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個女律師。”廖亦崟咧嘴笑著,“但真的只是法律顧問嗎?”
“當然。”邱勝翊擡起俊臉來,吐著煙圈,“不過,她很快就會成爲我的女人。”
“僅是你的女人?”女人這兩個字,對他們來說,所受到的重視並不多,隨時可能更替,也可說只是他們尋求發泄的對象罷了,不可能放人心思。
而由方才所發生的事,他可以大膽下斷言,邱勝翊和她之間,絕不會僅是一般的男女關系。
邱勝翊抿起了唇,擺明了不想與他談這話題。
“你還要跟那個吳玉嬋訂婚嗎?”越是不能碰觸的話題,廖亦崟就越感興趣。
“爲什麽不?”邱勝翊並不覺得訂或不訂婚,會影響他與吳映潔的關系。
“真的要?”高高擡起一眉,廖亦崟眯起了藍眸。
“我不認爲這兩者之間有何關連。”倏地由沙發上站起,邱勝翊首度覺得廖亦崟討厭。
“但女人的腦筋和想法可和我們不同喔!”
邱勝翊瞪了他一眼,走到辦公桌前將雪茄按熄在煙灰缸裏,“我沒興趣跟你討論男人和女人間的關系。”
廖亦崟笑得眯起一對藍眼來。
可是,他有興趣呀!而且還興致高昂,欲罷不能。
“翊,可別說我沒警告過你喔,女人的心眼可是小得很,尤其牽扯到她們的男人,她們的心眼更是比針孔還小。”
賞了他一記白眼,邱勝翊首度有想堵住他嘴的沖動,或者干脆擰斷他脖子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還記得不久前,我的一個法國情婦,你知道她干了什麽好事嗎?她呀,聽到我在巴黎有另一個女人,居然就找上對方,還把人打得鼻青臉腫,然后……”某人完全無視於好友的怒氣,繼續高談闊論著。
吳映潔醒過來時,窗外早已一片漆黑。
寧靜無聲的室内,留著一盞燈,昏黃光源將室内暈出微微的亮。
揉了揉眼,她翻身下床,走到窗邊往外一看。
燦亮的夜景讓吳映潔驀地一驚,整個人徹底醒了起來。
“糟了!”吳映潔心裏喊了聲不妙,急忙忙轉身,尋到門的方向,就往外沖。
“沒想到你一醒過來,就急著走人。”寂靜的空間中,低沈的嗓音突兀地響起。
一手已搭在門把上的吳映潔,整個人一愣。
不用見到人,光聽聲音,她就可以知道聲音的主人是誰。
“你……”以極慢的速度,她轉過身來。
很快地,在黑暗之中,在室内唯一一盞立燈照不到的角落,她尋到了邱勝翊的身影。
他,正悠閑的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一手撑著沙發的扶手,支著下顎,修長的腿隨性的交疊,如鷹般精銳的眼正直視著她。
一見到他,吳映潔又莫名緊張起來。
“我怎麽會……”在這兒?還有,她好像是暈過去的吧?如果是,又爲何?
“我的朋友怕你情緒太過激動,會真的把我的手臂咬下一塊肉來,所以出手劈了你一掌。”從沙發上站起,邱勝翊走出黑暗,來到她面前。
吳映潔擡起臉來看他,?那間更多的記憶湧了上來。
“我……”那時候她真的是被嚇壞了,怕萬一一個不小心,他們的槍、箭就會射向她,所以才會拚命想逃離……
唉,現在想來真是丢臉,她那時可以說是有點歇斯底裏吧?
“你、你的傷不要緊吧?”她有點不好意思。
說實在,在發覺自己仍然活著,他沒一槍轟爆她的腦袋,她就該感到慶幸。
邱勝翊抿著唇不語,落在她身上的銳利眸光依然,但悄悄地沁入了不同的溫度,黑色瞳仁變得更深邃、更耀眼,似點著兩盞火光,搖搖曳曳,熱度逼人。
想想,真是可笑,他還沒在她的身上烙下屬於他的印記,她居然就搶先一步,在他手臂上咬出一個清晰齒痕。
“很、很痛嗎?”見他不答,僅用雙眼盯著她,吳映潔心跳又開始失律。
她猜,絕對是很痛。
那個時候,她咬得很用力,印象中,似乎還嘗到了腥鹹的味道。
所以,她不僅咬傷了他,還咬得傷口滲出血。
“這一點傷我還不看在眼裏,不過……”他的雙眸緊緊鎖住她,腦中閃過一奇異想法。
“不過什麽?”吳映潔緊張的迎著他的目光。
邱勝翊沒說話,閃電般出手鉗住她纖細手臂,將力道控制得當,在不掐疼她也讓她不易掙脫的力道下,將她拉近。
“喂,你……”吳映潔爲他突來的舉動怔愕。
邱勝翊沒給她出聲抗議的機會,薄略的唇貼近她的手臂,然后張開嘴來,下一秒吳映潔小臉皺起,直呼疼,因爲他咬了她的手臂一口。
雖然他只在?那間使力,疼痛如針紮一閃即過,但他唇齒在她肌膚上所留下電擊般的熱度,遠超過被牙齒齧咬的疼痛,直達她的心扉,波動她的心緒,讓她心神蕩漾。
“咬、咬夠了吧?可以放開我了嗎?”天知道她費了多少力氣,才讓自己吐出的聲音盡量不顫抖。
她承認,之前咬了他的手臂一口,是她不對,但現在他咬了回來,那麽,他們該算是扯平了吧?
“你該不會以爲,這樣就算是扯平了吧?”他微擡起臉來,平靜的臉仍然沒有表情,但炙熱的眸子泄露了他的心緒。
他的黑瞳中閃耀著火般的亮光,嚇得吳映潔想跳開來,遠離他,然而,她怎可能掙紮他的鉗制?
逃不開他欲吞噬她的眸光,她全身虛軟得不聽使喚,雙腳更是無力得仿佛會隨時軟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