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接連著好幾天,我都沒再見到林言楓。剛開始在學校時,我會故意繞過晴天走廊走別的路,但是沒見到他幾天,我卻常常無意間想起他,想他的時間愈來愈長,長到無時無刻都無法阻絕腦中浮現的臉孔。當我好不容易逼著自己,再次到晴天走廊時,卻怎麼也找不到他的身影。他放棄了嗎,我不要…我還沒有心理準備要放棄啊…
「不要那麼輕易放手…」我看著依舊藍天白雲的天空,但是心裡卻下著磅礡大雨。也有晴天走廊無法隔斷的雨天嗎…也許,對我來說,有他的地方才是屬於我的晴天走廊,而這裡,已經不是了。
他沒有再來家裡找Pudding,而有關他的事,也是從Pudding口中輾轉聽到,但通常Pudding說到他時,我都會假藉各種理由躲避,聽到從另一個女人口中說起自己所愛的人,並不若自己所想的那樣輕鬆。
「妳最近臉色不太好喔。」Pudding說。
「妳看起來好糟糕。」杏子說。
我不知道自己糟到什麼程度,連身邊的人都忍不住對我說,我只是拚命揚起笑容,假裝自己只是有點疲勞而已。
我好想你,你聽的到嗎?
「妳沒事吧?」校園中,男子的聲音叫喚住我。
「呃…」從恍乎中醒過來,我看著聲音的源頭,「翊宏!」
「呵…」他靦腆的笑了笑。我想起了林言楓,那溫柔又動人的笑容。
「聽杏子說,妳最近不太有精神。」他說。
「只是有點累而已…」我說,將裝飾般的笑容掛上。
「那個…」他抓了抓頭髮,欲言又止的樣子,半晌,他開口,「那封信…並沒有什麼,妳不要放在心上。」
「那封信…?」這時,我才想起那封引爆我跟林言楓爭執的導火線。說來,我也忘了回應翊宏。「你那封信,是跟杏子一起開我玩笑吧!」
「玩笑…妳以為…不,沒錯,只是玩笑啦!」他說,露出個不明所以然的苦笑。
「嗯…那就好。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呢。」
「妳…有男朋友了?」
「不算是吧,我們的關係現在有點複雜。」心揪緊著。
「這樣啊…」他像是想說些什麼,卻又不見他再次開口。
「如果沒什麼事,我先走了。」我說。
但在轉身的時候,一隻手拉住我的手腕。
「別走…不是,我是想說…啊…對不起!」他意識到拉住我的手,馬上放了開來。
「沒關係。」看到他的反應,我不禁笑了出來。
「妳還是笑的時候最好看。」
「是嗎…謝謝。」如果這句話是從林言楓的口中說出來,那該有多好…
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再次見到林言楓,是一個禮拜後的某個下雨天,我坐在晴天走廊看著空盪無人的操場。他全身濕透的出現在我眼前,身形看起來比之前要稍瘦許多。
「你…」看到他,明明腦袋浮現許多想跟他說的話,我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露出了苦笑,在我身旁坐下。
「對不起。」他開了口。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你知不知道,我最想聽你說的不是這三個字,「我還以為你不理我了…」
「巧合好像也是有用完的時候,見不到面的這段時間,我才發覺原來一切都是有終點…」
「有些終點也是能靠人的意志延長不是嗎…」
「或許是吧…但是真的很累…」
累了嗎…我又何嘗不是,我好怕看清事實,一旦認清自己所處的立場,就什麼都完了。
但是,見不到他的這段日子讓我也懂了,有些事,不得不明明白白的說清楚,否則永遠只是互相傷害。
「林言楓,我們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有點沙啞,我的雙手冰冷到顫抖。
他的話,決定著我每一分秒的心跳。
「妳是我…女朋友的死黨。」
眼淚落下,這就是事實,不是嗎?
是的,妳不能再拖泥不清了…否則Pudding也會受傷的。
「你愛過我嗎?」再一句話,把我拉回現實吧,讓我忘了曾經為你心跳的感覺。
「沒有。」他說。迷矇的視線讓我看不見眼前的他。
這樣就夠了…
我用麻痹的雙手緊緊抱住他,淚水一滴滴渲染在他早已濕透的襯衫上。他回抱住我,卻是再冰冷不過的擁抱。
明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但是美好的日子真的太過短暫了,我還沒來的及牢牢握住你的雙手,我還沒來的及擁抱你的溫度,我還沒來的及…將你的一切收藏在心底最深處…
「能不能,讓我單方面的把你當成我的初戀…」我說,輕輕吻上他的脣…
再見了。
你最後還是選擇了,你最愛的,Pudding。
喀搭,打開大門,將裝飾性的笑容用力的掛在臉上,眼前的景象,卻讓我的笑完完全全的僵在嘴角。
一雙帶著怨懟的眼睛直瞪著我,晶瑩的淚水自眼眶緩緩流下,蒼白的臉頰,印著不知刻了多久多深的淚痕…
「為什麼要背叛我!」Pudding大叫。
「妳…怎麼…」
啪-火辣的巴掌打在我的頰上,我感到背脊一陣冷流。
她…知道了。
「Pudding妳聽我說…」
「妳還想說什麼!妳還想欺騙我到什麼時候!我一直、一直告訴自己,不可能的,妳不可能會這麼做,我好想閉上自己的雙眼,假裝什麼事也沒有,但是…為什麼,為什麼你們抱在一起、為什麼妳吻了他!」她說,眼淚不停的滴下,我的淚水,也跟著潺潺流下…
「不是的…我…」我們已經結束了啊,已經結束了…
「妳還想告訴我什麼?妳是不小心的?妳是無意的?妳知不知道,前陣子林言楓是在那裡,是醫院,他胃病住院了,但是我沒告訴妳、我不想讓妳知道,因為他在無意識的狀態下,叫的都是妳的名字,不是我,不是Pudding,是妳的名字!都是妳的名字!」
林言楓住院了…
Pudding對我說了謊…
我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樣的心情面對這一切,我的腦袋一片空白。
伸出手,我想碰觸Pudding,證明這不是在我夢裡,一切都只是我的幻想,友情還在,愛情還在。
啪-她撇開我的手,一雙恨恨的眼睛告訴我,這是現實,一切都破了,補不了了。
她轉身往她房間裡去,「妳要做什麼!」我想拉住她的手,卻再次被甩開。
「有妳在的地方我一秒也待不下去。」
她想搬走!
「不!該走的不是妳,是我,我走,我馬上離開這裡。」擋在她面前,我不能讓她就這樣離開這裡。
「這裡,每一處每一個地方都有妳的影子,我不想在一個有背叛者影子的地方繼續住下去。」一字一句,如針刺般從她口裡說出。
她推開我,我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一步步,走離這個屬於我們兩人的地方。
友情,滅了。
這是背叛者,應得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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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一拖再拖,終於又開始寫了。
前幾篇請回朔兩個月前文章(呃…好像真的拖太久了)
嗚~原諒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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