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山淨水, 撿的垃圾比小朋友撿的還少,
捐血活動, 總是以體重不足為理由沒有捐過,
當了快一年的愛心委員, 不知道為什麼老是錯過探訪獨居老人的機會,也從來沒去看過別的志工的探訪紀錄.猜想, 我大概是愛心委員裡面最不盡責的一個吧.
下午Teresa帶我先去探訪老奶奶, 這是我的第一次, Teresa說她己經來過三次有了;雖然拿著Blues畫的愛心地圖,我們還是在小巷弄裡找了很久的路.從地圖上的描述知道奶奶住在地下一樓.
當Teresa告訴我,我們己經到了通往老奶奶家的樓梯, 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那個又洷又暗的階梯看來比較像是通往下水道的路,沒想到會住了這麼多戶人家.像是公舍一樣制式的隔間, 公共浴室.鞋架.廚房.曬衣場都在這個走廊上了.
敲敲門, 沒人應答; 我們轉而詢問住在老奶奶隔壁的兒子, 他說老奶奶在睡覺, 替我們開了奶奶的門, 我聞出他身上濃濃的酒味.
我們把老奶奶叫醒, 聽說她己經睡了一整天了. 她的家不亂,但很簡陃.連電視都沒有, 屋內很潮溼,熱水瓶和家俱都蒙上了一層灰, 抽風扇的頁片是黑的, 一床發霉的被子上頭還有不知名的粉末 ,天花板上掛著乾掉的蜘蛛屍...
Teresa坐在旁邊的板凳上一邊親切地向奶奶問候, 並招呼叫我坐在床沿, 而我不爭氣地連坐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奶奶不知道是聽力不好, 還是因為剛睡醒, 又或是因為面對陌生人的緣故, 跟她說話的時候, 反應總是有些遲緩.
她說她跌倒了, 到現在腰和大腿都還在痛. 我問她今天有沒有出去走走? 她說她己經7~8個月沒有出門了. ---天哪, 我要崩潰了.
環顧這個昏暗的房間,我不禁懷疑,難道這就是生命的盡頭嗎? 雖然無權評斷別人的家務事, 但我還是要問:她不是有個四肢健全的兒子住隔壁嗎?
從小我們家也很窮, 家裡也沒比奶奶家乾淨舒適多少, 我爸現在也七十好幾了, 我自以為我對老人和窮人的生活並不陌生...但是面對奶奶的處境, 卻感到totally beyond my understanding.
Teresa向奶奶的兒子詢問我們過年前來幫忙打掃的可行性, 還去隔壁堪察了一下奶奶兒子的家裡. 據說還弄的滿不錯, 一道牆兩個世界.
27歲了,連被老闆臭罵都沒有這麼難過過, 離開那裡, 卻只覺得好想哭 ....
回到辦公室, 在討論過年前去打掃事務之際, Teresa和Roger不斷開導我 ～. 富裕的都市裡, 有陰暗的角落; 養兒, 不一定能防老; 親人久病在床, 除非是經歷過, 你永遠無法體會他們的無奈.
記得年終大會的時候, Roger問我們: 什麼是你覺得最特別的活動 ??如果再來一次, 現在我會改口說 : 探訪獨居老人, 是對生命最深刻的體會, 也是最應該被Carry On的一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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