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金曲獎之後,對你有沒有什麼影響?」
「嗯…..」建年的猶豫誰都看得出來。
「我是說,除了搬到蘭嶼來,對你寫歌啊,創作啊,有沒有什麼影響?」
「嗯,當然有。在做這張專輯的時候,我就特別想說,是不是應該嘗試著加入一些新的元素,讓內容更豐富。」
建年的認真努力,身為製作人的鄭捷任感受最深刻。在錄製新專輯的過程當中,除了如前一張專輯「海洋」隨興的蕊歌之外,建年找來很多新舊好朋友幫忙跨刀、提供意見。上一張專輯便大力襄助的AM是毋庸置疑的仍然在這張即將發行的新專輯當中跨刀。
曾經出現在巴奈「泥娃娃」專輯中的巴三一大樂隊陣容裡的鼓手黃宏一以及貝斯手王繼三是Session Player箇中佼佼,這一次建年籌備專輯的過程當中,幾次錄音都全程參與,為建年清亮的吉他旋律以外的空間增添厚度,精彩可期。
「朋友們都說我想太多,也可能真的是我想太多了。得獎之後,就有一些壓力,朋友們一直在等我的新作品,就覺得應該要多做一些新的嘗試,多加一些新的風格,希望給大家耳目一新的感覺。」
是的,金曲獎的壓力讓建年從台東搬到蘭嶼,花了更長的時間沈澱,尋找新的風格、新的素材。
壓力不是件壞事,但也不見得是百分之百的好事,起碼為此我們花了兩年望穿秋水,而建年彷彿也為此綁手綁腳了起來。
努力不是件壞事,但也不見得是百分之百的好事,擔心得是建年舉手投足太拘束,反而讓他的作品中最教人神往的部份讓過度的努力掩蓋過去了。
40年前,在全世界還不懂Bossa Nova為何物的年代,Stan Getz、Astrud Gilberto、Antonio Carlos Jobim便以薩克斯風、空心吉他以及半葡萄牙文半英文的"The Girl From Ipanema"征服了全世界樂迷的耳朵。我們不需要知道Ipanema的地理位置,不需要知道散落在歌詞裡每個葡萄牙文單字的正確翻譯,不需要知道原來這首歌曲是Bossa Nova幾乎無法超越的巔峰,旋律一旦在耳邊響起,感動就直接從心底滿溢出來。
同理可證,這麼多樂迷之所以深受感動,不是因為他是部族的王子,不是因為他是原住民,更不是因為他是金曲獎最佳男歌手。
感動早在那之前很遠很遠。
感動來自於他歌聲、吉他聲之間交織成一片生機盎然、蔚藍明朗的海面。
「嗯,他的音樂有很豐富的生命在裡面。當我每次到海邊,我覺得我的耳邊就會有像他那樣的聲音出現。」Elsa如是說。我猜你也會這麼想。
而我想說的是,建年,就放輕鬆,就當與幾個相熟的好友分享,就簡單開心的唱歌。
那就夠了,真的。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