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話 出賣
我出賣我的心
換取心愛的你
我出賣我的靈魂
只為求一夜的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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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奮起湖已經黃昏了，走到某間咖啡廳，點了些許的簡餐後，我們又開始聊了起來，自從阿祥接完阿顏的電話之後，沿路上都一直在傳訊息，不過他是有女朋友的人，所以一直不停的傳訊息一點也不奇怪，所以他私人的事情我也不會過問，夜晚的阿里山說真的看起來還挺恐怖的，畢竟現在已經不太算是旺季了，沁涼的夜裡，整座山幾乎呈現一片漆黑，只有些許的亮光，越晚就越黑，僅剩下幾間仍然營業中的店面發出的光線，突然在這樣的夜裡我想起了阿顏，一直以來我的身邊一定都會有他，甚至後來已經覺得有他在身邊是理所當然的，所以也沒有多想我會在怎樣的時間點，會在怎樣的情況下對他死心，對他的情感只有加重沒有減少，他給了我這麼多愛的感覺，不會是假的，只是現在這種被狠狠賞了兩巴掌然後叫醒的感覺，不是痛在臉上，而是心裡，吃完飯後，我們走回我們的民宿，一人一間小木屋的感覺好酷，雖然小小間的，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洗完澡後，我去看了一下他們兩個睡了嗎？看來阿浩一定得了嗜睡症，一路上在睡的人，回到房間也呼呼大睡了起來，看來他稍加發福的身體不是沒有來由的，於是我拉著阿祥到戶外的椅子坐下，看著起霧的阿里山，鵝黃的民宿燈光，把週遭襯托的好美，或許憋太久了，阿祥忍不住開口。
阿祥說：你跟阿顏怎麼啦？
我說：沒怎麼啦！只是有點小彆扭吧！
阿祥接著說：我聽到的好像不是這樣喔！
我馬上倒抽一口氣問：不然是怎樣？
他說：開玩笑的啦！只是看你今天好像心情不好，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跟我說其實和阿祥認識也有段時間了，阿祥的女朋友我也認識，而且是一個很健談的女生，對於我對阿顏的情感，阿祥的女友也知道了一些，只是這箇中發生的事情不太清楚，知道我喜歡的跟別的男生不一樣，但是卻依然把我當朋友，沒有心生排擠的感覺，所以我還滿害怕他會跟阿祥說的，雖然他有答應幫我保守秘密，但是我還是不太放心，於是我決定了，畢竟阿祥跟阿顏並沒有許多交集，而且在這裡我也沒有什麼朋友可以說，大可以向阿祥大吐苦水，或許會有意外的收穫，看著阿祥等待我的答案的雙眼，就在零點一秒後我決定要向阿祥出櫃，所以我先對他作了一下心理建設。
我問他：阿祥，你對你女朋友是什麼感覺啊？
阿祥想了一下回應我說：就是想為他作任何事，想要呆再他身邊無時無刻，想永遠牽著他的手，想一輩子看見他的笑，差不多就這樣。。。
我聽完回答說：我也開始有這樣的感覺，不對，我已經有這樣的感覺很久了阿祥用很感興趣的臉靠近我問：是哪位大小姐啊？我們班的嗎？
我回答：嗯！我們班的。。。
他迫不及待的問：是誰啊？
我緩和一下氣氛對他說：不管是誰你都會幫我保守秘密嗎？
他點頭如搗蒜的說：當然啊！我們是好朋友啊！
我又說：你聽完之後不管是怎樣的感覺都要跟我誠實喔！
他又接著說：好啦！我保證我會很正經，快點說啦！
然後我開口說：你把手伸出來。
於是我在他的手掌心輕輕的寫了：柯。。。志。。。顏。。。三個字。
他看著手上的字，然後慢慢的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說：可以再寫一次嗎？我看不懂啦！寫慢一點啦！
於是我夾帶著緊張的心情又寫了一遍，在他看懂的那一煞那，臉上沒有閃過一絲絲的驚訝，反而轉過來對我說。
他說：喔！原來是他啊！我還以為是誰勒？
我驚訝的回應說：你怎麼一點都沒嚇到啊？
他回答：你們的事情我早就看出來了。
我失望的說：是喔！我也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說：我還以為你們已經在一起了呢！看他對你很殷勤阿！
