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鍊】※墜與罪之間※
鹹濕的氣味 鮮豔的火紅
挑動我的視覺神經
銀光血刃劃過眼前
倒下的身軀 不停蠕動掙扎直到氣絕的那一刻
放大的瞳孔 映著誰的身影
沾染血腥的手 不同手套的白
不要問我天堂與地獄的差別
因為我不屬於天堂
(因為早已見過殘酷的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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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媽媽媽媽…妳看這是我做的喔…』一頭有著閃耀金髮的小男孩拿著自己做的小馬向正在晾衣裳的母親炫燿。
慈婦看了看蹲下身微笑,摸著小男孩的頭:『嗯,愛德好棒…鍊成的很好喔…』
不好意思的摸摸頭:『嘿嘿…』
『只是…』溫柔的嗓音突然變的淒涼哀怨…
『嗯?』疑惑抬起頭,只見溫柔漂亮的母親瞬間變得扭曲不堪,身體像溶化般流著鮮血..空氣裡充斥著噁心的腥臭味,一手抓著名喚愛德的小手,瘋狂怨懟的大喊。
『愛德…你可以成功的鍊成任何你想要的東西,為何你就是不能鍊成我?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為什麼不能鍊成媽媽!?我還不想死啊…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愛德!!!』
被抓住的小手拼命掙扎,小小的臉孔佈滿淚痕宛如受到驚嚇般不停搖著頭,手中的小馬因拉扯的關係掉在陰暗的角落:『不不不…妳…妳別過來…放開我…』
『為什麼呢,愛德,我是你最愛的媽媽啊…既然你沒那個能力鍊成我,那我就拉你下來陪我!愛德,媽媽一個人好寂寞好害怕…你來陪我好不好…』
『不要不要…對不起對不起…媽媽…原諒我…媽媽…嗚…』奮力甩掉被握住的小手,嬌小的身子一面向後退一面流著淚,眼睜睜卻無能為力地看著自己最愛的母親溶成一攤鮮血……
耳邊回蕩著那參雜些許不甘、置人於死地的淒厲怒吼。『呵…愛德我恨你我恨你…為什麼不能鍊成我…我要你陪我一起死啊…愛德…————』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媽媽別這樣…這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我也不想看妳這般痛苦的模樣啊…媽媽…
磅!!
「哥哥,發生什麼事了!?」阿爾馮斯匆忙的打開房門大喊,卻看見愛德華滿臉冷汗緊抓著被單嘴裡有著細碎呻吟,一臉痛苦,看樣子似乎做了惡夢。
「哥哥…哥哥…醒醒…」阿爾馮斯坐在床沿輕拍愛德華的臉頰,企圖喚醒陷入泥沼的哥哥。
緊皺著眉,蒼白的臉龐沁了好多汗水,一顆小頭顱還不時左右搖擺。
「唔…不要…不要過來…原諒我原諒我…這不是我的錯…唔 …對不起…對不起…」
看著仍受噩夢其擾的愛德沒甦醒的意願,阿爾馮斯放大音量搖晃著熟睡人兒:「哥哥,醒醒,你做噩夢了…哥哥…」
「唔….」也許是有聽到阿爾馮斯呼喚他的聲音,愛德華輕顫捲俏的羽剪一手撐起嬌小的身子一手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眨了幾下,朦朧的望著眼前的盔甲咕噥:「阿、阿爾?你怎麼在我房間…?」
看見愛德華終於清醒,阿爾馮斯鬆了一口氣,「哥哥你做惡夢了,我看你好像很難過所以才把你叫醒。」
「……喔……」
「…哥哥你還好嗎？」
是不是又夢到媽媽了？很想這麼問,但阿爾馮斯卻沒有問出口,因為他知道依愛德華的個性為了不讓他操心, 他一律會否定掉這個結論,然後摸摸頭笑著要他沒擔心只是夢到無能的上校逼迫他喝討厭的牛奶跟阿姆斯壯少校硬是把他抱在懷裡的那種窒息恐懼…
「嗯,我很好啊,阿爾你別瞎操心。」為了讓阿爾馮斯放心,愛德華扯開陽光般耀眼笑容,證明自己沒事一切都很好。
「嗯…哥哥沒事就好…」
「好啦,我們去吃早餐吧。」歇開棉被,愛德華拿起掛在衣架上的紅色外套披上,梳著散亂的金髮用繩索綁成麻花辮,一切準備就緒,對著身後的阿爾馮斯說道：「走吧,阿爾。」
望著愛德華瘦小的背影,阿爾馮斯感到有股悲哀,心酸酸的…
哥哥你就是這樣,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什麼都不肯說,你那瘦弱的背影能背起多少重任罪過,為什麼不分擔一點給我…我是你的弟弟啊…不是嗎？
人體鍊成我也有參與,觸犯禁忌的代價哥哥失去左腳,我則失去整個身體…當時我很害怕,我怕我會死掉,所以我拼命喊著哥哥,希望哥哥能救我…
結果,當我醒來時就變成現在這副模樣,是的,哥哥他為了挽救我這個弟弟,用右手等價交換鍊成我的靈魂把我寄放在這空洞的盔甲上,我並不怨恨哥哥把我搞成這副狼狽的樣子,因為,哥哥自己本身也不好過。
就像剛剛,哥哥每次閉上眼都會夢到媽媽,每天日復一日做著相同的夢境…反反覆覆的罪惡感不停侵襲著哥哥,我擔心哥哥總有一天會支撐不住而倒下,真的好擔心,因為我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哥哥這位親人,我不想失去他！
哥哥好溫柔好溫柔,對我也很好…所以我要保護哥哥,讓哥哥能忘掉惡夢的事,開開心心的…
「阿爾你在發什麼愣,快走啦我肚子餓扁了…」
聽到愛德華的埋怨,讓陷入沉思的阿爾馮斯終於回神跟上愛德華的腳步：「啊,抱歉哥哥,我這就來了。」
※※※※※※※※
「呼,好飽好飽。」拍拍肚皮,愛德華滿足的說著。
「哥哥那現在要去哪？」
「嗯,先去中央市找遇到雨天就變的很無能的上校,順便交這次的報告跟探討有關賢者之石的下落。」
「嗯。」
中央市
磅!愛德華很不可氣的用腳踹門而入:「嘿,無能的上校我來交這次的報告,你看看。」把報告丟在滿滿是文件的上頭,愛德華話一說完一屁股就坐在三人坐的皮椅上,雙手往椅背一放還翹著二郎腿,只差沒大喊:”喂,我現在很渴,來一杯飲料!”
