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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4-27 13:30:58| 人氣1,873| 回應1 | 上一篇 | 下一篇

女人和她的黃金獵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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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麼喜歡狗?每當女人想起這個問題時,總會不經意的用眼光搜尋身邊的阿彼。

 

阿彼,一隻黃金獵犬。

 

女人永遠記得第一天將牠從流浪動物之家領養出來時的情景,大小不一的鐵籠裡關著各類遭到遺棄的狗兒。女人一靠近,鐵籠上茂盛生著斑駁的鐵銹清晰可見,不知道為什麼一直讓她有用手去將它們剝落的衝動。托盤裡堆積著狗屎狗尿與掉落的食物所混聚在一起,散發著讓人窒息的臭氣,這就是養狗的代價。

 

妳確定真的要養嗎?女人內心反覆的詰問自己。

 

女人站在狗籠面前看著這些被各種原因送進來的棄犬,每隻狗都有自己天生的宿命。是天生就注定在外流浪,最後來至此地等待生命的終結;還是不小心與主人分離,而身上未曾掃出的晶片身分證明,讓牠們再也回不去以往幸福安詳的家庭?

 

女人揣測這些臉部透露著疲憊神態的犬隻們,每每在走進一個陌生人之後,有的給予熱切的討好,用前肢抓著鐵籠希望能碰觸到你的心中那塊慈悲區,好早日解救牠們的困境。有的卻兇惡的對著你怒吼,彷復在死亡的暗影下,牠們已經放棄了對人類的一切尊崇與期待,激烈的吠叫只是要告訴你們人類這些傷透了自己曾經擁有的那一分感情,再也不需要靠你們人類的領養來進行復原了。

 

「死就死了,我不需要你們人類的假惺惺關照。」女人敢發誓她在某些狗兒的眼中看到了這種無所謂的豁達。

 

女人高大的身影,從來沒有接觸到這麼多強烈而且明顯的訊息,在一個空間裡這麼清楚的互相撞擊,像海濤般的差點將自己撲倒。自己到底是從牠們這些哀叫著或狂吠著的生物之中,想得到什麼?

 

因為寂寞而來的吧!女人心裡卻沒有想到這個答案,但是她現在卻害怕自己面對更大的寂寞。只不過是認養一隻流浪狗,為何讓她感到更加寂寞?

 

每隻狗是這樣的凝視著她,她也是如此專注的端詳著每隻狗。女人偶爾不小心瞥見跟在身邊的服務義工,她臉上和善的表情,真的是美麗極了。

 

女人想起來自己這一輩子為什麼從來沒有想去做義工呢?一天也沒有,不去做義工的原因是自己都未曾有過飽滿的被人疼愛,怎麼有辦法再將已經乾涸的內心再掏出一點愛來分送給其他的陌生人呢?

 

又或許,自己內在某個部分是反社會的吧?該怎麼說呢?對於女人的觀點來說,一個喝醉倒在路邊被車壓斷腿的酒鬼,女人只會嫌惡的從他身邊輕視著這個讓交通大亂的人類;但有很多次看著被快速行駛過的車輛高速撞擊的貓狗,在狗兒還徘徊在路面上時,女人看見總是會焦急的在內心大聲吶喊的說著:「狗狗,快走,狗狗,快走。」的祈禱,希望那隻分不清生存界線的荒狗,能趕快退回路邊的安全地帶,因為一不小心牠就即將失去自己卑微的小小生命。

 

有更多次的是,在街頭看到了一些被車撞死的狗兒們,或許是自己身陷在車陣之中也可能的是自己走在人行道之上。在往前行進的時候,會先看到遠方有一團紅色塊狀的艷麗雕塑,在凝滯的公共空間向路過的車子裡的人類,傳遞、透露著某種訊息,與存在於視覺背後的某種情緒,哀淒、悲憫或漠然做一種無聲的對話。

 

這就是人類的世界,這就是我們的社會,歡迎光臨。

 

女人每每看到那些已經沒了生命的肉塊,被持續經過的車輛一直碾壓,碾壓,最後把立體的生物壓扁成一張平面的圖案,緊貼在地面像還未處理好的皮草大衣,最後,到底最後都是由誰來清理呢?女人常常猜想她在一天之中所見到不愉快的畫面後,是誰把這個圖像從車水馬龍的路面給移除?

