些圍觀的人逼近他之前,狩納就把手伸到從天花板垂掛著一塊很大的壁布上。
這塊壁布一如其它的裝飾品,也畫著看了令人不悅的眼睛;狩納只是使一點力,壁布就碎成一片,放置於裡面的東西也應聲而落。
「你還說詐賭!你這才是如假包換的詐賭手法!」
狩納用手指著牆上的小型攝影機說。
「這可不只是攝影機而已吧?所以連我手裡的牌,也會被你看光,不是嗎?」
狩納咬牙切齒的盯住在打齒顫的村田,手卻伸到綾瀨的脖子上,微微發抖的綾瀨仰望狩納的眼袖,卻閃過幾許甜蜜。
對這突如其來的事,且又毫無反擊空間的村田,只有把拳頭用力的發洩在牌桌上。
「怎麼這樣!那就五億…我付五億…」
村田的嘴發出野獸般的聲音。
「這可是賭博喲!村田先生!」
抓起被丟出來的錄像帶,狩納嘴角掛著冷笑。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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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電車還沒有開動,所以才會這麼安靜!」
在等待天明的這段時間,空氣有些涼意令人十分氣爽。他們坐在高架橋的小型兒童樂園的長椅上,綾瀨在一旁站著看著染矢。
「怎麼樣?心情定不是安定多了?」
綾瀨對她的關切,輕輕的一笑。
他稍稍闔上眼,便可回想數十分鐘前所發生的一切。
能在毫髮無傷下離開地下賭場,真可謂是奇跡。當然,這一切全靠的是狩納所用的手腕。
同時,狩納也能准許平日不得到外面走動的綾瀨的心思,不強迫他去坐車,可到戶外去吹吹風。
「不過!狩納少爺也太天真了!都已被搾去了三、四億之多,還敢賭下去!」
染矢望望失去血色的綾瀨,她的唇微微噘著。
「這是現金五億日元!如果有再多的錢…」
想起從地下賭場搬出這麼大量的鋁合金皮箱,綾瀨仍然感到很茫然。
這是他一輩子都不可能擁有的現金。而且,那還是在被設計詐賭下玩撲克牌,在一晚之內贏得的;若非親眼目睹,就絕不會相信。
「阿綾,干地下錢莊可不是好玩的!只要稍有閃失,就會喪命的!就像狩納的父親一樣…」
染矢說著,就忽然停止不說。
「阿綾!你知道為什麼狩納要用六億日來決輸贏嗎?」
綾瀨對這問題,很老實的搖頭。對綾瀨來說,賭博是很生疏的字眼,他也不瞭解。
「別說六億…我!連三千日元都賭不起!」
染矢對他的率真,覺得好笑。
「可見你是真的不懂男人純情的一面!」
染矢泊了拍沾在衣服上的髒東西,從長椅上站起來。
「那個男人,提起男性的純情,他是表現的很可圈可點!」
對染矢的諷刺,綾瀨不解的眨著眼睛。回頭望著沒有人聲也沒車聲的夜晚街頭,染矢感慨的說道。
「那是因為你的身體還不太好的關係!」
對這唐突的說法,綾瀨只是疑惑的望著她。
「如果不是你的身體不太好,他還想把後來的三億再撈回來!」
「…看來我還是不該出現的好!」
「所以我說嘛!你認為他是不是有情的男人?」
披染矢溫柔的手摸著頭髮,綾瀨給予她一絲笑意。
「不過狩納先生真厲害!…被人詐賭,卻還贏錢!」
染矢愛憐的看著他。
「這個…嘛…」
染矢故意戲弄他,並把手摟住綾瀨的身體。
然後,染矢就從驚愕不已的綾瀨的口袋,取出一張牌來。
「這是…?」
「你去問狩納去!那我先走一步!覺得有點冷起來了!」
「啊!染矢小姐…」
正想起身追,染失卻輕輕揮揮手,同時待命的貨車又回來了。
「綾瀨!」
聽到後方叫他的聲音,綾瀨就霎時憋住氣。
他發現心臟已噗通地跳著,然後綾瀨才慢慢轉回頭。
他可能跑得很慌張吧!襯衫的衣襟也沒扣好,一個氣喘吁吁的男人筆直地盯著自己看。
「抱歉!都沒發現有自動販賣機!」
當對方遞給他冰冷的飲料時,綾瀨有股衝動想要貼近他。
不知綾瀨內心萌生這股情戀的狩納卻皺了皺眉,說道。
「你是不是不太喜歡?」
「不是!不是!」
綾瀨像小孩子一樣猛晃著頭。
「對不起!我…」
狩納伸出手,在結結巴巴的綾瀨臉頰上觸摸著。
「你只會一直說對不起!你好像沒有什麼不滿意的哦?」
狩納用他的手在綾瀨的額頭及脖子一帶,測試他的發燒是否已退了。
「你還是多休息一點的好!」
綾瀨與狩納同時坐在長椅子上。
此時已是凌晨四點左右;在經過那場大輸贏之後的狩納,不可能不累,但他卻連個哈欠也未打過。
「啊!對了!這是染矢她…」
當綾瀨把染矢給了他的牌亮出來時,狩納則佯裝不知不著頭問。
「那是什麼?」
「你不是看到了?是賭牌呀!從洗面台走出來時,就已在我的衣服裡了吧?」
聽到對方詭譎的笑,綾瀨方才領悟而高聲叫出來。
「這不會就在…」
「在我觸碰你時,牌已被我調包了!」
望著狩納熟練的操縱著那張牌的手,綾瀨說不出話來。
「這麼說,原來狩納先生你也是在詐賭…」
「可以這麼說!」
對他輕描淡寫的回答,綾瀨甚為驚異。
在面對六億日元巨額的勝負中,這男人可以臨危不亂的變戲法與對方搏鬥;等真相露白時,那些錢早已進了贏家的口袋裡。
「你不要這麼不屑嘛!我很抱歉利用到你!」
聽著他已無笑意的說著,綾瀨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如果我的身體不那麼差的話,你是不是就可以賭贏更多的錢!包括那些錄像帶也一樣!而且,如果不是你出了那麼多錢解救我的話…」
綾瀨恨不得自己能用更適切的話來形容。
狩納面帶苦笑,手伸至綾瀨的頸子。
在第一班電車尚未發動的早晨,沒有人會責備這二個人;綾瀨在悄然寂靜的公園一隅,乖順的偎在狩納的懷中。
帶著溫熱的手撫摸著。
綾瀨靜靜的貼著,聞他身上的煙香。
「你真的不記得我嗎?」
聽到耳邊的囁嚅聲,綾瀨舒服的微開著雙眼。
他記得第一次認識他的晚上,與此刻的聲音極為相彷。
但那聲音聽起來是如此凌厲、嚴苛。
但現在傳至耳畔的聲音,卻是輕柔醉人。
聽著他的聲音,從三天前的晚上的事情一幕幕呈現於腦海中;如果之前就認識一個如此充滿生命力的男人,自己是絕不會把這種令人印象深刻的人忘了。
「…對不起!」
狩納摸摸他的頭,吐出的氣息吹在他的臉上。
「你真糟糕!我就記得三年前,曾遇見你一次!」
「三年前…」
綾瀨對奶奶葬禮的往事浮現出來,那是自己在念高一時,失去了最後一個親人。
只是,對那年冬天的記憶,似乎有些模糊。
一聽到奶奶的訃聞,過去從未露臉的親戚,就鬼使神差的逐一來找綾瀨,然後就把錢、土地、房子及衣物全都剝奪殆盡;綾瀨一直等到把奶奶安葬的事解決後,才找到只宜於一個人居住的小公寓。
在大小感冒不斷侵襲下,他只記得他常處在不安與恐懼中的冬天,真的曾與狩納有一面之緣嗎?
「在那年我的奶奶往生!而我的父母則比她更早就過世了…」
綾瀨哀戚的細訴過去。
在他的記憶中,有好幾年的冬天,都在冰凍又孤獨的情緒中渡過,不!甚至在一星期之前,綾瀨還守在那被重重孤寂包圍的房間,孤苦無依地過著。
直至三天前,有了狩納的陪伴後,他才逐漸忘卻那令他有些害怕的孤獨感。
「…東京有這麼高聳的建築物,在五光十色的空間中,何以沒有我容身之處?」
他的話中聽得出有些抖著。
就在細說的當兒,一股悲情就湧上了心頭。
上大學後,和同學之間也不能如此坦蕩蕩的吐露著心事;明白此事的綾瀨,只有咬緊住牙根,依偎在狩納溫馨的懷抱中。
「顯然也是!」
重重的歎息,吹動著他的髮梢。
綾瀨有些不解他的話,抬起頭看了看他。
有雙深濃色眼眸的男人,只默默地注視著綾瀨。
「我那時也被一堆狗屁倒灶的事所煩;因此,在那之前我也從未好好過我的人生!」
從彼此的身體觸動中,總出狩納在輕輕的笑著。
「…在三年前,若不是你救了我一臂之力,可能到現在也居無定所也不一定!」
「什麼我救了你一臂之力…?」
綾瀨狐疑的反問,狩納則挑挑眉眼對他道。
「沒錯!我本來受了傷而坐在路旁,是你把我扶進屋裡去啊?」
「有這種事…?!」
「是真的!我才感到不可思議!因為怎麼會有人敢把受到匕首之傷的男人帶回家呢?」
狩納又補充說一句--而且還弄飯讓我飽食一頓。
「怎麼你連這種事也會忘得一干二淨?」
綾瀨抓著狩納的手。
「我真的有這樣子嗎…?」
「沒錯!不然你可以好好回想一下!」
狩納說的相當肯定。
即便再模糊的往事,把受傷的男人帶回家裡這種事,不可能會忘懷才對。狩納又用他的大手,摸著綾瀨的臉,然後到了眼瞼處。
「那時你好像也在發燒…」
綾瀨很自然的把雙眼輕輕閉上。
「因為你發燒、我在半夜中還替你找冰袋!」
連這些你也都不記得嗎?綾瀨被問得啞口無言以對。
「你是怎麼搞的?」
你是不是有些後悔幹了這麼可笑的事?狩納低聲問他。
「我…一直想不起父親的事來,所以我都只作些很美好的夢…」
狩納聽了不以為然的說。
「你作夢?不是吧!可能是因為你發燒,所以在說夢話啦!」
綾瀨點點頭同意狩納之言。
「而且你平時會用唇親你老爹嗎?」
在綾瀨脖子上的手輕輕動著,綾瀨睜著大眼。
「親吻…?那是什麼意思…??」
狩納彷彿對能抓到凌瀨的把柄而樂。
「算了,你可能已記不得了!」
說著,狩納就將他的額頭貼住綾瀨的。
「石井會向我借錢,雖是出乎我的意料!但是當我得知被販賣的是你時,我就抱著感謝你那時對我有恩的心態才把你買了下來!」
狩納的雙眸,第一次避開了綾瀨,但他的手所撫摸之部份,卻又挑起他被狩納玩弄的羞恥之心。
「因為我對你有恩,所以你才對我…」
「所以,你早已記不得了,這三年來,我也曾和愛上的對象親熱過,我甚至也有不看對方的表情,只是洩慾!我也知道這不是好現象!其實,我更不希望以那種方式來搞性交的玩意兒,因為我對你…」
狩納說的很大聲,但卻在半途中斷。
狩納很怪異的俯視依然緘默,表情卻又十分震驚的綾瀨。
「…綾瀨?」
綾瀨被他一叫,才搖搖頭,道:
「怎麼會有這種事?狩納先生…你不是只為了要抓到石井才對我…?!」
「我不是早說過?這和石井是兩碼子事!」
狩納用他那銳利的眼珠瞄著綾瀨。
「因為我愛上你了?」
對體內抖顫的綾瀨,狩納更堅定的說下去。
「如果不是已愛上你,我壓根兒不會找男人作愛!」
「可是!狩納先生!我還是…」
對依然不甚理解的綾瀨,狩納更加重摟住他的雙臂之力。
「啊…啊!」
那會使綾瀨骨碎的強而有力,也令他全身哆嗦了起來。
聞著他身上的煙草味,已令他有些陶陶然;現在莊兩唇陌貼交纏下,舌頭已焦急的探入綾瀨的喉間。
「嗯…」
當對方舔起他的唇邊時,一陣顫慄掠過體內;在對方已十分熟悉綾瀨的口腔後,更開始橫行肆虐,且還發出淫蕩的聲音。
「狩…納…」
「你不要出聲!」
男人把唇稍微放開,說著。
「你隨我來!」
被他一雙雄壯的手抱著,綾瀨的身體已縮成一坨。
「你過去所住的房間,可不可以用用?」
男人毫不轉彎抹角的問。
綾瀨可以感覺被他抱緊的身體中,仍能感受到他火熱的感情。
這是他記憶遙遠的人情溫暖。
「綾瀨…」
聽到狩納叫他的名字,綾瀨的手就去抓了他的衣角。
且已淚眼縱橫。
他已鬆弛的肩膀,還在微微發抖。狩納則用溫柔的唇去舔乾他兩旁的熱淚。
「不過,我還是不苟同與男人搞這種名堂;這樣你還要作嗎?」
聽到綾瀨如此一說,狩納貼靠的唇就停了下來。他那野獸般的眼神盯著綾瀨,然後用手輕拍了一下額頭,道著:
「…啊!如果是這樣,那就不勉強你!」
望著狩納嘴角歪斜著的背影,綾瀨不知所措。
◆◆◆ ◆◆◆ ◆◆◆
「三十七度六,你的燒並未退嘛!」
望著溫度計,狩納一臉的憂心,綾瀨已昏睡了二天,但還有些微燒。
把體溫計放回藥箱,狩納把熬好的粥的蓋子打開。
「我不要緊了…狩納先生!這點燒算不了什麼…」
從忙碌的工作中抽身回來照顧他,使綾瀨十分感動。
「你不要講話!總之你還不能起床來!」
狩納不理綾瀨,又把溫溫的粥遞給他。穿著昨天新買來的和服想炫耀一番的染矢,也對狩納的對綾瀨過度保護頗不以為然,尤其,更訝異於看到狩納還會站在廚房熬粥的景象。
「狩納先生,因為我必須還債的關係,所以,我不想去唸書了,我想多做點工作,好把債務慢慢的還你!」
對如此有心的綾瀨,狩納毫不吝督的給他很溫柔的笑。
「你別傻了!說這些做什麼!」他用溫暖的手,撫摸著很緊張又有些迷惑的綾瀨。
他的手停留在他的髮梢上,而綾瀨也迷迷糊糊接過他男一只手交給他的文件資料。
「這是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就是你的債務…」
綾瀨睜著圓圓的眼睛,看看文件又看看狩納。
「二億二千萬是石井的借債,還有我從村田那裡買你的錄像帶花掉了一億、再加上人妖等的人事費及其它花去的,共計是二億五千萬!」
「三…三億…?!」
綾瀨已張大著嘴,接不下去。
「別忘了還有十天一計的利息,十天你就要付我三千八百五十萬,那麼一個月就是一億一千五百五十萬的利息!」
「怎麼可能…??」
狩納嘴裡叼著煙,坐在床上。他把粥放在圓桌上,並把綾瀨手中的文件抽回來。
「你不需耍因此不去上大學,去找工作做!作愛一次以五十萬來算,光遠利息,一個月就可還掉二萬三十一次之多的利息,只是如果一天作七次,對你可能是負擔太沉重了些!」
被狩納不懷好意的視線看著的綾瀨,正像在泥巴中叭著嘴又表現不出話來的魚兒一樣。
「狩納先生!你不是答應過我,不再作那種事了嗎?」
「答應?我可不會作這種承諾喔!」
綾瀨不知如何應對他。
「你不是說如果我不想作愛,你也不會勉強的嗎?」
狩納卻含著笑,在綾瀨的嘴上嘖嘖的親著。
「五十萬你現在想賺嗎?正在衝動的當頭,聽說會更刺激過癮!」
被他那粗大的手掌一碰,綾瀨就慌忙拉起了床單,但壓在自己身上的身體,透過薄薄的床單仍可感受到他的肉棒已硬挺著。
「狩…狩納先生?」
對綾瀨的叫喊,狩納高吭地笑了一笑。
「只是作一下下嘛!」
禁不起他的挑逗,綾瀨只好嘟著嘴。
狩納那熟練的手,開始解開綾瀨的睡衣。當他淡粉紅色凸起的乳頭被含在他嘴裡時,綾瀨的身體就哆嗦起來。
