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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1-30 20:00:00| 人氣27|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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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MX同人】星沉外傳─海盜與玫瑰(七)

※星沉背景,ZEROX配對,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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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把房間和作戰計畫全部處理完,巴巴羅薩釋放招集的信號彈,要隸屬救贖薔薇的船長們到首領的風帆戰艦集合。

  等成員差不多到齊,瑪蒂站到甲板上的講臺,「各位!這位是艾克斯,我的老朋友,是一個超級厲害的傢伙,他幫我們想到對付安提利亞的辦法!」

  救贖薔薇的首領簡單俐落地把焦點放到擄來的狩獵者身上,重新戴上眼罩的艾克斯向眾人點頭行禮。

  不過眾人更在意瑪蒂的宣言:「對付安提利亞?」「有沒有搞錯啊?」「安提利亞很強耶!」「大姊你認真的嗎?」

  「當然是認真的!不然招集你們幹嘛?」

  「可是大姊,我們需要對付安提利亞嗎?」「躲在這裡不就好了?反正他們又打不進來。」「就是說啊!」

  「就說你們都是一群沒裝腦袋的笨蛋!」瑪蒂用響徹全艦的聲量斥喝,「也不想想現在我們什麼樣子?身為海盜卻全部龜縮在這裡,這樣像話嗎?何況安提利亞打不進來,不會在外頭守嗎?哪天把羅丹海峽整個包圍起來,我們就困死在這裡、每天只能面對這片光壁吃飯,你們想這樣活嗎?」

  這話當然是誇飾了,星團還沒有可以包圍整個星域的艦隊,不過想像中的囚徒生活可以激發嚮往自由的海盜恐慌。

  「那麼大姊,我們該怎麼辦?」身為首領副手的巴巴羅薩照著提問。

  「問得好!艾克斯,你來回答!」

  艾克斯迅速講述作戰計畫,聽完計畫的船員們露出納悶和不解的表情。

  「能不能成功,全靠大家的能耐。」艾克斯祭出實力至上的浪漫,「安提利亞雖然強,但到底是近年才崛起的新興勢力,比不上身經百戰、經驗豐富的各位,只要拿出真正的實力,安提利亞不會是救贖薔薇的對手。」

  「沒錯!」瑪蒂一步站到講臺最前面,「安提利亞明明是軍隊,居然冒充海盜,根本是敗壞我們海盜的名聲!我們是自由的海盜!不是沒腦的殺人機器!我們要給安提利亞一點教訓!讓他們見識什麼是真正的海盜!!」

  「大姊說得對!」「我們是自由的海盜!」「安提利亞算什麼東西!」「給他們知道海盜的厲害!」

  「很好!就這麼定了!」瑪蒂拍板定案,「傳令給所有的船隻!接下來隨時都會開戰!給我做好出擊的準備!然後我們要開派對!」

  派對?艾克斯心中愕然。這不在規劃裡啊!

  「好好辦!這搞不好是最後一場了!」無視身旁備受驚嚇的艾克斯,瑪蒂跳下講臺,「不要慢吞吞的!把酒拿出來!把好東西通通拿出來!」

  「是!大姊!」

  「唱歌!艾克斯!你負責唱歌!這時候要有歌才對味!」瑪蒂靈活地跳上停在船首的車輛──是先前艾克斯和傑洛駕駛過的、月季殘夢上最值錢的東西──以香車美人之姿坐在車頂上,「巴巴羅薩!把你的小提琴給我拿出來!」

  「馬上來!大姊!」

  「給我唱!艾克斯!不然把你扔下去!」

  「是。」事到如今,艾克斯只能遵從。眼見眾人熟練地把甲板變成露天宴廳,還非常快活地邊喝酒邊佈置,艾克斯了解這樣的情境:在這種命在旦夕、生死無常的地方,必須學會活在當下、即時行樂,盡情享受生命的喜悅,否則無法在這種艱苦的環境中存活下去。

  這是一種生存方式,也許不是最好的,卻是最有活力的。

  不一會兒巴巴羅薩拉起輕快的小提琴,艾克斯算了算拍子,唱了起來:

