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配對: Glorfindel/Erestor
分級: PG-13
種類: AU, 現代背景
說明: 屬於<瑞文戴爾事務所紀事>系列. 如果讀過<紀事>, <關於葛羅芬戴爾與愛瑞斯特的十件事>, <香草與貓>, 以及<一愛之別>, 對人物的背景會更了解.
警語: slahs! BL! 跟我寫的其他東西一樣, 這篇也是徹頭徹尾的肥皂劇, 也就是用過於戲劇性的手法, 來表現本質平淡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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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 eagle flew from the northeast, a hawk through the heavens;
one wing hit the edge of the sky, the other swept the heavens;
the tail brushed the sea lightly, the head touched the heavens.”
摘自 , poem 19
窗外是灰暗的紐約, 滴滴答答的二月冷雨. 書房裡, 葛羅芬戴爾輕鬆地躺在那張臥榻上, 慢慢地翻看著一本書, 身側蜷了一團黑白毛球, 是打呼嚕的Calico. 愛瑞斯特坐在書桌前, 月初了, 又是結帳與開支票的時候. 他看著各色帳單, 自己的銀行帳戶報告, 芬的帳戶報告, 不禁疑惑地皺起眉頭.
不, 不是他與芬有什麼財務困難. 正相反, 從他俩的消費習慣---不, 從芬這幾個月的消費習慣看來, 他俩的財務狀況簡直是好過了頭.
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愛瑞斯特發現自己沒有記憶. 只是, 去年九月裡一次經驗, 讓他開始留意. 這種事, 誰忘得掉? 愛瑞斯特輕輕微笑了一下, 不過, 當時他的第一個反應是瞪大了眼睛, 把送貨單的姓名地址上下檢查了四五遍: 芬的筆跡, 芬的簽名, 收件人就是愛瑞斯特. 然後, 他只能全身無力地看著兩位Saks 5th Avenu的年輕男店員, 往屋裡搬進來四五十件漂亮的購物盒, 那種裝高級時裝用的大盒子.
全都是當季的高級男裝與配件, 不同的設計風格, 休閒的, 嚴謹的, 帥氣的, 柔和的, 但全是愛瑞斯特的尺寸, 黑色, 灰色, 白色, 墨藍.
當葛羅芬戴爾進門的時候, 聞聲抬頭的愛瑞斯特, 坐在一片黑白灰藍以及柔細的包裝紙裡, 琥珀色的大眼睛看著微笑的芬, 第一次發現自己不知說什麼好.
『心愛的, 要不要讓Calico也搭配你的衣服?』 芬一手抱著Calico, 一手搖晃著一個滿是黑白貓圖案包裝的紙盒.
芬一向喜歡送禮物給他: 每天早上的一朵玫瑰, 在書報攤上看見的貼紙, 舊書店裡的圖畫書, 在湖邊發現的一顆圓石, 早已絕版的的珍本書籍與唱片. 但是, 從去年九月那次之後, 愛瑞斯特注意到, 葛羅芬戴爾的禮物總是異常貴重, 比如說, 重量與大小都正好稱手的鋼筆, 帶有愛瑞斯特姓名縮寫花體浮水印的手工信紙, 深紅色摩洛哥小羊皮裝訂的筆記本, 從佛羅倫斯送來; 波斯古城設拉子的玫瑰精油與香氛, 以雕刻水晶瓶盛裝, 瓶口封上泥金封條, 放進黑色的金銀錦小囊裡, 由於美國對伊朗的禁運, 還得從歐洲轉了幾手才能到. 香氣濃郁的俄羅斯紅茶來自巴黎的庫斯米茶行, 搭配著描繪了雪景, 聖彼得堡的瓷茶壺, 還有刻花的水晶茶杯與纯銀杯扥, 以及真正的圖拉纯銀茶炊.
芬的理由總是: 『我知道你喜歡.』
這些, 還有其他許多, 直到現在, 愛瑞斯特都沒見到一張帳單.