「啊…唔!」
聽到綾瀨嬌嫩的聲音,狩納就咧口而笑。
「我要好好的疼你疼到值回三億的份!」
狩納堅硬的牙齒在輕咬著綾瀨的乳頭;綾瀨不由自主的升起了快感。
「我真…不敢相信!」
綾瀨無助的說出這一句。狩納濡濕的唇與舌已在他微熱的體溫上遊走著。
「雪彌,你真的是迷死人了!」
他的露骨的手與話聲同時撫摸綾瀨大腿內,使他想把雙腿合起來都不可能,且他的手已自床單上撥動他的肛門。
「狩納…不行…」
隨時可以引發綾瀨一陣陣愉悅之情的手,使他的身體已快痙攣到無法自己的地步。
那雙雖有些強硬,卻不會傷害綾瀨的手,是無以倫比的輕柔。
就在沙啞的叫了一聲後,綾瀨即伸出雙手環住狩納的脖子,綾瀨已不再恐懼會掉下去;因為他知道自己的避風港就在這個男人的懷抱。
他的身體被包在重重的煙味中。
「我會花一輩子時間,把債還清!」
綾瀨在他的耳鬢廝磨下,秘密的對自己發誓。
一點也不平凡
在他白嫩的皮膚上,沁出幾滴的汗水。
每次呼吸,都感覺有一股又熱又濕的氣灌進肺部;這種不適應使綾瀨雪彌清醒過來。
在酷暑亦未使用空調的綾瀨,這街上的暑氣有極獨特感。灌注柏油的路面,一碰到熱氣就會讓水泥地的街道蒸發了一般令人快要窒息。
在烈艷的陽光中,抬起?成一條細縫的眼,綾瀨追逐著窗外招牌的文字。
白底藍色粗體字,寫的是帝都金融。
就在綾瀨所住的前方,狩納北在那兒開了家公司。除了那棟十五層樓的房子,以及這棟公寓,也是全為狩納的所有。因此,不必經過公寓的出入口,就直接可以出入;因為通往公司的出入口,是由專門的樓梯延伸過去的。
自和狩納共同生活後,綾瀨才第一次認識何謂街金。
對於地下錢莊或金融公司,可在一般大樓放很大的招牌的出租行業,綾瀨也似曾聽過,可是在如此豪華的公寓一角設有金融公司,竟未被人發現,真的很令人匪夷所思。但是綾瀨的憂心足多餘的,因為狩納把自己弄成忙得不可開交。
先別提一般的上班時間,他回到家往往已是深更半夜;即便偶爾早回到家,只要行動電話一響就飛奔出去;他每天都過著這種生活。
年方二十多歲的年輕小伙子,能在新宿這一帶奢華的大樓開公司,狩納的手腕,不得不令人佩服。
面對著公司出入口,綾瀨有些疲憊的把背靠在水泥的欄杆上。
他很想去找狩納,雖然人已自十五樓下去,但只要站在公司的門口,他卻又沒有把門打開的勇氣。
在陽光還很炙熱的時刻,他在沒有人跡的門前來來回回地踱著步,卻只有難過的歎歎氣。
水泥欄杆的對面,可看到有些雜亂的大樓。但從這棟公寓至新宿車站,卻十分的近。
從新宿車站到綾瀨的公寓,搭電車約莫四十分鐘,然而,綾瀨今天連坐電車的錢也沒有。
在吐著悶氣的綾瀨,發現有人上樓的跡象,他就從欄杆上挺起身。
如果老是流連在公司面前,一定會對人造成幾許不便。他既無意打開門,但還是要讓給上樓的人一條路來走,就在此時,綾瀨突然哀叫出來。
「哇…哇!」
因為一股莫大的衝力,幾乎把他撞昏了過去。他被牛仔褲包住的屁股,突然被一雙大手攫住,綾瀨忍不住驚叫一聲。
「你…你幹什麼…?!」
他試圖從被緊扣住他屁股的手逃脫,他為保護自己,而頻頻回頭看著後方。
當他看到在陽光中被染成淡淡金黃色的頭髮的同時,也看到一雙令人溫馨的眼神,及帶著笑的青年人。
他約為二十餘歲,有一頭染成金色的短髮、相貌姣好的男人。
「對不起!對不起!果然是撞到男的!」
他的話裡有著腔調很強的關西那一帶獨特的音;在這個?那間,即使自己的容貌引人起疑,綾瀨也沒有反擊的話可說。
「哎呀!都是你有那麼可愛的屁股!我才會忍不住摸你!」
「你…不覺得自己很失禮嗎?」
綾瀨不由得頂過去。
「你不瞭解嗎?這裡是金融公司!就算社長有多喜歡做生意,但也絕不會把錢借給一個高中生!」
對方手指著公司的大門,加上他的粗言粗話,綾瀨不服氣的抬高聲調反駁他。
「我才不是高中生!我已是大學生了!」
他停下正要打開的手,金髮男子一直盯住綾瀨。
「真的嗎?那真不好意思!你可不要見怪哦!」
縱然綾瀨是女性,也沒有道理被擦肩而過的男人性騷擾的道理。對乍看很難分辨綾瀨是男性,但對這種非禮,也是很大的屈辱。
「對了!我為了摸你就還你一個人情,在此提醒你!如果你要借錢,也不要在這裡借,因為我們的社長可是心狠手辣的黑道!」
金髮男子忽然想起什麼的,又瞄了瞄綾瀨。
他嘴裡所說的那位社長,無非就是指狩納;自己在這極地方徘徊流連,難怪他會誤解。
當然,瀨綾也不至於當著素昧平生的男子,表示他已向狩納北此人借了將近四億的債務。如果是真的就此住下去,綾瀨也無需對方的忠告,也不可能再向地下錢莊再舉債下去。
「像你這種學生,往往就會在不自覺間被誘拐賣到二丁目那種地方去出賣靈肉,搞不好連你的父母也不得倖免呢!」
「這跟你無關吧!你幹嘛說得如此駭人聽聞?」
被他說得心生恐懼中,不由得聲量大了起來。
接著堂兄石井鐵夫的影子,霎時在腦中飛快閃過。
身為學生的堂兄,因為向地下錢莊借債,目前被強制在父母身邊監視,當綾瀨聽到他甚至申請破產時,不禁為他的將來捏一把冷汗。
以綾瀨此際的狀況,對方男子有可能認為他是來借錢的,或是來還錢的狩納的客戶之一。
從對方時髦、流行的衣著判定,他非生活困窘到需要借錢的地步;可是,綾瀨仍將他與鐵夫的狀況重疊在一起,也為他感到幾許悲哀。
「好!那就別扯太遠!你共借了多少錢?」
「這不需要你管吧!」
綾瀨丟下這句話,就飛也似的想盡快逃離那男子下樓。
「你不要跑得這麼快,告訴你也無妨!如果你真想借錢,不如到我那兒去兼兼差?只要你肯比別人加倍努力,一個月賺個三十萬不成問題!」
「請你不要理他!」
綾瀨忽然被巨大的手抓住,並聽到冷冷的聲音,同時公司的門也被打了開來。
在乍看到那個有氣勢的高個兒男人身影時,綾瀨就自然的稍微安下一顆心,但迅速又竄上一股驚愕神色。當然,也沒有任何辯駁的機會,佇立在門口的狩納北,就揮動著他那雙又長又大的手。
更訝然的卻不僅是綾瀨。
「是狩納哥哥…」
綾瀨在被抓著下,聽到金髮青年很震驚的叫著他;而狩納也有些意外的看著青年,叫他一聲。
「只園!是你!」
綾瀨聽到狩納用合著有些怒意的聲音,低低叫著青年的名字。然而,說時遲那時快,狩納的拳就對著青年揮下去,綾瀨只有看傻了眼的份。
「為什麼我要為這個混蛋傢伙來這種地方?」
從公司裡面的飲水間走出的染矢熏子,不悅的抱怨。
手上拿著用了即丟的攜帶冰袋,她穿了一件深藍色、染有夏天氣息的花樣的和服,十分清爽怡人。柔克的秀髮,今天高高的盤起梳成髻狀,看來較以往高性感。
世上會有如此美的男人竟喜歡扮成女性,綾瀨覺得十分費解。
綾瀨甚至覺得若就外貌的美醜而言,染矢這種男性實在比自己出色多了。他很想開口讚美幾句,讓染矢喜上眉梢,又怕惹狩納嫌惡而作罷。與生俱來對女性較不感興趣的狩納,更不能接受男扮女裝這種作風,但對於對自己愛護有加的染矢,綾瀨對他始終擁有一份好感。
「你竟敢在這公司門口,對阿綾有說有笑,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
「我早知道的話,怎麼可能會犯這種錯?」
青年嘟著嘴,接過染矢給他的冰袋,坐在談生意的沙發上。
剛才在公司門口調戲綾瀨屁股的,便是這個青年。
可能時間尚早,公司除了綾瀨這幾個人外,並無其它客人上門;綾瀨瑟縮著坐在沙發,等待剛走進更裡面的吐長室的狩納。
就在公司門口進來的右手邊設有個櫃台,裡面擺著二張員工的桌子。
為不讓人對地下錢莊產生疑懼、恐慌的氣氛,公司是以乳白色壁紙與天花板,均予人十分明亮潔淨的印象,只是,仍不免會懷有緊張感。
「完了!我可能會死掉也說不定!剛才被哥哥這麼用力毆打,都有點腦震盪的感覺!」
摸摸被狩納毆打的頭,一副快要哭出來的青年,坐在隔壁望了望綾瀨。顯然青年不僅認識狩納,也對染矢很熟悉;對他稱呼狩納一聲哥哥、染矢為小姐的情況來看,即便未有親戚關係,也表現了他對長者的尊敬。
金髮青年激動的望著綾瀨,嘴角微微吊起微笑,道。
「哇塞!即使你是男的,也長得真是可愛!你是大學生吧?叫什麼名字?我現在就很有創作靈感!」
「你千萬不要動這小子的腦筋!像你這種垃圾,我真擔心有一天東京灣上會有你的浮屍!」
「染矢小姐!?就不要老是澆我冷水嘛!啊!我是只園。這是我的名片。」
不理染矢的提醒,只園很慇勤的遞過名片。綾瀨不便拒絕下,仲出怯怯的手接過來。
這應是做生意所用的名片,名片中間還印了胖胖的趴趴熊;這是深受高中女孩子愛用的簡易名片。
姓名欄為了很大的只園名字,在名字上方還註明--導演、攝影、演出、藝術等爆炸性字眼。
「我叫只園。我拍錄像帶只是兼差性質,有點可惜吧?但我是男人還好,你如果沒做事,我一定會把你挖過來!」
「啊!我…」
聽著只園滔滔不絕自顧自的說著,站起身的綾瀨,發現社長室的門已被打開,而抬起了頭。
結果,綾瀨所看到的並不是他等待的狩納,只是職員之一。是個叫做久芳的高個子男子;他雖年輕,卻有著閃爍不定的雙眸,他鞠鞠躬道。
「只園先生,我再去準備一些器材,你請稍候一下。這些是磁帶!」
只園吹著口哨急忙仲出手去接住放錄像帶的紙箱。
「怎麼了?只園!今天有工作做嗎?」
對染矢有些意外的問話,只園邪氣的笑著回答她。
「對!我是來幫忙狩納哥哥的,好煩哪!?看看這個!」
他從箱子中拿出一卷錄像帶,綾瀨勉為其難接過。
這是很普遍的錄像帶;背面印著計算機字體,並用螢光色的膠帶貼著。
「…『令人暈厥!巨乳女子高中生.地獄』?這是什麼玩意兒?」望著綾瀨手上的染矢,鬼叫的念出錄像帶上的文字。只園瞥了瞥手上拿著錄像帶的綾瀨,臉不紅氣不喘的說。
「?不是看出來了?當然就是色情錄像帶呀!把它播放出來,就是我的工作!我是在幫哥哥忙啦!」
「你在幫狩納先生…嗎?」
目睹綾瀨不自覺的聲音高昂起來的反應而樂的只園,就又從紙箱子內拿出一卷又一卷同樣猥褻的錄像帶。
這讓綾瀨又想起自己一個人住時,也時常收到這類投放在信箱內的猥淫廣告。在國中、高中時代,朋友同學間亦滿盛行這種色情錄像帶互相交換輪流觀看的風氣;瀨綾自是在朋友家看過。
只是,那些黃色錄像帶所用的文字,均是低級又俗不可耐,在地下流通的,分明是觸犯法律之行徑。
狩納的週遭,包含出入地下錢莊的客人,其中不乏堅定又奇特職業的人。縱然狩納是政府核准開業的業者,也不免會對這種暴利的行業想染指。
只是,當親眼看到這些為世人詬病的東西,心裡也會有幾許不安。
「我對這些事雖知之不詳,不過都好像是那些借錢不還想賴帳而捲逃的男人,就用這方式來要脅他們;至於這些東西是否有賣點;我必須放給狩納哥哥看過,你要不要也一起來看?」
在意味深長笑著的只園身後,有個很大的黑影壓過來。等發現有人而想回過頭時,狩納的拳就毫不容情的掃向只園頭頂上。
出乎意料之外的其它人,全都嚇得呆呆愣在原地。
「痛死我了!」
可能激痛難耐,只園同時也哀叫連連。
「狩…狩納先生!」
看到在沙發上抱著頭亂轉的只園,綾瀨驚恐的緩緩站起身。
「我要把你殺了!混帳小子!」
狩納未理會綾瀨的制止,大聲怒罵著只園。眼角露出十分不悅的袖色,嘴上仍銜著香煙濾嘴的狩納,摟住了綾瀨的肩。
和狩納北共同生活這兩個星期以來,綾瀨一直不能無視這男人的身高。他將近一百九十公分的身長,及寬闊的肩膀,及從背至腰堅挺的骨骼與氣勢,常予人壓得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他在公司上班時,更是充滿了敏銳的氣息。
「快去準備器材!順便把這傢伙的嘴用膠布貼住!綾瀨!你過來這邊!」
被他巨大的手緊緊抓住,綾瀨用困惑的眼神向他示意。無奈又發現只園的視線在他和狩納之間打轉,只好落荒地逃到社長室。
社長室與辦公室一樣,擁有令人舒適及設備很充份的感受。裡面的裝潢,只是用坐穩重的木製傢具,也未有過度裝飾;充份反映了狩納的氣質。
「那個混帳實在太過份了!」
狩納口中罵著,一邊示意綾瀨坐下。他聽染矢說過,社長室的沙發,是狩納直接接受融資,為的是招待大客戶談生意用的。
「你是可以來這裡!但下次你最好先打個電話!」
「對不起!因為我想你在工作很忙,打電話會妨礙到你!」
綾瀨小聲的這麼說。
狩納是反對綾瀨一個人跑出公寓,可能是怕他錢還未還清,人就跑掉吧!
「我並不會因此而生氣呀!」
狩納看出綾瀨有些緊張,他就用較緩和的口吻說。
「我如果一不在家,你就會想往外跑吧?」
可是!狩納又繼續說著。「就像今天,你如果被這種垃圾糾纏,不是得不償失嗎?」
所謂的垃圾,系指只園吧?一想到剛才狩納的拳重重敲在只園頭上那一幕,綾瀨就發起哆嗦。
「你現在這樣,可以上班嗎?」
對綾瀨的問話,狩納有些難色的回他。
「哎!真不湊巧!正好有節慶,工作很多!只要有電話,就馬上非出門不可!你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被他雙眸盯視下,綾瀨反射性的搖搖頭。
「不!我並沒什麼要緊的事!狩納先生,在有節慶的日子,你卻得不到休息,真是辛苦!你不是也要去掃墓嗎?」
提到掃墓!狩納就歎息笑了。
「現在又碰到旺季,也不能提早回家鄉!」
狩納抽著煙,一臉的無奈。
綾瀨很明白,狩納是把工作視為第一優先的人。他甚至為了工作可以廢寢忘食!這就是他之所以會成功,不是沒有原因。
「抱歉!你這麼忙!打擾到你的工作!我還是回公寓去算了!」
不料,正準備站立起來而走的綾瀨,卻被他猛然伸長的手抓住。他被冷氣吹得發冷的手,更感覺到他的那隻手是如此的溫暖。
「你不是想要什麼而來的嗎?」
看到狩納那對真摯的眼眸,綾瀨微微而笑。
明知狩納工作很忙,綾瀨怎麼可能向他要求什麼。他感謝狩納的體貼之心情,用搖頭響應。就在此時,背後的電話響起來。
只要有電話打進來,他就會離開公司吧!