  「許多年前,我還年經,有位女孩,與我相遇。白天吵架,晚上擁抱,變化無常,就像大海,就像大海──」

  高亢的聲音帶來高潮,有樂器的船員跟著伴奏,沒樂器的用雙手打起拍子。

  「分手之際,她詛咒我,終其一生,無人憐愛。從此以後,孑然一身,無處可去,無家可歸,無家可歸──」

  瑪蒂樂得哈哈大笑,醉醺醺的船員們手拉著手,轉著圈子跳起舞來。

  「許多年後,我倆重逢,我不知她,她不知我。我已鏽蝕,枯槁腐朽,而她依舊,貌美如昔,貌美如昔──」

  歌聲、笑聲、琴聲、掌聲,交織成令人陶醉的樂章,彷彿生命最後的禮讚,在宇宙無盡狂歡。

  「詛咒之身,浪蕩一生,滄海桑田,昨是今非。我又想起,遙遠傳說: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回頭是岸──」

  

  

  黃金旗艦的天文臺是安提利亞觀測環境的場所,三顆海洋之心被鑲在控制平臺上,宛如四葉苜蓿的符號,只剩下一個空位。圓頂的天文螢幕顯示著席美臺特海域所有的星象──不是所有,至少有四分之一是漆黑的。

  宛如內心的空洞,漆黑無比。

  「就快了,將軍,我們的宿願…就要實現了……」伊莉絲凝視著最後一個空缺,遙想逝世多年的將軍。從仲裁部隊到安提利亞,從黃金旗艦的艦長成為安提利亞艦隊總指揮,伊莉絲仍拒絕使用將軍的頭銜,因為對她來說,傑乃拉爾才是唯一的將軍,她不過是繼承遺志的下屬。

  當年戰爭的最後,傑乃拉爾為錯估局勢付出代價,為了不讓中央和亞特蘭提斯得到席美臺特海域的控制權,將海洋之心分成四塊,分別送往他處,以坐鎮之姿消失在仲裁部隊最後的據點。

  不摧毀海洋之心是為了捲土重來,但中央和亞特蘭提斯也知道傑乃拉爾的意圖,對仲裁部隊趕盡殺絕。持有其中一顆海洋之心的卡尼爾試圖抵抗,卻在掩護撤退的途中戰死沙場。

  「護理長,我們該怎麼辦?」

  軍隊位階分明,下層絕對服從上層,身為護理長的愛麗絲成為仲裁部隊的最高位者,所有成員都在等著她的指示。

  決定他們怎麼死。

  愛麗絲握著晶片和兄長託付的海洋之心,想著到底該怎麼辦。她指揮過醫護團隊救援,從未指揮過軍隊作戰。如今卡尼爾陣亡,僅遺留裝載備用程式的晶片,理論上只要有可以依附的機體,卡尼爾可以在那個機體上「復活」,決定仲裁部隊最終的結局。

  只要讓哥哥附在自己身上……

  「如果妳這麼做,就等著錯亂而死,什麼都做不到。」

  陰風般的聲音制止愛麗絲的動作,發出聲音的人披著一頭金屬般的銀紫色短髮,宛如無機質凝結而成的外型看不出男女型號,彷彿透視心思的琥珀色眼睛冷冷凝視愛麗絲,附帶制式的微笑。

  「你是誰?」

  「我是露明尼(Lumine),是名研發者。」那人簡單自我介紹,「縱使妳和令兄的DNA有一半相符,但也只限於機體和程式,先不論DNA的另一半是否相容,你們兄妹一個負責殺人、一個負責救人,光是這兩種相斥的指令就足以癱瘓妳的演算系統。」

  「你怎麼知道我和哥哥的事情?」

  「是妳的研發部請我來的,他們把妳和令兄的資料給我了。」露明尼繼續說道,「當年亞特蘭提斯的研發部可是繼華納海姆之後另一個研發大本營,海洋之心也是你們了不起的產物,後來大部分的成員跟著仲裁部隊出走,如今兩邊研發部門都殘破不堪,要是連你們這對未完成的作品也要這樣結束,未免令人婉惜。」

  「你想說什麼?」愛麗絲不知道露明尼從研發部知道什麼,但她知道自己和卡尼爾的關係不只是兄妹:當年研發部原本希望製作同時擁有「鬥爭榮耀」及「祈求和平」兩種不同思考模式的機器人,但最終因矛盾產生排斥反應,在無法共存的情況下只能分開,因而誕生卡尼爾和愛麗絲。

