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夜的前兩天
冬至，非常寒冷的夜晚一個
又一年，做好準備一人渡過那該死的美好夜晚
緩慢的火車上旅客並不算少，人們一對對開心的討論著要去哪歡度這讓人打從心底滿心期待的節日
好似只有我一人冷漠的看著窗外忙著思索著怎麼才不會顯得如此孤單
搖頭晃腦了好一會，窗中倒影了一個倔強美麗的臉孔
沈思著什麼般，眼角擠了些淚水卻強人所難的不願放出任何一顆
偷偷的也不行！
好像一鬆懈滿腹的寂寞就要大舉侵佔一樣
過於專注的看著那個女孩，她轉身跟我對眼時著實嚇了我一小小跳
但立即換上親切的微笑笑了笑
女孩禮貌性的朝我點了點頭
我也只是假裝繼續埋首於手中的事物，實際上還是忍不住瞧她多望上一兩眼
約莫剩下半小時的旅程，看到女孩旁的乘客下了車
走過去，禮貌性的點了頭坐下來
「妳好，我是球先生，妳呢？」
默不作聲…完全預料內
「這個給妳」
拿出事先放在口袋內面紙
「逞強很可愛，但不能永遠都處在緊繃裡，我就坐在隔壁，需要人聊聊我很願意」
正準備起身
女孩接下了面紙
「坐著吧，謝謝」
之後整路沒人再開過口
直到抵達終點站
下車時女孩開口了
「你聖誕節有活動嗎？」
我有些尷尬，小里小氣的說沒有特別安排
其實不知道去哪也不知道該約誰
「那要跟我一起過聖誕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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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跟人之間有時候就是那麼奇妙
連她的名字來歷或者任何一切我都不知道
但我還是開心的說。當然
聖誕節的早上十點
我像個神經病般無畏寒冷的來赴一個連電話都沒留的陌生人的約
獨自站在熙熙攘攘的車站門口
雙手插著口袋 看著滿街和樂的家庭 親密的情侶
人人都只是笑著討論著等下要去哪慶祝 吃頓什麼樣的大餐
但我卻只是在這乾等一個不知會不會履約的陌生女子 配著冷風
就在我轉身想離開的時候看到那女孩好似早已坐在我身後多時
頑皮的笑看著我一臉糗樣
我無奈的笑了笑
「很怕我不來齁」女孩頑皮又戲謔的嘲笑著我
繼續被糗讓我無力反駁！
有些彆扭的邁開步伐但又怕她沒跟上的走了起來
女孩好似看懂我的小小委屈
便若無其事的牽起了我的手，好像情侶般自然
人真的很奇妙
在太多時候 肢體的碰觸真的會帶給人力量
一點一點的溫暖好像從掌心不斷的傳來
女孩的手有些冰冷 但卻無比暖活
[欸 我先聲明喔 我沒有安排活動喔]
我搶先開了口
畢竟要我先預想要跟一個陌生又不知道會不會附約的女子的約會行程感覺也太窩囊
[沒關係 就算你安排了我也不一定會想去阿]
內心真的是幾百萬句OS:我到底該哭還是該笑阿
[那請問大小姐今天想去哪呢]
[恩...現在喔..我想去海邊!]
[海邊!?]