 

是誰?清潔隊員?還是……

 

里長伯。

 

對的,里長伯,她想起來有一次在她租賃的公寓前面,有一隻野狗被車撞到了,那台車撞到狗之後,一點也沒有停頓的意願就這樣揚長而去。那隻半邊腦袋被滾動的黑色輪胎給壓碎之後還殘留另外半邊完好神經的顏面,讓那隻狗有能力不停的在路面哀叫,身體像一個發條損壞的玩具,上上下下的彈跳,配合著尖銳的哀嘷,女人相信這附近的住戶大家都聽到了,卻沒有人願意出來處理這隻打壞所有人情緒的狗。

 

狗的哀鳴,淒厲的一直散漫開來,從窗戶、細縫裡,清晰的傳進每個住戶的耳裡。

 

一種說不出來的情緒充斥在女人的腦海之中,她蹲坐在陽台之內,摀著耳朵還是清晰可聞野狗死前對痛苦的控訴。

 

是懦弱嗎?還是恐懼?總之那個時候她選擇跟一般人一樣,躲在小小陽台偷看底下發生的一切卻不願也不敢出來伸出援手救援這隻狗。

 

反正就算救了也沒用吧?

 

狗的醫藥費很昂貴,要誰付?

 

大家有志一同的心照不宣,有的家人阻止好奇的小孩從陽台往下探看,而把客廳裡的政論節目扭轉更大聲,好掩蓋這個讓人不愉快的聲音給影響了下班後該有的舒緩心情。

 

後來狗叫聲漸漸變小了,那種氣若遊絲的感覺,讓人聽了更是難受。女人不時從自己的窗戶往下看,忽然看到一個禿頭的中年男人往那隻狗靠近,後邊還有幾個她也不認識的住戶,靠在他身後指指點點的,似乎要他去處理那隻擾人生活的死狗。

 

仔細看清楚之後,女人才發現那不是樓下的里長伯嗎?他一個人拿著白色的米袋,帶著掃把跟畚箕在暈黃的路燈下,靠近已經剩下殘餘動能的狗,微微的抖動著,一臉茫然的看著這個接近自己的人類。

 

里長伯似乎也在害怕吧?女人在陽台上隔著三層樓的距離,都能感受得到里長伯穿著白色汗衫的肩膀,隱約的透露出一種被里民半逼半就的無奈。

 

為什麼不叫清潔隊員來處理就好了?女人那時心裡不以為然的想著,覺得處理這城市裡的廢物,不都交由他們來做就好了呢?

 

一種理直氣壯的認定,讓她覺得為了做好里民服務的里長伯其實滿可憐的,要是我才不會下去做勒!女人偷偷的模擬著自己被人逼著去做不敢做的事情時,該要有什麼樣的反應。

 

里長伯小心而謹慎的用掃把去碰了一下幾乎已斷氣的野狗身上,這種徒勞的舉動無非是想要試探一下這隻狗還是不是有生命的跡象?或許是半邊壓掉的臉部太過噁心,所以大家才會這麼不敢靠近。

 

假如是完整的一隻死狗,內部骨骼全部都斷碎,大概里長伯處理起來也比較俐落吧!女人看著里長伯不夠男子氣概的表現,有些洩氣的期待著,他大無畏的應該就能把狗整個抓起來,放進白色的米袋裡,讓這條街道快點恢復該有的小小寧靜。

 

可惜,牠最後是以這樣恐怖的樣貌來挑戰人的忍受度,實在是只能說前輩子不知造了什麼孽,這輩子當條狗還要以這樣難堪的死法暴露在大眾的面前。

 

里長伯用掃帚撥弄了幾次之後,確定這條野狗應該是斷了氣之後,才拿著手套要把狗抓進袋子裡,他試了幾次,狗身太大根本沒辦法用掃把把牠掃進畚箕裡,再倒進米袋中,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用手抓狗入袋。

 

女人一直看著里長伯滿頭大汗的處理這條狗的屍體,她想起來那些平時救災、或是殯儀館裡收屍的人們,是如何壓抑內心的恐懼來面對這些死亡的最醜陋的一面?