  「當年因為技術問題沒有成功,才將程式一分為二。現在技術成熟,不妨再試一次。」

  「那你為什麼要阻止我使用哥哥的晶片?」

  「我說過,這麼做只會癱瘓妳自己。所謂的合而為一不是裝進去就沒事,兩個程式在同一個機體裡充其量只是雙重人格。妳需要的,是妳和令兄的程式完全融合在一起,也就是意識融合。」

  「意識……?」

  「推動程式演算、也就是啟動和決定思考程序的關鍵,被稱呼為『意識』。不過那到底是什麼?從何而來?如何運作?現今還沒有一個決定性的說法。」露明尼不厭其煩地解釋,「但社會上有所謂的集體意識,也就是多數成員對共同目標、信念、價值與規範等的認識與認同,軍隊就這樣的存在。那麼兩種不同的程式編碼能不能用這種方式,組成一個程式上的集體意識?這是我想知道的。」

  「你的意思是,要我和哥哥的意識在同一個程式運行?」

  「兩個人的意識在同一個靈魂運作,如同兩個演算法在同一個程式運行,既複雜又沒效率。意識融合是過程,由你們既存的兩個意識決定程式如何運作的過程。說起來很簡單,實際上是極為繁複且無聊,因為就連舉手投足、吃飯走路這種日常瑣事都要協調由誰的意識指揮,不過被否決的意識會下潛成為底層意識,沒有消失,只是不發揮作用而已。」

  「類似不運作的非編碼DNA嗎?」愛麗絲用自己的醫護知識理解。非編碼DNA通常是製作者編寫程式時因捨棄而殘留、不完整的程式編碼,有些會為了因應未來趨勢刻意編寫,增加機器人功能的擴充性,但平常只是放在那裡,單純不使用也不運作。

  「意識融合後的那個人,是擁有妳和令兄兩人意識融合而成的全新靈魂,我可以塑造全新的軀體來乘載這個靈魂。不過我也要特別提醒:融合之後的妳理論上還活著,但妳的意識會被令兄影響甚至取代,對某些人來說可能與死亡無異。」

  愛麗絲緊握著晶片低頭思索,彷彿想得到兄長的意見。

  「妳會遲疑很正常,因為這畢竟還只是理論而已。」露明尼坦然承認,「我不否認我是趁人之危,想要藉機實驗證實我的理論,但對你們可能是最後的機會,要是成功,你們仲裁部隊就有重建的希望,要是失敗,對於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失去的你們,也不會有任何損失。」

  「那你呢?如果失敗了,代表你的理論錯誤,難道不是你的損失?」

  「我不介意失敗,成功是建立在失敗之上,否認失敗只會離成功越來越遠。如果要保證成功,你們要找的應該是以首席研發者為目標的凱特,可惜凱特眼高於頂,除了身邊那位研究夥伴,什麼都看不上眼。」

  最終,愛麗絲點了頭。

  接著,仲裁部隊最後的成員不知所蹤。

  中央的紀錄裡,亞特蘭提斯仲裁部隊以全滅作結。

  和更換機體一樣,對當事人不過是睡了一覺。愛麗絲和卡尼爾的意識融合結果,誕生仲裁部隊新的領導者:伊莉絲。

  儘管花了許多年的時間,露明尼似乎很滿意這樣的結果,送了幾份禮物後就離開了。就如他所說的,只想證實自己的理論而已。

  但重生後的仲裁部隊工作才要開始:軍隊重組、建構軍艦、尋找其餘的海洋之心,前後花了近三十年的時間,才有今日百艘艦隊的安提利亞。

  三十年,太久了。縱使機器人的程式和機體號稱可以維持數百年,目前實際壽命都沒有超過一百年,對於機體年齡重新計算的伊莉絲來說,已經消耗至少三分之一的壽命。背負眾望的伊莉絲感受到生命短暫,理解當年將軍和卡尼爾長承受復興亞特蘭提斯的宿願是何等艱鉅。

  四顆海洋之心也分別顯示席美臺特海域的星圖,如今只剩四分之一海域混沌不清,只要取得最後一顆海洋之心,就可以掌控整個席美臺特海域,安提利亞將取回原本仲裁部隊的優勢。

  無論如何都要取回。

  通訊匣傳來訊息,是副官艾可,「艦長,有事稟報。」

  重新整理情緒,伊莉絲抬起頭,「什麼事?」

  「發現救贖薔薇的蹤跡。」

  看著控制臺上的三顆海洋之心閃爍光芒,指向同一個方位。被分裂的海洋之心會互相感應,光芒指向彼此的方位。手持第一顆的伊莉絲靠著光芒在茫茫大海搜尋多年才找回第二顆,星圖顯示範圍擴張一倍;第三顆和第四顆不斷移動,代表已經被人拾獲,終於等到其中一顆位置落在已顯示的星圖之中,才能準確定位使用空間跳躍在月季殘夢前方,順利取回。