「對不起!今天晚上我會早點回去,有話到那時再談!」
狩納簡短的說了這句話,就接起置於桌上的話機。等狩納摟在他脖子上的手放開時,綾瀨就發覺狩納的溫暖就自他的皮膚上乍然消失。
「那你去辦你的事!我這就告辭…」
綾瀨下意識的把被他抓過的手藏在長袖衣服內,立起身。他不願意干擾面對工作講電話的狩納,悄悄的打開社長室之門。
「對了!綾瀨!」
狩納邊挾住話筒,邊將快走開的綾瀨叫住。
「明天我帶你去吃飯!所以你不用準備晚餐,懂嗎?」
狩納說完,就又開始講電話,綾瀨聽後點了點頭,就靜靜走了出來。
「只是要帶你去吃個飯,為什麼口氣這麼囂張?」
因為門已打開;狩納的說話聲自是會傳出來;對走出吐長室的綾瀨,學著狩納口氣的染矢,誇張地聳聳肩。
沙發上,已不見金髮青年的蹤影。
「只園他是去樓下的便利商店買便當啦!」
染矢敏銳的看出綾瀨的心意,機靈地對他說。
「你對他的聒噪是不是吃不消!那個色鬼!」
對染矢的咒罵,綾瀨報以苦笑。
「他是狩納先生的工作夥伴吧?挺年輕的!」
「說是工作夥伴倒是人抬舉他!他是狩納的大學學弟。」
對染矢的話,綾瀨甚為訝異。
「他也不是專攻什麼!有這種男人的大學,顯然也好不到哪去!」
染矢把塗了指甲油的指甲碰著嘴邊,說道。
如果不是染矢提起,綾瀨幾乎沒去想過狩納也有他的大學生活的歲月。
「只園和狩納,都很不適合當男人!前天也說要帶我去吃飯,結果有工作進來,就泡湯了!」
在染矢自己開了同性戀酒吧之前,她每天都會到狩納的公司,也會去看看綾瀨。本來一向不善於掩飾的綾瀨,也就將自己與狩納的事一五一十和她全盤托出。
「這不能怪他!狩納先生真的是很忙!」
染矢看出綾瀨的眼神漾著幾許幸福的滋味,她只好說道:
「多謝提醒!只要那男人是真的在工作,你就不會抱怨吧!」
綾瀨已漸漸習慣染矢的伶牙俐齒。
「染矢小姐不也是很認真做生意嗎?但我希望?要多注意,不要喝太多的酒!」
「哈!這就是你的可愛之處啦!我們快趁混帳只園未發現我們之前快走!免得他又用色情錄像帶來戲弄我們!」
桌子上還有一大堆的色情錄像帶。綾瀨十分感謝染矢的體恤,快步離開公司。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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綾瀨在裹著的被褥中,微微動著身體。他被遠遠響著的聲音吵醒,方才張開了雙目。
他的臉頰碰著了柔軟的絨毯。他無奈的翻了個身,就聽到從微微打開的窗戶上滴滴嗒嗒的雨聲。
今天從一早就下著雨,故濕氣很重,到了下午,雨勢就更強。
他為確認時間,而看了一下四周,知道自己在床上睡著了;本來只是想躺一下,不料卻睡沉了。
他像小孩子般揉了揉眼睛,又好像聽到狩納在叫自己的名字,他有些遲鈍的起了床。
在狩納回來之前,還有時間。
他在假寐中,似乎是夢見了狩納,會聽到狩納,純粹是自己的誤會。
他好不容易才下了床,忍著聲打哈欠的綾瀨,聽到走廊下有粗亂的腳步聲又瑟縮著身體。
「綾瀨!你在哪裡?綾瀨!喂!綾瀨!」
果然,他認為聽到狩納的聲音,並未猜錯。但他卻用著發怒的聲音在叫著他。
綾瀨膝蓋跪地,心生恐懼的打開門。
也是在同時,寢室的門被踢的?的一聲,就出現了狩納的身影。
狩納那雙銳利的眼神,像要把綾瀨生吞活剝般,使他十分驚懼的仰視著狩納。
「…狩納先生?」
綾瀨帶著有些睡眼惺忪的聲音呼喚著他。
狩納繼之則有些訝然的望了望綾瀨,然後又用幾許怒意的神色交錯著看著他。
「綾瀨,你…」
狩納又叫了他一聲,來到綾瀨的身邊迫切的問他。
「你到底是在什麼地方?你在這裡又幹什麼?!」
「…啊!對不起!我馬上去做晚餐!」
狩納忙不迭地壓住他即將起身的兩隻手。
「我不是急著要你做飯,我只是想問你為什麼躲在衣櫥裡?」
狩納指著剛才綾瀨才爬了出來的衣櫥,很不客氣的責問他。
狩納的寢室很寬敞,還附有榻榻米四疊半的小書房,及三疊程度的衣櫥櫃;結果綾瀨就在衣櫥的空間睡了午覺。
「我本來是躺著,不料卻睡著了…」
「就睡在更衣室裡…?」
狩納用不可置信的口吻說。
「抱歉我不該隨便走進去!只是其它的房間都太寬,我覺得睡的不安心!」
這句話,讓狩納把兩道眉吊得高高的俯視他。
「房間太寬你睡不著,所以才在這麼窄的地方睡嗎?」
對於他說的窄,綾瀨有不同的看法。
「我覺得一點也不窄!而且也有電燈啊!」
向來住在只有六個榻榻米大的和室,除了有個很小的廚房,還被一些衣服佔去了本來就小的空間的綾瀨,狩納的公寓對他是極為奢侈的住家。
還有頂樓的這棟十五層樓,除了狩納的房子之外,並未分隔成其它的房間。因此,從寢室,到起居間、廚房,及與庭院相當的陽台等,每個地方都充份的有效被運用;在新宿這寸土寸金的地方,用奢侈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既然綾瀨不以為意,狩納也就不再追究。
綾瀨被他長長的手一把掬起瘦削的身體,他就不免小聲叫了出來。
「狩納先生?」
他馬上嗅到對方身上的煙草味。
「…你呀!」
他的額頭落在綾瀨的肩頭上,狩納的呼吸聲與罵聲同時吐出來,道。
「我想要…拜託你!」
「咦?拜託什麼?」
綾瀨不解其意的反問過去。他摟住綾瀨的兩手,在無意間又加重了力量,深怕他就此逃走了似的。
狩納用手輕輕搔著綾瀨的後腦勺。
「…我雖然說過,你不可能逃出我的手掌心!但他媽的!我還是擔心的要死!」
狩納終於說出內心的疑慮。
在悲喜交加的情緒中,在狩納的懷中偷偷瞄著男人的表情,只是他的眼神裡,卻映不到狩納的身影。
「我…」
「你別說了!昨天你不就突然來我公司嗎?」
昨天可說在毫無預警下,跑到他的公司去;綾瀨抓著狩納的衣領,正想回答:
「那是…」
「我並不是怪你不該來…真他媽的!難道不能沒有從裡面開門,沒有鑰匙也打不開的門嗎?」
狩納低聲說著,被綾瀨反問為什麼要這樣?他又再一次表現出十分不爽的模樣。
「你實在令人搞不懂的傢伙…。」
話尚未說完,狩納就止住了口。
「…啊!我們別談這些!你快起來準備一下,我們待會兒要出去!」
被他暖和的手搔搔發中,綾瀨點著頭。
「你要去什麼地方?」
「你忘記了嗎?」
狩納像小孩子般的看著他。
「我不是說過,要帶你去吃飯嗎?雨還在下,不要走太遠去吃,你不會介意吧?」
聽了狩納一說,綾瀨看了看臥房的時鐘,現在已是晚上七點半了。
一直十分忙碌的狩納,能在這麼早的時間回來已屬難得。其實綾瀨也明白,因為狩納和自己約定過,所以再忙,他也要履行諾言。
「你可以放下工作嗎?」
狩納從西裝內衣口袋掏出了香煙。
「不要緊!我已檢驗過錄像帶!我們就趁手機未響起之內,趕快走吧!」
被他的手勾起了目己的身子,綾瀨不禁有些躊躇。
他想起昨天去狩納的公司想與他談的那件事情。
如果狩納現在有空,且是在心情良好的狀況下,這是向他提出來討論的機會。
「怎麼了?綾瀨你是在擔心那些錄像帶嗎?」
狩納並未看出綾瀨內心的所思所想。
「對那些借了錢不還而逃的男人,只有用那些錄像帶來威脅他們,暗中偷拍的是較為隱密性的,所以必須去查證流到業者手上的錄像帶不可…」
「啊!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對綾瀨的猶豫,狩納不禁有些疑惑。
「那你是有什麼事?」
狩納一向不是很有耐心的人。綾瀨深怕惹他不快,因而很決然的說。
「我…有事請你幫忙!」
狩納的眉頭挑得很高,因為綾瀨會有事求他,顯然是不大多見。
而綾瀨本身,一向也不喜於求人。綾瀨在父母雙亡的幾年後,又相繼失去了奶奶。所以,他從小就失怙過著孤苦無依的生活,他認為求人還不如求自己來得踏實。
「你想要什麼,可以告訴我!我就會買給你!」
狩納很高興的想響應綾瀨對他的需求。
「我不是想要…什麼…」
看到狩納的寬容,綾瀨用舌頭濡濕自己的唇。
想和他討論的,有二件事。
不管是先開口提哪件事,狩納一定不會很開心吧?遲疑了半晌後,綾瀨才開了口。
「我想…回我的公寓去!」
聽到綾瀨這句話,滑落在他頸間的狩納的手停止不動。
綾瀨意識到狩納的眼裡,有著一絲郁氣,他慌忙解釋道:
「我只是想利用狩納先生上班的白天時間回去一下而已!到了下午我就會…回來呀!」
綾瀨拚命整理自己的詞彙,但卻發現在愈慌張的情形下,愈是詞拙,且又抖得更厲害。
「我想回去看看,找找同學錄或什麼的……雖然狩納先生會說不可以去,但我還是很想…」
不待他說完,狩納就狠狠抓住綾瀨的二隻手,那使手痛的程度,讓綾瀨瞭解此刻千萬不可忤逆他。
「狩…」
「你對這裡有什麼不滿?」
雖然他的聲音極低沉,但卻使綾瀨嚇得直搖頭。
在此刻之前,原本在狩納眼裡的寬容神色已驟然消逝,取代的是冷冽的表情斜視著綾瀨。
狩納那種憤怒的氣息,讓綾瀨喉嚨發乾。
「我並不討厭這兒!只是…」
「不是討厭,那又是為什麼?」
綾瀨被咄咄逼人的口氣逼得不知如何回答。
因為狩納是真的已怒不可遏。
綾瀨早就料想到,只要提及想回家的話,狩納一定會暴跳如雷。本來狩納就很戒備怕綾瀨負債不還而逃,所以他也知道自己是不容許一個人外出。
但一定要以狩納的情形為優先,且句他明白表示自己不會不還債的話,他一定會諒解,因此綾瀨才會說。
「因為我不想對你造成阻礙!我又出不起在這裡的生活費…所以,才想回家會比較好一點!」
狩納一聽,一雙眼充滿了凶光。
「…啊…」
由於一只手被往上攫住,在身不由己下被推向地上,綾瀨就哀嚎一聲。
「你又在談錢嗎?」
狩納不知是在嘲笑他或在自嘲。
想站起身而在掙扎的雙腳,很容易的就被狩納制住,綾瀨只好扭動著身軀。但因力不及逮,很快就被狩納壓在他的身體下,讓狩納用睥睨的目光看著他。
「不…要!狩納先生!你不要這樣!」
「你住嘴!」
狩納卻不理會,冷冷的喝止他。他用十分難看的眼神望了望綾瀨。
「你不要再說什麼了,你只要乖乖聽我的就可以!」
綾瀨揮不掉伸到下肢的手,只有在地上瞪著雙眼。
※※※※※※※※※※※※※※※※※
指尖感到異樣的冰冷。
因受不了身體的抖顫,綾瀨用手裡的叉子,朝著厚而細緻的陶磁器皿,敲著發出很神經質的聲音。
依昨天的約定,狩納把綾瀨帶到西新宿一家十分豪華的餐廳去。
不管從餐廳外觀,或所推出之美食,及服務周到的服務人員來看,這都是一家很高格調的餐廳。以一名大學生、又靠父母留下的些微遺產過活的綾瀨,他是不可能踏入這種餐廳來。綾瀨連再拿叉子的力氣都沒有,只有意態闌珊盯著桌面上的食物看。
用純白為主,配暗紅色系的桌面,加上裝飾華美的餐點,可謂是既精緻又完美。
然而,綾瀨對眼前的美食,幾乎都沒怎麼動過,看來就快要放冷了。
「你還要再喝點酒嗎?」
聽到坐在旁邊的人的話,綾瀨差點跳起來。
「…啊!」
在他那雙大手握著的酒瓶示意下,綾瀨反射性的抬起了視線。而擺在他眼前的酒杯,也幾乎未喝過。
狩納不斷的瞄瞄不答腔的綾瀨。
狩納和這餐廳的店長認識,也是他們的主顧之一,所以那些服務生對他並不陌 綾瀨頻頻望著放在桌上狩納手上的腕表的時間,內心已在嘀咕過不知幾次。
狩納的臉上雖展露出笑容,但眼神卻毫無善意。綾瀨在他像似會看穿人的注視下,實上很難浮出一絲的笑容。
他看得出此際狩納的內心激盪著的是殘忍,及無法宣洩的怒意。
在他一副十分閒散的外表中,卻可以令人感受到另一股猙獰的殺氣存在。
「你是怎麼了?綾瀨!」
聽著,綾瀨的背脊就涼了一截。就在同時,被他冷冷的手握住,綾瀨有些瑟縮的旁邊,有二位客人經過。
「咦?你不就是狩納先生嗎?」
被一個唐突的男人的聲音,震得綾瀨跳了起來。還未來得及回頭,眼簾裡已看到一頭淡金黃色青年的笑容。
「果然是和阿綾在一起!嘿嘿!是約會嗎?」
昨天在公司前面摸綾瀨屁股的,就是此人!可能是來這餐廳不能穿牛仔褲,故他也換上一套黑色西裝,只是怎麼看這個人,都不是忠厚老實。
「你有什麼事?」
也不理會狩納的問話,只園只對帶來的女伴耳語。那長髮美女就微微笑著點頭中,被服務生帶到餐廳的裡面。
「上次第一次見到你,覺得你的皮膚好白,又很漂亮,但今天你的氣色可就不太好!是為什麼?有心事嗎?」
看著綾瀨,聽來似是關心,卻帶著些消遣意味,狩納用很不悅的眼神看著他。
「只園!」
「我只是和他說點話不行嗎?你是整天都獨佔著他嘛!你不能撥點空間給我嗎?」
故意望望四下的只園,意味深長的說。
「哥哥!關於昨天的錄像帶,我可不可以退出啊?」
聽得出只園這話並非玩笑,狩納很嚴肅的看著他。
「你是在向我要錢嗎?」
「也對!我只園是死愛錢族!只是那種錄像帶危險性更大!」
說完,只園把靠近身邊的服務生撞開。
「哥哥!高橋這傢伙就說如對他使用這套,他就會把錄像帶扣押!」
只園說著,一雙眼睛看看狩納又看看綾瀨,當著綾瀨的面前,適合談生意上的事嗎?所以狩納只有點點頭。
「你不知道吉泉這個業者的名字嗎?他是在銀座搞俱樂部的男人;高橋手上有的,一定是那裡流出來的錄像帶啦…」
面對只園的歎息,狩納自口袋抽出香煙。
「六本木的吉泉嗎?對了!只園!你再去一次將他擺平!」
對於表情不變,依舊抽著香煙的狩納,只園恨恨的望著他,道。
「…喂!關於高橋的事,你是打從開始,就已經知道了嗎?」
只園就斜靠在餐桌旁,向狩納要了根香煙,把未點上火的煙,有點嘔氣的含在嘴上把玩著。
「那些傢伙對哥哥所搞出來的錄像帶,感到有些危機感,所以都會想辦法把它要回去!」
就在?那間,只園又壓低了嗓音,對狩納道。
「今兒個真的是不太妙!那個吉泉,竟也在這個餐廳裡!」
被只園的眼神帶動下,綾瀨也不禁好奇的去看了看四周的餐桌;只有狩納仍用他慣有的姿態點著香煙。
「他敢在新宿露臉!可見膽子還真不小!」
「因為有政治家做他的後盾,他囂張得很!而且聽說那個政治家,還很多金呢!」
只圍在西裝口袋裡找出廉價的打火機點燃了香煙!他手上的黃色打火機上還印著裝成很令人憐愛的兔女即。
本來很開心抽著香煙的只園,卻突然浮出警戒之色。
「完了!吉泉那傢伙發現我們了…」
隨著只園的叫聲,狩納也慢慢的看過去。怯怯的環視四下的綾瀨,也正與鋪著地毯通路的對面,與望過來的男人的視線相遇。
對方是看來比狩納多上沒幾歲的年輕男子;他梳著中分的頭髮有些斑白,他也穿著很昂貴,但看來卻極不協調的藍色西裝。
身旁帶著化了濃妝的女伴,好像在對服務人員提出什麼抗議。
那個就是叫做吉泉的人嗎?
「我看哥哥,我還是先走為妙!搞不好待會兒又會有什麼把戲!阿綾!你就自重吧!」
看到吉泉好像要朝這邊過來,只園就站起身向狩納道歉先走人。
「隨便你!」
只園向他謝過香煙,並對綾瀨輕輕拍下兩下,隨後就走了。綾瀨內心湧上一股不安,他並未起身,只是看著銜著香煙的狩納。
「逃之大吉的小鬼!」
忽然聽到頭頂上極為盛氣凌人的聲音,抬頭一看,是那個叫做吉泉的男人,已來到了餐桌旁。
「也好!要逮到他是很簡單的事!」
吐出此話的男子,冷冷的看看狩納與綾瀨。
對方撥了撥前面略嫌麻煩的頭髮,用鼻孔哼氣。虧他長得還算有模有樣,但卻在綾瀨身上輕浮的打量著。
雖然引來四周好奇的客人的眼光,但男人完全視若無睹,大刺剌對狩納問道。
「你就是在新宿搞地下錢莊的人嗎?」
面對趾高氣昂的吉泉,狩納坐到椅子上,抬起雙眼。
「這裡的料理做的不好吃,所以連來的客人品味也很低級!」
男子很做作的聳聳肩,忽然回頭看看他的女伴,女伴似乎也發現有人在注意她,吉泉又偷偷瞄著狩納。
「你好像和只園那小鬼很熟嘛!聽說我們的高橋,也很受到你的照顧!」
吉泉推了推白色餐桌上的酒杯,薄薄的唇翹得很高的說了一句。
「很快的我就會表示謝禮,你要好好記住!當然也包括只園那小子!」
男子忽然將狩納口中的香煙拔掉,在地毯上用腳捻熄。
對於一副采高傲姿態的吉泉,狩納附著性子對他說了。
「你說要謝禮的事,我看可以免了!不過!你究竟是什麼人?」
對於狩納的冷嘲熱諷,吉泉的臉色是一陣黑一陣紅。
「你…實在是人目中無人!你這搞地下錢莊的!」
說著,就用拳頭重重的敲著桌面。
他這一敲,使得桌上的食器、陶器、金屬都因搖晃而發出響聲。而綾瀨面前被倒滿的酒杯,自是溢得滿桌都是酒。
純白的桌面,霎時染上紅紅的酒色,綾瀨情不自禁叫了出來。
目睹此景的狩納,初次閃過有感情的眼神。
「要取消你的大藏省認可是輕而易舉的事,只是如果這麼一搞…」
狩納不願再聽對方的自吹自擂,站起身來。在狩納坐著時,吉泉的勝利之姿,在忽然間被逆轉了過來。
狩納寬闊的肩及胸膛,及他鶴立雞群的身高,具有一種威壓的氣勢。
在吉泉感受這股氣迫之前,狩納的手伸往酒杯。
他拿起還有酒的酒杯,毫不客氣的就淋向吉泉的頭上。
透明的紅色液體,就從男人頭上滴滴往下流。
不只是綾瀨,及四周的客人,甚至連吉泉自己,也都當場傻住。
「你…幹什麼…??」
望著身上的酒液,吉泉的聲音發著抖。狩納根本不理會詰問的吉泉,卻對身旁的綾瀨關切的問。
「衣服被弄髒了吧?」
說著,就用雙手抱住綾瀨的肩,綾瀨在抖動著回過神來。
「你他媽的…在幹什麼…?!」
吉泉對於自己被當眾淋酒,卻又如此渺視他的態度,感到極度屈辱而大聲怒喝起來;而狩納被猛力抓住的手,想將他揮開時,正好被跑過來的服務生所止住。
「兩位先生,為怕影響到別的客人用餐,你們可以離開嗎?」
服務人員慌忙中,用亦不失禮貌的口吻請他們退出,並且抓著吉泉的手。有二個長的高頭大馬的服務生便將吉泉拉出餐廳,但吉泉仍大聲疾呼地謾罵著。
「真的是很抱歉!趕快替我們換過桌子!」
一個年紀稍大,認識狩納的服務生,趕緊向綾瀨跑過去。
「氣氛似乎是不太對勁!我們會在另外一個房間替你們準備一些冷飲!」
綾瀨瞭解他們是在擔心他的身體,但他的唇還是止不住的在發抖。
「啊…不用!我們在這裡就可以!」
綾瀨嘴巴說著,卻向狩納求助。狩納未再看吉泉一眼,他依然談笑自若。「真是對不起!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不!我才是麻煩你呢!」