 

死掉就算了,而且還很醜很噁。

 

看得出里長伯盡量避免去直視血肉模糊的頭部,他一直在跟自己的軟弱對峙。里長伯抓著野狗的後腳跟前肢,像烤乳豬般的猛然向上提起,想要把牠妥適的放進白色的米袋之中。就在里長伯抓穩之後,準備把狗高高的放進折好的袋中,沒想到那隻眾人認為已死的野狗,突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廻光反照似的,抬起頭來發出一聲長長的哀鳴,緊接著用力朝里長伯的手腕咬了過去。那種情況並不能算是攻擊,反而有點像是原本昏睡之中的野狗忽然發現有人把牠的四肢腳上頭下的倒吊起來,發出「喂!你在幹嘛?」那種以輕咬來警告冒犯之人不要再碰自己的那種感覺。面對牠突如其來的舉動,里長伯被嚇了一跳,顧不得現場有很多人在明在暗的注視下,他發出娘們般的淒厲尖叫。

 

五十多歲的老男人,發出高八度的「唉唷喂呀」讓大家都忍不住先驚後笑。

 

他背後圍觀的人也全部嚇得往後退了一下。女人站在陽台上看著底下那一群人驚嚇的表情,忍不住聳著肩笑了起來,真像是在看一場滑稽的喜劇呀!

 

然後,里長伯重重的就把手上提起的野狗給摔倒在地上。

 

野狗被摔倒在地之後,只發出一聲細細的哀嘆般的呻吟,跟之前那種淒厲騷擾人心的叫聲有很大的差別。

 

牠拖著一顆外露的眼珠與模糊的血肉,扭動幾下就不再掙扎,離開這個不友善的世界。這次的死亡,終於讓里長伯安心的、豪邁的把狗給拖進白色的米袋裡,障礙清除,街道又恢復了他平日管轄的寧靜與秩序。

 

是那一個夜裡所發生的事情導致自己決定去認養一隻流浪狗的關係嗎?

 

女人最後在籠子裡看到了牠。一隻氣派的黃金獵犬。

 

「好漂亮喔!」女人發出了少女般的尖叫。「黃金獵犬也會被人丟掉?」女人那時還不敢置信的問著身邊的工作人員,應該是身體有什麼毛病吧?

 

「不是啦!其實現在很多黑心的繁殖場都不定期會載來一些他們繁殖過剩或是已經不堪再繁殖的種公種母,各種名犬的品種都看得到,甚至還有像獒犬這種大型狗呢!」

 

「那這隻黃金獵犬呢?」女人其實有一種見獵心喜的感覺,那種感覺大概跟在打一折的名牌暢貨中心看到自己之前早就想要買卻買不下手的東西一樣,令她感到通體舒暢。

 

女人急於想知道這隻黃金獵犬到底有沒有什麼身體上的毛病?

 

「牠喔!」工作人員看了一下那隻優雅端坐在鐵籠中的黃金獵犬,想了一下牠的來歷,說:「這隻狗好像是主人死了才被送來的吧?」

 

「主人死了?」女人感到訥悶。

 

「是呀!主人死了很多天,人家聽到狗叫聲才把牠救了出來!」工作人員篤定的回想起這隻來歷特殊的狗。

 

「喔!我的小可憐。」女人心裡忍不住疼惜的無視於其他那些熱情、渴望自己的其他狗兒們的眼神,她的心完全飛到了那隻痛失主人的可憐狗身上了。

 

女人並不是對其他的狗兒殘酷到不去理睬,只是,她有愛心,卻沒有足夠多到去分享給每隻待救援的狗兒呀!