  第四顆落在星圖空缺的部分。

  伊莉絲本想繼續等待持有者自投羅網,只要落入四分之三的星圖範圍中,安提利亞就可以使用空間跳躍襲擊奪取,但持有者像是知道被監視一樣,大都在空缺範圍內飄移,偶爾現身又隨即躲藏,難以捉摸。

  貨輪有固定的航線,就算易手也不會偏離太遠,只有海盜才會飄浮不定。現今海盜已經陸續被安提利亞擊潰,那麼最後一顆海洋之心很有可能在碩果僅存的海盜──救贖薔薇手上。

  聽說救贖薔薇的首領是位奇異的女子,許多被擊潰的海盜都投靠於她。

  也就是說必須消滅她,席美臺特海域才能完全屬於安提利亞。

  「艦長,請問要攻擊嗎?」

  「……不,追蹤他們,讓他們引領我們找到救贖薔薇本營。」

  「是。」

  「傳令下去,全艦隊備戰,一旦找到本營就要開戰。」

  「是。」

  「還有,這次庫利耶(Crea)和普利耶(Prea)上陣。」

  「……艦長,容屬下提醒,帶他們上陣,就是殲滅的意思。」

  「我知道,帶上。」不只要奪回海洋之心,也要殲滅海盜。安提利亞不允許無法無天的海盜在席美臺特海域放肆。

  放出追蹤機、調整艦隊陣勢,伊莉絲要回艦橋備戰。

  但在那之前,伊莉絲要先確認一件事情。

  

  床上的紅色狩獵者幾乎沒有改變動作。

  「你不吃嗎?」伊莉絲看了看毫無動靜的餐盤,「雖然可以光靠睡眠補充能量,但飲食才是真正的能量來源,你還是吃一點好。」

  「……」

  「是不合胃口嗎?我可以調整……」

  「妳最好放我離開。」傑洛擠出話來,「我在這裡對妳沒有好處。」

  「……為什麼這麼說?」

  「我現在是中央的狩獵者,算是妳的敵人。」

  「這可以改。」

  「我有搭檔,他會來找我。」

  「我有看到,身手不錯。」是那名青色狩獵者吧!能靠自身技術著追上飛行快艇的人不多見,何況能成為傑洛的搭檔,能力自然不差。「他可以一起加入,我不介意。」

  「他不會。」艾克斯不可能加入安提利亞,甚至不可能加入任何組織。但這些都不是真正的問題。

  「如果他不願意,我也可以保證他安全離開。」伊莉絲走到床邊,玉綠色的眼睛直視藍綠色的眼睛,「你怎麼了?傑洛,為什麼我覺得你在害怕?」

  傑洛內心震動了下。

  「傑洛,你在怕什麼?以前的你是無所畏懼的,怎麼回到熟悉的地方反而畏縮起來?」

  傑洛無言以對,伊莉絲緩緩逼近,「是因為我變了嗎?我是愛麗絲、也是卡尼爾,都是你熟悉的人,為什麼要把他們合一的我當作陌生人?」

  黃金旗艦的艦長不斷把紅色鬥神推向記憶深淵。

  「還是因為任務?你承諾完成任務後就會回來,是還沒完成所以覺得不應該回來嗎?」兩人距離越來越近,幾乎就要親吻下去,「沒有完成也沒關係,只要你回來,我可以幫你完成……」

  緊急通訊打斷動作,伊莉絲不得不停止動作、接受訊息。

  艾可通知發現救贖薔薇艦隊本營,隨時開戰。

  「傑洛,你再想想,我等你的答覆。」戰爭要開始了,身為艦長的伊莉絲必須指揮,「現在外頭很危險,待在這裡,沒有我的允許不要出來。」

  說罷,伊莉絲轉身離開,關上房門。

  「……妳真的需要我的答覆嗎?」形同身陷囹圄的傑洛低聲道,「事實上妳已經決定了,跟那時候一樣……無論是仲裁部隊還是安提利亞,我都不過是個囚徒……」

  

台長: Rodiza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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