對於服務生誠惶誠恐的道歉,狩納伸手繞到綾瀨的肩上,催他站起身來,綾瀨有一會兒的躊躇。
「你能起來嗎?綾瀨!」
望著綾瀨的身體有些不穩,狩納強壯的左手就撐住他。
「他的衣服髒了,可不可借用一下化妝室!」
「是的!我馬上去拿毛巾過來!」
很有禮貌的服務生,立刻帶領他們到洗面台。
綾瀨就在狩納的撐扶下,走過地毯。如果是平時,他絕不會默默讓狩納如此挨近他,但他今天卻毫無異議跟著到了化妝室。
拿著毛巾的服務生,為他們打開鑲著銀色的化妝室。狩納一手扶住綾瀨,一手付了服務生小費。
幸好,化妝室並未有人。
稱它為化妝室並不妥切,因為在這寬敞的房間的二面牆壁上,鑲著很大片的鏡子。而牆及地板暗紅色的地毯,已被花岡石所取代,閃著很亮的光彩。
等門一被關上,狩納放開撐住身體的手,綾瀨就有些暈眩,而用花岡石的桌子來支撐自己。
「好不簡單才吃頓飯!氣氛全被搞砸了!」
從口袋掏出打火機,狩納很不爽的說。綾瀨是強力的咬著唇讓狩納扶住自己的。
聽到皮鞋的吱吱聲,他知道狩納在往自己靠近。
偌大的鏡子,照出很倔強的男人模樣;他那只長長的手,慢慢繞過綾瀨抓住他細細的下巴。
「…我…想回去…」
綾瀨忍住將要哭的聲音說,狩納則像要聽得更清楚般,把耳朵湊近到他的嘴邊。
「你想要走了?但我們才只吃到一半耶?」
放在他下巴的手,又緩緩來到了他的胸前。
「你…要做什麼…?」
當狩納的手在綾瀨的皮帶上時,綾瀨的聲音就縮了回去,但皮帶很快被解開,他的大手就伸到綾瀨的長褲內。
「不…要!」
「什麼不要!如果不擦乾淨,不是很髒嗎?」
狩納含著意淫的笑,並開始褪下綾瀨的內褲。
綾瀨拚命忍住不敢叫出聲來。
狩納的手毫不猶豫地就探索著。雖然這二星期間,他們已縋綣過無數次,但他還是不太習慣。
但只要狩納想要作,不管任何時候,綾瀨都得屈服於他才可以。
那就是綾瀨與狩納間的約定。
「狩納先生!求求你…啊!為什麼…要這樣…??」
綾瀨不敢直視鏡中自己的模樣,喘著氣。
就算他不能拒絕與狩納之間的關係,但暴露在這種地方,也未免有些不可忍。
何況又在發生剛才那件事之後,也許那個叫吉泉的男子,或服務生會進來也不一定。
「還問我為什麼?你一定要問這麼蠢的問題嗎?」
狩納仍帶著笑,摸著綾瀨全身中唯一有肉的屁股,讓他搖得氣喘如牛。
「啊…!」
在綾瀨痛苦哀叫一聲的同時,狩納粗大的手已經插入屁股中,然後就在他狹小的空間中探尋。
「唷…呼!」
狩納用手拿出無機質的人工樹皮軟線。
「…啊!你不要碰啦…」
不理會綾瀨的掙扎,狩納的手很冷漠的去拉著自可憐的粘膜的花蕾延伸出來的性具軟線。
那誘人的桃紅色軟線附有控制器;用膠帶便可固定住綾瀨的腿;然後狩納的龜頭,則深深插入到綾瀨狹窄的肉襞內。
「在你還完債之前,已是屬於我的人!所以我要對你怎麼樣,就是我的自由!」
狩納低聲呢喃著,且玩弄著綾瀨柔軟的粘膜。相對於軟線的細,向直腸進攻的樹皮之塊,比口紅還大上二倍;所以才使綾瀨痛苦哀叫。
其實這可怕的猥褻性具,早在綾瀨離開狩納的公寓時,就已經放進入他的體內了。
對現在對性交依然存有恐懼感的綾瀨,這種性道具無異於雪上加霜。
他提起想回去,就讓狩納發這麼大的脾氣;綾瀨是怎麼也沒去想到。
且狩納的憤怒更非比尋常,綾瀨用力抵抗,仍然被壓倒在地上,那恐怖的性道具擠滿在他的屁股內。不僅是被強硬的性交,且還要忍受被插入異物的恐懼。而且,在被狩納插入性具後,還得將渾身顫抖的綾瀨弄上車,並依照約定,帶他到餐廳。
「你還想要回家嗎?」
狩納好像當他是陌生人般的,把他的屁股左右很大的打了開來,含著軟線的粘膜就翻了過來。
「你知道自己的立場嗎?」
「…哇…」
這句殘酷的話,讓被扣住的下巴吹的氣把鏡子蒙上一層薄薄的霧。
只是個學生的綾瀨,背負了近四億的債,現在除了和狩納用作愛來抵債外,沒有任何收入。同時,在狩納公寓的生活,也是靠狩納的收入來支出。當然還包括伙食費、水電費,以及衣服甚至瑣細如日常用品等,全是依賴狩納。
當然綾瀨更不會相信,光靠自己的肉體,可以膨大到具有可抵借債或生活費等相同的價值。
連母親如此溫柔的容顏,秀麗的頭髮、白裡透紅的肌膚,即使對男性不具攻擊性,也不會有男人願在她身上投注大把鈔票,更遑論對自己的身價,他更是存疑。
他倒也不是自卑,只是綾瀨一向害怕與外人接觸。由於母親一再住院,為了母親不辭辛勞不分晝夜工作的父親,在自己上小學後,就托給奶奶撫育。
事實上,綾瀨自小就生活在充滿了親人的愛的環境之中。可是在幼小的綾瀨的身邊,就始終缺乏可以無條件在父母身上撒嬌或任性,則是個事實。
在失去雙親,又再失去奶奶的三年前,無時無刻不備嘗孤獨滋味的綾瀨,就更心生畏懼與別人交往。
「你!只要聽我的話就沒錯!」
狩納用舌尖在他的耳膜內蠢動,並囁嚅著。
當狩納用他粗粗的手玩弄苦在入口處一拉就會掉的性玩具時,綾瀨的神經就緊繃了起來。
他感覺圓圓的異物,在摩擦著他的直腸壁。
「…嗯…唔…」
綾瀨呻吟著,且扭動起腰。
「啊…不要…會有人來…」
「或許真的會有人來喔!」
狩納喉頭發出笑,且一邊用手伸至裡面敲著他的性具。在奇妙的振動腹部下,使綾瀨的腹部有力了。
在他的愛撫中,綾瀨的肉棒也在恐懼下勃起。
「你可知道!潤滑油已弄得濕濕粘粘的!」
「喔…你不要說出來…」
狩納用手爬過綾瀨翻起的粘膜內側。
狩納說的沒錯,已被潤滑油濡濕的綾瀨的屁洞,已產生很猥褻的光澤出來;因為長時間含住軟線,膨脹充血的入口處周圍,狩納不客氣的用手去玩弄著。
「你喜歡我抽動吧?綾瀨?想要我抽動你的裡面嗎?」
「…什…麼??」
本來用膠帶固定的軟線,已自大腿露了出來,在狩納往後看的當兒,就由肚子裡暴衝出來。
「啊…喔喔…!!」
一陣陣悲哀的呻吟,自綾瀨口中斷斷續續發了出來。包住綾瀨粘膜的玩具,發出機械式的聲響出來。
拿著控制器的狩納,捏著它開了電源。
「不…!狩…納…不可以…」
不敢叫太大聲的綾瀨,因為哀叫身體向後仰起。
直腸不斷的被晃動地搖著,好像要阻止那個振動,充血的綾瀨的粘膜倏地萎縮。
「…哼!」在肚子的響聲愈來愈強下,狩納的手忽然抓住綾瀨的肉棒。
「嗚…啊!哦…喔…」
他的陽具被狩納靈巧的手刺激下,綾瀨碰的一聲跪在地面上。
「你好像狗一樣!」
狩納低聲笑著望望那從屁股伸出來的軟線,活像是一條尾巴。綾瀨在張開眼後,也看到自己的雙腿間搖動的桃色軟線。
「如果再戴上項圈不就更好嗎?回家時再去買一條吧?」
一定很配你!狩納用很淫蕩的聲音對他說!並用手輕撫著綾瀨的喉間。
「不要…我討厭…!」
不管狩納有多不良的性癖好,如果狩納真的採取如此殘酷不仁的行為,綾瀨是一定吃不消的。
「你已這麼濕!綾瀨,怎麼會不喜歡呢?」
狩納很用力的握住已雄起糾氣昂昂的肉棒,想阻止他產生快感,綾瀨則楚楚可憐的看看他。
「不要這樣…真的是很痛…很痛…狩納…」
在以為會被他抓爆的陣痛,加上幾度達到高潮的波濤洶湧衝擊下,綾瀨幾乎快昏了過去。
狩納用他的濕潤的唇,舔著他薄薄的唇。
「你快說!」
簡短的幾個字,聽來卻令人心生害怕。
「…啊!」
「你想從我手上逃走嗎?」
聽到耳邊的聲音,綾瀨就嚇得跳起來。
「不是的…不是…!狩納!我…」
狩納卻更用力的握住綾瀨的龜頭。
「哇啊…會痛…!」
狩納對綾瀨哀痛而叫的聲音充耳不聞,只衷心的在把玩綾瀨的龜頭。
「你的嘴巴是什麼也說得出來!」
狩納發出冷笑,並用嚴厲的眼光瞪著他。
「綾瀨,你是只要能給你錢,就會和任何人睡覺的人,對嗎?」
綾瀨痛心的聽著他未有抑揚頓挫的恥笑聲,身體蠕動著。
他使出全身之力,用右手去摑狩納的臉頰。
聽到化妝室發出一聲巨響,最驚訝的卻是綾瀨自己。
綾瀨的右手霎時一陣麻痺感,他茫然的望著,又望同表情不變的狩納。
這在平時,狩納對待綾瀨,即便再羞辱他,也不會假借暴力來令他服從;相對的,他當然也不能容許綾瀨訴諸暴力的行為。
「…啊…我…」
此時,狩納卻只是伸出了他的左手。
他用空著的右手拇指,輕輕碰碰受傷的唇;從拇指上沾到血跡後,狩納則看了看綾瀨一眼,笑了一聲,對他說道。
「你好大的膽子!綾瀨!」
當綾瀨看著狩納用濕濕的唇舔了舔唇色時,就又害怕又絕望。
「你跪到地板上!」
「我…不要…!」
聽著狩納似銅鐵般的聲音,綾瀨仍含著異物的身體又抖動個不停。狩納用他的左手,粗暴的將激烈喘著氣的綾瀨推到花岡石的地板上。
「顯然我開始教你的方法,並不管用!」
狩納讓他撐在化妝室的台上,從口袋拿出香煙。且用一只手將跪在地上,因忍著肚子內在攪動的煎熬而咬住下唇的綾瀨的頭髮一把揪起。
「…呼呼…好痛…」
狩納用鞋子踢開掉落於地上的控制器。綾瀨卻因敏感的粘膜內有異物在動盪,而發出嬌喘聲。
狩納俯視著綾瀨,鬆開西裝的鈕扣。
「把嘴巴打開!」
在他解開皮帶後,綾瀨就看到從他長褲內拖出的肉棒。
狩納用手扶住尚未勃起的陰莖,插入綾瀨的口中。
「不…狩納先…你別這…」
挾在狩納雙腿間,一直想掙脫的綾瀨的臉,他用手經輕去壓住。
「啊…」
「快點!」
這句命令的話,使綾瀨靜如狡兔。
狩納的肉棒雖未勃起,但已是綾瀨望塵莫及的巨大。
「…嗯!」
綾瀨在被揪住頭髮下,怯怯的伸出舌頭去舔起狩納的巨根,在猶豫一會兒後,才將它含在口裡。
「嘴巴再開大一點,不然含不進去!」
狩納說著,又使勁的使用腰力,且頭又在對方的控制之下,皆已觸及到狩納的龜頭。
綾瀨啜泣著摒住氣息,閉上雙目。
綾瀨在狩納肉棒的指引下,方才打開他微顫的嘴。
「晤…唔…嗚…」
狩納濕熱的肉棒,把綾瀨的嘴擠得滿滿。
「你不要用咬的!要用舌頭好好的舔!」
起初還萎縮的陰莖,在綾瀨口中逐漸的膨大了起來,且在裡面抽搐著。
「…啊…嗯…」
綾瀨快要不能呼吸了,直腸內的異物讓自己的粘膜緊縮起來。
除了口腔,還有貫穿敏感部位更深的記憶交錯的興奮,盤據在綾瀨的全身。
「啊…呼唔…」
狩納的肉棒在綾瀨唾液的舔拭下發出很淫猥的聲音。才過半晌,綾瀨的喉內及胸口甚至下顎,已被狩納的精液沾得到處都是。
「你舔的好像很美味的樣子!」
慢慢吐著煙霧的狩納,語氣帶著揶揄。
「可以射在你臉上嗎?」
狩納這麼問的同時,綾瀨的雙眼已噙住了淚水。
「…啊…哦!」
「算了算了!我看就射在你的口中,你要全部吞下去!」
狩納很寬宏大量的撫著他的臉頰,且用力把他的頭拉靠近一點。
「嗚…嗚呼…唔晤…」
狩納幾次像在綾瀨的喉嚨處挖掘般的蠢動肉棒,不一會兒便在他的嘴裡彈出熱熱的飛沫液體。
受到體內的液體似逆流般的衝擊,使綾瀨難得保有的意識也有些恍惚起來。
「啊呼…哦哦…晤嗯…」
綾瀨呻吟著,放開了狩納的性器。
未喝下的液體,綾瀨就用舌去舔乾淨,在粘粘的唾液與精液的混雜下,綾瀨放開狩納的性具時嘴邊還牽起一絲很長的線。
「呃…」
狩納也放開他的頭!無力的綾瀨只好撐扶在地上。
被剝光衣褲的雙腿,貼著花岡石的地板就產生一股冰涼觸感。無奈綾瀨已全身乏力,身體的劇痛,使他咳個不停。
「哈…咳…嘀嘀…咳咳…咳!」
這種咳,使綾瀨難過不堪;綾瀨望著在捻熄香煙的狩納,淚水亦似決了堤的河水汨汨而流。
狩納一定因他未將精液喝下而氣結。
只是,一切並未如綾瀨所預料的,狩納竟然未開他的口。
可是,綾瀨可以感受到投射在自己背上的眼光。
冷酷的狩納,眼裡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但很快的,狩納又嘖嘖作響,跪到綾瀨的身旁。
「…啊…」
綾瀨在發現狩納的手在他濡濕的雙腿間動時,身體就情不自禁動了起來。
「不要…」
在探索綾瀨股間的手,很猥褻的抽出了性玩具軟線;比起挑逗綾瀨的敏感帶,他這怒氣沖沖的粗暴舉動,更令綾瀨停止呼吸。
「嗚…嗚…啊…鳴…嗚…」
突然,從肚子內攪動的硬塊被硬拉出來的感覺,讓綾瀨驚跳起來;隨之被拉出來之性具,就掉在地上。
「你能站得起來嗎?」
狩納用紙巾替綾瀨擦拭大腿內側,綾瀨則靜靜閉上眼。
被長時間插入異物的粘膜,還留著熱熱的麻痺感。綾瀨深怕又被插入什麼,他晃著頭說。
「我…想…回去…請你原諒我…」
狩納?起眼望著綾瀨的哀容。
綾瀨又再說一次我想回去;只是想回什麼地方?自己也莫衷一是。
綾瀨雖也看到此際狩納的眼中掠過痛苦的表情,但他已不願再去思考。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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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車子停妥,身體仍然在發著抖。
斜斜傾倒的助手席,使綾瀨感覺它與床一樣地舒適。當他知道狩納已關上引擎時,不覺又垂下雙眼。
從煙色玻璃的車窗,幾乎看不見外面的景象。但可能已到狩納的公寓。
既然已回到公寓,他最想做的是,衝進浴室把身體洗乾淨。
本來這是簡單可完成的事,但被長時間插入異物的屁洞,及被狩納的精液弄髒的雙腿,使他渾身噁心不自在;但當他要跨出車門時,方才發現自己連開門的力氣都便不出來,他只有懊惱的抱住雙手。
下了車的狩納,才為他打開車門。
被狩納抱在懷裡時,綾瀨還彆扭的扭著身子。
「我會自己走!你放開我…」
狩納不理,將綾瀨抱出車外;綾瀨雙腳浮在空中,又深恐會被放鬆而跌至地上,就不再執意掙脫。
「狩納先生…」
在這夜深時候,也怕吵醒別人。就算在自己家裡的地下停車場,也未必不會碰見熟人。
如此一想,綾瀨就縮著身體,兩眼張得大大。
下了雨又停了後,就會有種特有的夏日濕氣;綾瀨在狩納的懷中張望著四周。
「…這裡是…?」
他自然的問出來。
地上鋪著水泥,並非是地下停車場,天空撥開厚厚的雨層,還閃爍著微弱的星光。
只有二部車可擦身而過的狹窄道路,及旁邊潺潺流水聲,及一盞昏暗的街燈,二層樓的房子!原來是綾瀨奶奶死後三年,所住過的公寓。
抱著一臉錯愕的綾瀨,狩納緩緩的走上公寓的樓梯。
狩納硬硬的皮鞋摩擦著樓梯地面發出了聲音,綾瀨幾乎不敢相信。
站在二樓最西邊的房子門前,狩納一手抱著綾瀨,另一手就去取口袋的鑰匙,然後毫不費力的打開房間的門。
「你…怎麼會有鑰匙…?」
把未搞清楚狀況的綾瀨重新抱住,狩納走進玄關。
「放我下來!狩納先生!」
未打開電燈,把他抱入房間裡,綾瀨又說了一次。終於將他抱到床上,綾瀨才用發抖的兩手撐起來。
他本想伸手打開電燈開關,狩納就先一步替他打開。當房間亮起時,綾瀨才咬著牙望望四周。
這只是間有三個榻榻米大的廚房,及六個榻榻米的臥室的普通房子。因為看慣了狩納的大房子後,益發感覺這間的狹隘。
除了房間小,舊式的公寓天花板也很低。為了從廚房走回臥室,狩納必須縮下脖子,以免去碰著橫樑。
雖然已是住慣的房子,但空虛的感覺,仍讓綾瀨有些哀愁。
「把衣服脫掉!綾瀨!」
本來是跪在床上,突然聽到狩納的喝令聲,綾瀨就倒向了床。
「我要替你擦腳!」
狩納把西裝外套脫掉,放在書桌上,他跪在綾瀨旁邊;他不知幾時已在屋內找到一條已弄濕的毛巾。
「不要緊…我自己會洗!」
狩納根本不理會綾瀨的話,他逕自奪去了衣服。
「你別動!我只是替你擦身能…!並沒有要作什麼!」
綾瀨雖已虛脫,仍試圖掙扎。
但在聽到這句體貼的話時,綾瀨也下意識的停下自己的抵抗動作。
狩納的雙眸,滲著些許隱隱的痛楚。
內心強烈的衝擊,使綾瀨有些緊張僵硬,但他的衣服還是漸被脫去。
「…啊!」
大腿內側被毛巾與狩納的手觸及,綾瀨就抽搐起來。
沒錯,顯而易見,狩納真如他所說的,是在為綾瀨淨身,並未有侵犯他的意圖。只是大腿被這麼大大的打開,他難免還是會有幾絲羞澀。
狩納卻很認真的替用西裝蓋住臉的綾瀨擦拭身體。
狩納替他擦拭乾淨後,便從衣櫃裡找出睡衣,替綾瀨穿上。再將薄薄的夏天被單披在他脖子上,狩納就取出香煙,銜在嘴裡走出房間,頃刻又有些迷惑的回到床上坐了下來。
狩納用銀色打火機點煙,並一手伸向綾瀨的髮際。
猶豫一瞬間,他才有些遲鈍的安撫著綾瀨的頭髮。
「…你有什麼地方會覺得痛嗎?」
狩納比平時更低沉的聲音問著,綾瀨在被單內輕輕晃晃腦。
長時間被異物插入之粘膜,因為覺得不適而緊張的全身肌肉,當然會疼痛;且這比被他殘酷的凌辱,或遭他斥罵精神上所受的創傷還更痛苦不堪。
「你要裝冷氣嗎?如果你想裝,我替你買一台!」
綾瀨對他的問話,仍以默默搖頭響應。
綾瀨不解狩納何以會肯到這個房間來?他記得就在這之前,只要他表示想回來,狩納就一臉的不屑。
他會逗留在這裡,可能是想休息一下,然後再驅車回他的公寓,又或者為安撫綾瀨之後再走也說不定。
綾瀨絲毫看不出狩納的心情,他只看到後者邊摸著他的頭,邊抽著煙,等煙快抽完時,才走到廚房,把煙蒂去向水槽。
回來的狩納手上,握著二隻銀色有光澤的金屬片。
「把手伸出來!」
綾瀨從被單伸出的右手,立刻被他抓著,當他看到掌心內冷冷的金屬片,就不由得抬起他的頭。
那是銀色的鑰匙。
只是,綾瀨依然不解。
「我要回去了!」
綾瀨一聽,驚跳起來。他又看到狩納用很誠懇的態度對他說。
「今天你就在這裡睡!電燈和水都還可以使用!」
為想趕上起身而走的狩納,反射性想起來的綾瀨,舉止十分艱難的蹲在床上,狩納見狀即刻跑過來。
「你沒怎樣吧?」
綾瀨望著一直摩挲著他背部的狩納,問他。
「…為什麼?」
對於綾瀨中斷的問話,狩納陰沉的轉移了他的視線,但又立刻用很強烈的眼光捕捉綾瀨。
「我下午可能會外出!你明天…再回來!」
綾瀨的右手被他緊緊圈住;綾瀨才悟出被交到他手上的鑰匙的意義。
一把是綾瀨房間的,而另一把則是狩納公寓的鑰匙。
狩納又再一次撫弄訝然的綾瀨的頭。
「你一個人可以回來嗎?」
狩納的手,讓綾瀨感到很溫暖,但因為抑制住嗚咽而使身體很僵直。
他用力的握住手中的鑰匙。
其實狩納開始就已準備好這兩把鑰匙。
綾瀨只要不是有意去觸怒狩納這男人的情緒,他就會不惜把鑰匙給他吧?