「哥…哥哥…別這麼沒禮貌…對方是上校啊…啊,上校我替我哥哥的無理向您陪不是,請您見諒。」阿爾馮斯擔心哥哥的無理會為他帶來麻煩,因此緊張的替愛德華道歉。
名喚上校的男子,不甚介意的擺擺手,從堆的像山一樣高的文件中抬頭。「行了,阿爾我不會處罰小豆子的,要是我因此而處罰小豆子的話,那就顯現我的器量太小,這怎麼行呢我可是要當上大總統的人,所以我不會介意的,這就是大人跟小孩的差別,你說是嗎?小豆子…?」
「你說誰是小到要用顯微鏡才看到的小豆子啊~~~~?你這個只要遇到雨天就自動變無能的上校加變態!」
「哎呀呀,你看你就是這麼愛生氣所以才一直停留在這麼矮的身高,你還是勤快點每天都喝上兩瓶牛奶吧…」轉著鋼筆羅伊眼底帶著戲謔的光芒,等著愛德華發飆。
「誰要喝那從牛身上分泌出來的噁心液體啊…有夠髒的,我不要!!要喝你自己去喝!!」愛德華雙手環胸臉一撇生著悶氣,那種東西哪能喝啊…真搞不懂那些喝牛奶的人腦子裡到底裝什麼東西。
「這樣不行喔,會長不高的…小豆子…」雙手底著桌面往後一推,羅伊起身步向愛德華把玩著辮子,欺近耳畔:「你要是一直停留在這種高度,辛苦的可是我耶…每次接吻都要配合你的身高彎下身,很痠耶。」
話剛落,只見愛德華臉紅的用力推開羅伊,顫抖的手指向笑的很邪的人:「你你你不要過來喔,你這變態無能的上校。」
眉一挑,嘴角的弧度更大了,緩慢接近愛德華,每走一步愛德華就退一步直到整個身體碰到牆壁造成無路可退的窘境。
「呵呵,小豆子這下你沒路可退了吧?」把愛德華圈在自己跟牆壁之間,羅伊低下頭看著依舊把臉撇向一邊的愛德華,不顧現場還有阿爾馮斯的存在,含住那敏感的耳垂輕咬,這個舉動讓愛德華瑟縮了一下。
「你!」憤恨的瞪著眼前對自己毛手毛腳的羅伊。
「我怎樣?我好想你喔小豆子,最近你都好少來這找我…我好寂寞呢…」
順勢將愛德華抱進懷中,「好久沒跟你溫存,我想念你的體溫跟味道,還有你陷入愛慾中迷人的表情跟好聽的呻吟… 今天能留下來陪我嗎?愛德…」
媚惑人心的嗓音在耳邊揚起,每當羅伊不喚小豆子而喚愛德時就表示他很想要愛愛,當然不在逗愛德華時也這麼叫。
聞言,愛德華臉紅心跳地道:「我、我不知道啦!」
望著不知所措的愛德,羅伊索性抬起對方的下顎:「呵,愛德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臉紅的樣子很可愛,讓我很想咬一口呢!」
「你…唔…」欲脫口罵出的話被堵住,用的當然是羅伊的嘴啦。
許久,離開誘人的紅唇,愛德華大口大口呼吸著氧氣整個人虛軟無力的攤在羅伊的胸口。
摟著纖細的腰誘哄著:「好嘛,愛德不要走,留下來陪我…嗯…?」
「我…」迷濛的眼對上羅伊深墜的眸,愛德有那麼一瞬間恍惚險些答應他的要求。
忽然,喀喀兩聲,羅伊感到後腦杓被抵著冰涼物體,熟悉冰冷的女音在空氣間飄蕩:「真是抱歉打擾你的打情罵俏時間,能請你把桌上那堆文件批閱完後,看你是要帶愛德華去房間翻騰覆雨還是去賓館研究SM,我都隨你,但前提是要把那堆文件批完而且是要在今天內完成,否則…」
按下機板:「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霍、霍克愛中尉!」愛德華因霍克愛的出現得以逃脫魔爪。
而羅伊呢,則是留著淚認命的批改文件。「嗟,可惡,來的真不是時候,差一點就可以拐到愛德陪我說…嗚…可恨,到手的熟鴨子飛走了…」
「上校,你在碎碎唸什麼,要是動作不在快一點難保我的手不會不小心給他滑一下喔…」霍克愛無情的警告著。
嗚…我怎麼會有這種下屬啊~~~~~!