愛搶戲的心內OS又開始不斷的竊竊私語:現在什麼鬼天氣 去什麼海邊阿
但我還是乖乖的騎上了車
開始往海邊出發
我也算是個怪人其實
天氣這麼冷我還是選擇騎車 我討厭塞車討厭等紅綠燈
我想我也只是享受迎面而來的刺骨冷風
好像這樣才能強硬的將我拉回現實般
正準備出發的時候女孩看我沒戴口罩也沒圍圍巾
貼心的將她的圍巾繞上我空蕩的領口
說道[一起圍吧 今天你是我的聖誕男友 要甜蜜些]
一路上我們沒什麼交談
只是偶爾隨意的討論看到的景象
途中我發現女孩好似覺得很冷
便牽起了她的手放到我的外套口袋內
女孩一點也沒反抗的讓我牽了起來
輕輕的把頭靠在我的肩上
好像我們真的是情侶一般
我感到有些抱歉 好像還是該開車出門的 在這該死的冷天裡
但又因為這樣的接觸滿心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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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車
我真的是很意外原來冬天來海邊的瘋子這麼多
還是真的太沒地方可以去了
整路滿滿的小攤販
一攤攤前也都排滿了等待的人們
尚未進食的我們決定在路邊攤打發今天的早餐午餐
一邊走一邊看
她就像個頑皮又美麗的孩子
東張西望的拉著我到處看看玩玩
好不容易才快走到海岸邊
我們的手上早已拿滿沿途採購的一堆食物
女孩拿起了剛烤好的小捲一口口的吃了起來
[欸 好像很好吃 你怎麼沒買我的]
我帶了些威脅的口吻外加兇狠流氓的眼神狠瞪著那位狼吞虎嚥的小姐
女孩看我這張臭臉便拿起竹籤串了一大堆的小捲叫我張大嘴
一口全給塞了進來
然後說道
[看吧 我有想到你阿 誰叫你那麼急 我吃不完的你都要負責吃掉阿 不可以浪費]
聽到這段我有些傻眼
難道我手上這堆滿滿的食物她都只打算吃個幾口然後我要負責吃光嗎
看她一臉篤定 我想我也無權改變生殺大權
我們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開始吃起了我們" 豐盛"的聖誕大餐
邊吃邊玩 打打鬧鬧的樣子
多久沒有這樣跟一個人一起吃東西了
一個下午
我們四處走走 女孩除了玩笑話 關於自己的事可以說是隻字未提
我也從未過問
沿途她總是靜靜的聽著我講些無聊臨時胡謅的小故事
笑我是著愛做夢的小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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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夕陽來的很早
好似正暢所欲言的講著自己政見時 辯論的第一聲警告鈴響了般
提醒著我聖誕已過了大半
此時 女孩突然停下了腳步
安靜的看著夕陽
我卻看著她的側臉 沉思著什麼般
突然她從包包裡拿起了一台復古的拍立得
開心的對著我說 [來拍張合照吧]
還真的只拍了一張....
女孩說 她喜歡拍立得這種片刻永恆的相機
只有one shot的機會
同樣的風景 一樣的表情 都只有一張
再怎麼試著去重現也都是不一樣的
不論是當天的風光 還是那人的笑容
怎樣也無法取代或是模仿的
講到這裡
女孩臉上隱約露出了昨晚的一絲落寞
女孩一手拿著相機 一手拿著剛拍好等著顯像的照片
另一個人 也只是靜靜的從背後抱起了她
一起等待照片成型 夕陽落下的那一刻
我想這就是路人看到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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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
我帶她去了間我很喜歡的小店
那裏通常都很安靜
燈光一盞盞的打在桌上
整個世界就好像只剩下我們一樣
路途中買了個小小蛋糕
飯後我們切著蛋糕
我正心懷不軌的想把奶油往她臉上抹去的時候
女孩好像看透我計謀似的 搶先下手為強
弄得我像個大花臉
然後自己開心的大笑 拿出拍立得紀錄了我滿臉狼狽的慘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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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我們坐著閒聊
但我卻像個提心吊膽的灰姑娘偷偷的注意著時間
好像時間一到所有的快樂就會被奪走一樣
[去旁邊的公園走走吧]
女孩突然這麼的對我說
沿路 她都沒什麼說話
[再拍最後一張照片吧 這張要送給你的 其他都是我的]
女孩拿起相機 我站在她的左邊
突然她往我臉上親了一下 瞬間也按下了快門
另一人也知恩圖報的往對方唇上吻去
然後說道
[我們還會再見面嗎 妳什麼都沒告訴我 就要走了嗎]
女孩只是笑著說
[看隨分囉]
[感覺錯過了此刻 我們好像就會永遠錯過了]
我拉著女孩的手
女孩卻只是緊緊的握了一下我的手 然後放開
將照片放進我的襯衫口袋裡
轉身離開
說
[有緣的話就會再碰面的 我相信]
我又像個傻子般的站在原地
看著女孩越走越遠
大叫著
[欸 我送妳回去吧 很晚了]
女孩轉過身來說
[不用了 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她那個笑容
表示我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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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多月了
我還是不知道那個女孩的任何一切
甚至名字 電話 年紀
只是每次經過火車站
甚至坐火車的時候
留意著有沒有沒那個女孩的身影
找尋那一個我收過最美最甜的聖誕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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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的故事就寫到這裡
因為是聖誕節的故事
所以只有甜甜的那段
後頭的事情阿 太悲傷了
不適合在聖誕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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