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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9-11 02:30:55| 人氣2,715| 回應9 | 上一篇 | 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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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夫卡式的城堡?:第四屆馬來西亞漢學會議後記

一、

為寫這篇感想,把全部論文再讀一遍;再讀一遍是希望不望文生義,抑或只憑現場的「片言」而作出有欠謹慎的獨斷之言。尤其在短短二十分鐘,如何摘取重點,把最精華與核心部份點出,亦非易事。這是主講人的難處,同樣也是聽眾的難處。研討會雖可視為學者或研究者之間的交流平台,大家藉機相互了解在各自領域的最新研究課題,關注的問題,或是得悉某種新研究方法的拓展,突顯不只是「怎么想」,還有「如何想」的問題,但也須大家有此共識,方有動力去挖掘有討論價值的「學術問題」,否則把研討會當作純粹的講學場域,就難迸發討論的火花。我在想,如何不做學術界的「吊尾火車」,儘拾人牙慧,或陳述一些學界早已處理過的老問題,是我們這一代在學術領域起步者時時應秉持的警惕,並志於做一個有能力提供知識資源的學術人。

上述的話,放在中港台學術場域來說,似乎是囉唆,過於杞人憂天的話。可是在馬來西亞,偶爾在新加坡一些華文的研討會或學術會議,也會看見荒謬或者「走調」的現象。故常思及如何回到研討會與學術會議的基本精神,並讓大眾了解學術的生存姿態,亦代表了一種理性、多元、平等的生活方式。我們從來不缺這些大型國際學術會議,可是往往無法掌握學術會議的實質功能,以及它所包含的精神,例如思想的對話等。也許有一天,當我們能摘下種種大而無當,或冠冕堂皇的目的,不再把學術人或知識人看作「非常人」,平平與踏實的討論問題的話,以上所說皆為贅言,這真需要學界本身莫大的自覺啊。

二、

重讀會議論文,頓發現這次會議有好幾篇論文,都有一些「對應關係」,著實好玩,可惜在現場,無法來個即席的「互文本」關聯,把握這些對應關係的可討論性。這裡姑且做些小描述。首見是郭蓮花的〈柳宗元與《山海經》〉與陳志鴻的〈以戲入文:論李漁之小說《人宿妓窮鬼訴嫖冤》〉,兩者皆碰觸一個「文學影響」與「故事變形」的問題,倘若可把這問題放到當時的創作風氣與脈絡,便可以更深層了解這些故事在那個時代所形成的意義。況且這種把故事重新改造,似乎也是一種有意識的「轉侈」手法,值得深掘。而莊詒晶〈易安詞窺探中國女性「怨」的文化〉與林志敏〈試論儒家詩教形成之意蘊以及其文化內涵──兼論孔子論詩「主情」說〉的聯結點即在詩教中的「怨」的部份。可是我想若再把王德龍〈西方概念與東方思想的混用──試論中國古代文學研究應酌用「派」或「流派」〉,以及美富的〈史志目錄中的小說家〉,正點中「中西方法學」如何相互為用的問題,到底我們要如何去面對中國傳統治學方法,以及西方知識理論問題,似乎也形成了一個「如何中國?如何西方?」的問題意識。

深究而言,談論如何面對「西方知識」早已不是新鮮的事。只是不同地方面臨不同的撞擊時間。早在明末開始,西方知識不只打破了中國的中心觀念,從此讓中國人知道萬國的存在;往後從晚清開始,如何調合中西知識與文化,已逐漸化為一種現代性追求的欲望,成為上一代和下一代,甚至是未來一代中國知識界的心靈圖騰。那裡有富強的話語,也有尋找主體性的旅程。而今天在中國知識界所流行的辭彙,即是理論本土化,欲從西方理論典範抽身而出,重新建立自己的知識體系與理論規範。只是能否實行知識典範的轉移,不只是涉及中西在知識詮釋權上競爭,而是從被迫以西方為中心,到現在主動式以西方為中心的現象,所釀成的複雜心理狀態,讓中國學界不得不反思如何轉移固有的知識結構,以達到另一種多元的學術認同景象。至於台灣學界,也早越過了要不要用西方知識的問題,問題是「怎么用得好」的問題。甚至在近幾年來,在一些學者努力之下,試圖轉移知識參照的原有結構,希望能突破以「西方為中心的知識體系」,把參照系場域擴大到亞洲,打破過度傾斜的知識體系與參照系統。