「綾瀨!你如果打電話,我就會開車來接你!」
狩納囁喘的唇,忽然間碰到綾瀨的耳根。
綾瀨則是強自抑制內心的激情,淚潸潸的搖著頭。
狩納說了一句原來如此,就重重吐口氣。
其實只要他開口說我們一起回去吧!不就得了?但綾瀨只是緊緊閉著眼睛。
同時,胸中湧起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但綾瀨卻未予理會。
「你好好休息!」
狩納拍著綾瀨的肩頭,稍稍的站在床邊。他把電燈關掉,並從皮包內拿了些車馬費,放在書桌上。
綾瀨接著聽到他打開門的聲音。
綾瀨一個人在床上,用力握住鑰匙,渾身抖顫著。
握在手中的銀色鑰匙還會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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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新宿車站的月台,綾瀨的左手提了個很大的皮包,裡面塞滿了衣物等的必需品。
從新宿車站至狩納的公司,以綾瀨的腳程亦需花上十分多鐘。狩納已對他說過下午會外出,所以即使在早上之前便已到達新宿,但也已過了下午一點。
將已有二星期未使用的冰箱及水槽清除一番,再整理一些細軟,已花掉不少的時間。報紙顯然是狩納看過的,但也已停在十天前的日子。
除了換洗衣物,他不想把用慣的小鍋子也帶些過來,無奈行李太多而只好作罷。
昨天,他本欲對狩納提出希望和他一起回去的話,是個另有別的事他才未說出來。他原來希望能在回狩納的公寓之前把事情辦好,不料因時間的不巧合,只有放棄。
他還想與狩納見面,好好的談談。
如果自己肯開誠佈公吧話講明,狩納仍願意把綾瀨置於身邊,他就會搬離那個房間。因此他必須十分謹慎小心與狩納溝通不可。
這是綾瀨思考了一晚,所想出來的辦法。
雖然因睡眠不足有些倦怠,但心情卻很好。
被強迫要求與狩納的性關係,在綾瀨心理上仍承受極大的負荷,但那是無法改變之事實。
如果能刪除用性來換得金錢的苦痛,那麼與狩納北這男人相處,他一定不會傷害綾瀨,反而會待他溫柔有如。
對於狩納對他說過的,不管在家或任何場所,都能賦予綾瀨很舒適溫馨的空間,使綾瀨感到十分窩心。
這對向來未享受到親人之愛的綾瀨,是多麼嚮往的事。
失去了重要的親人,讓綾瀨生活在孤苦無依的世界中,不僅使他覺得生活是如此的無奈,也備嘗到痛苦的煎熬。
他多麼渴盼能獲得親人或朋友的愛。
他的內心始終懷著這份欲求,但往往失去的痛一直縈繞在心頭,以致他連踏出去尋求的勇氣都沒有。
綾瀨再次低頭望著手上那把鑰匙。
然後又忽然用力握緊。
儘管害怕與狩納一起渡口,但還是要與他面對面談。
他昨晚會一個人回去公寓,就表示他相信綾瀨不會就此逃掉。
他希望響應狩納的誠意。
狩納也許不會在家,但綾瀨依然想快一點到達公寓。
炙熱的太陽在當空,無風的水泥地發出令人難耐的酷熱。可是往歌舞伎町方向的人潮卻絡繹不絕。
正當綾瀨設法要穿越過往歌舞伎町的馬路時,身旁忽然一部白色轎車減速停了下來。
從其車體及車種,和所有的車窗都貼上黑色玻璃來看,綾瀨就想起了狩納的愛車。
白色轎車就停在伸手就可觸碰綾瀨的距離。
綾瀨無意識的瞄了一眼黑色車窗,正想走過馬路時,就被唐突打開的車門嚇得停住了腳步。
除了綾瀨,在四周的年輕情侶,也撞到突然打開的後座的車門而哀叫或抗議聲不斷,然綾瀨卻只能楞在原地。
車門打開的瞬間,就從裡面伸出一只粗壯的手揪住綾瀨的胸口。
「…你幹什麼…?!」
伸出的手變成二隻,壓住綾瀨想開聲大叫的口。
現在是白晝,且是熙來攘往的大街上。
可是從車裡伸出的手,不由分說的就將綾瀨拖到了後座裡。
接著,對方就在想把腳停在地面,脫身而逃的綾瀨腹部,用力使出一拳,霎時就把因哀痛捲成一團的綾瀨,強迫他坐在車上。
對方壓住綾瀨亂踢的腳,並粗暴的把車門關上。
「快開車!」
然後又在綾瀨無防備下,他的嘴巴就被塗了藥品的布?住,霎時,一股刺鼻的揮發性藥味就從鼻腔吸入。
在急馳的車中搖晃著身體,綾瀨在逐漸模糊的意識中呼叫著一個人的名字。
◆◆◆◆◆◆◆◆◆◆◆◆◆◆◆◆◆◆◆◆◆◆◆
頭很痛。
綾瀨喘了口氣後,就發現渾身一陣陣的刺痛,他依然被塞在後座,車子的劇烈搖動使他十分不舒服。
在意識朦朧中,綾瀨幾次想發出聲音來。
「哼!實在是相當不錯的栗毛!他真的是男孩子嗎?長得也太漂亮了點!」
剛才就聽到有男人在交談的雜音。
「是啊!是很少見的貨色!」
「長得這麼端莊,卻是地下錢莊的愛人,所以我才會以為他是個女人!」
「怎麼連先生也會看錯人呢?」
對方嘲笑的扭著綾瀨的脖子和頭,使綾瀨又產生另一股的痛。
綾瀨想出聲哀鳴,但嘴巴被貼上了膠帶、眼裡含著閃閃的淚光,頭劇烈的在痛。
「喂!我叫你不要亂動!你不要我放你走嗎?」
操著獨特的喝斥的罵聲,還用手觸綾瀨的耳內;綾瀨想叫,雖然睜開眼,卻無法動彈。
在快要失去意識的內側,頭腦中仍存留著幾許的記憶;只是那是痛苦、恐懼混淆的可怕記憶。
在二星期前,在自家門前,被陌生男子綁架的景象,如今又歷歷在目浮現在眼前。
綾瀨在數度被毆打、陣痛與驚嚇中,四肢都發麻。
他也有可能會被殺掉!
在毫無反擊能力下,他也會這麼認為。
現在,綾瀨在無法預知下一刻鐘的命運中呻吟。只是,他再如何恐懼於面臨被殺,此時,他都無法表達出深藏在內心的情緒及感情。
因為他的身體根本是身不由己,也動彈不得。
「你不要叫!只園!你只要靜靜的把攝影機回轉就行!」
抓住綾瀨的頭的手一放開,綾瀨就倒向地毯。當他發覺自己可以在硬硬的地毯滾動時,也看到了有一絲的光。
「吉泉君!你不要生氣!他也已作過反省和檢討!」
然後又聽到卡叩卡當準備器材的聲音,及幾個男人隨興的談話聲。綾瀨聽不懂他們在談些什麼,他拚命的動著眼瞼,想保持住良好的視界。
「但你有跟新宿地下錢莊的男人連絡過嗎?」
聽到有人提到新宿的地下錢莊,綾瀨的左胸就猛的跳動了一下。
他想起對自己說你回來吧的狩納。他原本就是正走在酷暑的新宿街上,要趕往狩納的公寓啊!
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綾瀨慢慢記起,他走出新宿車站,要走往歌舞伎町的半路上,突然一部白色轎車停住,頃刻就被自車內伸出的手抓住,將自己硬拖上後座車。
「…嗚…」
他用發乾的喉嚨喘著,綾瀨掙扎著想起身。
如果不快點回去,與狩納的約定,將無法實現。
心裡這麼嘀咕著,但止不住的疼痛使綾瀨全身抖不停。
「啊啊!先生!這小子好像已清醒過來了!」
說著,綾瀨在迷迷糊糊中看到了一雙手,而那隻手是來壓制綾瀨的手,另一只手則用來撐住綾瀨的身軀。
有個用十分盛氣的聲音在呼叫只園。但後者並未應聲,只用熱水瓶的水弄濕的毛巾,很小心的擦著綾瀨的臉。
「你不要亂動!現在是要撕開你的膠帶!」
用水去沾濕膠帶,被撕下時才不會有痛不欲生的感覺。在可以重獲呼吸的當兒,綾瀨不由得輕咳了兩聲。
「你還好吧?只要不要蠢動,就不會有事!」
在被摩挲著背部,綾瀨很難過的把視線投向說話的人。
綾瀨的雙眼雖滲滿了淚珠,但仍可以看清楚望著自己的年輕男人的長相。
?是有一頭染成金色頭髮的男子。
他可能受過暴行吧?左臉上浮腫的瘀血,且臉上到處是傷痕。
雖然是臉上掛了彩,十分慘不忍睹的模樣,但他記得那是張十分俊俏的容貌。
「只…」
綾瀨想叫,卻發不出聲音。面對昏迷的綾瀨,只園痛心的歪斜著臉,再次把毛巾弄濕,替他擦著。
「你怎麼會遭此不幸?這麼可愛的臉,被打成這樣,嘴唇也破裂,好像是被人從頭上淋了酒一樣!」
沉痛說話的只園,臉上的傷十分嚴重。
「阿綾!你可以聽我說嗎?」
只園讓綾瀨坐在地毯上,並用對小孩子說話的口氣,繼續說。
「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你如果乖乖聽話,才不會再受傷!也才能回到狩納哥哥的身邊!」
只園的聲音深刻的響著,令綾瀨更為不安。
「…啊!這裡是…?」
綾瀨試著用麻痺的舌頭問。
這裡有很高的天花板,及明亮的燈,很大的空間,顯然是在做什麼生意的店內。因為牆上是大理石砌成的,還鋪著深藍色地毯、還擺有幾張同色系沙發。
在綾瀨的外圍,除了幾個工作人員外,不見任何客人。
店內的燈光微暗,綾瀨所躺的地毯已整理過,且也把攝影器材備好。
「這是我開的俱樂部,只園說的對!你只要把事情辦完,就可以回去!」
被從身旁插入的男人,撥動著前發的綾瀨,忽然開始急促的呼吸著。在明亮的燈光中,綾瀨看出他就是昨天在餐廳向狩納刁難的吉泉這個男人。
「辦…辦什麼事?」
綾瀨忍著痛,從喉嚨發出這幾個字出來。
「想用你的身體來向你的飼主剝削一點東西!你不是狩納的愛人嗎?」
綾瀨眨著無辜的眼神,迷惑的看著對方。
因為綾瀨從沒想過自己是狩納的愛人。可是聽吉泉的口氣,會把自己置於此,也絕非玩笑之舉。
「…啊??」
原來他是要以自己為人質,向狩納威脅恐嚇。
綾瀨終於理清真相,他馬上嘶啞著說。
「等等!你要把狩納叫出來?但你昨天不是曾對狩納表示過,他那麼照顧你,你想要答謝他嗎?」
「少來…」
綾瀨有些喘的試圖抗辯。
昨天在餐廳,狩納與只園的話又浮上腦際,吉泉不是很想要取回被狩納扣住的錄像帶嗎?
「行不通的…他不可能會為我…而來…」
想用自己為人質把狩納引來?這是萬萬不可能。
以狩納在工作上從未被抓到弱點,且對工作所秉持的信念,他絕不可能為了微不足道的自己而遷就。
何況,自己昨晚又以那種方式拒絕了他,狩納是不會饒恕綾瀨的。同時又加上他對破壞約定未歸的綾瀨所產生的憤怒,後果令他不敢想像。
想以他作為要脅恐嚇狩納的題材,綾瀨也十分懷疑。
「他敢不來可就麻煩大了!…而且你是男人吧?我昨天還以為你是女人呢!」
很不屑的感歎的吉泉,用手拖住綾瀨的下巴。
「只園是有強辯說你不是狩納的愛人啦…但也沒關係!你既然是那麼好的貨色,即使是男人也有很多的用途!」
吉泉一臉色迷迷的笑,並用手掀開綾瀨的白襯衫。
「工籐老師!」
被吉泉一叫,坐在後方沙發的男子立刻起身。
對方約莫四十歲前後,體格健碩的男人。比吉泉看來老實,且很整潔,但低頭看著綾瀨的眼光,卻依然有些許猥褻狀。
好像似曾見過,但綾瀨在昏昏沉沉之中就是想不起來。
「你不用這麼稱呼我!」
吉泉聽後,就浮出媚笑的低下頭。但他那句自大又霸道的叫聲,怎不叫工籐準備待命。
「對不起!只園!準備開拍了吧?」
對他如此傲慢的態度,跪在綾瀨身邊的只園也皺緊眉頭。
「我看你還是再考慮看看比較妥當!如果把他給牽連進去,那個男人鐵定不會放過你!我不是告訴過你?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吉泉聽了只園這句話後,就拿起擺在桌上的啤酒,重重的敲向只園;綾瀨望著眼前的只園痛得哀苦連天。
「狩納他一定會來!而且是帶著錢和錄像帶來!」
望著勝券在握吉泉的冷笑,只園吐著混著血的口水。
「你們一定會遭到殺身之禍!」
「所以說地下錢莊是無惡不作!有本事我歡迎他來殺我!」
只園只有哀戚的看了看綾瀨,無奈的輕輕拍兩下綾瀨的肩,就走向擺在靠沙發的攝影機前。
「那就開始!老師!隨你怎麼作都行!依照約定是不會拍到臉部!萬一拍到了,我們也會做很完善的處理!你話放心!」
「你答應要為我拍得很精緻的錄像帶,我就拭目以待!」
帶著情慾的笑,被叫做工籐的男子就脫去了西裝外套。
「只園!作準備就緒了嗎?」
只園把照著綾瀨的燈光移開,望著攝影機的濾光器。
那是架比一般家庭使用的錄像拍攝機還大上一倍,是專業用的攝影機。用三腳架架著的一部,只園自扛著,另二部的鏡片,則對向綾瀨。
「…左邊的燈要強一點!固定了攝影機就可以開始拍了!」
聽著已無笑容的只園之指示,另二部機器聲已在軋軋作響。
還搞不清楚狀況的綾瀨身邊,看著已鬆解領帶的工籐靠過來;當對方的手從他薄薄的襯衫摸向他的胸部時,綾瀨就厭惡的捲起地毯。
「你要配合一點!既然已經拍下,就要拍出很棒的帶子出來!」
工籐此際已用充滿慾望的表情對他低語。
到這時候,綾瀨才弄明白,原來是要用他不能動彈的身體來拍錄像帶!