「是…」
「對了,上校你手邊有最新的賢者之石的情報嗎?」
「沒有。」
「這樣啊…那我跟阿爾走囉,上校、霍克愛中尉再見。」
輕點頭,霍克愛叮嚀著:「嗯,路上小心。」
「啊,愛德你要走啦?不留下來嗎?」
愛德看看霍克愛在看看裝可憐的羅伊,露出一個天真的笑容:「雖然我很想,但是…還是算了…掰掰。」
擺擺手,愛德與阿爾馮斯消失在羅伊的眼前,留下羅伊自個兒奮鬥。
回到下塌的旅館,想回房休息的愛德華被老闆喚住:「等等愛德華,這有你的信件。」
皺眉疑惑,「我的信?」有誰會寫信給我?溫莉?不太可能…她最近都沉迷於機械鍇中哪有時間理他…師父更不可能了..那會是誰呢?
接過手中的信,拆封,在看完信件內容後臉色大變,握緊手中信交代一句變匆忙離去。
「阿爾我有事先去出一下,你待在這裡等我別亂跑,知道嗎?」
雖然不懂愛德華的轉變是為何,阿爾馮斯還是乖乖的應話:「好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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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來了…是你們!?找我幹嘛?」
「唷~別這麼兇嘛…我們今天可不是來打架的。」黑暗中三條人影步出,為首的拉斯多笑笑的說著。
不是來找碴,那是什麼?
「我記的沒錯的話我跟你們似乎沒什麼好說的。」冷冷丟下這一句話,轉身想離去卻被身手輕巧的恩維擋住出路,「嗨,又見面了愛德…別想急著走至少聽完我們的話吧?」
「…說吧…」
「那我就廢話少說直接接入重點,聽說你在打聽賢者之石的下落?」
「那又怎樣?」
「呵…是不怎樣,只是說剛好我手中有一顆賢者之石是完成品,不曉得你有沒有興趣?」拉斯多攤開手掌,裡頭躺著艷紅的石頭,那就是賢者之石!
「你想說什麼?」眼神戒備。
「我手中的賢者之石可以給你,但相對的你要跟我們的父親大人見面。」
「考慮如何?你不是很想要讓你的弟弟恢復嗎?」
「等價交換是嗎…?」
「…好…我答應。」
「嗯,爽快,吶,這個賢者之石是你的了,接好囉。」
一個拋物線安然的落在愛德手上。
「別忘了你的諾言,今天晚上入夜後我要看到你來這裡,庫拉多尼、恩維我們走。」
「呵,掰囉愛德…待會見。」經過愛德身旁恩維別有用意的說。
深夜
愛德看著手中發光的賢者之石,望了一眼睡在角落的盔甲,對不起了..阿爾…
走到阿爾馮斯面前雙手合十閉著眼口裡唸唸有辭,突然在自己的腳下跟阿爾馮斯的底下出現淡藍的鍊成陣發著光,包圍著兩人…過了一段時間,鍊成陣跟光芒消失,愛德華有點喘的看著阿爾馮斯。
「成、成功了…」
阿爾我成功了,我把你找回來了…阿爾…
擦掉額上的汗珠,把阿爾馮斯抱到床上替他蓋上被子,摸著記憶中的臉笑著:「阿爾…歡迎回來…現在,哥哥有點事要出去一下,你乖乖的睡覺喔…晚安…阿爾…」
披上紅色外套,輕闔上門,深怕吵醒睡夢中的弟弟,躡手躡腳的走出旅社,赴約。
「欸,拉斯多我依約來了,現在可以走了吧?」
「看來你幫你弟弟恢復的計畫很成功是吧?你的心情似乎不錯呢…」
「…走吧……」早早解決這邊得事,我還要趕回去陪阿爾睡覺呢。
過了三十分鐘
「到了,就是這..你自己進去吧。」
「………」待拉斯多等人離去,愛德華深呼一口氣打開門走了進去。
「聽說你找我?」看著前方背對自己的身影,愛德華問著。
「…沒錯,我是找你…我們多久沒見了…有好幾年的吧…?你比印象中長高許多,成熟多了…由此可見你真的長大了..愛德…」男人轉身雙手背在背後望著一臉震驚的愛德華…
只見愛德華張大嘴不可置信的唸著:「這、這…這不可能的…怎麼會是你?!爸…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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