 

最後,女人把流浪狗之家裡最值得她擁有的一隻漂亮黃金獵犬從鐵籠裡牽了出來,而這隻渾身長著柔順金毛的獵狗,也乖巧的完全沒有抗拒的跟著女人一起走到櫃檯。

 

「阿彼,你就叫阿彼吧!」女人看著一身金毛閃爍,就像狗界的布萊德彼特----女人最鍾愛的好萊塢男星。在她認養資料寫進黃金獵犬的新名字時,阿彼表示友善的輕輕的舔了女人的手背一下。

 

女人低頭相視而笑,她相信這隻狗跟自己的相識是一種宿命的結合。

二、

女人的人生,很少得到他人的關注。對於現在電梯裡鄰居熱切的問候與招呼還是顯得有些不太能適應。

 

「好可愛的狗狗喔!」同處一個封閉空間,人們總是不吝嗇的給予女人身邊的那隻黃金獵犬最誠摯的讚美與愛撫。他們完全無視與女人臉上的表情是答應還是拒絕,大家總是有志一同的對著狗兒表現出人類某種方面還倖存在的良善。

 

女人常常冷靜的看著他們的舉動而感到一些感慨,她自己很少得到身為同類的親近或是讚美,她甚至常感到他們不論男女對自己都是存在著些許敵意,或者是疏離。而一條狗,可愛的黃金獵狗仔,就能讓大家轉換對自己的態度,他們為了想要親近自己豢養的這一條討喜的寵物,於是打開心胸去試著跟她表示友好,然後藉著這種親近的討好以觸碰自己超級無敵可愛的阿彼。

 

「好可愛的狗狗喔!」小朋友歡喜的童音在電梯裡廻繞著,女人與有榮焉的微笑著向孩童的母親表示著善意,或者是一種為阿彼又討人歡心了的一種驕傲帶點「唉~沒辦法的,你知道的」那種神情。

 

「妳這隻狗多大了呀?」小孩的媽媽是個漂亮有著精緻五官的年輕少婦。

 

女人以前看過她們一家人,老公大約有一八多,整家人就住在自己同一樓層的隔鄰住戶。

 

這個家庭就像房車廣告裡的那種中產階級家庭,一切都美好的太不真實。女人以前只要看到這個家庭的出現,總是不發一語的暗暗想要窺看他們隱藏在暗處的裂痕。

 

怎麼可能?一開始她會向老天抱怨,為什麼有人可以擁有幸福的一切?而自己卻仍獨身的寡居在單身公寓之中。

 

但是,久而久之,不夠惡毒的女人就像以往遇到那些令自己欽羨的人們所表現出來的寬容大度一樣。欸~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呀!她總是這樣告訴自己不要怨懟妒忌那些擁有美好生活的人。

 

可是,「呵~~~」女人看著這家人如此討好的向自己說話,只為了能摸一摸自己的阿彼,想到這個完美的家庭範本,畢竟還是欠缺了一條氣派的黃金獵狗。

 

房車廣告裡面都嘛要有的,一條善解人意的漂亮大狗。她自己內心暗自竊喜,他們缺乏的那一塊拼圖,正好在我手裡。

 

「喔!牠是我認養的啦!牠之前一直受到繁殖場的虐待,被打生長激素逼牠不停的去繁殖,後來失去價值,最後被丟棄在山上,全身瘦的不成形,是有好心人看到以為牠是走失的狗,才帶牠去山下給流浪動物之家收養的。」

 

媽媽聽了女人編織阿彼悲慘的一生之後,忍不住讚美女人的善心之舉與憐惜阿彼的落難過往,就連她兒子也一直對阿彼說:「你要加油喔!」

 

「嗯!」女人看著他們的舉動,覺得有些感動,這對母子是真的喜歡狗狗喔!她在內心小小聲的告訴自己。

 

「那~~你們為什麼不也養一條狗呢?」女人反問著既然這麼愛狗的話,為什麼不自己來養一隻?