「我不要…」
他揮開逼近地毯來的男人,但對方卻早已被酒精及媚藥所麻痺,根本聽不進綾瀨在說什麼。
他的手很輕易被握住,並開始解開他身上襯衫扣子。
「你…放開…我!」
他那粗肥的手探入到綾瀨半敞開的襯衫內撫摸他的胸部,在被他的指腹玩弄著乳頭,綾瀨就發出哀嚎聲。
「很不錯!相當的敏感!」
聽到對方的笑聲,綾瀨整身因為嫌惡而起了雞皮疙瘩。
「皮膚也超棒,好像會吸人一般…這是錄像帶中還尚未碰到過的好貨色!」
工籐說著,強自剝掉隱忍住心痛,不讓淚水流下的綾瀨的襯衫。
加上空調的冷氣作祟,令人寒毛聳立。
在緊緊閉上雙眼的綾瀨頭上,不僅工籐,連在一側看著的吉泉都屏息以待。
「哇哇…天啊…」
調整收音的男人,也不自禁的叫出來。
「說是狩納的愛人,顯然是不假!」
工籐用手摸著在白裡透紅的綾瀨皮膚上的吻痕,在瞭解那些男人們的讚歎聲後,他的臉就一陣紅一陣白。
因為在綾瀨的鎖骨、胸部、斜腹及手肘內側,到處都烙上瘀血的痕跡。這些疤痕在鏡頭前是一覽無遺。
然後,工籐的手就提起綾瀨粉紅色的乳頭。
「…啊!」
「看起來狩納這男人對你的身體很執著喔!虧你長得如此清純,還擁有很可觀的開發性!」
「…喔…」
從綾瀨兩邊腋下伸出的手,同時玩弄著他兩個乳頭;禁不起對方靈巧的手撫揉下,綾瀨咬住唇不讓自己叫的太大聲。
但當綾瀨掠過狩納初次用手碰觸他的情景,他就退縮了回去。但此刻在探索他乳頭的男人,與狩納的愛撫有顯著的不同,前者只有使綾瀨產生出無限的厭惡感。
「你看看!這已經勃起了!」
剛才硬起的龜頭,工籐用手輕輕拉了拉;綾瀨從背後被抱住,卻讓他的大腿及股間完全大展開來。
「不…要!放開…放開我!」
工籐未理睬綾瀨,逕自拉下他的拉鏈。已靠至床旁的只園,則透過鏡片凝視只穿著內褲的綾瀨。
「…嗚嗚…啊!」
本來沒有反應的肉棒前端,破布搓揉著,綾瀨就抖動起身體。他只被用手輕輕的上下摩挲著,全身就一陣酥麻感貫穿而過。
「啊…啊啊!!」
發著抖,垂著臉的綾瀨被褪下牛仔褲時,工籐就對吉泉微笑。
「藥似乎很有效!很厲害!不過是貴了點!」
綾瀨不掩飾他的羞怯,用很無辜的眼神望著工籐。
「你放心!我的性技巧一定比你的主人要有快感多了!或是你平時也在使用能更讓你振奮飄飄然的春藥?」
綾瀨因不安而震動。
綾瀨體內的變化,可能是因為藥物的功用,他害怕的嚷叫出來。
「我…不要…啦…」
「你看!精力可充沛得很!」
工籐於是性急的把綾瀨的內褲也剝掉,他擺開綾瀨遮掩的手,用他乾巴巴的手握住綾瀨的陰莖。
「真是新鮮又可愛!龜頭還濕濕的,粉紅色很美!吉泉君!你也好好欣賞一番!」
被他那粗糙的中指揉著龜頭,綾瀨的腰彈跳了起來。
「嗚…」
想到自己正被陌生又面目可憎的男人,把玩著自己最隱秘的部位,就不禁淚眼婆娑。
而且,綾瀨不能抗拒,還要響應工籐的刺激。不管在誰的懷中,都覺得自己的肉體是如此下流齷齪,都會令人打寒顫。
「…啊…哇…不要…不要…!!」
肥厚的手指撩撥屁洞內的纖細粘膜,綾瀨就想要擺脫掉他。
「我要再讓你更爽一點!嗯!要怎麼弄好呢?」
工籐一邊用手壓著在攪動,一邊向吉泉示意。不知是在苦笑或是嘲笑的吉泉,立刻從沙發上拿了個小瓶子。
「不…不要…不要用那個…」
「會有點冰,你忍耐點!但塗抹一些這個後,保準你從體內開始爽快死了!」
被從小瓶子滴出的冰冷液體碰觸屁洞時,綾瀨把兩眼睜的好大。
可能為讓狼狽的綾瀨的反應更刺激,沾了口水的工籐,就將手很順利的滑進屁洞內,甚至到達了皮膚最薄的部份。
「…啊…好冰…」
接著又用一只手,用粘濕的液體把粘膜的四周也塗滿。
「好…痛!」
第一次感覺到手潛入他的體內。
「你看!只要乖乖配合不就很好嗎?你好像還是個童貞!」
「好…痛…啊!住手…停…」
沾著藥物的工籐的手,在綾瀨粘膜較淺的地方搔著。
「你把腰抬高!既然是這麼漂亮的顏色,就要拍到最裡面才會更精彩!」
不只屁股清晰可見,連裡層會抽動的粘膜的洞也不放過;綾瀨在地毯上快要氣絕。
加上酒精,及塗抹上的藥之效果,綾瀨已完全失去了抵抗力。
乾脆讓自己就此暈厥不醒,能從現實中逃避不是更好嗎?然而綾瀨此時卻在羞恥與恐懼的情緒交錯下無法自拔。
「你的飼主應該很快就會來了!你這不知羞恥的肉體,一定要讓他瞧瞧才行!」
聽到那殘忍的話,綾瀨就流出了淚。
拒絕他來接,又未守信用回去的也是自己。
但他的內心深處,卻一直在呼喚著那個男人的名字。
因為信賴綾瀨,當然也不會計較他的放縱,只是沒回去的自己,狩納一定會很鄙視他。
一想到自己讓狩納失望,就心如刀割。
為壓抑住嗓門,拚命咬嚙的襯衫的碎片,已被淚水及唾液染濕。
被陌生男子凌遲的恥辱,還不及怕惹狩納厭惡或反感的不安,更令綾瀨心碎。
「已經變很柔軟,手指可以插得進去了!而且藥效也已產生了作用,可以準備插入了!」
工籐開心的用舌頭舔著綾瀨的背,低聲道。
「不…要!」
為防止綾瀨抗拒,在旁邊看守的一個男人,將綾瀨的手腳固定住,讓他完全不能動,綾瀨只有猛烈的搖頭。
綾瀨微啟著唇,不顧一切暗自叫著狩納的名字。
「…哇啊!」
還未完全充份勃起的工籐的巨根,先在綾瀨的大腿內側廝摩一番。聽著綾瀨的厭棄的叫聲而興奮著,又慢慢的將他的肉棒往綾瀨的屁洞穿入。
淚水不停地沿著臉頰而流。
當工籐恐怖的肉棒,觸碰到綾瀨充血的粘膜時,自店內出現的男人,便在吉泉耳邊悄聲說著話。
「吉泉先生,可以嗎?」
站起來而聽的吉泉,臉上掛著邪邪的笑。
察覺到吉泉的動靜,正在折磨綾瀨的工籐也抬起了臉;綾瀨忽然感受到壓迫的呼吸消失在身上。
「他來了嗎?」
工籐一問,吉泉就冷笑的點頭。
「老師,你請繼續作,一定可以拍到很美的畫面!」
二個男人的一問一答,聽來似乎是在遙遠的地方;綾瀨很難過的氣喘著。
他眨著已盛滿淚珠兒的眼睛。
彷彿,店內的那一扇門被打了開來,吵雜的男人忽然摒住氣;這種氣氛使綾瀨寒毛豎立。
「你看吧!他來接你了!」
工籐停止了插入的動作,且用極橫暴的動作,讓綾瀨抬起視線。
濕潤的眼眸中,出現了提著巨大的鋁合金皮箱的高射個子的男人。
他那壯碩的肩膀,及具暴力般強烈的雙眸,喚起了奇妙的感覺;自己狼狽不堪的攤在炙熱的燈光下的淒慘模樣也被手上提著鋁合金皮箱的男人看盡一切。
「歡迎你到我的店來!」
走出去的吉泉,向對方有禮的一鞠躬。
在周圍都是吉泉的員工的簇擁下,狩納很悠然自在的瞥了一下店內。當他的眼睛注意到在店中央,是由包廂改成為簡單的攝影現場時,就?了?他的眼。
「你已把錢和錄像帶帶來了吧?給我看看!」
在吉泉高壓的口吻下,狩納把手探入胸口,他在所有男人戒護的注視下,拿出了一句香煙。
「你如果有意思交換,就先把綾瀨放了!」
狩納的聲音依然低沉。
「…狩…」
綾瀨內心忽然竄起一股衝動,細聲的開口叫他。
任何東西都難以取代的安心與絕望,在心中交錯著。
「你…不要來…!」
是不行來啦!
綾瀨不想成為他的束縛!
他不忍心狩納為了自己,損失偌大的利益,且又冒上生命的危險。
然而,他卻來救助自己,對於狩納不對自己見死不放一事,就覺得無限的安心,但另一方面,更悔恨把他逼到如此困窘地步的自己。
他拚命蠕動著身體,並企圖擺脫工籐的手,用地毯將之壓制住。
「把這小子壓住!」
「唷…嗚…」
為解救工籐伸出另一個人的手,拿著冰冷的金屬去碰綾瀨的臉頰,但那把卻是讓人有尖銳惑的銀色匕首。
「交換物呢?」
面對用匕首頂著綾瀨,狩納仍可文風不動,吉泉也冷冷的問他。吉泉向他走近,並用很魯莽的動作,把狩納嘴邊的香煙敲落於地上。
「你可要搞清楚自己的立場!這不是交換!是要你拿出錢來的!」
冷不防的,吉泉使盡力氣的猛衝狩納的胸口,不料以身高取勝的魁梧體格,對吉泉的用力撞卻穩如泰山,這可惹惱了吉泉。
「可惡的傢伙…!你可以不管那小鬼的死活嗎?」
吉泉才剛說完,就突然加重握住刀刃的力氣,然後用著匕首緩緩劃過狩納的臉至下巴,然後頂住他的喉嚨;綾瀨目睹此景立即閉住了眼睛。
「你給我跪下,就當作你昨天對我無禮的賠罪!」
聽到吉泉鄙夷的命令,綾瀨的身體都快跳起來。
「啊…完了…」
在這節骨眼上,狩納也只有聽從。在綾瀨的注目下,狩納緩緩跪了下來。
對狩納能不反抗就跪下,吉泉似乎相當滿意。他彎著身,盯著比自己視線還低的狩納,踹他一腳。
「…不要踢他!!」
綾瀨沙啞著聲音悲叫。
吉泉又持續用鞋底去踹狩納二、三次,狩納的唇即刻破裂滲出血來。確信狩納已流血,自己居於優勢,吉泉又嘴歪臉斜的出拳。
「放開他!別…打了!吉泉先生!」
綾瀨幾乎是聲嘶力竭大叫抗議。工籐伸出手抓著已滲滿淚水的綾瀨股間。
「…啊!」
「你只要靜靜看著!只要你敢胡來,那男的就會吃盡苦頭!」
禁不起對方冷冰的手指,在他快萎縮的龜頭上又搓又揉,綾瀨又激昂萬分。
綾瀨對吉泉,以及因自身的盛怒而哆嗦,再加上只想鑽入地洞自己可恥的蠢姿攤在狩納的眼前,內心就有股沉重的負荷。
綾瀨於是使出渾身的力量衝動?喊。
他不顧一切衝向自己左側亮著刃物的男人。
「這…傢伙!」
冰冰冷冷的匕首刺過他的左手。
又為了刺向自己的喉頭,衝向刀刃的綾瀨,工籐及時壓住他的肩。
「綾瀨!」
不管被怎麼踢或毆打,都可以悶不吭聲的狩納,初次發出了怒吼。
二個男人壓著縮成一團的綾瀨,裂傷的左手正灼熱般的在痛。
他更因懊惱自己的無能力,而熱淚盈眶。
「混帳傢伙!要好好捉住他!」
被吉泉一聲令下,壓住綾瀨肩膀的男人之手又加重了他們的手力。
「媽的…!」
在苛刻的臭罵,及粗魯的喘著氣中,吉泉向圍住狩納的其中一名人員示意。
「讓他打開皮箱!」
經吉泉的指示,伸手去提狩納帶來的鋁合金皮箱時,重得使他不禁皺了皺眉。
「錄像帶和錢有在裡面嗎?」
吉泉把在地上橫放的鋁合金皮箱,用腳推到狩納跟前。
即便受到對方暴行毒打,狩納仍不失銳利的眼神望著吉泉。對於敢單獨闖入敵人陣營,依然毫無懼怕之色的狩納,明知自己處優勢的吉泉,也不免對他尊敬三分。
狩納把手放在銀色光彩的鋁合金皮箱上,吐著混了血的口水。
狩納用靈活的左手在胸口口袋內探索。
「你最好不要動歪腦筋!否則就不敢擔保那小鬼會受到更嚴重的傷!」
瞥了一眼說著有恐嚇意味的吉泉,狩納自口袋內拿出了鑰匙。
接著就把銀色的鑰匙插入鋁合金的鑰匙孔內,然後就聽到鎖被打開的響聲,狩納又打開很重的皮箱蓋子。
「…什麼?!」
等狩納把皮箱打開的一瞬間,吉泉就發出一聲怪叫。
被啟開的皮箱內,只塞滿了錄像帶,卻不見有錢。
「…咦?啊…??」
就在微暗的燈光中,浮現兩手兩腳被綁著,在一層布上還用膠帶被綁成箝口物的嬌小的少女之姿。
身穿白襯衫,大褶裙的國中生制服,染成褐色長髮飄逸的少女。在鋁合金皮箱內啜泣。
狩納快速的拿出刃柄對準柔弱、羞怯的少女喉頭刺著。
「你是什麼意思…?」
取代滿臉狐疑又狼藉的吉泉,是工籐用手插入張嘴大叫的綾瀨的屁洞內。
「美香!!」
在地毯上抱著綾瀨的身體插入的工籐赫然站了起來。
「你說的沒錯!」
口氣依然未有絲毫的改變,但狩納的聲音聽來更有一種威壓感。
「這裡並沒有裝錄像帶和錢!吉泉!你說沒有意思要做交易,那我也一樣!」
狩納飢渴的雙眸終於露出了笑容,他揪住少女褐色的髮絲。對立即撲向前來準備攻擊的吉泉的員工,狩納狠心的瞪著他們。
「別這樣!她是我女兒!不要傷害她!」
聽到工籐的叫聲,所有的男人的臉色都泛白。
狩納把工籐的女兒帶來,便是用來對抗以綾瀨為人質的手段。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等綾瀨知道自己是被綁架時,簡直是震驚不已。
狩納的左手仍拿著刀子,將少女嘴巴的膠帶切破,對狩納極為粗暴的動作,少女一邊痛得發出呻吟,身體仍不能自由的哀求道。
「不要!爸爸!快救救我!這裡是什麼地方?我為什麼會這個樣子?」
當纏住嘴的布撕開後,少女就激動地哭嚷著。
在光線微暗的店內地毯上,攝影機前的父親,和同樣赤裸的男人交纏在一起。工籐發現女兒目擊自己的模樣時,即刻抿緊了唇。
「?別說話!我會設法救?!吉泉!」
他激動的叱責吉泉,並緊揪住伏在地毯的綾瀨頭髮,但當另一個男人將刀刃對著他的脖子時,綾瀨又聽到他淒厲的哀鳴。
「只…只園先生…!」
在所有人驚愕回過頭,看到的是扛著器材的只園。
然後就用他肩上昂貴的攝影器材去敲壓著綾瀨男人的頭部。男人立刻因慘痛而叫苦連天趴到綾瀨身上,只園趁機搶過他手上的那把尖匕。
「啊!真可惜!這玩意兒雖不是我的東西,倒也是挺貴的…!阿綾!你沒怎麼樣吧?」
只園狠狠將昏厥在綾瀨身上的男子踢開,一邊嘟嚷著一邊用手上的尖刀又刺向工籐的喉間。
「要怎麼辦?吉泉?」
揪住少女頭髮的手再用力,在少女痛苦悲鳴中,狩納問他。
「就像你們對待綾瀨一樣,我就在這裡當場把少女衣服全脫光,然後從耳朵開始分屍,這樣如何?」
聽得出狩納絕非戲言,被刀尖頂著的工籐幾乎是憋著氣不敢吭一聲。
望著咬牙切齒的吉泉把手伸向胸口,工籐看得出他還想與狩納抗爭下去,不由得就更加緊張。
「千萬不可以!吉泉!你放過我吧!小鬼已替你幹過!我不在乎什麼錄像帶或是錢!只要把美香…」
工籐半裸著坐在地毯上,模樣兒十分滑稽的叫喊著。而望著左手依然在流著血的綾瀨,手持刀柄的只園不屑的回答他。
「你不要說夢話!老兄!你以為這樣就算了嗎?」
他把工籐也拉起來,只園就從牛仔褲裡出示了二卷錄像帶。
「你對末成年,及對男人的強迫猥褻行為,這些就足夠讓警方或媒體作為報導題材,你懂嗎?」
「你說什麼?不是說不拍我的臉部的嗎?」
「你別蠢了!如果只是靠編輯,壓根兒就辦不到!這可是怕得清清楚楚!包括你這肥胖的身體玩弄阿綾的所有情形全都錄啦!」
只園的唇微翹地望著無話可說的工籐,並拿衣服讓綾瀨穿上。
等綾瀨站起身,就和只園同時走向狩納,可能藥物還在作祟,他依然有些微抖。他穿了上衣,抱著肩,綾瀨赤著腳在地毯上走著。
「哥哥!我的事可否用這些錄像帶來將功贖罪?不能保護阿綾不受傷害,是我太無能!你是不是可以大人大量不要和我計較?」
只園依然拿著刀子定在工籐的脖子上,雖然知道場合不對,他還是很誠懇的向狩納請求。
只要確實將凌虐綾瀨的景象拍攝的話,對工籐來說,是相當有危險性的不安材料。
「把它還給我!那錄像帶是我的!」
只園就用手上的錄像帶敲擊大聲吵吵嚷嚷的工籐的頭。
「你不會用點腦筋嗎?老兄!搞不好這俱樂部的老闆,也和在暗中出賣肉體的男人也有往來吧!不然我們能幹的地下錢莊的人怎麼會認識你這位老兄呢?只是很難想像你們交往到何種程度!」
望著吃吃笑的只園,狩納只是聳聳肩。
「讓開!」
把被押著不語的工籐交給只園,狩納看著那些守著門的男子們;男子們在躊躇一會兒後,便無奈的望著自身難保的吉泉,乖乖打開了門。
走在與店內相同色系的走廊,也可望見要到外面的另一扇門。
把少女押在前頭走往走廊的狩納,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搖動手上的刀刃。
「狩納先生!你想幹什麼?」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綾瀨撲向狩納的手,才使想要傷害少女左手的刀子滑落;當綾瀨在此時才領悟原來狩納是想在這少女身上報復自己在肩膀所受的傷;綾瀨的臉色就馬上泛白。
「請不要這樣!放了這女孩子吧!」
狩納手中的少女,全身虛脫般地,哭髒的臉抖的很厲害。即使同為人質,綾瀨少說也是個大學生,而這女孩畢竟才只是個國中生而已。
就算狩納是為了解救綾瀨,但所使用的手段也過於殘忍得使綾瀨也懼怕不已。
「你不要說話!」
狩納的話簡潔而冷漠,本來還試著抗爭的綾瀨,則被他用勁一堆,背去撞到了水泥牆。
「阿綾!」
只園的叫聲,與同被狩納用力推的少女之悲叫重疊。
在睜著骨碌碌的眼時,綾瀨看到撲向狩納的吉泉身影。
吉泉似野獸般狂吼著,並拿著銳利的刀刃在狩納頭上亂揮。
本來目標是想刺向狩納胸腔,就在描繪一條弧線的瞬間,眼看著將刺入狩納的肉裡之前,他停了下來;狩納及時向右翻了個身,把手上的刀子丟棄,再用手扣住了吉泉的右手。
「哇哇…!!」
吉泉在痛楚中還趁機想回踢狩納的膝蓋,說時遲那時快,狩納反用膝去頂吉泉的肚子。
在驚天動地的哀叫中,吉泉的身體一折為二。
然後,狠狠的奪下吉泉的匕首後,狩納毫不猶豫的對著他的手劃二刀,不僅吉泉的西裝被割破,也皮開肉綻,綾瀨把這一幕幕都目擊的一清二楚。
吉泉血流如注往地上流,肚子也因被踢的一直在嘔吐;狩納還藉機去踹他。
「只園!」
狩納連頭都沒抬起的叫著,只園的背脊已開始發麻。
「你把綾瀨和那女孩子帶出去!久芳他們在我的福斯車上等著!」
「是的,我知道!…可是,哥哥…」
聽到只園這話,狩納就看看周邊的男子們。
「付你們薪水的,是這個吉泉嗎?」
對那些男子的沉默,就表示默認,狩納用右手去找口袋的煙,接著說。
「如果你們還想領這個月的薪水,就要好好配合!」
左手染著血漬的握著刀刃,但只靠右手依然可以點煙。
「請你放過他們吧!狩納先生,我們一起去坐車…」
綾瀨忽然掙開只園壓住他肩的手,用發抖的聲音說道。
對綾瀨的懇求,狩納眼裡含著笑。
「你不用擔心!只是談工作上的事,我馬上就去。」
狩納用不具感情的神態,俯只被地上的嘔吐物及血弄得髒兮兮的吉泉。
對又再一次請狩納算了吧的綾瀨,只園推著他的肩。
「你真的不用操心!阿綾!狩納他會有分寸的!」
絕不會搞出人命來的。
聽到只園這麼說,綾獺在他強硬的拖拉下,離開了店。
雖然走起路來蹣跚而搖晃,但綾瀨仍忍不住回頭;在未望著綾瀨的…狩納的眼裡已充滿了慍怒之色。
那種眼神,或許就是狩納這種男人天生的本質吧;綾瀨心裡嘀咕著。
「他真的不會有事!」
只園雖重複著這麼說,但綾瀨的內心深處依然苦悶。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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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沒有一絲兒風的熱帶夜晚。
當助手席的門被打開之際,綾瀨才慵懶的抬起眼簾。
已聞慣的煙味,溫柔的包裹著綾瀨。在瞭解狩納的愛車,已回到公寓的地下停車場後,綾瀨才輕輕的吐了吐一口氣。
車門外,龐大的身體彎曲著的狩納,正看著綾瀨。
這不就是一場夢嗎?