我淡淡的回應他：我也以為我們會在一起，今天我回到家有一個女生只穿著內褲和內衣從他房間走了出來，其實我早該猜到了，前幾天我打給他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他跟一個女生在一起，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他問我：你不是跟小雪在一起過？怎麼會喜歡上阿顏？
我回答：他對我太好，好到讓我在他身上找到許多的安全感，感覺只要能夠待在他身邊，那就是永遠了，我也試著不要讓自己喜歡上他，我一直在往外推，可是越推卻越近。
他回答：你應該知道男生喜歡上男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我說：是啊！我努力的把他定位在好朋友的角色上，可是他給我的感覺不只是好朋友，還有更多。。。
講完這句話後，整個世界安靜了下來，我們就這樣望著遠方的星空，一句話都不說，就這樣過了一個小時，他起身對我說：早點睡吧！會許會有意外的收穫。
我輕聲回應他：嗯！晚安。。。
就這樣我們各自回到彼此的房間，呆在房裡看著電視，正準備把電視關上的時候，突然房門響起了敲門聲，這麼晚了，不曉得是誰，於是我穿上薄外套，往門口移動，輕輕的開啟房門，站在門外的，站在門外的人讓我嚇了一大跳，是阿顏
他說：好冷喔！不請我進去坐嗎？
我說：喔！進來吧！
進到房裡，我和他雙雙坐在床邊，然後我開口了。
我說：你怎麼進來的？
他說：阿祥帶我進來的。
我說：喔！你來幹麻？
他說：你。。。在生我的氣嗎？
我說：沒有啊！幹麻生氣？
他說：因為她嗎？你在生氣？
我說：誰？
他接著說：那個女生。。。
我吸了一大口氣然後說：你喜歡跟誰在一起是你的自由，我幹麻生氣？
他說：你不要這樣。。。
沉默了幾秒後，我決定問個清楚，於是我股起了這輩子最大的勇氣，不管結果怎樣，我都必須自己去承擔，愛與不愛最差也不過如此。
於是我終於開口：你。。。到底對我是什麼感覺？
他嚇到了，然後沉默了幾秒後說：我喜歡你，但是你是男生。。。
我也嚇到了，在心跳２００的情況下我說：然後呢？
他接著說：我從來沒有對男生動過情，我有一種想保護你的感覺，但是你的性別我還是無法接受，可是我就是不能沒有你，我只是單純的希望可以呆在你的身邊守護你，看著你笑，看著你幸福的表情就足夠了。
我回應著：所以你喜歡我卻不喜歡男生？
他說：那你對我的感覺呢？
我倒吸了一口氣然後說：我喜歡你，只是不同的是，我不在乎你是男是女，我只知道我喜歡你，上次小琦的事情之後我以為你也喜歡我，可惜的是答案跟我想的不一樣，你給過我很多安全感，帶給我很多快樂，我在一年級就已經喜歡上你了，只是你給我的感覺總是若即若離，如果你喜歡的是那個女生，那我會祝你幸福的，我只是單純的想知道你在想什麼。
他回答：我想跟你在一起，但是你是男生，你教我我該怎麼辦？
兩個男生坐在床緣，各懷著心事，這一夜我們沒有說話，我們一直安靜到睡著，他就這樣抱著我靜靜的睡著，被喜歡的人抱著應該是很開心的事情，原本幸福洋溢的感覺，在此刻隨著心碎聲，消失殆盡，分享著他的體溫，原本該是一件幸福的感覺，此刻卻顯的諷刺，看著他的臉龐，想著他丟給我的問題，他想跟我在一起，但是我是男生，是啊！該怎麼辦？我可以就這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下去嗎？還是就此離開他的世界？還他自由，想著想著，眼淚不爭氣的掉下來，濕了他的胸口，他醒來了，看著我哭泣的臉龐，他也掉下了眼淚，然後深深的吻上了我，這一夜，我在阿里山的民宿裡，在民宿的小木屋裡，獻出了我的第一次，真正的第一次，雖然沒有進入，但是痛撤心扉的感覺在胸口，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不是每一件事情都可以稱心如意的，他愛我，卻也不愛我，我愛他，卻無法得到他全部的愛，就在放與不放之間拉扯，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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