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吳舒敏
親愛的孩子:
我知道你一直是個對功課成績要求很盡力的孩子.你會因為成績不如你的預期而沮喪.會疑惑自己將來適合那個職業性向.孩子:我很幸運擁有你在青春期的年紀就這麼有主見.責任心與探究學問的孩子.今天的你下課回家.你看到我就紅了眼眶.我明白你大概成績考得不如預期.你說為什麼同學都說沒讀書啊!結果成績出來卻比你優秀.你懷疑自己熬夜讀的文法到底對將來去美語國家對話是有什麼幫助?我常說語言又不是學問.怎麼在台灣就變成一種學問?還是需要考試鑑別的[學問]?
我只是安靜的聽.
在課業上.身為母親的我已經無力提供你課業的指點了.你小學畢業後只要對課業有疑問.也會很識相的繞過我直接去問你優秀的父親有關課業的疑問.不然就是主動打電話向當老師的二姨媽求援.媽媽其實真的沒有很以成績取向看待一個孩子的價值.相反的.媽媽覺得擁有你這麼棒的小孩.媽媽已經是全世界最幸福的母親了(一點也不誇張)我不斷在文章裏表達感恩.現實生活中也頻繁說出對你的愛.我相信你是有接收到我真實的疼愛與疼惜的.青少年有他要挑戰的成長.這階段是個全世界都要以我為自我中心的時期.有[櫥窗裡模特兒]的概念.於是在學理的支持下.媽媽在你青春時期學習對你放心.對自己放輕鬆.當然也學習面對你慢慢長大了的放手.
媽媽小時候讀過小民女士的一篇文章-[媽媽鐘].那是一本樸實無華.平凡平淡講述一位母親對於孩子愛與叮嚀及家庭生活紀錄的書.在[媽媽鐘]裏.小民女士的兒子也面臨到考試的挫折.我摘錄當年這本書小民女士對她孩子說的話:
「孩子，我不要你獻給我五月的康乃馨，我不要你唱『母親像月亮一樣……』，只要你答應我，無論成敗都做個快樂的孩子。聯考是帶著決定性的競爭，但你所付出的並不是孤注一擲的賭注。當你失望而回時，孩子，無論你長得多麼高，媽媽的胸懷還是能將你環繞。我願做你的『媽媽鐘』，直到鐘老鍊斷，沒有停擺的一天。」-小民《媽媽鐘》
孩子:
你知道嗎?我小的時候並沒有把婚姻和養兒育女規劃在人生的藍圖裏.因為媽媽沒有信心做個好妻子好母親.但老天的眷顧.媽媽能找到願意娶我的爸爸.真的是托福爸爸的善良.而我能擁有你這麼棒的孩子.真的是因為媽媽的福氣.孩子:成績只是一時的競爭.在每一次的競爭中學習對挫折的忍耐力才是媽媽看重的事.你快樂的成長.培養自主思考的能力.健康的長大.這也才是媽媽最看重的事.
學校的考試成績.只是人生面對要踏進真實社會一次次學習的機會墊腳石.僅此而已.
我跟你父親一個聽你說.一個提供你意見.直到看到你臉上的眼淚抹掉.露出微笑.我心中的大石才放心的放下.坐在書房許久.我想起30年前讀的《媽媽鐘》.此刻的我完全能夠體會當時小民女士的心情.無論文字經歷多少歲月.母親的心都一樣.特別是這段:「當你失望而回時，孩子，無論你長得多麼高，媽媽的胸懷還是能將你環繞。我願做你的『媽媽鐘』，直到鐘老鍊斷，沒有停擺的一天。」
孩子:
我也願意做你的『媽媽鐘』，直到鐘老鍊斷，沒有停擺的一天。
願你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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