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今晚要陪我聊通宵,這句話可以解釋很多涵意,端看我怎麼回答?答案也會有不同的發展,而我決定挑明了說。我不需要再添一場風花雪月,雖然也有可能是一段美好的遺憾,那就跟著心裡的直覺走吧!
「你想跟我成為戀人或只是朋友?」我看著他的眼睛很認真的慢慢地說,他的眼瞳有我的影子閃爍,凝視著彼此,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樣長。
他伸出雙手握著我,然後輕輕擁著我說:「我想妳知道!我要的並不只是朋友,我希望能以結婚為前提與妳交往?有一點妳應該明瞭?我非常喜歡妳。」
頓了一下,他苦笑著說:「我以為妳會留下?」
「我答應了我爸媽…況且,我還沒弄清楚,這究竟是一時的激情,或者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我很不安…。」
我望著收拾一空的房間,這裡有著不愉快的回憶。「剛好有這個機會,讓我們再想清楚一點,不是很好嗎?」我離開他的懷抱,站起身來環顧這間屋子。
「我不想探究妳的過去,但是妳回去以後,我們怎樣繼續維繫?相隔那麼遙遠?我甚至不知道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他變得有些焦躁,緊抿著雙唇,不知在想什麼?
「明天一早搬家公司就會來,這已經是改變不了的事,如果你真的有心?我們會找出解決之道。先談場遠距離的感情也不錯啊?
你若是覺得值得,那距離根本不是問題,或者我還會回來台北。」我有我的理由,想在這場未定數的感情中下一個賭注。我不想只是再談一場戀愛,他符合我想要的條件,居家、有責任心、肯吃苦、非常實際,雖然他不是完美的情人,卻是可以雕塑的好丈夫人選。
「妳到底有多少東西要搬?價錢談妥了嗎?有些搬家公司會臨時加價,我會陪著妳,免得妳這傻傻的樣子到時會被敲竹槓。」我打開堆著紙箱的那個房間,二十多個紙箱,果然,他傻眼了。
「那些…都是什麼啊?」他走近一看箱子上我都有編號跟註明,「衣服…皮件、冬衣、夏衣、易碎品…」他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回過頭來看我,三、四十個鞋盒綁在一起...。
「妳有購物狂嗎?」看他輒舌的樣子,我真是心虛不已,硬著頭皮說那不過都是一些捨不得丟的東西。
天知道,我在整理的過程中已經扔了不少,以前的確有那麼一點購物癖,不過在他面前...我想我還是不要承認比較好。
「我懷疑自己養得起妳嗎?如果跟妳結婚的話?」他有點神情黯然。(不會當我是超級敗金女吧!?這問題得好好談。)
「所以我說你有時間好好去想啊!我並沒有跟你要求什麼?」轉身我回到客廳坐下,倒了一些純Vodka在杯中一飲而盡。
「我只是擔心,怕妳會後悔跟著我吃苦!」他拿開了酒瓶,聲音有點激動。
「如果我們決定在一起,雙方必然都會有所改變?我願意試!你呢?」我將球又拋到他那一邊。
「我也願意!」他爽快的回答。
「那麼我們將有一段時間可以好好考慮,未來的問題。」呢喃著我將頭輕倚在他的肩膀上…。
搬家公司把東西都搬上貨車以後,只剩下空蕩蕩的屋子,我的一只行李箱還有狗的提籃。他回去工作了,我則留下來清理屋子,將屋子打掃乾淨後,我會搭下午的班機回高雄,窗外的玫瑰花依然綻放,當我離開以後,還會不會有機會聞到屬於我的芬芳?
「我不想跟他說再見!」心裡一直出現這句話,在空房子裡思索著,腦子卻糊成一團…。喔!真是令人頭痛!這會不會變成我的一廂情願?
如果他真是命定的那個人,那他一定就會是。我撥了他手機,馬上他就接了,我告訴他我要走了,他沉默了一下說:「等我!我送你去機場。」
他幫我提行李,另一隻手卻握著我的手,握得非常緊,我提著狗籠跟著他慢慢的走。
「妳到家的時候,一定要打電話告訴我!否則…我會擔心的。」他沒看著我說話,只是手不自覺又握的更緊。
我很高興!本想告訴他,家人會來機場接我不用擔心。我急忙嚥下這些話,輕聲的說:「嗯~我會的!」
偷偷觑著他的臉,神情是嚴肅的,眉頭深鎖、緊抿的嘴角,好像專注的在想一件事。我沒問他,也裝作不知道,把東西放進車裡放好以後,他轉身緊緊的抱住我,好像要把我揉進他的身體裡一樣,幾乎讓我無法呼吸。
「我希望我們分別的時間不會太久。」他在我耳邊輕輕的說,然後紳士般的為我打開車門讓我坐進去,關上門。(到現在他還是都會這麼做,只為我!)
到了機場他堅持要陪我進去候機,手還是緊緊的握著,感覺好像回到初戀的那種甜蜜時光,牽牽小手就會讓人臉紅心跳。
劃了位、行李託運之後,回到候機室準備登機,冷不防的,他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吻了我!輕輕淺淺的不是很激情的,但那也夠我羞煞了,感覺我的臉都要燒起來了。(對於這種事我還是滿保守的)
「我會想妳的,不要忘了打電話!」我整個人都呆掉了,只能點頭。昏昏沉沉的走進登機處,回頭看他笑著對我揮揮手,我也笑了,檢查證件的人也笑了,喔!真的好羞人哪!
回到家跟家人寒喧一番之後,我就躲回房間去撥電話,電話才剛響那頭已經聽到他的聲音了。
「妳到家了嗎?真快啊…記得要好好保養身體,酒呢…盡量不要喝,知道嗎?」
就聽他在電話裡一字一句叨念著,不由得心酸了起來,淚…也一滴一滴落了下來,是歡喜的眼淚,我只能…「嗯~嗯~」的回答他。
此後的每一天,我都會傳一封簡訊給他。白天我不想打擾他工作,總是要等到他忙完自己打電話來,常常都已十一、二點甚至更晚。
這段時間是考驗,所以我不會太急迫,有時一兩天不傳簡訊也不打電話,他白天就會打電話找我了,問他為什麼老是要晚上才打電話?(確實那個月我們倆的電話費暴增了好幾千元。)
他的回答只能說讓人又氣又好笑,“因為晚上電話費比較便宜!”我說那你也傳簡訊就好啦!他竟然說他不會也沒傳過,太麻煩了。
果真是怪胎一個,就是因為他的個性怪才會乏人問津,以前他愛自己比較多,我行我素慣了沒人治得了他。我是第一個挑戰的人,不按理出牌攻其不備,才能出奇制勝。
「當時我傳的簡訊,每一筆都存了下來~」
2001.08.02
有幾等相思賣予人來害
單相思背地裡想
雙相思兩下裡捱
糊塗的相思
也還得糊塗人來買
2001.08.03
想你
想你的唇
想你的吻
想你的夜
清冷
2001.08.15
也許我太閒了
把所有的時間用來想你
滿滿是你
可是我願意
眼裡 心裡 腦海裡
都是你 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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