愛瑞斯特知道芬有自己的存款, 現在讓他管理的, 只是兩個人專為分擔家用設立的帳戶. 但是, 一個FBI的前探員大概能有多少存款, 這一點愛瑞斯特很清楚. 芬的父母早年去世, 也不見得能為他留下多少遺產.
愛瑞斯特認為, 芬的財務狀況, 應該只足以支持他自己的一些......習慣. 從九年前他俩開始共事不久, 愛瑞斯特就發現, 葛羅芬戴爾這個人有點不尋常. 無論他手裡是二毛五一枝的圓珠筆, 還是一望而知價值不菲的鋼筆, 他一樣寫得唰唰響, 字跡一樣挺拔, 但是他的皮製筆套, 筆記本, 公事包, 乃至錢夾, 腰帶, 甚至皮鞋, 都是細緻手工的. 出差到南美洲小鎮的時候, 別人連刷牙都用進口瓶裝礦泉水, 他捧起水桶裡的水就灌, 似乎從來沒聽過傳染病這一說, 但是私底下, 愛瑞斯特發現他喜歡錫蘭纯紅茶, 而且是努瓦拉艾理亞種. 在荒無人煙的阿拉斯加深山, 下著傾盆大雨, 氣溫勉強到零度以上, 帳篷如薄紙一般, 睡袋放在一層薄墊上, 能夠鉻得人數出全身有幾塊骨頭, 可是他照樣香香地睡一整晚, 第二天早上六點半就吆喝大家起床; 但是, 到了巴黎的時候, 他習慣住在瑪黑區一棟十八世紀宅邸改裝的旅館, 超過四十個房間的大宅, 只容納十位住客. 有時候, 你會發現他穿著十五元半打的白色T-shirt, 大減價的零碼牛仔褲, 幾年了也捨不得丟的網球鞋, 全身上下值不了二十美元; 但是他也能穿著不同設計師的軍裝長大衣, 俐落的襯衫與長褲, 帶扣的皮短靴, 姿態同樣閒適, 但價格可能多了三百倍不只----除了大衣裡搭配的傳統挪威套頭毛衣: 『無價.』芬自己這樣說.
毛衣......愛瑞斯特摸摸搭在自己肩上的深藍色挪威毛衣. 這是去年的生日禮物, 領口與袖口有紅色以及米白色的細邊, 身前一圈米白色的六稜雪花. 這又是一個驚喜.
『我自己打的.』 看著愛瑞斯特不勝訝異的眼睛, 葛羅芬戴爾又加了一句: 『小時候姑媽教的.』 似乎這就足以解釋一切.
『心愛的, 忙完了嗎?』 耳畔芬的聲音與暖暖的呼吸, 停止了愛瑞斯特的思緒. 頸邊有柔柔的指觸逗弄著. 愛瑞斯特不禁放下手中的筆, 閉上雙眼, 放鬆肩膀, 往後靠住了椅背.
『嗯.』他的回答似乎是給了葛羅芬戴爾許可, 肩上的毛衣被取了下來. 現在, 溫暖的手心已經順著肩頭往下滑; 柔軟的唇, 挺拔的鼻樑, 輕輕磨蹭著愛瑞斯特的耳鬢.
『那麼, 讓我娛樂你一下吧?』說著, 一只手解開了愛瑞斯特的襯衫扣子, 滑進領口, 另一手環住了他的腰.
愛瑞斯特輕輕笑了, 披散在肩下的一縷縷黑亮髮絲, 跟著颤了一颤.『芬, 好像......才不過......嗯......四小時以前, 你才娛樂過我.』 嘴上這麼說著, 愛瑞斯特坐在那張椅子上, 仍然不自禁撐起柔韌的背, 迎向那溫暖的手心, 羽毛一般的指觸, 同時略仰起頭, 讓跪在身後的芬吮吻著自己的頸項. 他感覺到, 芬的氣息與溫暖, 開始籠住了自己.
