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狗屁地方…』,爲了看清楚點,我把墨鏡摘下放到左胸的口袋裡,皺眉望著這眼前幾乎吋草不生的"草原",這片草原被非洲兀耳瓦族土著稱作為"荷西瑪西",意思是"有錢人不死的地方"。
『哼,我看根本是因為有錢人家不會想住這邊,所以沒有半個有錢人死在這邊吧？』我沒好氣的對身旁似乎出了神的夥伴說,
『說不定...』他丟掉了手上的煙,向地上吐了口濃痰,『不過這邊的確是荷西瑪西了。』
『嗯。』看到眼前荒蕪的景象,關於"荷西瑪西"這個名稱的由來,我再也沒興趣去追究了。
除了那個土著們傳說埋藏在這的大寶藏。
我不否認,錢財帶給我某種程度的快感跟罪惡感,像是與生俱來,揮之不去的；尤其是當我在這塊被土著視為聖地的地方進行挖掘工作。這感覺好像是用刀子把一個美女的臉畫花一樣,讓人迷戀的無法自拔。
在我們推算出來的地點,已經挖出可以掩埋約2個人身高的坑來了。此時,我們的收穫除了有一堆軟泥土之外,就是一些小碎石。
『我們是不是挖錯地方了?』他停下手來看著我。一整天的功夫下來,加上現在天色漸黑,他跟我的心情實在都好不到哪去。
『你不想繼續就快走吧。』我一面挖著一面目送夥伴爬出坑外。
『我說啊!要是!要是你這樣找的到!那東西老早就已經被人家挖走了,死心吧!』他把頭探進洞口對我大喊著。我對他咒罵了一句,把手裡鏟的土全丟向他,叫他要回去先滾回去算了,真挖到寶就沒他的份!
夥伴就這樣走了。
只剩草原上的草,不時隨著風吹發出唏唏囌囌的聲音。
過了約一小時,好死不死的下起了大雨來。他媽的,連個屁雷都沒響就這樣給我下起來了。我口裡咒罵著自己的運氣真背,老是有無法掌控的突發狀況發生。眼看雨水再腳底漸漸淹了起來,我只好草草收工趕緊爬出洞口躲雨,免得淹死在這個跟糞坑一樣的地方。
躲在大樹下,看著雨水一點一滴的把我的心血給掩埋起來,我氣的拿起一早就放在身旁防身用的來福槍,恨恨的朝天開了幾槍,嚇跑了不少跟我躲在同顆樹避雨的不知名小鳥。我抬頭呆望著遠去的鳥群,孤獨感,油然而生。
無線電怎麼沒用了...?我拍打著那受潮即報銷的廉價品,試圖聯絡上我那離去的同伴回來接我。而手上那沒用的東西,卻完美的扮演了一個塑膠盒上插了根天線的角色。
我把那無線電扔向我力氣所能達的地方。坐回樹下,疲倦感跟我的理性交替接班;終於,我深藏的厭倦感也浮出檯面,逼迫我成為一頭狼狽的野獸。
...疲倦和清醒在我的腦袋中交戰著,最後似乎是雙方兩敗俱傷吧...,因為最後是由恍惚來取代支配我的意識。我開始忘記我來這邊的目的,"荷西瑪西"這個名字聽起來就跟某個我最討厭的蔬菜罐頭上的牌子一樣,廉價而低賤。
看著我那沾滿泥土的雙手,我開始覺得好笑,但也讓人很難為情;那種感覺真不好受,待會他會怎麼嘲笑我?為了一個不確定的神話來到這淋雨,我有一股想拿來福槍朝自己頭開個幾槍的衝動。
此時,雨還在不停的下。我撿起幾塊小碎石放到我的布包內,好像作了些事就會踏實點。時間就這樣過去了,終於,我打起頓來。
『玩的開心就好。』睡夢中,我彷彿聽到布袋內的小碎石著麼對我說。
『荷西瑪西...!?去你媽的!』我破口大罵到;接著,只聽到"碰!!"的一聲巨響,夢境就結束了。
隔天我被人發現倒臥在南非某市集的廣場,醒來時布袋內的小碎石已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數十顆碩大的南非鑽,那種沈澱澱的感覺就跟之前那些小碎石一模一樣。我簡直不敢相信我自己的眼睛。
『啊...啊....我終..於...找到傳說中的寶藏了...』我那雙抖的厲害的手捧著那些鑽石,快樂已經淹沒了喉嚨,我激動的幾乎要哭了起來。
然而,這一切都的美好只持續到我聽到眾人望著我的臉恐慌的尖叫道:
『啊!!看!!那個人滿臉都是血!!額頭上還有個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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