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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6-03 15:59:53| 人氣2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愛情來了(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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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其實一直都活在不明究理的模稜地域。
許多平時習以為常的事,
因循地做著遵守著,卻常常已,拋忘本衷。
就像是,出門時,是先邁開了左腳或者右腳?
雨天撐起傘,傘柄是跨上左肩或然右肩?
睡前飯前的祈禱,是為了眾生喜樂抑或自身安逸?
病了懨了,腦海閃顯溫暖胸膛,是家人的還是愛人的?
聽聞傷感的情歌,潸然淚下,是為著現時的枕邊人,
或是,曾經的枕邊人?

有沒有想過,這一切的制約,到底是怎麼開始的?

……而,我和你,兩條不該相會的平行線,
又是怎麼,錯誤的,交織的?……

那一年,拗不過小靄和阿Ben一夥人的半脅迫邀約,
這一行天性懶散的研究生,選修了大學部學弟妹口中,
聲聲相傳的「超好pa (pass)」學分。
第一堂課,是在一個傾洩著雷雨的悶燥午後,
教室裡擠滿了湊學分的研究生,和,湊熱鬧的大學生。
鐘聲響過頗久,不見教授出現,行政助理匆匆趕下樓,
籲希我們稍安勿躁,因為教授雨中步行前來,困難。
我的同情目光,卻並非停在急得語調起伏的助理身上,
而是,她後頭跟了進來的,全身淋得濕透的,大男孩。
他身上的運動T恤及牛仔褲,和頭髮臉龐,盡是雨。
這是一個因為成員彼此不熟稔而顯得不友善的班級,
只見他四下張望,無助地,尋求著一方,
可以安身落腳的座位;但,沒有。

我突然想起國中時候,被補習班女生排擠的,自己。
楞在場中,沒有座位,沒有尊嚴,沒有,喘息的餘地。
所以我,連自己都意外地,對著陌生的他,微笑了:
『我的位置讓給你坐,好麼?』我開口。
大男孩似乎驚訝地不知作何反應才適切,「可是妳…」
『不打緊,』我遂起身,沒給他見外的機會,
『我去後頭再找找,會有位置的。』
然而,就在我提上沈重的背包,他按下了我,輕柔地。
他放鬆著笑了,問道:「我有位置的。妳是誰呢?」

這兩句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話,倒是換成我傻了。
不過,更加令我傻眼的是,怎料到,
向來防衛警備機制一級的我,竟然還真的回了他:
『我是Lea。英研所的,Lea。』
「Lea?“妳呀”?呵呵,很是好記。」
「妳好,Lea。」他又笑了。
我卻瞥見,他眼角那幾道,超齡飄搖的魚尾紋。

在那一刻,我沒有特殊的感受,
只覺得,我彷佛是同著鏡中的自己在對話,一樣。

他並沒有坐下。
相反地,他慢慢往講台上走去,一邊拍落衣褲的雨滴,
一邊,從男孩的開朗微笑,轉戴成深邃誘人的,一種。

「同學,抱歉我來遲了,可以上課了麼?」他,微笑。

整間鬧熱沸揚的教室,頓時,只聽得見,
窗外夏日蟬鳴,斜雨擊打屋簷,風力揮拍椰樹葉,和,
我與他,十公尺之間,眼神對望相視的,悄聲訝歎。

這是我和Ryan的第一次碰面。
那是一個酷熱的夏日午後,而我,不能確定,
愛情,是不是真的,來了………。

台長: 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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