『所以, 我心愛的愛瑞, 你開始厭煩我了?』 芬的手滑下愛瑞斯特敏感的身側, 他發出一聲細細的低吟. 貼在頸畔逐漸加快的脈搏上, 芬的雙唇勾出了曲線, 愛瑞斯特知道, 他在微笑.
『可是......待會兒......不是得出門?』 愛瑞斯特擔心的是這個, 因為, 一旦芬開始『娛樂』自己, 不知得消磨多少時光.
『我們還有......』 葛羅芬戴爾鬆開愛瑞斯特腰間的手, 看了一下腕表. 『......一個半小時. 是短了點----那就得快.』 說著一使勁, 把愛瑞斯特往下一拉. 愛瑞斯特只來得及一聲驚叫, 就發現自己已經掉進了芬的懷裡, 坐在他的腿上, 寬廣溫暖的胸膛緊貼住自己的背, 有力的一雙手開始堅決地扯掉他的襯衫.
『葛羅芬戴爾!』 愛瑞斯特用力拉住身上半褪的衣物, 扭過頭盯著熱切的愛人. 葛羅芬戴爾的藍眼睛已經比平時染深了一點, 在英挺的眉骨下閃閃發亮, 淡金色的顴上帶了點紅暈, 唇邊忍住了淘氣的笑, 燦金長髮如波浪一般襯著爽朗的臉. 就像每次看到這樣的葛羅芬戴爾, 愛瑞斯特心頭不禁怦然多跳了一下.
『我記得, 剛才你說的是要娛樂『我』吧?』 愛瑞斯特瞟了他一眼, 黑色的濃密眼睫, 隨著眼神輕輕搧了一下, 細緻的唇抿緊了, 鼓了一鼓, 可是兩腮與耳畔全帶著情慾初起的嫣紅, 頸邊的吻痕已經若隱若現. 葛羅芬戴爾微笑了, 伸手輕輕將愛瑞斯特臉前的碎髮攏在一邊, 愛瑞斯特垂下眼睛去.
『生氣了?』 葛羅芬戴爾攬住愛瑞斯特的身子, 讓他轉過來側坐著. 『我心愛的愛瑞, 像你這樣生氣, 真是要殺了我了.』葛羅芬戴爾唇邊的笑, 緩緩順著愛瑞斯特的脊椎曲線畫下去的手指, 表示了他一點也不怕.
愛瑞斯特輕輕颤了一下, 不作聲, 只是轉過身來, 跨坐在芬的腿上. 他緊靠住芬的上半身, 雙手籠著他的後頸與肩頭, 開始慢慢撫弄著那金色的長髮, 溫柔地吻過那熟悉的額角, 眉稍, 耳鬢, 帶笑的唇, 英氣的下顎. 葛羅芬戴爾像頭馴化的豹子似的, 發出滿意的呼嚕, 瞇起雙眼, 扶起愛瑞斯特的臉, 要索取一個自己應得的吻.
愛瑞斯特故意把頭略偏, 躲開了, 但是又立刻回了來, 雙唇欲即欲離地放在葛羅芬戴爾的唇上, 輕聲說著:『要殺你......』 一面捧起他的右手, 送到唇邊. 接著, 愛瑞斯特睇住葛羅芬戴爾深藍色的眼睛, 微笑了一下, 迅雷不及掩耳地叼起他的無名指指尖, 含裹在柔軟溫熱的唇間, 吸吮了起來, 熱滑的舌在敏感的指腹上, 撫摩纏裹; 同時, 跨坐在葛羅芬戴爾腿上的身子緩緩摩蹭, 推擠.
葛羅芬戴爾一聲呻吟, 左臂扣緊了愛瑞斯特, 忍不住就要翻過去將他壓在身下, 但是愛瑞斯特已經料到了, 雙腿使勁按住葛羅芬戴爾, 不讓他得逞.
愛瑞斯特放開芬的手指, 得意地斜睇著雙耳嫣紅, 喘息未定的愛人.『......還是在床上舒服點.』
有了這句話, 葛羅芬戴爾當然沒有其他的受死地點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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