 

「唉呀!小孩子還小,家裡再養一條狗,沒時間照顧牠們的話,家裡空間又不大,對狗來說也算很可憐!」

 

「對喔!可是我看迪迪滿喜歡狗的呀!」女人故意試探這個幸福樣本裡的女人會有何反應?

 

「唉呀!小孩子,玩狗可以啦!養狗就省了吧!三分鐘熱度。」說完女人在男孩的頭上用力一抹,男孩抬頭發出類似「我才不會勒!」的抗議表情,緊接著又低下頭去摸阿彼身上的軟毛。

 

「那有空可以來找我們家的阿彼玩呀!迪迪。」女人的對這個缺了一塊幸福的家庭表現出前所未有的大方態度。

 

這是她三年來在這一棟公寓第一次對其他人表示出友善的態度。

 

回到家後,女人再度摸抱著自己心目中全世界最棒的好乖狗,一直用自己的額頭緊貼著阿彼的額頭,女人聞到的不是狗兒身上的體臭,反到是一陣陣清爽淡雅的男香。

 

「好香喔!我說彼彼呀!你怎麼會這麼的香香呢?」女人強硬的把阿彼給翻倒,讓牠呈現著四腳朝天的模樣,她將鼻樑靠近阿彼的頸部,將鼻頭深深的埋陷在軟垂的金毛之中。

 

阿彼乖馴的靜靜任憑女人聞嗅牠身上的每一處她想要聞的區塊,只是偶爾會仰伸牠那細長優雅的脖子,舒緩女人強制性的壓迫所造成的僵硬與不適。

 

女人沿著阿彼的脖子一直聞上來,有點無法自拔的深陷在阿彼的毛叢之中。最後人狗四目相接的直直盯著大氣不敢喘一下的阿彼。女人充滿憐愛的輕問著阿彼:「你到底知不知道麻媽有多愛你?」

 

阿彼靜靜的什麼都沒說,只是專注的盯著女人臉上的表情,偶爾抽動一下黑色的小鼻頭。

 

女人仔細的瞧著黑色的小鼻頭,她用手摸了一下,自言自語的說道:「嗯!濕濕的,表示你很健康喔!」

 

阿彼被女人如此觸碰著狗兒最珍貴的鼻頭,忍不住微微的撇過頭想要逃避女主人的再次觸碰。

 

「幹嘛啦!不給麻媽看嗎?」女人看見阿彼逃避的樣貌,忍不住發出嬌嗔的聲音指責她最愛的寶貝狗,怎麼能對自己做出這樣不服從的舉動?

 

「你的鼻子能聞到多少味道呢?」女人再次近靠著問阿彼。

 

阿彼伸出舌頭舔了女人一下臉頰,想要表示一些善意。

 

「哎唷!你幹嘛偷親麻媽呢?」女人又再次發嗔的指責阿彼。

 

接著她伸出了自己的舌頭,長滿白色舌苔的舌頭,二側滿佈著女人不停分泌出來的唾液,她惡作劇似的把舌頭在阿彼的鼻頭前左晃右擺的,心裡卻是想著,假如阿彼暴衝往自己的舌頭給狠狠一咬,該怎麼辦呢?好可怕喔!又驚又怕的情緒交織纏繞!

 

女人深深沉溺在自我恐嚇的快感裡。

 

阿彼頸部被女人給用力拑制著,無法擺脫直視她的舌頭之舞。霎那間,女人白艷的舌頭重重的在阿彼的黑色鼻頭上用力的舔了一下,阿彼被女人舔了一下鼻頭之後,立刻本能性的伸出自己的大而薄的舌頭用力的往上捲,順勢舔舐女人剛才舌頭留下的痕跡。

 

「你好壞喔!」女人甜蜜的摟住阿彼,又笑又嗔的取笑著阿彼單純的舉止。「你的鼻鼻已經清楚記住麻媽的味道了喔!」她向自己的愛犬叮嚀著。

 