回想與昨天的情景一樣,將自己請出車外的狩納的模樣,綾瀨的內心就有些激動。
而在新宿的街頭被陌生的男子們綁架,及受到刀傷,最後被狩納所救這一切,對現在的綾瀨彷彿是一場夢。
事實上,這既不是夢,也不是幻象。
而是發生在綾瀨身上活生生的事實。
綾瀨被狩納一雙可怕的表情佔據著心,他在助手席上用力緊閉雙目。
「綾瀨,你可以自己走嗎?」
狩納低聲的問著呼吸微弱的他,他還未作反應,狩納那只又大又溫暖的手就摩挲著他的臉。
見到綾瀨發抖的瑟縮,狩納慌忙放開手。
「對不起…」
聽到他的道歉,綾瀨才第一次直視起狩納。
開往停車場的狩納,很不放心的一直別過頭來看看綾瀨。
他看綾瀨的眼神十分真摯。
此時,他不再是以無辜的少女為人質,且傷害吉泉的殘酷眼色,取而代之的是有些苦楚。
這不禁使綾瀨的內心湧起一陣波濤。
馬上,一股熱烈的感情爬上心頭。
雖然那是可以使他感到安心的情緒,綾瀨仍然不能穩定下來。
「你被他們虐待的很慘吧?」
狩納並說他聽只園說了,且避開綾瀨的視線。
「你可以放心了!因為殘留在體內的是藥!你今天可以好好的睡一覺!」
狩納催他下車,但綾瀨卻搖搖他的頭。
狩納說的沒錯,由於殘留於體內藥物的太有功效,他想大叫大嚷的情緒,使綾瀨感到很危險。
綾瀨很想表達出來,又不知怎麼形容,只有開口說了一句。
「…可以回去我的公寓嗎?」
已不顧是否會把西裝褲弄髒,膝蓋跪地的狩納,與綾瀨的眼睛相遇。
「你想在你家會比較舒服嗎?但現在的話,半個鐘頭是到不了的,怎麼辦?」
對不慍不怒,又很關心的口氣,綾瀨有些不解。望著綾瀨一副快哭出來的楚楚可憐狀,狩納浮著苦笑對他說道:
「你不用怕!你再也不會吃到什麼苦頭了!」
狩納把手放在助手席的車門上,站了起身。
「不是…這個意思…」
綾瀨說的聲音似蚊子一樣小聲。
綾瀨忽然抓住狩納的西裝,感受到布的質地十分舒爽。
「我不是…說這個!」
綾瀨握住狩納的衣角,用盡力氣又說出這句話。
「…你不要這樣嘛,我不會到你的房間去啦!我會在車子裡看守你到天亮,這樣你就可以放下心了吧?」
為了安撫綾瀨忐忑不安的心情,狩納極力的解說。綾瀨對自己不能把話表達清楚,也急得把拉住西裝的力量加重。
「我想…回去…!」
「所以呢…?」
「我想回的不是我的公寓…而是…」
話未說完,眼眶已盛滿淚珠。
綾瀨的身體雖疼痛的不方便動,但他還是拚命挪動去摟住狩納的項頸。
因為是他衝動的想要這麼作。
可能血液中停止的酒精,或可怕的藥物,使綾瀨的理性遲鈍了吧!但那又何妨?
承受綾瀨摟住他的體重,狩納不覺有些驚異。他似乎還摸不著頭緒,狩納的手竟停在半空中。
「綾瀨!你…」
狩納困惑不解的低語著。
綾瀨在淚眼婆娑中,把狩納抱得更加用勁。
狩納輕柔無比的愛撫著綾瀨的背;就在慢慢的探索並確定那就是綾瀨的身體,他又更加重力氣。
在二人緊緊相貼的擁抱中,可聽到綾瀨打牙顫的聲音。
耳邊聽到狩納呼喚著他的名字,在對方的懷抱中,他終於敢重重的吐一口氣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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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門很用力的被關上。
只要有人的動靜,寬大的玄關就會自動開燈。
「…啊!」
淒切的叫聲,從綾瀨的口中洩出來。當他被抱著的身體被放到地上時,身體就不穩地搖動著。
脫了鞋的狩納,一把奪去蓋在綾瀨裸露的身體上的毛毯,綾瀨立即把身體縮了起來。
綾瀨到現在,在身心方面都還是十分不穩定的狀況,所以他連要站起身,都有困難。
「狩…」
被逼至牆壁,綾瀨蠕動著唇問。
自地下停車場到搭到最頂樓的家的電梯內,綾瀨的唇就因幾度被吻而感到微微發痛;狩納用大量的口水去探索他十分敏感的口腔;這些已令綾瀨心兒亂跳。
「啊…不要…不要在這種地方…」
當狩納用他的大手掌掰開他的大腿時,綾瀨就哀求起他。
「住口!」
觸著耳畔的鼻息聲,綾瀨的全身都快碎了;而狩納的呼吸是又熱又急促。
那官能性的低沉嗓音,令綾瀨心生蕩漾。
他的身體已熱起來。
一種不真實的飄浮感與熱情,使綾瀨快要溶化似的。工籐用手替他在直腸直接塗抹的藥,讓全身火熱的感覺十分舒適。
記得那時自己渾身都充滿著厭惡感;然此時,他卻渴求狩納的溫情。
「嗯…晤…狩…」
他一手愛撫綾瀨的腿間,一手探進緊縮的屁洞內,使綾瀨情不自禁叫出聲音來,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叫出如此淫猥的聲音。
「綾瀨,你已夠濕了!」
狩納故意說得大聲一點,好讓綾瀨聽見,且一邊在攪動他狹小的體內。
「…哦哦…!!」
淫蕩的粘膜只含著狩納的手而已,綾瀨就有發射的衝動。
他用兩手圈住狩納的身體,想要求更刺激的一直在摩擦著身體。
「你要再忍一下下!」
在電梯內被他的手愛撫的屁洞已燥熱的抽動著,且不由自己的含住狩納的手。
「…唷…呼…」
狩納一邊解開西裝的扣子,一邊用他火熱的舌頭舔起綾瀨的脖頸。
只輕輕問一句:可以嗎,便迫不及待在玄關處,對背貼著牆壁的綾瀨索求著項頸,足見其之渴望!
綾瀨雖感到害怕,卻拒絕不了。
且綾瀨此刻不是很清醒的。
他認為是狩納的熱情,讓他失去理性。
「…啊!」
他的全身血脈憤張。
狩納的雙眼就近在眼前。
那雙可以看穿他內心的真摯雙眸的男人,觸碰了綾瀨的唇,即使只是在他的唇上輕輕啄著,他就已呼吸急促起來。
「你可以吐氣呀!」
在聽到他的囁嚅聲的同時,狩納已將他硬硬的肉棒往綾瀨的大腿擠壓。
狩納的龜頭及粗大的手都在探索綾瀨的入口地頻頻摩挲著他的皮膚好幾次。
綾瀨也下意識的扭動起腰,他被體內一股慾火燒灼得激情動盪。
「你要全部都給我!」
當他的耳朵被狩納咬著把玩時,下肢就竄升起十分強烈的衝動。
「…哦…不要…」
然後,在狩納插入姆指,在他的肉襞內翻攪;狩納性急的動作,使綾瀨心跳也增快。
狩納把綾瀨的右膝折到自己胸前,再用他濕潤的龜頭去挑逗他的粘膜。
「…啊…」
伴隨著恐懼的壓迫感,熱熱的一塊就沉入他的肚子裡。
「嗚…嗚…呼…呃…」
攪動直腸令他快撕裂的痛,綾瀨忍不住哀叫連聲。
接著讓他的呼吸像要停止了般的窒息感侵襲著綾瀨;然後下一瞬間又衝上一種說不出的快感,讓他似小孩子般的哭了出來。
狩納很小心的抱住綾瀨,並防自己去觸碰到他左手的傷,用力地抽動起來。
「你要放輕鬆一點!綾瀨!」
狩納溫柔的聲音,與自己的嬌喘聲交錯著。他很奇怪自己何以還會有力氣叫出這種聲音。
「嗯…晤晤…」
胸腔受壓迫之苦,屁洞內又有狩納的手無情的翻弄,且狹小的直腸內被一直往上衝的肉棒,使綾瀨的淚水抑制不住的直流。
「嗚…呼…啊啊…哦…」
是否已插入到可令自己滿足的位置了?狩納終於停止了他的動作。
狩納用大大的手掌包住彷彿在做困獸之鬥,張著嘴在大喘的綾瀨的肉棒;被插入的痛,還要忍受身體連接在一起的衝擊,綾瀨的肉棒已經勃起至界限地在抖顫。
「…唔嗯…」
身上陣陣的絕頂感,及錐心的痛,讓綾瀨額頭沁出汗粒地弓起身子。狩納的唇邊落在他的脖子,邊用手抽動起他的陽具。
「…不…要…」
受不了在直腸內肉棒猴急的翻動下,綾瀨憋著氣繃緊著身體,就射到了狩納的手中。
射出來的精液,弄髒了綾瀨的肚子,且含住狩納的粘膜也在萎縮。
此刻,綾瀨的全身竟然比任何時刻都急於迎接狩納。
當狩納熱熱的精液直射直腸時,綾瀨被抱住的身子就一陣痙攣。
「…晤!」
二人微濕的身子,綾瀨還聞到狩納身上的煙味。
狩納用他那壯健的手,去抱住快要暈厥過去的綾瀨。
他們就在互相簇擁著彼此的情形下,跌落到地上。
綾瀨就好像跨坐在狩納的大腿上,他在意識朦朧中,望著支撐自己的男人。
他現在所抱的,也就是狩納。
並不是來路不明的陌生男人。
就這一點,內心就湧上一種無言的安逸感。
抱著他臉頰的狩納的唇,開始在溫柔的碰著他。
「嗯…」
被他濕熱的舌頭舔著,綾瀨就張開了嘴。瞬間互相交纏的舌頭就像要溶化一般。
即便呼吸有多困難,綾瀨也不願放開狩納。
狩納的大手,在他的背部上下摩挲著。
「…唔…嗯…」
綾瀨感覺自己體內的狩納的肉棒似萎縮了似的,混濁的羞恥心陡的竄起,但他仍然緊閉住雙眼等待。
「到床上去吧!」
聽到狩納的低語,接著就被抱起他還沉醉於性愛餘韻的身體。
「啊…我想去…浴室…」
他說了這麼一句,又得到狩納深深的一吻。
「待會兒我會替你洗!」
抱著他走過長長的走廊,寢室的門被打開,將綾瀨放在乾淨的床上,綾瀨躺在床上看著狩納。
承受著狩納膝蓋重量的床,忽然發出吱軋聲。然後就在綾瀨的頭髮、臉頰及脖子上落下他的唇,且用手輕撫他左手的傷。
在經過待命的狩納的屬下小心的擦藥及包紮好繃帶。流血的傷口還算淺,應不至於留下什麼疤痕。
即使有任何傷痕,狩納也不以為意。不過,狩納所帶出去的少女能安然無恙,才是令綾瀨最開心。
「你會痛嗎?」
綾瀨聽到他的關心之語,就搖著頭。
「倒是…狩納先生你…」
濕潤的粘膜,還感覺著狩納的動,綾瀨在床上把膝蓋靠攏著。
他很希望殘留在自己體內火熱的感覺,能盡快的消失,可是因為有藥物在作怪,他覺得身體已不是自己的,他不禁害怕的用雙手抱緊肩膀。
「這種傷又算什麼啦!」
狩納在綾瀨的左手腕,不斷的用吻碰著。
「…請你不要怪我!」
對他求原諒的話,綾瀨不敢置信的望著他。對方用含著痛苦、難過的神色,輕輕撫著他的臉。
「你還會感覺痛的話,只要放鬆就會好一點!」
狩納的聲音,在他的左手處發出來。
然後用他溫暖的舌頭,在自己身上爬行。
「狩…啊啊…」
他用舌尖在他的皮膚上溫柔的吸吮著,立刻一股又酥又麻的感覺擴散到綾瀨的背上。狩納技巧精湛的舌頭,已在吸吮他發脹的乳頭。
「…討厭…」
隨著狩納的舌一直往下肢緩慢移動,綾瀨已呼吸急促的喘了起來。
被狩納的愛撫下,當然是令人愉悅不已,可是綾瀨的身體竟會對狩納產生如此過敏的反應,則是令自己費解。
剛才如此深刻劇烈的交合,蕩漾在體內的火花隨即又迸裂開來一般,讓他心跳加速。
「不要緊張!我只會讓你有快感而已!」
本來放在背部的手,此時卻包住他的屁股,綾瀨有些羞怯地動了動身體。
他硬硬的手,又在撩動著綾瀨還在淫蕩收縮的粘膜。
「不行…狩…」
綾瀨的意識尚停留在粘膜入口處玩弄他的手時,在毫無準備下,肉棒便被狩納含在口裡,綾瀨立即叫了一聲。
他用唇愛撫著綾瀨的肉棒,當他那濡潤的舌頭包住龜頭時,綾瀨的腰骨都顫慄起來。
「你不需要強忍!想射就可以射!」
「…唔…舌頭…不要…」
聽著狩納醉人的聲音,在他嘴裡的肉棒已滴出了蜜汁。
「可以舔裡面嗎?」
導引只有綾瀨單方面快樂的狩納的手,很小心的潛入到他的粘膜之中。
「嗚…呼…唔唔…」
在狩納的挑逗下,曾接受過一次狩納肉棒的綾瀨肉襞,在毫不抗拒下,讓他的手輕易進入。
「啊…哇…啊…」
立刻臻至高亢的自己的身體,一方面感覺著被拖曳的恐懼,一方面又在向狩納強行的要求。因為被狩納愛撫的部位就像熱得要溶化似的。
「…嗚…哦…」
在又暖又濕的粘膜中,在發現有什麼碰觸到的?那間,綾瀨快要爆炸的肉棒已在抽搐著,他再也克制不了,在釋放至狩納的口中時,綾瀨也跟著哭出來。
「嗚嗚…」
聽到狩納吞食的聲音後,他又伸出舌頭將殘留在唇邊的精液舔了舔,再去舔綾瀨的下腹部。
「藥顯然還有發揮功用哦!」
沿著肉襞而動的手,增加為二根時,本已濕潤的睫毛,就落下了眼淚。綾瀨闔上膝頭,想從狩納身上移開視線,為尋求更多的刺激,顫動的肉體,在床上打滾。
「…狩…」
「你別擔心!我還不會插入!」
他將手放在短促呻吟的綾瀨的膝蓋內側,把他的雙腳拉開;膝著胸的彎曲體勢,可讓綾瀨的所有一切盡收在狩納的眼裡。
「不…」
聽到一陣撲撲聲,狩納的手再次鑽入綾瀨的直腸。
狩納的手,便毫無阻攔的直搗肉襞的底部。
好像要為剛才自己在玄關處對綾瀨的急躁粗暴的舉止贖罪,這次狩納改成十分溫和的動作。
殊不知,他的體恤反讓綾瀨滋生焦急難耐的情緒,而呼吸變得更困難。
「唷…嗚…」
就在男人的手碰到他最敏感的地帶之際,未被撫摸的肉棒卻滲出了液汁。
「我要射精了!」
用著狩納射出來的精液,被他的手不斷的搔動下,綾瀨的屁股也流出東西來。
「不要…不要射出來…」
腹部因受到壓迫而流出來的精液,讓綾瀨似孩子般搖動起屁股。充血的肉襞,用手指在裡面像描弧線一般,這不是充滿愛的動作,使綾瀨難過的流著淚水。
在不知所措的情況下,綾瀨用握緊的拳頭,輕輕的睡著狩納的肩。
「…狩納…先生…」
被綾瀨不斷的捶他的肩的動作,狩納有些遲疑的問。
「…抱歉!你是真的不喜歡被我這麼弄嗎?」
狩納撫著滿頭是汗的綾瀨,很難過。
「會痛吧?」
原來狩納是把綾瀨的動作,解讀為是藥物而產生的苦痛,所以他忽然將在粘膜中的手抽回來,也準備放開綾瀨的身軀,但綾瀨卻反射性的用大腿內側挾住他。
對未預料的綾瀨之反應,狩納十分訝然。
也許會被他嘲笑,但已經停不住。
綾瀨在未予辯解下,只用他潤濕的雙眸苦苦的哀求著狩納。
「你…不要…停下來…呀!」
在沙啞的聲音中,帶著些淫蕩之意。
狩納有瞬間的迷思,張著眼不動。但又同時暗自希望存留在綾瀨體內的藥效還會作祟的憎恨表情。
耳邊,只聽到二人野獸般的喘氣聲。
「狩納先…」
狩納又去撫觸綾瀨的臉頰,接著聽到他咬牙切齒的聲響,綾瀨的腰又彈跳起來。
他那雙黑色的眼神,射出強烈的慾望,在凝視綾瀨。
本來撐住綾瀨的膝蓋的手放開,而愛撫起他的大腿內及雙頰,然後當他的手來至綾瀨的脖額上及頭髮上時,綾瀨的眼裡有種安心感。
「真的可以作嗎?」
綾瀨一聽,就猛點著他的頭。
綾瀨自動張開嘴去響應狩納的唇。
「…啊…晤…哦…」
他們的舌貪婪的交纏著時,綾瀨的乳頭也硬挺起來,肉棒再被狩納的手握緊下,綾瀨的下顎就往上高高仰起。
「你已十分的濕了!」
狩納用手去試探的感歎聲,讓綾瀨的眼裡灼熱。狩納在用手不斷抽動他的肉棒的同時,也用他堅硬的龜頭去哪同樣濕濕的屁洞。
「這裡也快要溶掉了…!你知道嗎?」
「…啊!你不要…說嘛…」
他不理綾瀨的請求,抓起屁股,讓他變成方便插入的位置,不消一會兒,便聽到吱喳一聲。
「呼…嗚…喔!」
誠如狩納說的,已膨大充血又淫亂的屁股,很乖順的接受了男人的肉棒。當他用力往上一沖,綾瀨就像快毀了一樣地喘起氣來。
「不…要…啊!」
比被衝上的窒息之苦,被拉出來的衝擊,更令綾瀨毛骨悚然。
可是,就在非綾瀨的意欲的部位,濕潤的直腸在狩納肉棒的攪撥下,被他的陽具的形狀打開來的肉體,卻開始貪求起狩納。
「啊…狩…哇…」
就如一般像對父母撒嬌的小孩般,狩納用手去捧著拚命向他索求的綾瀨的頰。
「當我聽到你被吉泉他們抓去時…」
這聲音聽來有些遙遠,且隨著狩納上半身的傾倒,插入直腸的肉棒也跟著改變角度。
「…嗚…呼呼…」
「你很老實!腳在發抖!」
狩納的唇去吻了吻被痛楚與快感混雜的情緒而扭曲的臉。他未料到會聽到這種獨白。
「…我甚至讓你受了傷!」
悔恨交加伸至綾瀨左手的狩納,將他的手放在唇邊。
原以為狩納會向他說聲請原諒,但聽到他說出的那句話,在綾瀨的淚眼模糊中,看到狩納用舌尖去濕潤他的唇。
「…啊…」
肉體已比思考力有更快的反應。
綾瀨伸出手,繞到狩納的脖子上。
相同的,綾瀨也用舌尖舔拭狩納受傷的唇。他在狩納有些驚訝及奇妙的神色下,再次舔了舔對方的傷口。
舌頭上有血的味道。
對綾瀨似小孩般在他身上舔著普的糗樣,狩納的眼神第一次溫和下來。他用開心的微笑,用手包若綾瀨的臉頰。
「狩納先…」
在求著時,綾瀨就被他封住了唇。
「嗯…」
綾瀨即刻感受到口腔內有不同體溫的狩納和舌頭在挑撥著他。
在他肆意的煽惑下,綾瀨全身都處在酥麻感之中,幾乎快令他昏厥。
「嗯…晤…嗯哦…」
「舒服嗎?綾瀨?」
吻著他的唇,從唇的隙縫囁嚅的低語,綾瀨頻點著頭,且一邊吞下含著煙味的狩納的口水。
「晤…啊…嗯…」
狩納才放開他的唇,綾獺已自喉間呼著難過的氣息。藉著用彼此的唾液濕潤的唇,狩納激情的舔著。
「我也好舒服!」
本來身體就因狩納而獲得無限的愉悅,加上這句話,更令他興奮不已。
「啊……」
聽到發出吱喳一聲後,狩納的肉棒就開始抽動綾瀨的直腸。粘膜內的敏感地帶被強烈的刺激,綾瀨可憐的肉棒就無法控制地抖動。
他覺得自己已處在飄飄欲仙的境界。
他希望盡所能的來反應狩納,但被他如此的對待,綾瀨也不由得有些害怕。
所以,淚又不聽使喚汨汨而流。
但綾瀨卻淹沒在與其害怕自己本身,不如說他更渴望與狩納更親密的接觸的情慾中。
「你可以射精!綾瀨!」
才聽到狩納低啞的說著,片刻間綾瀨便在男人的手中反轉過來,在沒有被碰觸下,綾瀨卻高吭的嬌喘著,他的肉棒就吐出了甜美的蜜液出來。
「啊…哇…我快要…!」
狩納用手抓起在陣陣抖動的肉棒,很愛憐的撫摸他的龜頭。
「還不行吧!」
狩納說著,嘴角微翹。
「為了你!我可以犧牲一切!雪彌!你快說!你只是屬於我的!」
在如此甜言蜜語的挑逗下,綾瀨怎能拒絕得了他?