不過在現場對於中西知識理論的探討,縱然只還是一個很粗淺的階段,可是有這種自覺仍屬一種積極的醒覺。讓人留下最深刻印象的,倒不是中西理論如何對疊的問題,而是看見了不同的留學背景,如何受到留學地的知識狀況,進而對如何「面對西方知識 」產生不太一樣的態度。最顯而易見的是,如上所提,中國學人大半世紀都在面對西方知識爐灶中打滾,尋找學術主體性,不只是學術的事,也是文化主體問題,更是民族的事業。這也是為何「理論本土化」成為中國學界落力去落實的大工程,它或許不僅僅是一個學術專業化的問題,捍衛中國主體或更為要事。而我們是否能夠擺脫這樣一個歷史包袱,實是一件挑戰的事。至於在新加坡中文學界,相對而言對西方知識理論包容性大,但也得隨時抵擋「過度挪用」的問題,避免被過度放大的西方眼光來切隔中國的學術特色。

「西方」或許是一隻想像中的怪獸,亦可能是可以增進了解自我的他者。若不思考出一套適當的掌握方式與態度,也恐要再度掉入「西學源出中學」的陷阱。然套句劉小楓的話,他認為中西兩大文化璧疊,不過是由書堆砌出來的卡夫卡式城堡,不知你認同嗎?


相關文章,請參http://comet1314.blogspot.com/

台長: 踐實山人

掌门人
魏老师,

近来可好? 我的电邮发生了点问题,所以你的电邮通通被洗掉了.

http://mypaper.pchome.com.tw/news/zazmr

那是我的部落... 保持联络!
2007-09-15 13:34:56
無門人
有時候這種學術會議真是一場災難。
大家都不知道大家在幹嘛。
你怎麼說?
2007-09-15 15:12:37
山人
掌門人

還以為你去哪裡設武館,失聯了,呵。
現在還好嗎?要繼續加油。
有空回來找我們喝茶
你走前我也沒時間和你敘談。
2007-09-16 21:29:21
山人
無門人

你真幽默。這種研討會是否是災難?容我稍後再好好覆你。這幾天稍忙,會趕緊把此文補上,你自可揣測答案。請見諒。
2007-09-16 21:31:47
東山
讀書留意作者的述學文體如何鋪陳,我想是很是重要的.有段話想鈔在這裡,或者是我一貫對「方法」的思考:

古人云,观天下书未遍,不得妄下雌黄(颜之推《颜氏家训‧勉学篇》),我们根本没法相信这种话。(余嘉锡先生说“此语亦谈何容易”。)我一直认为能做的是以“每下一义,泰山不移”(章太炎〈说林下〉)为精神追求也算尽了本分,但亦谈何容易?古人的生活多姿多样,是一种林林种种的综合体,分也分不开,这也就是我一直关心的中国士人生活,但即便挪用“十八般武艺”解读一个专题,不等于就一个古人在面前蹦出来,我们的工作永远是拾遗的工作,用老子的话就是“少则得,多则获”。我很欣赏余先生教的法则,可惜力有未逮,仅好以此小册呈上研覈。自信没有胆量满天过来,只好以此素面见人。

(另外,連接了此文,先謝謝.)
2007-09-26 19:20:49
山人
嗯,東山所言甚是。
老子的話,是「少則得,多則惑」?
2007-09-27 00:34:47
東山
哎呀,糊塗打錯一字.意思變完了.
2007-09-27 01:50:36
唐人
昨日在此間唐人街日本書店才看到一本劉小楓的書(不記得書名,好像是九六年出過,今年加了些新的東西,牛津大),不知可否賜知,引文由來。(因為覺得劉所言必有真感受,但是引文太短,難以想像原文之脈絡。乍看之下,不知如何反應。)
2007-10-08 04:51:19
山人
沒錯,文中引劉小楓的話,就出於《這一代人的怕與愛》這本散文集。確是再版書,添加了一些文章,今由香港牛津出版社出版。劉小楓文中是從張志掦的「門」談到當代漢語哲學問題,也碰觸到中西文化二元景觀的問題。或許問題出發不盡相同,卻有著同樣的困境。我覺得他這形容活潑極了,便「借話」一下。
2007-10-10 23:25:41
是 (若未登入"個人新聞台帳號"則看不到回覆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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