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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歸途

當岳帶刀從樓上走下來時，他的心情可以說是惡劣到了極點。一直以來，他就不是一個喜歡吵架的人，他也自以為自從夏雪死後，他對人世間的一切事物都失去了感覺，如此一來他自然就再也不會生氣了。

不過很顯然的，他實在是太高估他自己了。

「你根本就已經不愛夏雪了，你現在只是在可憐她而已！」

當王將冷冷的將這一句話說出口時，岳帶刀的腦中當下居然是一片空白，雖然他後來隨即回過神來予以反駁，但不論他後來和王將之間的對話到底說了些什麼他都已經記不得了，他現在只記得「可憐她」這三字，這三個字就像一把燒得炙熱的烙鐵，穩穩又狠狠的烙在他的心頭上，痛，但卻又叫不出來。

「怎麼了，怎麼大家現在都變得這麼的安靜了？」

當岳帶刀走到二樓的圓桌時，發現在場所有的人都很變得十分的安靜。於是他四處環視，發現陳湘和何相好兩人的眼中隱約著含有淚光，而無常，葉振飛，秦羽樓三人則是一臉嚴肅的嚇人，至於談宇俠，他那高大的身影此時出現在陽台那裡，正低頭不住的哭泣著。

「帶刀。」無常首先打破了沈默，起身走到了岳帶刀的身前，道：「我想……你可以將夏姑娘過世時在現場所有的狀態都告訴我，我或許查得出真正的原因是什麼。」

「是呀，岳大哥。」秦羽樓此時也起身說道：「怎麼會有人就這樣，突然就這樣……這樣實在是一點道理都沒有呀。」

「多謝你們的好意，但我想不用了，當時現場不但有林前輩在，修羅殿的田前輩及百聖教的伊前輩更是毒中權威，在這麼多人的查驗之下都查不出個所以然來，更別說現在了。況且……」只見岳帶刀找了個位置坐下，倒了一杯酒，然後若有所思的道：「當時的情況我現在不是記不清楚就是忘了，連小雪她的臉孔我都越來越模糊了，更何況是其他事呢？」

「唉，這就是無常呀。」無常嘆了一口氣，在岳帶刀的身旁坐下，也倒了一杯酒，然後向岳帶刀舉杯道：「既然記不得了，那何不乾脆全都忘了，一了百了。」

「如果這麼簡單就能忘掉的話，我剛才就不會被罵的狗血淋頭了。」岳帶刀也舉起了酒杯，但不是對著無常，而是對著陳湘道：「湘妹，這些年苦了妳了，是我不對，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岳大哥，這種事沒有什麼對不對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怨不了任何人。」

「但是……」

「沒有什麼好但是的，這是我對雪姐姐的承諾，也是我對自己的承諾。況且我從來就沒有要他等我，也沒有要求你要忘掉雪姐姐呀。」

「哎呀，小湘呀，妳個人怎麼這麼死腦筋，這樣做對妳又有什麼好處呢？」

面對何相好的質問，陳湘並沒有回答，她只是低下了頭，然後默然不語。

「雖然我覺得在這樣的氣氛底下問這件事似乎不太適合，不過我還是忍不住要問……」葉振飛此時先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向岳帶刀問道：「夏姑娘既然在婚後的第二天便猝死，以修羅殿的當年的作風來看，我實在很好奇你是用什麼理由來說服夏語天讓你能夠活到現在呢？」

「什麼樣的理由呀……其實很簡單。」只見岳帶刀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再倒了一杯後，微笑道：「因為他們不敢對我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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