★★★★★★★★ ★★★★★
「…結果,你要來的地方,竟然是這個地方?」
對狩納有些憮然的話,綾瀨卻很開心的笑了。
綾瀨聽得出狩納的話,是有些質疑,卻沒有不悅。
右手提著有把的水桶,狩納用很純熟的動作拿出了煙。
這是一塊被小杉樹包圍的墓地。
因為掃幕的節日才剛過,除了他們二人之外,不見其它的人影。
在父母雙亡,接著奶奶也過世之後,綾瀨一個人曾來掃墓的地方。墓地不是很大,但在其中的一個角落,卻是他的親人長眠之處。
雖然奶奶極力反對父親娶個混血的女人,但母親死了,她依然接納母親同樣葬在父親的同一個墓地裡。這也是奶奶在固執的偏見中,對自己的兒子及媳婦一種愛的表現吧。
對每年都不會忘記來掃墓的地方,今天能來就要歸功於狩納。因為在綾瀨提出要來掃墓時,狩納就把工作調整之後,便開車帶他來了。
即使清明節已過才來掃墓,也不需要對他言謝。就算工作再忙碌,狩納也很關心掃自己親人的墓的綾瀨,自然也不會首答應綾瀨隻身來掃墓。
他右手的指尖,無意識地搓搓左手腕。
這是三天前遭到作夢也未料到的綁架後留下的證據,致使綾瀨的左手至今還疼痛的需要藉助繃帶。即使疼痛感已逐漸淡薄,但內心的創痛仍活生生的纏在腦海。
因為血液被注入了酒精,有兩天的時間便受到只要站起身便想嘔吐的前熬,一直到今天早上,方才穩定了點。
在被一陣山風吹襲後,綾瀨又頭暈目眩地?住雙眼。
「你父親有抽煙嗎?」
綾瀨邊想邊點頭,於是抽了一口煙的狩納,手上還拿著線香,對著墓前參拜。
「要不要替他倒一杯水?」
面對狩納的細心,綾瀨搖搖頭。
墓地雖然清理的很乾淨,但狩納還是將周圍的雜草拔除。綾瀨一個人來時,一定要耗上一個小時的工作,有狩納的幫忙,今天卻完成的相當快。
「能整理的這麼乾淨,我的親人一定會很高興!今天真不好意思,勉強你來陪我!」
「你不用掛齒!」
狩納說著,又拿出一根香煙。
「對了!綾瀨!昨天只園那個傢伙,他不是說會來看你嗎?他是有什麼鬼計?」
狩納邊鬆開領帶,邊問。
清風微微吹來,以剛過清明節的這時間,天氣並不熱。狩納把西裝夾克放在車上,只穿繫著領帶的便服。
「只園先生真的是很貼心,他要送的是畫有兔子的花樣的領帶!」
綾瀨認為深橘色底,畫著淡藍色的兔子模樣,這種是適合女性的商品,既然是要送人,以只園來說,應該會送適合男性用的領帶吧!
如果他真的會送長相似女孩,所以送綾瀨這麼可愛的禮物的話,就表示只園是相當中意那份東西。
「像那種畫有兔子的領帶,我以前好像也曾有過!」
狩納聽到,便揮揮他的手不置可否。
在沒有人煙的墓地,風吹動著杉樹。
「綾瀨,你的大學幾時開始上課?」
被他唐突的一問,綾瀨抬起頭來看他。他們的身高相羞有三十公分之巨,綾瀨非得把頭仰得高高的,否則看不到狩納。
「在八月底會集中上課一個星期左右,到九月底才開始真正上課!」
輕輕頷首的狩納,低頭看了看腕表。狩納端正的側臉,在艷陽下依然不失溫和。
「我們回去時,到什麼地方去去吧?」
「要去什麼地方?」
綾瀨站起身問。
「到你的老公寓!」
對未預料的回答,綾瀨的肩不免搖動了一下。
距真正上大學前,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三天前還不准綾瀨孤單一個人生活,自然也不會准他搬回公寓。
他明知道,卻開不了口。狩納望著不語的他,慢慢吸了一口煙。
「你今天就可以搬回那裡!」
對意料外的話,綾瀨有些傻眼。
「你隨時可以搬回來!如果你在我那裡覺得不自在,也沒什麼關係!」
綾瀨被他直視得用力握住手。
「可是…」
「如果你還需要什麼,我隨時可以送去給你!怎麼樣?」
發現狩納是認真的,綾瀨的心就猛跳。
「啊!不過我…卻沒有房間的鑰匙!」
回憶一復甦,指尖就發著冷顫。就在三天前,自己下了新宿車站後,在吉泉的店被狩納救出這期間,別提什麼行李,連所穿的衣服都被剝奪了。
不見的鑰匙,自是包含狩納公寓的那一把。
「真的不好意思!你才給了我就…」
狩納伸出手安撫著綾瀨有些鬆懈的肩;他嘴上依然叼著煙,左手伸到綾瀨的眼前,對他說:
「就是這兩把吧?」
二支鑰匙發出卡當聲後,就落在綾瀨的手掌上。
「你的行李我也已要回來!放在公司,我們一起去拿!」
綾瀨不可置信的看看手上的兩把鑰匙。
那又冷又硬的感觸,放在手上好舒適。
「…謝謝你!」
對綾瀨滿心的謝意,狩納很滿足的?上眼。
「…只是,你如果還要留著那房子,我覺得並不經濟!」
那綾瀨就每個月可以少支出五萬的房租費。而且,他還可以從奶奶留下的錢,每月寄給他作生活費的錢,撥給狩納當作自己的生活費用,既然是不準備住那棟公寓,那實在犯不著堅持租下去。
「那邊的事,你先不用操心!如果你還不是很舒服的狀況,也不必一定要今天去,你覺得呢?」
「狩納先生,那你都不用去上班嗎?」
「我在下午四點才會有事,我已和對方表明過,有事可以打我的手機,再來安排!」
面對狩納的微笑,綾瀨下定決心的望著親人的墓,問道:
「我有事拜託你,可以嗎?」
把兩隻鑰匙很小心的收到牛仔褲的綾瀨,狩納如小孩般的安撫他。
「你有事求我,那就先看看這個!」
綾瀨接過對方交給他的紙,小心的握住且用心地看。
即便毫無社會經驗的綾瀨,也一眼看出那是正式的請款表。狩納每十天就會做出類似的決算表。
「…這是…什麼…?」
拿著紙在微微發著抖,綾瀨有些懼怕的問。
「你看了不就知道了?是我公司的員工上班時間之外的津貼,及玩玩女人的經費。如果還要留著你的房間,就還要包括租金及維護費用,這些全算在你的債務內!」
對如此唐突又莫名所以的話,綾瀨一時無言以對,他只追著請款表字,而也只有最後一項所記載的,所配的鑰匙一千二百日元的事,是他稍能理解的範疇。
「這怎麼可能?到現在,我的負債都還沒有還上一毛錢呢…」
狩納伸出長長的手,輕柔的撫摸著快要哭出來的綾瀨的粉頰。
「你先別慌!新的債務在第二十天以後才會算!第二十天之前,都一如過去的算法,十天要付三千八百五十萬的利息,之後的四億二十萬與一千二百日元的債務,十天一計就是四千六百二十萬一百三十二日元之利息吧?不得了啦!綾瀨,如此算下去,到第三十天的決算,你就背了五億的巨大債款哦!」
狩納開心的笑笑,綾瀨卻滿眼都是淚水。
「你不要這麼沮喪,前天晚上的錢,你已經付啦!」
「你不要說的這麼大聲!這裡是什麼地方啊?」
狩納吻了一下有些慌張的綾瀨的脖子。他不想在親人面前表露這種窘態,使他很難堪。
尤其這些已成鬼魂的人,不僅可聽到狩納的聲音,甚至可以看穿自己所有的事似的。何況,綾瀨更不願被在墓裡的親人聽到獨生兒子身上竟背負四億的巨債,結果變成對債主出賣靈肉。
他拚命的推開厚實的狩納的懷抱。
果然是行不通。
用肉體來還債,怎麼會行得通呢?
「你真的是可愛極了!」
抱住綾瀨兩頰的狩納,用牙齒去碰他挺直的鼻樑。
「你好壞!狩納先生!你騙人!怎麼可能會負債這麼多…?」
聽到綾瀨少有的抗議,狩納想了想後,給他深深的一吻。
「是你負的債,怪不得我!」
他伸了伸舌頭,銳利的雙眸?得細細一條縫。
「如果你用這來控制我,不就可以安心了嗎?」
才安心不了,這麼一叫的唇,忽然又微笑著道。
「那得看你的表現,也許下次可以打個折扣什麼的!」
「咦?打折扣…?」
狩納又輕輕碰了碰他的唇,這裡雖然是在戶外,但還是讓綾瀨提心吊膽。
「你再說一次!」
狩納在耳邊的廝磨,讓綾瀨的一顆心都吊起來般;撐在綾瀨臉上的長長的手,在他的背與臀部摸來摸去。
「你要…做什麼?」
他們緊密相貼的身體,可清楚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絕對不是頭上的烈陽之故,綾瀨只覺得眼前金星直冒。
「你說你想要我!」
狩納緊緊抱住欲彈開的綾瀨的身體,用他的鼻息去舔拭他的頸項。
「咦…?」
「我那時不是說過?只要是不喝酒找你,這次的價錢除了一千二百日元,還有七千萬的折扣,哇塞!你的債務不就減少許多嗎?你的親人也會很高興吧!」
「雖然是好,可是還是…」
用擁抱來束縛,狩納笑笑。綾瀨面對狩納有些心懷不軌的眼神,卻提不出反論。
「如果你還想瞭解得更清楚,就到公寓去,我會向你報告的更詳盡!」
綾瀨在狩納的懷中,只有懊悔的鎖緊眉尖。
「可是那房間的牆很薄,白天在那裡作愛,左鄰右舍都會聽到吧!」
你還敢試嗎?狩納邪氣的煽動他。
綾瀨將手邊的水桶,敲打著狩納的頭。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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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矢(以下簡稱染)我是後記的司儀染矢熏子。
只園(以下簡稱只)在本篇中染矢姐姐出場的比我還多,我是只園。
染:你是存心找我麻煩嗎?你這好色的錄像帶小鬼。
只:我不否認啦。好色是我的天性!有誰不好色的?告訴?。在未拍到阿綾與狩納哥哥交合的錄像帶,我才不想死。
狩納(以下簡稱狩)什麼!!(生氣)
只:…哎呀!我是說著玩的(有些慌)。
染:狩納少爺!你可別把阿綾壓在肚子下!來!阿綾,你來這邊!這邊。
綾瀨(以下簡稱綾)各位好,我是綾瀨雪彌。很感謝你們會買筱崎的作品。這全要歸功於月蝕雜誌的問卷,及各位讀者的愛護,在此無以言謝。
染:哇!已經完成了?能否讓我拜讀一下?
狩:這不是久芳的字嗎?…這是生平第一次的單行本,筱崎一定是很興奮。今後也許還會透過雜誌的問卷,再出第二本書。只是…為什麼一定要問卷呢?
染:一定是筱崎轉手讓久芳去寫!這就太不應該。
只:才不是這樣!問卷只是筱崎用來參考用的。下一本書預計在九九年的七月出書。一般的問卷多半不會調查得出來,只有委請大家多多支持。
狩:這不是更需要得到讀者的支持嗎?
只:我們也期待收到讀者的來信,即便沒什麼建設性,我們還是會很用心努力去寫。
染:下次如果我有更多出場的機會,就不會虛應一下而已吧。對了!很感謝在這本書付梓之前,辛吉努力的所有的人。
綾:是的。首先要感謝編輯的K先生,如果沒有這位貴人,就沒有現在的筱崎。對他的嚴加指正,銘感五內。
狩:編輯K先生?他就是常在雜誌書刊用漫畫,把人畫成兩邊鼻孔都會冒煙的人嗎?
綾:沒錯!但狩納先生,你千萬別這麼說!他才真的是天真無邪。
染:他長得可帥(筱崎聲明.絕對是實話)。他對工作的狂熱幾乎快過勞而死。
綾:說到過勞而死,還不是筱崎的原稿延誤所致,送到香板版透老師那裡時,他的眉頭都皺成一堆…。
狩:其實他不只是畫插圖,所有的台詞,對白,他都有全面性的協助。
只:我的台詞,全部被改成是香板式的關西腔。(香板注.其實是東大阪腔)
染:這真的不是靠一個人之力能完成的!筱崎,是否也會寫這種男同性雜誌。
只:他好像曾去參加過很有名的稱為『性虐待技巧體裁』的社交團體辦的活動。因為他本人有這類的傾向,所以,曾去參觀過一次。
染:結果也宣傳了這麼多…阿綾,是不是該作結尾了。
綾:是的(有些緊張)。由衷的感謝購買這本書的您。我會盡早將債務還清,但也請各位千萬別去沾惹那些惡質的地下錢莊。…啊…狩納先生!你在…作什麼呀?
染:哎呀呀…阿綾!你真不幸,碰到一位這麼會吃醋的老闆。其它人也是變態的很離譜。
只:才逼真呢!有這麼生鮮的鏡頭可以看!還好我有錄像帶。
感謝各位艱辛的陪到最後階段。
對編輯部的先生小姐們,以及替我畫出如此誘人的插畫的香板透老師,在此獻上我誠摯的謝意。不管是眉根深鎖的綾瀨,或霸氣的狩納,香板老師所畫出的,全是我最理想的人物。能與各位共事,是我筱崎的榮幸。
當然更謝謝各位讀者的抬愛!只要能愛狩納或綾瀨一點,我就會喜不自勝。
今後我將會更努力。歡迎各位來函批評指教。問卷也不錯!可能靠它,我們還會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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