女人正沉醉自己的味道已深深的儲存在自己的愛犬那佈滿千萬精細嗅覺神經構造的黑色小鼻頭之中,恨不得自己趕快去躲在棉被跟沙發座墊裡,假裝被地震所造成的坍塌給壓困住了,然後阿彼就憑著自己鼻腔裡的記憶,在大雨滂沱中,順利的找到了自己。

 

阿彼在搜救遊戲中表現極為出色。

 

「喔!你實在太棒了喔!」雙手緊握宛如禱者的女人,還沒從自己獲救的喜悅中清醒過來時,忽然門鈴響了起來。

 

女人趕緊整整披散的髮絲,用力抹乾嘴上的唾液,走到門旁想看一下是誰在按門鈴。

 

從門上的小孔看到了外面站著那一對母子,笑臉滿溢的站在門外等候女人的開門。

 

「怎麼了?」女人問。

 

「沒有啦!我們家迪迪剛才玩過你們家的阿彼,回去一直吵著說他的回家作業,要找一個小動物的照片,他想要借你們家的狗狗去拍幾張居家照啦!」

 

「呀?你要帶我們家的狗狗去拍照呀?」

 

女人看著對方如此期盼的眼神,想拒絕又不知道該如何明說?只在內心嘀咕著才剛認識就來借狗,我為什麼要答應你們呀!

 

「不要!」原本大可直說的自己,卻又像以往總是沒法子拒絕他人請求而當個濫好人般的反覆循環般的,又違背了自己的本意的說出:「好呀!你們可以帶阿彼出去你們家拍一下照片。」

 

目送著阿彼毫無半點抗拒的跟著母子一起離開自己的視線,女人枯坐在客廳裡,越想越不是滋味。

 

她拿著電視遙控器,漫無目的不停來回轉台,腦中想的卻是剛剛把繩索交給那個媽媽的手上時,阿彼竟然沒有留戀的抗拒著陌生人的帶領,就這樣子不回頭的離開。

 

「我白養你了,壞阿彼。」女人生氣的把抱枕往地上重重一丟,決定要去跟母子討回自己的愛犬,回來好好調教一下,讓牠知道輕易離去而不表示對主人的戀棧是該受到什麼樣的懲處。

 

女人用力的按著那家人的電鈴,來開門的是一家之主,那個高大挺拔的父親。

 

「喔!妳要來帶狗狗走了嗎?」男主人和善的跟女人親切的寒喧。

 

「對呀!我要看一下我們家的阿彼有沒有乖。」女人強自鎮定的東張西望想要親眼看到自己的愛犬在哪兒?

 

「牠現在在我們的後陽台跟迪迪一起拍照,你家的狗好乖喔!超配合的。我們家的麻媽跟迪迪真的是愛死牠了。」

 

男人一臉幸福的跟女人講述這隻借來的幸福狗是如何讓人感動。

 

「嗯!我要帶我們家的阿彼回去了啦!」女人面無表情的告訴男人。

 

「好!好!好!」男人大聲向後陽台呼喚要母子倆趕快把狗拿出來還人家。

 

母子滿臉洋溢笑意的牽著阿彼出來,不停的向女人誇讚著自己的好阿彼是怎樣的得人疼。

 

「嗯!嗯!嗯!」女人滿嘴敷衍的應著這一家假得要死的家庭,滿腦子只想趕快帶阿彼回去好好的調教一下,避免下次隨隨便便就被陌生人給牽走的悲劇發生在自己的身上。狗繩放在女人的手上時,她準備拉阿彼走,沒想到阿彼竟然向後抗力的往餐桌方向移去。

 

牠不想跟我回去?這個念頭一閃即過,卻快要叫女人整個人要崩潰抓狂。

 

阿彼兩眼盯著餐桌上的遮籃裡的食物,一動也不動的盯著。

 

