頹廢的下午 那時我們都剛醒來／剛認識空氣裡瀰漫的氣味叫做：／昨天是世界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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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網路書店的書評欄裡，看見自己十五年前留下的字。那是本開篇就表明要「使人相信上帝」的小說，封底文案寫：絕望比老虎更棘手，少年Pi必須設法使老虎活下來。關於神，關於絕望，十五年前的我都半信半疑，渴望著一隻老虎來告訴我答案。

　

但不是隨便一隻老虎。必須是，犯太歲的流年裡，水逆的日子，遭小人暗算，情人背叛，或者流落一座海洋，再沒有什麼可失去的時刻，一隻老虎游過來（出來？）了。牠會代替你超越弱肉、成為強食，代替吃素的開葷，念佛的殺生，不信上帝也得永生。

　

神性即獸性，也是人性，三位一體，人格分裂。十五年來，多少個眼見要墜崖或沉底的日子，最後也是安全落了地、靠了岸。無理數一般的殘酷世界，少年歲歲平安長成了中壯年，除了十五年前寫下的中二書評，再沒有什麼能夠傷害他。

　

　

　

圖說：侄子（著老虎裝？）抓周大爆哭。（笑）

（原載於二○二二年二月五日自由時報副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