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花幾萬元就是要拍一部垃圾狗產片。
我只想說一句，製造一件垃圾出來有多困難？又有甚麼意思？想製造垃圾的話，隨便給一個小朋友……不，任意把開動的攝影機綁在一條狗上，讓牠跑到哪拍到哪就成了。把省掉的幾萬元捐給宣明會或者公益金還好，這樣一來甚至比眼前的這部影片還要有意義。我實在理解不了這位導演在他媽的搞甚麼，抱著這副態度，我們人類會有進化的一天嗎？
各位看官可能很難理解我的憤怒。試想像一下非洲，或者那些埃賽俄甚麼比亞的第三世界苦難兒童，因為飢荒貧窮疾病之類的問題，弄得半生不死人不人鬼不鬼的，只剩下喘氣的氣力。卻看著遠處那些資本國家，為著控制食物的產量和價格，硬生生把品質優良的正常食物壓碎、銷毀。自己國家這一邊已經短缺得連「幻想」的權利也被剝奪了，也不敢去奢望，你會把多出來的東西分半茶匙給我，可是你自己可不可以好好珍惜你所擁有的一切？浪費從來都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天下間其中最難受的事，莫過於看著一個不解風情的男人，在糟塌一個美艷不可方物的絕色。即使對絕色不是懷有甚麼愛慕之情，也難免對那個男人產生厭惡之心吧？更何況，我是多麼多麼的愛電影，並且真的會把它當作一回事。
星期一晚上七時，來到荔枝角地鐵站，難掩一臉緊張之情；我正等待著劉長那傢伙。大概比約定時間過了十分鐘，那姍姍來遲的傢伙才從容的出現，並帶我到他那間位於長沙灣廣場的公司。進入升降機，劉長煞有介事的告訴我，現在公司可能會比較人多，但不用太擔心。他媽的，這句話無論時間、場合和對象都是錯的，顯得離奇古怪，只會令我更加擔心。升降機大門打開，果然，正如劉長所說，這裡擠滿了人，擠滿了年輕人，有些甚至還穿著校服。我不期然加添了幾分擔心，然後那個叫做戒心的自動防衛東西就從腦袋發出指令到全身，我知道，這將會是不太愉快的一夜。
看這裡間著一塊塊大木板，還在裝修似的，感覺就像兩三年前和母親去換取信用卡贈品的地方一樣，「一個不會長久的地方」，我心中有一個這樣的奇怪念頭。劉長帶我到一個角落坐下來，然後找了個不美的女人，拿張幾張A4紙和一枝黑色原子筆，過來向我解釋這間公司的來龍去脈。我不會歧視肥胖的女生，反正我自己也從來不是屬於苗條的一類，可是這個女人似乎對護膚沒有太多心得，所以皮膚不算好之餘，又顯得粗糙，看上來黑黑實實的，甚至幾顆青春痘也清晰可見。不過算了吧，現在又不是相親，而是摸清這間公司的底蘊，然後算是應徵吧；雖然不論相親還是應徵我都有立即離場的衝動。
這間公司叫做Education Net，簡稱EN，很沒創意的一個名字，主要業務就是替其他公司進行推廣和包裝……說起來有點令人臉紅，可是我的確曾經有半秒鐘以為自己將會擔當產品設計或者廣告之類的工作，像幾年前設計師陳幼堅替大快活快餐店重新包裝，令原本苟延殘喘的大快活起死回生一樣，我真的這樣以為過。當然這個夢很快就被那不美的女人打破，作為一個員工，責任就是向客人推銷（他媽的越來越心寒了）這公司的兩大服務－－教育和美容。甚麼？看這你這個女人副尊容，推銷教育也算了，你們還有份推銷美容？至少也應該找個周汶錡來跟我就話吧？
接下來，這個醜女人就繼續著了魔似的講解現在的中五畢業生怎麼樣怎麼樣、中七生有幾多個幾多個、進修的意義有幾大有幾大……一輪廢話，聽得我快要睡著的同時，我也證實了她是個嚴重沒有幽默感的人。
基本上，這種「傳播資料式」的說話，作為聽眾的我只有接收的份兒，除非有甚麼疑問，否則我根本沒有開口的必要，因為我很討厭那些強要裝作很有互動的低能說話技巧。「全香港中五會考生有幾多個你知不知道？猜猜吧。」他媽的你明知我不會十分清楚，也明知自己掌握那個狗屁數字就請你快點吐出來吧，你這樣問是迫我敷衍你抑或有甚麼意圖？掌握人家不知道的東西，然後賣賣關子很過癮嗎？還是你以為這樣的說話技巧好高超？你沒數到我打了多少個呵欠嗎？醜女人終於吐出十二萬這個數字，然後又來一次「你知道這十二萬人有多少能升中六嗎？」我只知道自己不是其中一個，這樣的蠢問題求你別再問。「三萬。那麼你知道餘下的九萬人可以怎樣嗎？」夠了夠了，我感到厭倦了，我甚麼都不知道，你是世上最聰明的了，我會幫你向健力士紀錄大全申請的，可以了吧？
「那九萬人就會選擇進修，始終中五學歷在這個社會是不夠的。」我受不了這種沉悶的腔調，決意打破一點悶局，算是還你一個心願，令你這段「偉大的演說」有一點互動氣氛吧。我隨意的吐出一句：「也不一定，我相信還有一部份中五畢業生會選擇出國讀書，或者自殺。」醜女人登時呆了。以奇異的目光看著我，語帶擔心、試探的問我：「你認真的回答我，你是否曾經有過自殺的念頭？」沒有想過自殺，倒有過現在就殺了你的念頭，我心中如此想著。還是不說出來好了，否則醜女人應該會報警，我不想把事情鬧大。
我知道，這將會是很難捱的一夜。
（待續）
文章定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