「你們剛才有餵牠什麼嗎?」女人盡量表現出自己僅剩的理智,向母親問道。

 

「喔!我們家迪迪剛才有餵阿彼吃幾條香腸啦!牠大概沒有吃過人類的食物吧?沒想到幾條香腸會讓牠這麼的留連忘返。」女主人一臉天真的告訴女人她腦中所反射出來的答案,完全沒有注意到女人即將暴發的情緒。

 

「嗯!基本上,我們家的狗是不吃任何的人類食物,有的太鹹會對狗不好。」

 

所以「請、妳、們、以、後、不、要、隨、便、的、餵、我、們、家、的、阿、彼、吃、任、何、人、吃、的、東、西。」講到後面,女人幾乎是一字一句加重音的警告著對方不要去挑戰自己的極限。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臉尷尬的爸爸看著自己的愛妻受到指責,趕緊出來打圓場似的替自己的老婆解圍,向女人不停的道歉。

 

女人牽著阿彼回去之後,門才一關好,就忍不住拿起鞋櫃上的鞋托用力的往阿彼的屁股打下去。

 

阿彼被突如其他的抽打,往前一竄發出悶在喉頭的尖哼聲。女人往前抓住阿彼頸上的項圈,阻止牠往前逃跑,她生氣的質問阿彼:「你怎麼能這樣?麻媽對你這麼好,你為了幾條香腸就不想回家是嗎?」

 

阿彼被女人緊緊勒住脖子,兩顆烏黑的眼珠都快要掉了出來似的不停哀求似的望著女人,「不要這樣對我,好嗎?」以這樣的表情哀求著牠的上帝牠的女神。

 

女人邊哭邊指著阿彼剛才忘恩負義的行為實在傷透了自己的心。「你怎麼能這樣對麻媽呢?」她邊講,偶爾講到激動之處,手上的教鞭就往阿彼的大腿抽去。

 

「飼料就像營養口糧很難吃是不是?人家的香腸很好吃是不是?麻媽要帶你走,你竟然不走?虧我對你這麼好,為了你的健康才給你吃飼料的呀!你怎麼能這樣對麻媽?」女人邊哭邊狂亂的指責阿彼的背叛。

 

「你們狗狗不是人類最忠心的好朋友嗎?連你都這樣子,那我還要相信誰?」女人抱著阿彼痛哭著,抱著被痛打之後癱倒在自己懷裡的阿彼,讓她想到小時候,她爸爸在狠狠抽打自己之後,也總是這樣子眼眶紅潤的幫自己上藥,然後邊擦邊告訴自己:「女兒呀!我這樣嚴厲的鞭打都是為了妳好呀!因為愛呀!我的心比妳還要更痛。」

 

女人複製她父親那一套,在自己最疼愛的阿彼身上實踐愛的斯巴達教育,一切都是打在狗身痛在娘心呀!

 

三、

女人坐在床上哭泣著,後悔自己剛才對阿彼動粗。

 

我怎麼了?她腦中卻總是想起那一家人幸福的身影,然後轉變成阿彼畏縮躲在牆角的可憐模樣。女人害怕連自己手中所擁有的最後一塊拼圖都被旁人輕易的拿去。

 

「阿彼一定不會原諒我的。」在理智逐漸恢復之後,女人覺得她的狗在被自己痛打之後,以後一定不會再理會自己,對人類失去順服的信念了。

 

「我好爛,我真的好差勁!」女人喃喃自語的譴責自己。

 

乾脆送那家人好了,自暴自棄的女人想著與其再次忍受著自己的愛犬叛逃,不如先忍痛割愛算了。想到傷心處,眼淚又撲簌簌的流了下來,忽然覺得臉龐一陣刺癢,她轉過身看著不知何時爬上床的阿彼。

 

吐著舌頭的阿彼輕輕的舔舐著女人傷心憔悴的臉龐。

 

「你原諒麻媽了嗎?」女人輕聲的問著狗。

 

阿彼只是靜靜的看著女人,又一次的舔著女人臉上滑落的淚水。

 

抱著阿彼的頸子,她順著阿彼的額頭摸下去,忍不住用力親一下貼心的阿彼。

 

「阿彼彼,你為什麼能這麼貼心?」難道不論麻媽再怎麼對待你,最後你究終會原諒麻媽的愚蠢與自私。想到這,女人更是忍不住緊緊的抱住她的阿彼,用力的親吻,想要把阿彼給親成英俊的王子。

 

告訴你,你變成男人之後,不能離麻媽而去喔!阿彼誠懇的看著女人,無垢的黑色眼珠透露著最誠摯的神情,好似在告訴女人:「親愛的麻媽,我阿彼一定不會離開妳的喔!我永遠最愛的就是麻媽妳了。

 

女人看到阿彼不會騙人的眼神,不能自己的抱著阿彼,手指輕滑過牠身上的每一吋起伏,順著用高級潤絲精處理過的柔順毛髮,阿彼的背脊就像一座嶙峋的山丘。女人撫摸著,自己就像裸身的野性之女正赤著腳底在大地上奔馳。

 

「阿彼你在哪兒?阿彼!我的阿彼?」女人在山林間顧目尋盼,總是找不到她心愛的阿彼的身影。

 

「我在這兒呀!」一陣低沉的聲音在廣大的山林間傳遞了過來,讓女人慢動作的甩開一頭長髮循著聲源的來處,原來,阿彼已經全身赤裸的站在林木之外,大步大步的朝自己奔來。

 

「喔!我的阿彼。」女人的手指順著阿彼的背脊滑向牠的肚腹,下綴的毛髮隱藏著神秘的腹地。阿彼躺了下來,將狗兒最脆弱的肚腹完全信賴的貢獻給女人靈動的手指,讓她任其處置,她是女神,統治自己的一切。

 

女人跟阿彼在荒野互相追逐,現實生活中根本找不到如此高大好看的男人願意為自己付出忠誠與信賴。而阿彼永遠屈居於下位的謙卑態度,讓女人無法抗拒她的狗是如此需要她的這件事實。

 

阿彼推倒我了,女人倒在草地之上,艷陽天與微風起,女人的手指順著阿彼的肚毛向下滑進,你這個壞東西,即使變成人了,還是殘留著一些毛髮做為野性象徵不願褪去。

 

女人撫摸著阿彼肚腹上那一小片從下方延伸上來的金黃體毛,總是讓自己喜不自禁:「我愛我愛,我愛有毛的男人,阿彼,你果然是外國來的,連體毛都是這麼的濃密。」

 

女人多少次從狂喜之中驚醒,看著自己全身赤條條的躺在阿彼的面前,汗水緩緩從自己的額頭流下,她總是感到又羞又驚,阿彼又忍不住把精液射在自己的身上了,有夠噁心的呀!

 

女人邊拿起衛生紙邊擦著黏糊糊的白濁色精液,邊怒視著喘著氣、吐著鮮紅舌頭一臉無辜的阿彼。不知道自己做錯事的阿彼,總是維持一貫的笑臉盈盈的看著牠的主人、女王,在自己永遠純潔的黑色眼眸裡映照出揮手、咒罵的各種動作。

 

女人在擦完無法預期何時噴射的穢物之後,才會往後倒下,用力的向阿彼下命令:「過來,彼彼,麻媽叫你過來。」

 

這時阿彼溫馴的往女人二腿之間挪移,女人一把抓住牠頸上的項圈,另一手則把牠的頭壓制下去,要阿彼把她已經滲漏過多的柔蜜給一口一口吞食進去。

 

在關掉室內最後一盞光源之後,女人把棉被蓋在趴在身旁的寶貝仔身上,還未入睡的狗兒輕輕的挪動身體配合著女人可以好好的環抱自己的身軀。

 

「我為什麼會那麼喜歡狗?」躺在枕上的女人,捫心自問,終於忍不住輕輕的笑了出來。

台長: 阿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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